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六十一章 小論暗器 文 / 撒加
第四百六十一章小論暗器
「我可以召集殺手組織的人，他們可以保護我。」奧菲麗再怎麼倔強，面對可能導致自己成為廢人的傷勢也不敢大意，囁喏的道。
「要想留下，就忘掉你的殺手組織。」我冷冷的道：「他們的實力，根本就不值一提。」
奧菲麗微微不滿，卻恭敬的道：「是，主人。」
我皺了皺眉，卡米拉姐妹卻已經知機的將她扶了進去。她的傷勢雖然沉重，但我要是出手幫忙，卻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暗黑一族體質怪異，或許，讓她自己慢慢恢復，還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哥哥，你生蓮柔姐姐的氣了嗎？」愛麗絲小心的問道。
「她不叫蓮柔。」我搖頭道。
「可是，蓮柔姐姐早上還跟我說，要是可以，她只想做一個簡單的蓮柔。」愛麗絲天真的道：「我想，她一定很喜歡這個名字。」
微微歎息，愛麗絲不明白，我又怎麼會不明白。對於奧菲麗來說，暗黑聖女或者就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卻不得不背在肩上。「既然這樣，那以後你就叫她蓮柔姐姐吧！」
「嗯！」愛麗絲乖巧的點頭，轉而又道：「哥哥，蓮柔姐姐剛剛教了我怎麼用飛刀呢！不過，我幾下子就學會了。」
我笑著搖頭，道：「真的學會了嗎？」
「當然！」愛麗絲得意的道：「我現在想丟哪裡就丟哪裡，一點都不會出錯。」
「你丟給哥哥看看！」我憋笑道，以她現在的內功修為，眼力、手勁等等都遠勝一般，要說簡單的瞄準發射還真難不倒她，不過，要是這樣就算學好了飛刀，那也太自大了一點。想當初，我還學了近兩年的暗器，也只能勉強算是知道點皮毛。
愛麗絲哪知道我的想法，興致勃勃的她煞有介事的過去從草人身上摘下所有的飛刀，而後退開大約二十丈距離，拎起一把，抖手就射了過去，嘴上還嬌喝道：「中！」
黑色的飛刀帶起一道弧線，穩穩的定在了草人的心口位置。我點了點頭，以速度和準確來說，這一刀已經勉強合格，在實際使用的時候，也絕對不是一無是處。能夠只是一會時間，就有這樣的水準，愛麗絲做的已經十分的不錯。不過，既然有興趣，那我對她的要求就要更高一些。
「試試看跑動中出手。」我微笑招呼道。愛麗絲馬上跟著動作起來，腳下身法倏然展開，繞著草人不住轉動起來。轉過一個角度，終於再度出手。不過，這次就沒這麼順利了，黑色的飛刀在半途就已經偏離了軌跡，這次並沒有落在草人身上，而是落在了丈外的樹枝上。
「再試試兩把同時丟出去。」無視愛麗絲委屈的眼神，我再度輕喝道。看我神色肅然，愛麗絲馬上明白現在可不是撒嬌的時候，只是，沒有試過的人，怎麼都想不到其中的難度。她倒也機靈，並沒有一手雙發，而是雙手齊揮，不過，兩把飛刀在半空相撞，同時落了下來。
「怎麼樣？現在還敢說自己會了嗎？」我輕笑道。自從發現妮雅出現心境不足的情況以後，我開始有意識的壓制她們的信心。
「好難啊！」愛麗絲苦著小臉，哀歎一聲。不過，她終究還是小孩子心性，馬上好奇的問道：「哥哥，那你能做到嗎？」
我微微一笑，雙手攤開，手上已經各多了十八枚金幣，而後，雙手一揚，只見金光閃爍，整齊如一的「奪奪」聲響起，對面的草人已經轟然倒地。
「好厲害啊！」愛麗絲看的瞠目結舌，轉而似乎想到了什麼，馬上朝著草人跑過去。旁邊，一直在觀看的菲麗雅等人也圍了上來，驚奇的看著我的傑作。
