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百三十三章 安內 文 / 撒加
第六百三十三章安內
當我發現自己無論體力和精力恢復速度都遠遠超越以前，而且每次耗盡體力之後都會有一些新的體悟之後，對於這種鍛煉的熱誠就更高了，當真是樂在其中。不過，我的這種舉動在大家看來，卻十足是風雨欲來的先兆，若非因為有強敵環伺，向來平靜閒適的我又怎麼會如此急切。在她們看來的，我的這種鍛煉幾乎已經到了自虐的程度，所以，一整天時間，除了加緊治療恢復，她們大部分的時間都會圍聚在我的身旁，隨時準備接應照顧。不過，她們都明白我的性格，知道一旦決定了，我就不會輕易改變，所以並沒有出言阻止，只是默默的擔心著。
中午的時候，一直好奇看著這一切的菲亞特，終於禁不住開口問道：「主人，您是不是已經領悟了神之領域？」
「哦？怎麼說？」我微微驚訝，想不到居然可以在他的口中聽到神之領域這個詞。沃夫會誤將我的靈識誤認為神之領域，是因為他本身已經是神獸，自然對此十分瞭解，但他卻不一樣，連七階的神級都不到又怎麼可能看出這一點呢？
「因為，在我家族的記錄中，晉級成為九階盜神的祖先也曾經出現過您這樣的狀態。同樣的行動不便，不過要比您嚴重的多，家族流傳下來的記載中，他可是整整在床上躺了幾年。」菲亞特遲疑的道。「我想，如果不是這樣，以主人您的實力，實在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我心頭大訝，暗道難道那些晉級為九階的高手都是像我一樣，以身體融入天地嗎？不過，隨即要搖了搖頭，否定了這種猜測，從沃夫、光之智慧神以及精靈女神的身上，我都沒有感覺到他們與天地之間的極度貼和。精靈女神還好一點，可以短時間融入天地，讓我感覺到天人合一的狀態，但光之智慧神和神狼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由此來看，他們的晉級與我還是有極大的差異的。大概，他們的晉級應該是領域的穩固和身體的能量化，與現在的我出現相同的症狀也就可以解釋了。
雖然只是猜測，不過相信這應該十分接近事實。雖然無法做出比較，但我自認自己如果修煉到極限，絕對會比他們強大許多。畢竟，他們實力太強，也終究會有極限，不像天地之力，永無斷絕。不過，由此看來，我還是受了他們的影響，無形中將自己的修煉之路轉向了他們，接受了領域就是一切這一點，並以此而努力。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我選擇的終點，比他們都要高出許多。
如果，沒有聽到精靈女神那句領域就是一切，也沒有遭遇光之智慧神的那場大敗，自己的修煉道路又會是這樣呢？我心頭突然閃過這個疑問。其中的禍福得失，實在難以計算，不到最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做對了，還是錯了。不過，這個念頭一旦出現，馬上就在我腦子裡面紮下根來，讓我心頭難以平靜。想法不斷，我的臉色也是陰晴不定，一時間也竟然走了神。
「小天，小天……」看到我居然如此大失常態，菲麗雅禁不住擔心的拉了拉我的手臂，急切的呼喚道。
她的呼喚，卻是將我從矛盾的思索中拉了出來。這一清醒，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修煉這種事情最忌的就是猶豫不定，特別是我練的逍遙訣對心境還有著極高的要求。如果失去平常心，輕則功力大降，重則走火入魔，從此成為一個廢人。好在有菲麗雅這幾聲呼喚，要不然我可真就危險了。想到這裡，我禁不住對菲麗雅投以感激的一眼。
「小天，有什麼事情想不通就別想了，或許時間到了，答案自己就會出現呢！況且，有的事情本來就沒有答案，何必為此白傷腦筋？」菲麗雅擔憂的道，她的身旁，琴絲她們也是一個個滿臉憂色。一直以來，我在她們的眼中都是無所不能的，又哪裡看到過我如此反常？一上午的瘋狂近乎偏執的努力不說，現在神色中居然還有了猶疑不定，說個話都要走神半天，這讓她們怎麼能不擔心。
