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百五十五章 交易 文 / 撒加
第六百五十五章交易
若是菲亞特現在清醒，或許會大感失落吧？不過，梵西斯又怎麼會想到，我早已經決定把裡面的一切回歸於他們家族。若非他說到交易兩個字，也根本不會做出這樣的姿態。
「我交易的籌碼，就是這座神殿。」微微沉默之後，梵西斯幽幽的開口道。
「神殿也可以用來交易的嗎？」我大感意外，實在想不到他居然會有此一說。雖然這個神殿確實不錯，但要說以它來交易，也太過荒唐了吧？畢竟，這可不是什麼鬧市區域的不動房產。
「下還不明白神殿的奇妙。」梵西斯輕笑道：「對於不瞭解內情的人來說，神殿就是一個祭祀神明的場所，但實際上，像我們這樣所謂的神明階高手，也就是高手而已，根本算不上什麼神明，也不是真的就不死不滅。而神殿的效果，就是一個可以將我們自己的實力發揮到極限，同時又可以大幅度抑制對手發揮的場所。大陸上數萬年來，神明階的高手雖然不多，卻也絕對不少，但擁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神殿，才真正擁有了不死不滅的資格。」
「什麼意思？」我皺眉道。
「不明白嗎？那就說的再清楚一點。」梵西斯搖頭道：「自從創始神消失以後，光明神和魔神就開始聯手獵殺神明階的高手。那一段時間，被稱為眾神的黃昏，先後死在他們手下的後天晉級神明據說不下數十名。而從那以後，神殿就開始成為了大陸上眾多神明尋求自保的最重要手段。我想，閣下在我的神殿裡面待了那麼久，對這一點應該會有所瞭解。」
「不錯，神殿確實堪稱是一個巨大的戰鬥堡壘。」我默然點頭。「不過，有一點我還不明白，到底是誰指導你建造神殿的？以我的估計，只怕你的水準還不夠建造這麼複雜的神殿吧？」
「是元**神。」梵西斯點頭道：「基本上，神殿的建造圖紙都是從幾位主神那裡流傳出來的。不過，不同的主神，流傳出來的神殿效果也有所不同。而我這個神殿的效果，除了可以大幅度抑制其他神明的神之領域之外，對於本身的增幅也同樣巨大。基本上，其他主神到了這裡也拿我沒轍。而我之所以在受了應該隕落的重傷之後，還能保留一點點領域力量，並且還能……，嗯，總之這個神殿的作用還有許多就是了。」似乎意識到自己洩露了什麼，他忙跳過話題，支吾著道。
「果然是好東西。」我眼中異彩閃現，似乎把握到點什麼，點頭道：「不過，神殿這玩意又怎麼能用來交易？」
「這個問題我現在卻不能回答，不過等你同意了我的交易提議之後，我自然會指導你怎麼樣去獲得這個神殿的所有權。」梵西斯淡然道。
「先說來聽聽，你想我幫你做點什麼？」我贊同的點了點頭，要是他現在說了出來，自然就沒辦法阻止我佔有這個神殿，所以不說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不過，我倒真的好奇，以他現在的狀況，又有什麼是想我去做的。
「我希望你能夠保護他，直到他完全成長，成為新的盜賊之神。」再度沉默了片刻，梵西斯的塑像的手臂奇異的轉動起來，指點著昏倒在地上的菲亞特。
「你憑什麼認為他可以成為新的盜賊之神？」我心頭微突，神情一冷，森然道。實力的提升根本就無捷徑可言，梵西斯敢這麼說，只怕其中大有古怪。況且，我剛剛感知到了他的情緒波動，卻是一陣陰冷。
「以我殘餘的領域作為種子，他成為新的盜賊之神祇是時間問題而已。」梵西斯微微一驚，隨即故做淡然道。
我心頭明白過來，一絲厭惡油然而生。梵西斯留下祖訓，目的顯然並非留下武技傳承，而是為了自己的重生。他所謂的以自己殘餘領域為種，無非是想像光之智慧神降臨一樣，強行奪舍，只有這樣，他才能夠保證菲亞特可以重新成為新的盜神。否則，無論他怎麼幫忙，都不能保證菲亞特可以成功突破極大瓶頸。而這種情況，我是絕對不容它出現的。因為，那時侯的菲亞特已經不是菲亞特了，而是盜賊之神梵西斯。不過，我想他大概也沒想到，我對於神之領域雖然並不是十分瞭解，卻已經通曉神之降臨的奧妙。更想不到的是，因為他現在完全是一段神之領域，而我的神識偏偏還能感應到十米內的能量波動，所以他的情緒波動都被我毫無遺漏的感知。