所謂的草人，其實就是一個木樁，外面縛上稻草，勉強做成一個人形。愛麗絲快速的扒開草人外面的稻草，卻發現裡面的木樁上，三十六枚金幣整齊的描繪出一個人形的輪廓，枚枚都是半透進木樁裡面。
「真是太難以置信了。」琴絲驚歎道：「這要是近身攻擊，誰能躲的過？要是大陸上有了這樣的暗器手法，那還要我們這些弓箭手做什麼？」
微微一笑，三十六枚已經是我雙手的極限，想當初，老頭子出手的暗器才是真正的驚人。雙手齊發，能出一百零八枚飛石，而且速度、角度各有不同，那才算是真正的大成。可惜，暗器手法並不是我感興趣的功夫，學了兩年之後，就被我放棄了。畢竟，天分再高，我也絕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哥哥，教我這個，我要學。」愛麗絲顯然與我大不相同，對於這暗器的興趣，遠遠超過了當初的我。
「這可不是想學就能學會的，別看我用的輕鬆，在這上面付出的汗水可著實不少。不但要對勁道、手法瞭如指掌，還要自然操縱手上每一塊肌肉的運動，想要練到哥哥現在的水準，沒個五六年苦練是絕對不可能的，你真的確定自己要學嗎？」我鄭重的道。
愛麗絲遲疑了，有過練劍的經歷，她明白一旦自己答應下來，就不能半途而廢。況且，現在單是劍法的修煉，就已經讓她幾乎不堪其苦，再加上暗器手法，絕對不是現在的她可以承受了。
「我…我想學這個飛刀，可不可以？」怯生生的聲音從臥室方向傳來，我微微苦笑，她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說這話的人，正是奧菲麗，她並沒有安心在臥室裡面修養，在聽到我們的談話之後，就已經撐持著跑了出來。
「我不會用飛刀！」微微沉吟之後，我淡然回答。像愛麗絲這樣直來直往的投擲，只能算是蠻力的運用，毫無技巧。真正的飛刀技巧，那是連我都不算入門的深奧絕技。飛刀出手，絕對不應該是簡單的直線或者是弧線，而應該是翻滾著無法捉摸的神秘曲線。何況，沒有真氣的操控自如以及深沉內斂，飛刀的威力就會大打折扣，教了也是白教。
奧菲麗雙眼中閃過深深的失望，能夠將極難控制的金幣使用的這麼出神入化，誰會相信我不懂的用飛刀？只是，現在她畢竟身份尷尬，就算我有心推脫，卻也無可奈何。
瞭解我脾氣的菲麗雅卻知道如果我不想教，就會直接說出來，而不會這麼推脫。所以，我是真的不會用飛刀。只是，這卻讓她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問道：「難道飛刀還有什麼更難掌握的訣竅嗎？居然連我家無所不能的小天也不會？」
掃了奧菲麗一眼，我輕笑道：「你以為我是上帝啊，還無所不能？飛石是暗器中最基本，也最容易學的，飛刀的難度要遠超於它。簡單的說吧，飛刀最基本的一點要求，就是要能夠拐彎，要不然，就不算是會用飛刀。」
「拐彎？」眾女異口同聲的驚呼道：「那怎麼可能？」
「所以飛刀才難掌握。」注意到奧菲麗已經開始雙眼放光，我微微好笑，道：「不過，飛刀也不是最難的，真正最難控制的暗器，是樹葉。真正的暗器高手，身上根本不需要帶什麼暗器，摘葉飛花，全都可以傷人，又哪裡需要準備？」
「我要暈了。」妮雅誇張的道：「聽起來怎麼那麼像是神話。」
「要不是親眼看到，你能想像的到一個人可以同時讓三十六枚金幣都準確的擊中目標嗎？」梅琳娜輕笑道。「要是直接聽到，你會不會也把這個當成神話？」
