小說博覽 第150章:如此倒霉1 文 / 瀟湘冬兒
第150章:如此倒霉1
「十四?」燕洵眼神微微一斂,喃喃道:「趙颺?」
努力回想這個人,他甚至都沒有什麼印象,看來真是天不亡趙氏,若是沒有趙徹坐鎮真煌穩定人心,若是沒有趙颺出兵四方征討不服帝國的藩王,單憑這場動亂,就能徹底終結趙氏王朝。畢竟這一次的動亂,不單單是帝都的一場動亂,它像是一個導火,引爆了燕北長達八年的仇恨和怒火,引爆了大同行會籌劃了幾十年的一次變革,引爆了大夏皇朝長達三多年的高壓統治下的民聲哀怒,引爆了這整個西蒙大地足足幾千年的奴隸惡制!
「我叫赫連凌,公子救了我,以後,我就是公子的人了。」女子嬌嫩的聲音緩緩說道,然而燕洵卻沒有半點反應,仍舊沉浸自己的思慮之,並無回話。
赫連凌微微一歎,不知為何,心下突然一酸,這時,外面突然猛然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呼聲,好似有很多人一起齊聲哀嘶一般,聲音刺人心肺,慘烈至極。
赫連凌一愣,撩開窗簾就想向外面看去。
誰知燕洵卻一把伸出手來將她的頭壓下來,以手掌蒙住了她的眼睛,沉聲說道:「不要看。」
赫連凌一愣,身子頓時一僵,臉頰卻緩緩升起兩絲紅暈,她乖巧的沒有動,安分的任燕洵蒙著自己的眼睛,也不反抗。只是不斷的燕洵的大手下眨巴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不斷的刷過燕洵的手掌,有微微的麻癢。
「這些人做夢都想要錢,我就給他們,只是恐怕他們沒有這個享受的福氣。」
燕洵聲音低沉,嘴角牽出一絲冷笑。
這個世上居心叵測的人太多了,理應殺掉,再換一批。
七七五年,注定是一個紛亂的並且深深應該被後世記住的年代。起碼大夏東南重鎮西白城的城守王守之是這麼認為的。聽說兒子市集上吃了大虧的王城守,帶著大批的衙門兵士趕到現場,然而所見的情景卻足以使他以後的無數個夜晚從噩夢驚醒。
一堆金光燦燦的金子之上,密密麻麻的倒滿了滿身都被腐蝕的完全潰爛的屍體,這些屍體已經完全不成樣子,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樣,有的人的眼睛都已經被自己生生摳出,可見他們生前受到了怎樣痛苦的折磨,而他們的身前,那些彎彎延延的鮮血竟然聚集成幾個血紅刺目的大字:喪天良者,天罰之!
所有人站那幾個大字面前,都覺得自己的脊背一陣涼嗖嗖的涼氣緩緩的升了起來。王守之的兒子是兩條腿都不斷的顫抖,突然他猛地跳了起來,身上一處細小的血洞登時冒出一隻小小的青色蠱蟲,那只蠱蟲以肉眼可見速飛速的生長繁殖,不出一刻鐘的時間,就已經遍佈他的全身,眨眼間,那個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城守公子竟然就這樣生生由一個大活人變成一具沒有半點生命的白骨,而就他的後一隻眼珠被蠱蟲吞噬的時候他仍拚命不斷的出淒厲的嘶吼。
所有現場的人都被這一幕深深的震撼,王守之甚至沒有下令讓人去救他自己的兒子。大夏和西北異族間隔著犬戎凶兵,已經有三多年來沒和關外的異族們接觸過了,這些靠近東南的地帶是無人得知寒冷的西北大陸上有這樣殘忍的手段。這些東西他們眼前,已經不是人力所能比擬的。
於是得知了事件的始末之後,所有有份西白城販賣奴隸的商人一夜之間全部逃走,甚至沒有記得帶上那些奴隸,而王守之城守則當晚率領官一起釋放了那些奴隸。並且焚香祭天,祈求上天的寬恕,他有十八個兒子,死一個沒所謂,這樣的自我安慰之,這件事情就這樣的不了了之,沒有一個人敢去追查,而那堆擺放大街之上的金子則沒有一個人敢去動上分毫,漸漸的被黃沙所覆蓋。直到有一天,幾個三四歲的孩子跑到那裡,從黃沙裡找出一堆圓滾滾的金珠子,孩子們開心的用著這些金珠子打彈弓,無人覺之將這些被風崖郡的人們視為洪水猛獸的金珠子打了個乾淨。