「你說的對，有的事情，本來就沒有答案的，根本不值得去想。」我心頭一動，大笑道。無論是好是壞，現在我既然已經做好了選擇，就再無回頭的餘地。那麼，就算是錯誤，也只能繼續走下去。菲麗雅簡簡單單一句話，卻適足讓我放下心頭疑慮，頓時感覺輕鬆無比，無形中心境又大大提升了一步。
「龍大哥，你真的沒事嗎？」大家面面相覷，都有點摸不著頭腦，琴絲禁不住問道。
「當然沒事。」我哈哈一笑，道：「我現在除了稍稍有點不便，其它的不知道有多麼好，你們不需要擔心。」
「沒事才怪。」梅琳娜嘀咕道：「沒事？沒事又怎麼菲亞特大哥問你問題都不回答，吃個飯都會走神？」
「啊！」我輕呼了一聲，想到了菲亞特剛剛的問題，忙歉然道：「對不起，剛剛我想到了點東西，所以有點走神，菲亞特大哥可別見怪。」
「主人，您可真折殺小人了。」菲亞特大驚，忙站了起來，恭謹的道。
「菲亞特大哥，你可別太客氣，以後隨意一點也就行了。」我搖了搖頭，這個世界的等級觀念實在太強，從卡米拉姐妹，羅傑，再到現在的菲亞特身上，都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一點。幾千年延續下來的觀念，可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我已經放棄改變他們了。唯一能做的，只是讓大家相處的時候隨意一點。
菲亞特並沒有回答，默然坐了下來。我再度搖了搖頭，道：「剛剛你問我是不是已經領悟了神之領域，我的答案卻是否定的。倒是我的某種能力，表現出來卻已經可以接近乃至達到神之領域的程度。不過，這和我現在的不適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所以，盜神的情況和我也就截然不同了。」
「原來是這樣！」菲亞特微微失望，卻有更多的疑惑。不過，他不是冒失的人，雖然好奇心很重，卻也知道什麼問題該問，什麼問題不該問。以大陸的慣例看，類似於個人武技之類的東西，都是不該問的。我微微一笑，注意到卡歐夫人眼中驚異失望之色久久不去，什麼能力可以接近神之領域呢？我想她肯定很想知道，不過，她同樣不適合問這個問題。不得不說，對她我還是要防備一些的，畢竟，她是獸族比蒙，根本算不得自己人。
「什麼能力可以接近神之領域？」對此感到好奇的，可不僅僅是他們，包括菲麗雅在內，所有人都很好奇。不過，就算是冒失率直的妮雅，也知道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問。所以，當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地點也換在了我們自己的帳篷裡面。幾乎是我剛剛躺下，她已經貼了上來急切的問道，可以想像，忍耐了一個下午，她是多麼的難受。
「是我的靈識。」鍛煉了一整天，收穫固然極大，我也已經有些吃不消，一天時間耗盡體力、恢復、再耗盡這樣十幾二十次，絕對是以前難以想像的事情。「昨天才剛剛恢復的。」
「靈識怎麼會跟神之領域一樣呢？」眾女好奇心大起，圍了過來問道。從很久以前開始，女人們已經沒人敢獨自跟我睡在一起。所以，我特別製造了幾個大帳篷，不但材料用的極好，有著極強的防禦能力，而且地方極大，就算大家聚在一起也完全不是問題。
想了想，或許現在是個不錯的開口機會，我開口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我的靈識確實與神之領域在探察方面有著極大的相似。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早上的時候我才會被這裡的領主誤認為九階高手，而且，還與我定下了戰鬥約定。」
「早上你見過了這裡的領主？」聽我這麼一說，大家都是臉色大變，菲麗雅急問道。
「雖然不想讓你們擔心，不過這確實是事實。」我歎了口氣，點頭道。
