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百八十五章 騎虎難下 文 / 撒加
第六百八十五章騎虎難下
「說的好，一個人的命運要是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那絕對是個悲哀。」我讚許的道。怪不得卡馨夫人能夠獨自帶著小萊深入人族大陸，原來她十多年前就已經有了反抗自己宿命的勇氣。不過，想來這也是她自己心思的寫照，作為影子比蒙，她的命運只怕也在出生之前就已經注定。
「我可沒想過自己當時隨口說的一句話，你居然會記到現在。」卡馨夫人神情欣悅，輕笑道。「獸人帝國女子地位不高，我又難得見到一個看的順眼的，所以不想你就此懦弱下去，可沒想到你居然因此就膽大到不怕被全國通緝的程度。」
「如果不是它，我或許根本不敢反抗，現在早就成了哪個貴族的獸奴。」苗師師垂下頭來，低沉的道。
「過去的事情就別去想了。」妮雅勸道：「卡馨公主，既然你是卡歐獸皇的妹妹，為什麼小萊又會叫你媽媽呢？難道他不是卡毆獸皇的子嗣嗎？」
「當然不是。」卡馨公主忙搖頭道：「小萊的母親，也有部分比蒙族的血統，可惜生小萊的時候因為難產死了。所以，小萊從小就是由我教導帶大的，況且我也需要一個另外的身份，所以他也就一直叫我媽媽的。」
「為什麼你需要一個另外的身份？」愛麗絲好奇的道。
「這個問題，牽扯到比蒙族的機密，大家就不要問了。」我已經明白過來，影子比蒙的職責，大概就是暗中守護比蒙族。卡馨公主要守護的目標，估計不是卡歐獸皇，就是這個擁有純淨比蒙血統的小萊王子了。
好奇心無法滿足，愛麗絲沮喪的垂下頭，裝出一臉失落的模樣。可惜，這一招她用的實在太多了，多到除了貓女姐妹，誰也不會上當的地步。所以，很快她就改變主意，眼中閃過一絲狡黔的光芒，悠悠的道：「原來，哥哥什麼都知道的啊！」
我心頭暗罵，這小姑娘實在太壞了，居然連挑撥離間都學會了。可惜的是，對於她的話語，除了卡馨公主臉上多了幾分羞色之外，卻是反應平平，倒是菲麗雅先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很給面子的白了我一眼。看其模樣，卻是責怪我教壞女兒了。
我無奈苦笑，這小姑娘這麼刁鑽雖然我責任重大，只怕她的責任也小的不到哪去。正想分辨幾句，卻突然神色微動，發現了一股強大的精神力猶如雷達一般，從整個虎王城掃過，看其模樣，正是不久前神識接觸到的那股領域。
心思疾轉，對方這麼做無疑是在尋找自己的下落，又或者是類似於沃夫那樣的挑戰。不過，不管它是不是預想中的福克思大祭祀，這種類型的招呼我都不應該不打，也不能不打。怪不得沃夫說神明階高手無法隱藏呢，像這種類型的搜索，一般的神之領域根本無法隱藏。這也就難怪我可以感應到神之領域之後，就老是會撞上，根源卻是在這裡。
神識猛的展開，正正的迎了上去，大廳裡面微風忽起，那神之領域卻也不堅持，一沾即退，倒似乎是特意來探察我的所在一般。不過，我卻已經明白，這不過是對方發出的邀請而已。
這一小小的接觸，讓我興趣大增，對方似乎是個擁有神之領域，卻連怎麼用領域對話都還沒學會的強者。這種情況，和我當初領悟神識的時候是何等的相似。
這興趣一起，我再也按捺不住，神識一收，轉頭望去，剛想說什麼。菲麗雅已經滿臉警告，鄭重的道：「別忘了你剛剛說了什麼。」
「主人，這次還要不要奴兒背你去啊？」鳳兒也調皮的道。
我心頭暗讚，鳳兒與神獸之間的差距也只是一線而已，已經可以初步感應到神之領域的探察，而菲麗雅晉級先天之後，對於能量的感應極為敏銳，居然也可以發現對方的蹤跡。相比起來，其他人卻還是要弱了幾分。
別看上階聖獸和神獸只差一階，其實中間實在是天壤之別。當初，我加上蓮柔、鳳兒、小羽、小狐狸和小精靈菲兒聯合起來，也被以靈魂降臨的光之智慧神輕描淡寫的打敗，若非奇招妙式層出不窮，甚至連逃命的機會也沒有，就可以想見其中的差別。別看小狐狸和小羽同樣是上階聖獸，但它們只能算是成年了的上階聖獸而已，想要晉級神獸短時間內根本就是毫無可能的事情。就算我願意犧牲自己全部的精神力，也絕無可能讓它們成為神獸。鳳兒的一切，其實也是她數次隉磐的積累而已。
同樣的，想要晉級先天境界也只能依靠自己，菲麗雅可以短短幾年晉級，主要還是她性格平和，無形中契合了修煉的需要，當然，我為她打下的堅實基礎也是必要的，但那絕對不是重點。
