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莫羅界 第823章 重歸舊地 文 / 愚者
第823章重歸舊地
空間亂流中，小店連連吞嚥著吐沫，眼看蕭晨輕鬆愜意前行，這廝心中嚎叫不斷。
「本帥九死一生融合劍身，苦修數百年，本以為日後見面必定可以將蕭晨小子震驚的目瞪口呆繼而帥軀一震將他懾服，從此對我卑躬屈膝小心討好，好玩的、好用的還有大把漂亮美人統統奉上，之後逍遙自在快活似神仙。」
「可是為毛啊！為毛這小子現在居然這麼恐怖！」小店嘴皮子直哆嗦，「這可是空間亂流，本帥陷進去即便死不掉至少會掉七八層皮，可蕭晨小子居然比我還要變態，閒庭走步居然可以逼迫空間亂流為他讓路、、這、、這太打擊本帥了、、」
蕭晨面色平靜，對於小店變化他沒有放在心上。這廝雖然實力見漲口氣大了許多，但終歸還是那個小店，否則若當真對他有了二心，蕭晨也不會如此輕易就放過它。
這廝典型的自我膨脹型，一旦實力見漲，膽子就肥，需要不斷敲打才行。
蕭晨手握小店本體，沉默前行片刻突然止步，看著面前空間眼中異色微閃。
「終於到了。」語落揮手，面前空間亂流破開，蕭晨向前跨出一步身影瞬間出現在外界。
茫茫星域浩瀚無窮，周邊盡皆一片死寂，唯有淡淡星光閃爍，亙古、蒼涼、歲月、寂寥，好似從無數歲月之前這星域便已經是如此，從未發生過半點改變。
此番實力不同，再度來到星域之中，蕭晨所能感受的東西明顯多了許多變化。
一塊塊大陸碎片在虛空中懸浮，緩緩向外漂移，在這大陸碎片上有著華美宮殿廢墟，裂紋密佈，隱有暗紅血跡，似是上古時期神帝行宮，此刻早已敗落。
蕭晨吸了口氣，抬首向前看去，目光穿透了無盡距離，透過這無數碎塊，落在那茫茫大陸之上。
星域大陸。
當年四方城異變，蕭晨進入此地，於殺戮之中穿行，憑借謹慎小心及幾分運道，在此處收穫了極大的機緣，成就雙嬰，戰力可敵不墜修士。
如今想來事情依舊歷歷在目，但今日再度歸返，此處依舊是當年模樣，但如今蕭晨卻已非夕日被諸多老怪操控算計的小修士，他已有了縱橫世間的資格。
「不知等了這麼些年，你是否已經焦急，今日蕭晨已到，那便撕破面皮戰過一場。」輕聲開口，蕭晨一步落下，身影風馳電掣呼嘯向大陸而去。
神色平靜，步履安然，背負雙手前行，有青衫咧咧。若是這星域大陸未曾遭逢大劫毀滅之前，蕭晨確無縱橫此處的能力，不過現在它已敗落，殘餘一些手段已經不足為慮。
至於當年那所謂上族老者給予的定位破空盤，蕭晨一直收在手中，此刻卻並無使用的打斷。畢竟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這老怪究竟隱藏了多深，自然要小心謹慎。
不過眼下三大分身齊聚，小店在手，蕭晨戰力已經達到至強境界，此番出手正是要將他人元道果徹底吞噬增進修為，了結了當年的未曾完結的一切。
一步落，穿入大陸邊緣，有禁制發動，蕭晨反手破之，體外大勢升騰。
二步止，如大陸之內，地面無數乾屍仰首咆哮，前行之路有濃郁死氣匯聚成骷髏虛影吞落，蕭晨面色不改，一拳上前，硬撼碎裂，大勢翻滾上揚。
三步停，已至大陸至深處，有佇立天地間血晶之壁阻擋。
蕭晨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嘴角隱有冷厲之意閃爍，「血晶之壁，以卑微下族元神精血祭奠，方能開啟。」語態平靜，卻自有殺伐氣息磅礡而發。
「今日，蕭晨便將你這吸收吞噬我人族無數先祖之物打破，把所謂上族遺留下的最後之地徹底毀滅。」