「嗯，可能。」妮雅認真的思索道：「不過，就是太浪費了一點，這一下子，就夠去幾十次酒館的了。」
「撲哧！」嬌笑聲同時響起，梅琳娜笑罵道：「跟了小天那麼久，原來還是沒能改變你財迷的本色啊！嗯，不但是財迷，還是個女酒鬼。」
妮雅毫不羞澀，認真的道：「這有什麼奇怪的，要是以前在星辰傭兵團，我完成一個d級任務還未必能有這麼大的收穫呢！」
「嗯，看來該讓你來理財。」菲麗雅也湊趣的靠了過去，沉吟道。
「哥哥，我還是先練好劍法再說吧！」考慮了那麼久，愛麗絲終於決定下來：「要是因為分心練暗器，還把劍法鬆懈了下來，那可就糟了。」
我微笑將她抱起，在精緻的小臉上重重親了一口，暫道：「好，穩紮穩打，不好高務遠，愛麗絲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愛麗絲開心的咯咯嬌笑，抱著我的脖子欣喜不已。
「小天，那你是不是教教蓮柔怎麼練暗器？」菲麗雅指了指失望的奧菲麗，小聲的問道。
「等她養好傷再說吧！」想起自己答應過她的事情，我苦笑無言。
這樣的結果，已經讓奧菲麗十分驚喜，既然選擇飛刀做自己的攻擊手段，她對於暗器顯然也頗有研究。但是，那種華麗而極具威力的暗器手法，卻是她從沒有聽過見過，乃至想到過的。能有機會學習這樣的技巧，她自然是欣喜若狂。
不過，說句實話，她的性格我還是極為欣賞的。暗黑一族輝煌的過去，卻帶給了他們現在悲慘而淒涼的命運，強大的血脈力量被封印，而勢力龐大的神聖教廷和黑暗議會，甚至於一些人類都沒有放棄對他們的追殺。在這樣的情況，她這個聖女的辛苦可想而知。
與我的幾次接觸，她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敵意。就算無奈前來暗殺我，也在關鍵時候留了手，雖然這沒有太大的意義，但已經說明她本身的意願。況且，她那必死的決心已經可以抵消那次暗殺的仇恨。要不是她那倔強的性格，或者我的態度也會柔和許多。所以，一點簡單的暗器技巧，我並不會吝嗇。而剛剛的演示以及後面的解說，其實一大半的目的，也是為了她。愛麗絲現在絕對不是學暗器手法的時候，就算她真的想學，我也不會教。
「龍大哥，你能不能也演示一下飛刀的技巧？」妮雅小聲的問道。
「你是不是存心讓我出醜？」我戲謔的道。
「肯定不會。」妮雅認真的道：「我相信，就算你不能做到剛剛所說的那樣，但是，對於飛刀的運用也絕對不會真的是半點不會。」
「你倒是對我真有信心。」我輕笑搖頭道：「好吧，我就試試看，你們先讓開一點。」
等眾女讓開，我右手輕捏著一柄飛刀的刀身，雙目微閉，目標依然指向了二十丈外重新豎起的草人。鄭重的神色，讓旁觀的女人們也禁不住屏住呼吸，出神的看著。
雙眼驀然睜開，我右手一揚，飛刀已經猶如閃電般出手。不過，為了讓她們可以看清楚，飛刀的速度並不是太快，在她們驚訝的目光中，翻滾著的飛刀靈巧的就像蝴蝶一般，滑起一道詭異而美麗的弧線，居然飛過了草人所在的位置。
「呀！」幾聲驚呼響起，性急的梅琳娜和妮雅都以為我已經失手，剛想出言安慰，接下來的變化卻依然讓她們再一次的目瞪口呆。飛刀劃起了一個極大的圓弧，在幾不可能的情況下，悠然轉向，而後，「奪」的一聲，深深的插進草人中心的木樁之中。驚人的是，它所插的位置，並不是正對我的前面，而是草人的背面。
「這…這是怎麼辦到的？」菲麗雅她們還好說，畢竟已經比較習慣我的驚人技藝，奧菲麗卻是驚駭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