當然，說到潛質，琴絲或許比她還要更勝一籌，不過她修煉的時間太短，想要晉級先天境界還需一段時間。先天與否，實力差距也是極大，琴絲、妮雅本來實力跟菲麗雅接近，但現在卻要遠遠落在後面。
「好吧！大家收拾一下，馬上出發！」微微沉吟片刻，反正已經與虎族動上了手，這虎王城也就沒必要繼續待下去。想想出門一趟，就會有無數或明或暗的斥候跟蹤，這種遊玩還是免了的好。
「耶，這城市氣氛古怪，早就不想待了。」愛麗絲大喜，嬌呼一聲，已經一溜煙一般跑進了自己的臥室。羅傑和菲亞特早匯報好幾次了，現在我們住的庭院外面早已經潛伏了大量盜賊，雖然未必都是惡意，但好意的確實一個都沒。愛麗絲經常出去照看獨角獸，對這一點自然再瞭解不過。
十分鐘以後，我們已經出現在虎王城外，而半節之後，我們卻不得不停了下來。雖然說有這種約定，不應該再有什麼遲緩。不過眼前的陣勢，實在讓我們不能不費點手腳。
橫亙在我們面前的是，是一整個方陣的虎人隊列，人數不多，估計也就是五千左右。想當初，上千虎人精銳我不過是揮揮手就已經煙消雲散，現在雖然多了幾倍，自然也不用在意。但是，眼前的這些卻絕對不是普通的精銳。
這些虎人，隊列整齊，個個雄壯，身高都在兩米五左右，身上鬥氣光芒隱現，一眼望去，整齊的就像都是一個模子裡面印出來的一般。他們的裝備十分精銳，身上都是一套整齊的獸皮軟甲，雙手之間，寒光隱現，應該是帶了鋒利的爪刀。更重要的是，他們每人的身前，都伏著一頭猛虎，超過五米長的龐大身軀，銳利如刀的目光，單是趴在那裡，就已經散發出驚人的氣勢。
「是虎族的魔虎衛隊。」方陣就靜靜的列在一處山坡之後的平原上，當翻過山坡，整個方陣展現在面前的時候，驚天的暴虐的殺氣撲面而來，卡馨公主頓時目瞪口呆。「這裡差不多有五千，難道虎族居然將大半的魔虎衛隊都調了出來，虎王瘋了嗎？」
至於苗師師和苗莎莎姐妹，早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裡面的每一位虎人，最少都有劍師級的實力，大劍師級的高手更是比比皆是，配合上身下擁有中階實力的魔虎，就算是神獸正面對上，怕也要頭疼萬分。
「好強大的軍隊啊！」妮雅讚歎，她父親是元帥，家學淵博，對於軍事上的事情自然也不是毫無瞭解。眼前的虎人軍團個人實力已經不容小覷，偏偏又隊列整齊，紀律嚴明，真要戰鬥起來，威力可不是當初我們遭遇到上萬魔獸圍攻可以比擬的。難怪虎人可以在獸人百族中穩列前矛，果然不是平白得來。人族大陸能夠跟這魔虎衛隊正面抗衡的軍隊，絕對超不過一隻手。
「虎王，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出來說話。」我卻對眼前的場面視若無睹，五千魔虎衛隊確實強大，但想要阻擋我們的道路，無疑還是不夠的。況且，早在離開旅店之前，就已經知道他們的存在，想要避開根本不是問題。不過，要是虎王知道自己居然用他們來對付超過數名半神級強者，數名神級強者，還要加上超過十頭的聖獸，他絕對會後悔莫及。而無疑，我很想看到他那時候的神色。
「我早就說過，出了虎王城，你們跟虎族的恩怨，自然要有個清算的時候。你們要是聰明，就應該乖乖的留在虎王城，永遠都別離開。」虎王的聲音從方陣中間傳來，憑藉著站在山坡的優勢，我們放眼望去，卻見方陣正中，虎王和四名蒼老虎人赫然都在其中，在他們身後，還有幾十名體型健碩的虎人高手靜靜肅立，瞧來都是高手。我還注意到，其中更有大半穿戴與四名蒼老虎人相似，看來應該是虎人祭祀中的高手。與那些魔虎衛隊的士兵一樣，他們的身前也都臥著一頭魔虎，等級卻也要高了一些。我特別注意到，虎王的魔虎，體型更加龐大，氣勢也更加渾凝，居然是頭聖獸。
「看來你體質不錯，昨天那麼重的傷，一天不到居然就已經這麼中氣十足。」我譏諷的道：「不過，隔的這麼遠，是不是怕我的妻子再次出手，直接秒殺了你？」