後世的人們只知道,西蒙大地的歷史長河,是燕北第一個打起了廢除奴隸制,人人平等的偉大旗號,為後世的子民姓開闢出了一個萬象的偉大帝國。卻不知道實際上這之前,大夏東南的西白城就已經廢除了奴隸制,該城的城記上時這樣記錄的:智仁禮賢穎慧城守王守之,悲天憫人,同情下層奴隸,高瞻遠矚,思慮謹慎,甘冒天險,廢除奴隸制,堪稱時代的表率,歷史的偉人,帝國的……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白蒼歷七七五年八月十七,坐擁東南,歷史傳承長達上千年的卞唐古都唐京,終於這個風雨如晦的夜晚,對著全天下宣佈:月初,皇太子李策大婚,迎娶大夏公主趙妍,大赦天下,舉國同慶。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燕洵正路上,阿精撩開馬車簾子沉聲說道:「少主,那個女的還後面跟著呢。」
外面下著滂沱大雨,天色昏暗,一片蕭。
燕洵微微皺眉,面色微微有些白,他皺著眉頭緩緩睜開雙眼,沉聲說道:「東西都給她了?」
「偽造的身份書,一多的金珠銀票,還有乾糧行李,可是她固執的不肯留城裡,一直後面跟著。」
「那就沒辦法了。」燕洵緩緩說道,連日來的趕路讓他的氣色很不好,他靠馬車裡,放下了簾子。
阿精回過頭去,只見遠遠的大雨,那名千金小姐一步一踉蹌,幾次都險些摔倒,不由得緩緩歎了口氣。
「阿精,」燕洵突然叫道:「拿一件蓑衣給她,告訴她不要再跟著我們。」
阿精一愣,連忙答應一聲,對一旁的下人原話吩咐。
過了一會,大雨漸漸小了,天色暗,剛剛是下午,就已經一片昏暗。
前方有一處茶寮,眾人下來休息,阿精一路上心下疑惑,不時的拿眼睛疑惑的看向燕洵,燕洵靜靜的喝茶,突然沉聲說道:「你想說什麼?」
阿精一愣,撓了撓腦袋,嘿嘿笑道:「少主,我就是好奇,你平時不愛管閒事的,怎麼對這位赫連小姐?」
下面的意思不言而明,燕洵卻沒有反駁。就此沉默了下去,阿精不由得暗道自己真是多嘴,少主也是男人,並且位高權重,正當壯年,姑娘這麼久不身邊,對別的女人多看兩眼有何奇怪,自己何必說出來。
「阿精,你信不信鬼神?」
燕洵突然開口問道,阿精一愣,傻乎乎的張大了嘴,問道:「啊?少主你說什麼?」
燕洵自顧自的說道:「我以前是不信的,現卻有些相信因果報應這些東西了。」
他放下茶杯,突然輕輕一笑,抬起頭來望著東南的方向,緩緩的深吸一口氣。
「阿楚一個人外面遊蕩,若是也遇到這樣的事,希望也有人能夠對她施予援手。」
燕洵目光悠遠,帶著說不的疲累,像是濃濃的海水。
天邊烏雲散去,雨過天晴,卞唐,已經不遠了。
就燕洵於大夏邊城的鄉間阡陌之上仰頭遠眺的時候,整個詹府都陷入了一片混亂之,剛剛有下人來報,詹府的五小姐詹子茗出去會客,卻塢彭城城守府內被塢彭城守的夫人截下,給關了起來。而這裡面的原因,自然是無人不明。
詹子瑜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艙內撫琴,詹子葵斟酌了半天,才把一句話說的完整。一身白色棉袍的男人住了手,然後緩緩的,緩緩的皺緊了眉頭。
「子瑜,就算五妹平時再不好,你也要想想辦法,那個田夫人是個有名的悍婦,萬一……」
「好了,我知道了。」詹子瑜閉上眼睛,微微仰起頭來,深吸一口氣,說道:「二姐先出去。」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