在察覺到蕭晨體外殺戮大勢，血晶之壁驀然發生了某種異變。血色山壁內化為濃郁紅色，這紅色看去粘稠無比，跌宕起伏跳動宛若封印石壁中的血海一般。在這血海內，有無量枯骨上下起伏，萬千殘魂痛苦哀嚎，掙扎不休。
血浪成潮，澎湃中寂靜無聲，但落入蕭晨耳中卻是轟隆隆似可遮天蔽日一般，更有那枯骨、殘魂淒慘叫聲傳來，並非自耳中傳入，而是直接作用在元神之內，無法抵禦只能被迫承受。這慘叫聲在元神空間迴盪轟隆不休，化成極為厲害的元神攻擊手段，殺傷力驚人無比。換做尋常修士，哪怕合體初期修士元神修為，也未必可以將這血晶之壁元神傷害抵擋下來。
蕭晨臉色並無任何變化，元神空間內有菩提古樹坐鎮，這元神攻擊尚且傷不到他，不過此刻目光在血晶之壁上遊走，他面色卻是逐漸變得冷厲肅殺。
此物能夠有眼下威勢，不知吞噬了多少人族精血元神才能做到，它是上族修士大肆屠戮最為直白血淋淋的證據。
為了祭造這血晶之壁，不知造下了多少殺孽。
蕭晨眼底冷芒湧動，「吾族先輩精血、元神被捆縛於此無盡歲月，今日蕭晨便把你徹底毀去，將這一切終結。」
「久遠年代之前所發生的一切，蕭晨知曉不多卻銘記於心，此後大道之途探索前行，必然會將一切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所謂上族施加吾族無盡歲月苦難，終有一日，吾族將加倍奉還！」
語落抬首，蕭晨眼眸內瀰漫悲哀。
「先祖殘魂，今日蕭晨還你們自由，安然消散，不必再承受這無盡痛苦！」
袍袖內拳頭緊握，此刻揚手，一拳向前。
咻！
一拳出，大勢爆發，引動整個星域大陸之上風雲驟變，無數禁制辟里啪啦亂響中被一股威壓氣息徹底毀滅，千萬乾屍此刻齊齊抬首，血色眼珠內流露一抹驚懼。
轟！
如同開天闢地時爆發出的第一道聲響，震顫修士元神！
轟！
第二拳！
轟！
第三拳。
蕭晨拳頭上血肉被硬生生打碎磨滅，露出森然白骨，但他卻並無任何感覺，沉默中連續三拳轟出，期間並未任何停頓。
卡嚓！
一道裂痕驟然出現，起初僅有寸許大小極不起眼，但隨著這一道裂痕出現，卻好似開啟了某種連鎖反應一般，密集「卡嚓」碎裂聲瞬間響徹天地。
無數裂痕出現在血晶之壁上，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在蕭晨面前，以三拳轟落之地為中心，蛛網般裂痕在極短的時間內密佈整個血晶之壁上。
蕭晨收手，血肉急速生長，鮮血倒流而歸，手上傷口剎那間癒合消失。
「碎。」
淡淡開口，起初極低，但聲音發出之後卻越發拔高，不斷升騰，到後來竟是化為滾滾聲浪洪流，鼓蕩中充斥這天地之間橫掃不休。
如上古大能者，言出即法。
轟隆隆。
崩塌開始，高萬仞兩側看去不見盡頭的血晶之壁，在短短數息時間內徹底崩潰毀滅，碎裂血色石頭尚在虛空中便不斷消融化解，血海之中骨架消散，一道道殘魂停止慘嚎，眼中迷茫，最終流露出欣慰之意。
這無量殘魂此刻得到解脫，從血晶之壁萬萬年來鎮壓中釋放出來，雖然魂魄已經殘缺無法轉世輪迴，但消散世間無需繼續承受煎熬痛苦，對他們來說已然是最好的結果。
蕭晨看著漫天殘魂消散，臉色平靜，眼眸內悲哀之意更甚。
「吾族先輩亡魂，一路走好！」
漫天亡魂目光匯聚而來，此刻似是點頭輕笑，形體隨即如烈陽之下積雪般消融不見。
蕭晨靜默，少頃抬首，面生悲色消失，卻有悲意瀰漫胸腔，一步上前，身影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