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百十五章 妥協 文 / 撒加
第七百十五章妥協
「放心，我只打算震懾一下獸人們，可沒打算像在虎王城外一樣，大開殺戒。」我微笑點頭，道：「況且，獸皇有一句話說的很對，這裡是獸皇城，防衛力量遠不是虎王城可比的。難道你真的認為我們一行對付的了獸皇城那無以計算的強大護衛軍隊嗎？」
「那怎麼辦？」菲麗雅急切的問道，剛剛，她一直沒在意明天的凶險，那是因為早就習慣了對我毫無保留的信任。此時，卻似乎才想起其中的難度，論個人實力，獸人大陸本就比人族大陸強的多，更何況現在所處的，是獸人帝國的核心獸皇城。只看隨便在大街上的爭鬥，都可以引出像白狼王那樣的神級高手，就知道這裡藏龍臥虎，高手數不勝數。我們雖然實力極強，但想殺出城去，卻絕對是凶險異常。「你現在實力失衡，可不能再隨便動手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一切，很快就會見分曉了！」事情發生實在突然，我就算早知道因為獸化的事情，肯定會有人找上門來，卻也沒想到來的居然是卡歐獸皇，更想不到他居然妄想以武力脅迫。對於這樣的變化，我也是大感措手不及，事前卻是完全沒有準備。
卡馨幽幽歎息，神情落寞，我大為憐惜，事情的轉變，最痛苦的就是她了。本來，我就算帶她走，也不過是離開獸人帝國而已，現在卻等於直接將她推到了與帝國做對的懸崖邊上。
「卡馨，對不起，我實在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歎了口氣，我歉疚的道。
「龍大哥，我已經說過了，這完全不是你的責任。」卡馨傷感的搖頭，緩緩的道：「其實，這幾天，我已經發現了很多以前忽略了的事情，這才明白到，在獸皇，乃至比蒙皇族人的眼中，我估計也就是一個像貓忍一樣的工具而已。今天，獸皇威逼龍大哥，我雖然痛心，卻也有幾分輕鬆釋然。從今天開始，影子比蒙卡馨再也不復存在，以後的卡馨，就只是龍大哥的女人了。」
我心頭複雜，她的語氣之中，有著無比的堅定，那是絕對裝不出來的。況且，她本就不是有什麼城府的人，說出來的話自然是絕對可信的。能夠得到她全心全意的信任，自然是件好事，但想到她從此背棄自己的族人，我卻禁不住有了幾分傷感。
自從獸皇離開之後，周圍的氣氛突然變的緊張起來，無數皇城衛隊的精銳士兵或明或暗，將我們所住的庭院層層包圍了起來。將事情經過告訴所有人之後，他們不但沒有露出半分虛怯，反倒個個摩拳擦掌，鬥志充盈，一副恨不得馬上開戰的模樣。
夜晚的時候，比蒙大祭祀進入我們所住的驛館。
「龍長老，我這次前來，是代卡歐來向您致歉的。」進了客廳，大祭祀第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致歉？」我心頭冷笑，他的出現，雖然讓大部分獸人士兵退走，但依然有為數不少的獸人，或明或暗隱匿在驛館周圍，顯然還在觀望之中。「大祭祀，您這麼客氣，小子可擔當不起。」
「這事情，確實是卡歐錯了。」大祭祀無奈的苦笑道：「因為白狼王子的甦醒，發生在他身上的巨大變化已經廣為人知。在皇城中已經有很多獸人貴族聯合起來，請求卡歐出面，希望能夠獲得龍長老所掌握的阻止獸化功法。卡歐雖然是獸皇，但也禁不住這麼多各族權貴的聯合請求，只能來請求龍長老的幫助。只是，他向來急噪，說話也沒什麼分寸，所以才會無意中開罪龍長老，還請看在老頭子的面上，原諒他的無禮。」
眾女面面相覷，想不到其中居然還有這樣的關係。也就難怪獸皇無論怎麼樣，都要我幫忙解除獸化的威脅了。