「這裡的領主是神獸？你還跟它約好時間決鬥？」菲麗雅神色再變，美麗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繼續追問道。
我又歎了口氣，無奈點頭。早知道，早上就應該告訴她們了，也好過現在被她們這麼審問。
「那你想怎麼做？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樣，趕走我們，獨自一個人去面對？」菲麗雅神色冰冷，語聲卻是微微顫抖，顯然她現在心情激動至極。她的身旁，琴絲她們也同樣緊張，一雙雙美麗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這次只是一次正常的切磋，並不是生死決鬥。」我平靜的道：「只要我表現的強勢一點，證明自己有足夠威脅到對手的實力，就絕對不會出現生死相拼的場面。所以，你們根本不需要如此緊張。而且，無論最後會變成什麼樣，我都會讓你們一起去面對。」不是我不想先送走她們，實在是因為這裡不用於外面，就算我捏碎龍鱗，也未必可以召喚的到巨龍，只會惹的沃夫馬上動手。況且，眾女的感受也是我不得不考慮的事情。
「這還差不多。」菲麗雅神色緩和下來，幽幽的道：「小天，不是我想凶你，你不是也曾經說過，夫妻本是同命鳥，要是每次遇到危險就跑開，那我們真的會內疚死的。」
「沒那麼嚴重了。」我輕笑著將她曼妙的身軀擁在了懷中，道：「要是明知道危險還要帶著你們一起去，那就是愚蠢了。不過既然你們堅持，我也就從善如流，以後再不會提這樣的要求。當然，到時候你們還是一切都要聽我安排，可不能擅自行動。我想，這次之後，需要我們逃避的場面就不會太多了。」如果連神獸都可以應付，大陸上確實沒多少夠資格讓我們逃避。
「只要能跟著你，什麼樣的場面我們都不會害怕。」菲麗雅難得主動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才在耳邊輕輕的道。我呵呵一笑，若非現在行動困難，定要將她按在身下大快朵頤不可。
「那就太好了。」妮雅開心的道：「想不到，這麼快就可以見識一下神獸的實力了。龍大哥，你真厲害。」我微微好笑，熟悉了她之後，才知道她的性格有著完全的兩面性，有時候率直單純的讓人羨慕，有時候卻是清冷如水，若非知道她一切純屬自然，說不定還真要以為她性格分裂了呢！
梅琳娜並沒有開口，只是將水藍色的美麗眼睛投注在我的身上，眼神之中滿是傾慕和自豪，深情濃的都化不開來。
「龍大哥，那你跟那神獸約好的交手時間，又是什麼時候呢？」琴絲卻是四女中最清醒的一個，一開口就問到了正點子上。
「是十天之後。」我神色微微一頓，肅然道。
「那怎麼行！」四女大急，我今天只是做做簡單的跳躍，都顯得如此吃力，十天之後又怎麼能跟人交手？何況，對手還是前所未見的神獸？
「你們將心放到肚子裡就行了。」我勸慰道：「這個時間，可是我定下的，難道你們認為自己的男人會是個無的放失的人？」心頭卻暗自得意，這次我可沒撒謊，只是隱瞞了當時的情形而已，自然也就不會習慣性的在她們面前緊張。
「可是……」琴絲猶疑的道，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以她的聰慧自然不會看不出來，但我既然這麼說，她卻很難繼續追問下去。要不然，豈不是對我的不信任？
「放心吧，沒事的！」我正色道：「雖然時間確實緊了點，但我有著絕對的信心，到時候一定可以以最好的狀態迎戰。況且，你們也不想一直在這裡待下去吧？」
「龍大哥，我們相信你，到時候一定可以打的那神獸落花流水的。」妮雅捏著拳頭道。
「小天，那你可一定要小心哦！」梅琳娜關心的道。
我默然點頭，心頭卻明白想贏沃夫根本不太可能，不過，他想贏我也絕對不會輕鬆。身旁，菲麗雅只是將自己豐腴的身體緊緊的貼在我的胸口，無聲的表示著自己的擔憂和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