「哼！」聽我如此毫不留情的揭開他的瘡疤，虎王臉上掛不住，禁不住一聲悶哼。要說他也是個狠人，戰鬥的時候往往都是衝在最前面的一個，現在卻要處在大軍重重保護之中，卻真是怕了蓮柔的暗殺。當初幾乎一個照面就落敗，回去之後他是想了又想，卻發現無論怎麼樣，如果蓮柔出手暗殺，自己可以逃脫的機會都是不大。所以，無奈之下才只能借口重傷未癒，將自己的位置放在大軍之中。這等處置，對彪悍的他來說，已經不啻於一種恥辱。「得意吧！儘管得意吧！我承認你們確實都是絕對的強者，但是，想要踐踏虎族的尊嚴，依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大概，你還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麼樣的錯誤吧！」我搖了搖頭，夢囈般低沉的自語著，隨即轉身低沉的道：「昨天才說過，我要是想做沾滿血腥的屠夫，你們也要陪著，現在機會就送到了眼前。」禁咒雖然強大，但也不是無從抗拒的，眼前這麼多強悍的虎人，聯手之後絕對可以抵擋禁咒的攻擊。
「這樣才是一家人嘛！」沒人退縮，沒人抗拒，只有菲麗雅俏皮的應了一聲。
我淡然微笑，猛一揮手，喝道：「變身！」頓時，龍吟鳳唳，狼嚎獸吼，小小的山坡之上風捲雲嘯，無數颶風憑空刮起，強烈的勁氣魔法波動充斥在整個曠野之上，大量強橫的氣勢猶如浪潮一般，一**向對面的魔虎衛隊衝擊過去。簡簡單單的一列馬車，片刻之間似乎變成了聖獸展示。
一金一白兩個巨大的火球首先升起，猶如天空突然多了兩個太陽，耀眼奪目。荒野之中頓時光芒大盛，好在彼此之間還有幾百米距離，所以魔虎衛隊受到的影響倒是不大。要不然，單是這突然出現的耀眼光芒，就足以讓他們狼狽不堪。
轟然聲中，兩個火球在空中同時炸開，隨即，一金一白兩隻完全被火焰包裹的聖鳥顯現了出來。她們的體型極大，一左一右站在空中，似乎連天空都完全遮蓋一般，氣勢駭人之極。金色的小羽，白色的鳳兒，兩種截然不同的火焰包裹，卻讓她們兩個一個聖潔，一個熾烈，瞬間就嚇呆了對面的虎人軍隊。
「是鳳凰，另外一頭是什麼？也是鳳凰嗎？」虎王身邊的高手開始了小規模的騷亂。沒人願意面對一頭魔力充沛的鳳凰，因為她的身體，就已經是最恐怖的武器。那輕輕一觸就可以讓人灰飛煙滅的高溫，對於這些擅長近戰的虎人根本就是一個噩夢。
緊接著，劇烈的震動出來，妮雅的身形緩緩抬升，一聲震天的龍吟從她的身前響起，現出龍身的米蘭斯芮疤痕纍纍的龍體破土而出，冉冉升空。龍的審美觀自然不是他們這些虎人可以理解的，所以米蘭斯芮那滿身的傷疤，落在他們眼裡卻是無比的恐怖，苗條修長的美麗龍身，在他們眼裡更是猙獰的代名詞，而妮雅那靜靜站在龍首的身影，更是帶給了他們極大的震撼。
「龍騎士，是人族的龍騎士。」虎王的臉色開始發白，雖然早就知道這次攻擊的目標十分強大，但顯然他的估計還遠遠不足。
小狐狸也飛了起來，長時間的變身之後，偶爾釋放一次真身無疑是一件值得興奮的事情。她的叫聲依然猶如嬰兒哭泣一般可愛，但小巧可愛的身形卻更像是一種掩飾，虛浮在空中的她體長已經超過上百米，九條數人合抱的長尾在風中搖擺不休。在她的周圍，空間紊亂，無數漆黑的空間裂縫猶就像是一張張惡魔的大嘴，當真是恐怖異常。
蓮柔的聖狼也變身了，渾身雪白長毛的它原本是那樣的可愛，看上去怎麼也不會將它和狼拉上關係。但變身後，除了臉型依然有些像狐狸，它整個身體已經完全變成了一頭恐怖的聖狼。鋒利的爪子，閃著寒光的牙齒，雖然體型相比起其他聖獸還遜色了一些，但虎人們也絕對不會認為它可愛。
沒有契約在身的聖狼小黑消失了。沒有契約，我也無法對其有多大的約束，作為黑暗系的聖獸，它有著自己的對敵方式。當然，神狼沃夫的命令它是肯定聽的。要不然，我們也無法一路上帶著它。
「該死，怎麼會有這麼多聖獸？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告訴我？」虎王已經快要瘋了，這麼多聖獸之中的隨便一頭，就足以讓人頭疼，何況同時出現這麼多。平生第一次，他感到了後悔。
能夠成為一族之王，就算是向來以頭腦簡單著稱的獸人，也絕對不會是一個衝動鹵莽，只知道好勇鬥狠的人。事實上，雖然帶著大軍到來，他的目的更多的是威懾，而不是真的殺敵。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還不會為了自己的私憤，又或者為了替自己死去的兒子報仇就拿精銳魔虎衛隊的士兵去拼。不說他自己捨不得，就是虎人祭祀們也不會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