「大祭祀這是在說笑吧？」我神色淡然，他越是將事情說的嚴重，那也就越發難以轉圜。要是獸人帝國全國都堅持要獲得我的功法，就算他是最尊貴的比蒙大祭祀，怕也是無法可想吧？「卡歐獸皇是獸人帝國堂堂皇者，就算說話過分一點，我又怎麼敢怪罪他？」
「龍長老這麼說，是不肯原諒他了？」大祭祀再度苦笑道：「也對，卡歐所說的話確實是狂妄了一點，也難怪龍長老生氣。」
「哼！」我冷哼一聲，道：「獸皇陛下是看我一睡三天，覺得不過如此，所以就沒將我們放在眼裡，乃至口出威脅，希望借武力來達到目的。如果換成是大祭祀，有人這麼當面威脅，你會不會隨隨便便就原諒了他？況且，既然致歉，為什麼他自己不來？」
「龍長老確實看的透徹！」大祭祀默然點頭。「只是，他雖然錯了，卻終究是帝國皇者，這當面致歉的事情，卻是做不出來的。」
「大祭祀有話還是直接說的好，不用兜兜轉轉的。」我冷冷的道，我可不相信鮮少離開獸神殿的他來到這裡，是為了幫獸皇道歉的。最大的可能，怕還是施加壓力來了。毫無疑問，要是他也參與阻截我們，那估計除了我自己，還真沒幾個人能衝出這獸皇城。「不過，如果也是想要我的修煉功法，那就不用提了。」
「龍長老既然這麼說，老頭子自然不會那麼不識趣！」大祭祀苦笑連連，他當然希望能夠解除族人獸化的威脅，但他同時也明白，眼前這人絕對是說一不二。既然他語氣那麼堅決，這事情就肯定沒有指望了。要是一般人，威逼利誘，甚至直接用靈魂魔法讀取，總還有幾分打探出來的希望，但眼前這個，已經是實打實的神明，除了獸神，可沒人動的了他。
當然，真要讓我們殺出城去，先不管結果如何，這比蒙帝國千辛萬苦建造起來的獸皇城，最少要毀掉一半了，這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也是他離開獸神殿的真正原因。「獸人帝國跟龍族向來關係不錯，龍長老說要殺出獸皇城，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獸皇已經調動軍隊，將我們住處團團包圍，大祭祀你覺得我們除了殺出城去，還有什麼辦法？」我冷笑反問道。
大祭祀默然，他早就從獸皇口中知道事情原委。獸皇只是怒氣上湧，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卻不想我更是強硬，當場就說出要殺出皇城的決定。所謂針尖對麥芒，正是這樣。事實上，出了驛館之後獸皇也是心生悔意，卻已經如箭在弦，不得不發。
「龍長老，這事情說起來，其實也只是個誤會。」沉默片刻，大祭祀苦口道：「真要動起手來，不說勝負怎麼樣，怎麼說都不是一件好事。老頭子在獸人帝國還能說的上話，可以就此讓獸皇停手，只是，這麼一來，獸皇的威嚴卻是大大的折損，甚至會影響比蒙皇族在帝國的地位…」
「大祭祀既然早就有了解決辦法，就爽爽快快說出來吧！」我大為不耐，冷聲道。
「這事說起來，確實有點難為龍長老了。」大祭祀坦然道：「只要龍長老連夜出城就行！」
「呵！」我無名火起，一聲冷笑，當場就要發作，真要這麼做了，不啻是說我們怕了獸皇的實力，所以才要連夜出逃。「大祭祀這麼說，是不是也太小看我龍孤天了？」
「龍長老的實力，只在老頭子之上，又有什麼人敢於小看？」大祭祀正色道：「只是，如果因為一個小小誤會，就讓龍長老大打出手，最後更可能導致獸皇城血流成河，這是否太過分了一點？龍長老實力通神，但幾位夫人小姐，卻未必可以全身而退。如果能夠各退一步，無論是對幾位夫人小姐，還是對於獸神的子民，也都是件好事！」
「這大概才是你此行的真正目的吧？」我默然半晌，冷哼道。