「那盜賊叔叔會不會出事啊？」愛麗絲關心的問道。一直以來，像這樣對外的情況，菲麗雅她們基本上都不會開口，完全將一切都交給我來決定。愛麗絲這麼說，確實已經將梵西肆當成了自己人。
「盜賊叔叔？」梵西斯的領域能量又是一陣波動，隨即平復下來，微笑道：「他當然不會出事。雖然整個過程會比較痛苦，不過想要提升實力，必要的痛苦還是要承受的。身為我梵西肆的後裔，如果這點痛苦都承受不了，那他就不配成為新的盜賊之神。」
「也對，想要快速提升實力，是必須要受苦的。」愛麗絲大起同感，想起了當初我幫她洗經伐脈時候的痛苦，連連點頭道。她又怎麼知道，菲亞特這次的洗禮與她自己的完全是兩種概念。
「那你又會怎麼樣？」妮雅向來心直口快，此時也開口問道。
「我已經在這裡沉睡了幾千年，就算不將自己的神力傳承給他，繼續保留一點意識，也只不過再這樣寂寞的沉睡千年。創始神器的威力實在太大了，我的身體和領域都已經沒有修補完全的可能，相比起來，遠沒有提升自己後裔的實力，將家族繼續傳承下去來得有意義。」梵西斯喟然道。
他這話一出，卻是沒人再起懷疑，畢竟單從話語看他的一切都是那麼合理。我並沒有開口，看著他惺惺作態，心頭的厭惡卻是越發深了。不過這卻不表示我默許了他的舉動，也不表示我真的希望獲得這個神殿，而是心頭有了另一種打算。
靈魂抹殺，顧名思義，就是可以抹殺靈魂記憶的惡毒功法，它的原理說起來十分簡單，就是對精神力的奇妙運用，從而可以將弱於自身的靈魂強行抹殺，卻保留神識能量的法門。這是剛剛突然出現在我腦子裡面的，正是因為有了它的出現，我才決定保持沉默。
「需要我幫你嗎？」冷淡的問道，那一瞬間，菲麗雅、琴絲、梅琳娜甚至包括妮雅和愛麗絲，都似乎明白了什麼，同時沉默下來。
「不需要了，你只要作出承諾，保證會在得到這座神殿的所有權之後，會保證我這個後裔的健康成長，在他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前可以保護他的安全就行了。」梵西斯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最後的神之領域都已經快要消耗殆盡的他也根本無法感應到什麼。或許，在經歷了幾千年的漫長等待之後，他的耐心早已經到了極限。現在的他，唯一想的就是怎麼樣盡快去獲得菲亞特這個後裔的身體，重新開始。由出現開始，他甚至連菲亞特的姓名都懶得去瞭解。
「那好，我龍孤天對天發誓，在菲亞特·神·梵西斯成為新的盜賊之神之前，一定會保護他的安全，就算面對眾神的威脅，也絕對不會退縮。」沒有任何猶豫，我甚至連詢問菲亞特到底怎麼樣才算有自保能力都沒有，就單手指天，肅然道。
「對天發誓？」梵西斯的領域再度波動起來，顯然想不到我的誓言居然會是這樣。「並非不信任你，只是，我需要你以自己信奉的主神發下誓約。」
「我不信奉任何神明。」我懶得解釋，冷然道：「不過，作為龍族一員，我也不介意以龍神再發一次誓。」隨即，神色淡然的以龍神為主導重新立誓。在此時我的眼中，梵西斯已經是個徹底的死人，至於照顧保護菲亞特一說，就算他不提，我也自然會那麼做的，立不立誓根本沒任何區別。他又怎麼知道，以天發誓，對於神龍來說，已經是最重的誓約。況且，對我來說，立誓與否其實都是一樣，不說一言九鼎，一旦承諾了自然就會做到。
「誓約我已經發了，接下來你該做什麼，應該不用我教了吧？」對於這種連自己的後代都要利用的人，我實在難起興趣，言語中自然也就帶了幾分冷漠。這種情緒，旁人自然感覺不出來，但菲麗雅她們跟著我時間長了，又哪裡會感覺不到。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冷漠，卻也暗自多了幾分戒心。
要是換了平常，她們這戒心一起，梵西斯肯定可以察覺，但現在他的心思早已經飛到侵佔菲亞特身體上面，哪裡還察覺到這些。所謂利令智昏，大概就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