「不錯！」大祭祀點頭道：「這確實是我的目的，卻不是我的決定。另外，龍長老一行離開之後，卡馨的事情，比蒙一族也不會再做追究。」
「好，我答應你！」沉思良久，我斷然道。他的話中意思已經十分明白，能夠指派他的，除了獸神又能是什麼人？既然獸神出面，我卻是不能不心存顧忌。戰神神晶，顯然是獸神和龍神都十分重視的東西，他們在唾手可得之下，卻依然沒有動手，已經讓我生受其利，此時聽他一次，倒也不是什麼難事。況且，不為其他，單是為了卡馨，我退讓一步也不算什麼。
「龍長老能做出退讓，老頭子深感大德！」大祭祀欣喜的道。
「大祭祀客氣！」我淡然道：「不過，有一句話還要請大祭祀帶給獸皇陛下！」
「哦？帶話？」大祭祀大奇，忙問道。
「鋼極易折，柔則常存，身為一國之主，還是小心點的好！」我悠然道。
大祭祀微微一楞，隨即眼中露出幾分笑意，油然道：「龍長老卻是好心，老頭子代卡歐多謝了！」
「大祭祀好走，小子不送！」他自然是明白的，但獸皇能否明白，那就難說了。獸人帝國實力強悍，自然不用多說，但就皇者而言，獸皇卻是遠遠不及我以前見過的幾名國王，甚至連自盡在我們面前的虎王也比不上。看在卡馨的份上，我送他一句，也算是盡點心力了。
「老頭子告辭！」事情圓滿解決，大祭祀也是滿心歡喜，天知道，當知道獸皇居然公然跟我鬧翻的時候，他是多麼心急。
「龍大哥，為了卡馨，卻讓你委屈避讓，我實在是……」等大祭祀離去，卡馨馬上哽咽的道。
「我可不僅僅是因為你的緣故。」我搖頭道：「其實，在獸皇走後，我仔細思量下來，就已經知道，這一仗絕對打不起來。」
「你早就知道大祭祀會來嗎？」菲麗雅恍然，這才想到我早上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未必是他。」我搖頭道：「不過，獸神已經甦醒，又怎麼會看著這一仗發生？獸皇雖然是帝國皇者，其實他又能做得了多少主呢？」我們的實力，早已經超越了獸皇能夠應付的極限，真要動手，能對付我們的也是獸神殿的祭祀，那些獸人讓獸皇出面，實在是找錯了對象。
「原來，你前幾天是見到了獸神，我們還在奇怪呢，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夠讓你透支真氣，要昏睡三天才能醒來。」妮雅恍然，隨即好奇的問道。「獸神長什麼樣啊？是不是很猙獰恐怖？」
「一般了，就跟那些比蒙皇族差不多。「我隨口敷衍道，實在是因為我自己都不清楚，看到的那兩個虛幻影像，是不是就是獸神或者龍神的模樣。
「那他有多高？是不是像那些獸人一樣壯？」愛麗絲更加好奇，連連追問道。
「好了，大家趕緊去收拾吧！」眼看她擺出一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模樣樣，菲麗雅忙搶著道：「小天既然答應了大祭祀連夜離開，那可不能失言了。」她是大大鬆了口氣，倒不是害怕明天遇到什麼危險，只是在我封印自己真氣之後，就已經明白我的情況多麼凶險，所以絕對不希望我再行出手。而事實上，我答應大祭祀的請求，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這個問題。封印真氣之後，我的爭勝之心也淡了許多，換在以前，絕對不會錯過這種會會獸人百族高手的機會。
「東西早就準備好了，要是主人願意，現在就可以動身。」菲亞特匯報道。
「那就走吧！」我眼中泛起一絲壞笑，怪異的道。雖然答應了大祭祀要走，我可沒說要安安靜靜的走，破城而走，想來可以給獸皇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