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富甲天下 第347章 慷慨陳詞(下) 文 / 小樓暮靄
第347章慷慨陳詞（下）
宋歌手中的龍晶當然不是他自己殺巨龍得來的，現在他還沒有那麼強大的實力，可以無聲無息的幹掉這麼多的巨龍。這些龍晶是宋歌在神秘祭壇裡的收穫，是從祭壇的牆壁上挖下來的。
在和風龍的族長穆見過面之後，宋歌就一直考慮要怎樣說服龍族，依照巨龍的性格，你和他們講道理肯定是不行的，那麼就只有用事實證明他們拋棄金屬龍族是多麼的愚蠢。可是怎麼證明呢，宋歌整整在想了一天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一次偶然的機會，宋歌想起來那些祭壇中的龍晶，於是一個念頭就佔據了他的思想。
當看到這些龍晶的時候，宋歌就在想，是誰能夠殺死如此多的巨龍，當時自然是想不明白，後來知道了祭壇的建造者有可能就是那個貝爾特大陸的不死君王，他才給這件事情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答案。
在宋歌想來，百年之間有一兩條巨龍被人殺死就算是多的了，而這些龍晶顯然是那個強大而神秘的人物的戰果，對於一個要三位超越現階段最高職業等級的人物才能打敗的人，殺死巨龍太容易了，這樣的人如果想做一件事情就會一次做完，根本不可能拖沓很久，因為他本身的實力，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阻擋他的腳步了，所以宋歌猜測，這些巨龍是在同一時間，或者說在一個很多的時間段被殺的。對於本來就人口不多的龍族來說，突然之間失蹤這麼多的巨龍自然會引起注意，可是宋歌曾經探過紅雲的口風，也探過普羅米斯、希姆拜爾他們三個的口風，發現在龍族的歷史上，並沒有發生過大規模族人失蹤或者被殺的事件，可是這些龍晶又客觀的存在，那就是說，龍族很可能把這件事情給壓了下來，普通的族人如和紅雲等根本就不清楚。
如果真是這樣，宋歌就有了辦法，龍族現在要把金屬巨龍趕出去，無非就是為了應對巨人，那麼他們一旦知道了有比巨人還強大的敵人，沒有了金屬龍族他們更危險，不是就能夠讓們放棄現在這種想法了嗎，於是宋歌當著龍族的面，拿出了這些龍晶。
這是賭博，因為宋歌不能百分之百肯定這些龍晶就是那個人在一個時間段裡殺死巨龍得到的，也有很小的幾率是其他的原因，比如說在他悠長的生命中積累來的，或者從別人那一點點的搶來的，而唯一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阿布羅迪卻對此保持緘默，這更然宋歌產生了懷疑，所以對於自己猜測的準確性宋歌還是有些把握，到了這種關鍵時刻，他不得不賭一下。
現在這些龍族族長的表情，讓宋歌知道了，他賭對了，這些龍族的高層，是知道這一事件的，只是處於某種原因，沒有散播出來。
「我想這件事情，要比巨人攻擊龍島還要秘密的多吧。」既然都抖了出來，就要抖到底，讓這些龍族知道他們並不是無敵的，從根本上打擊打他們的信心，這樣，他們才會聽的進去別人的勸告。
「宋歌先知，你是怎麼知道的？」在宋歌拿出這些龍晶的時候，阿魯迪巴也很吃驚，他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變得越發的複雜起來，竟然牽扯到了龍族的一段恥辱史，真是……始料未及。
穆也是一臉的愣然，這段在龍族裡也只有幾個人知道的秘史為什麼會被一個人類知道，現在的宋歌，在他的眼中越來越神秘了。
「這是怎麼回事？」終於有一條看起來資格很老的黑暗聖龍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本來議論紛紛的巨龍們再次安靜了下來，他們急切的想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條巨龍會被殺害，而他們卻一點消息也不知道。
「既然事情放到了表面上，我想我們也沒有必要隱瞞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火系龍族族長艾奧利亞看了看面色同樣難看的其他四位族長，有些落寞的說。這個時候，不給這些族人一個合理的解釋是不行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公佈真相。
其他幾個族長都沒有說話，可能這個時候已經不是語言能夠表達出他們心情的時候，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其他幾位族長同意的艾奧利亞的話。
「千年前，龍族曾經接到過一封挑戰書。」艾奧利亞用這樣一句話開始了自己的敘述。
「在這之前，有十幾個族人成年後到大陸上歷練，去了很久都沒有消息，於是我們就派人去尋找，可是結果根本找不到他們的下落，甚至，連他們的氣息都感覺不到。」
「就在這些派去尋找的龍們要回到龍島的時候，他們遭到一個人的攻擊，七條巨龍，最後只有一條回到了龍島，而這條龍，被人打斷了筋骨，拆去了龍角，剝光了龍鱗。」艾奧利亞說到這的時候閉上了眼睛，本來正常的膚色突然出現了詭異的紅暈，這位脾氣本就暴躁的族長本不願意自己講述這些事情，可是在五位族長裡，他的年紀是最大的，資格是最老的，他有責任承擔這個任務。
空中的龍族們聽到這裡都發出了低沉的吼聲，他們實在無法現象，一條龍沒有鱗片沒有了龍角是個什麼樣子，這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傷害，這也是對整個龍族赤裸裸的羞辱！
「其實，這條龍是那個人故意放回來的，他讓我們這個族人傳會口信，約定了一個地點，讓我們去應戰。而且讓我們族裡最厲害的都都去。而這個族人在傳完口信後就『自殺』了，他忍受不了這樣的屈辱。」
場面一片死寂，無論是哪條龍遇到這樣的事情，可能最後都會選擇這條路。
「我們自然不會畏懼，於是萬年來，我們龍族第一次全力出擊，想用那個人的鮮血來洗刷這段屈辱，可是，誰知道，等待著我們的是更大的恥辱。」艾奧利亞的身體都在輕微的顫抖。
「那次，五個龍族的族長都去了，他們雖然只帶了十幾個族人，但是其中有一半是聖龍，為了保險起見，族長們還召集了在大陸上修煉和分散的族人，一共有近二百條龍趕去了約定的地點。」
「他們看到了那個人，只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去赴了這場和整個龍族的約會。而結果卻是，」艾奧利亞停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龍族慘敗。」
「嘩！」雖然早就感覺到結果不會太好，但是當被人真切說出來的時候，這些巨龍們仍然不可置信的咆哮了起來，五大族長親自帶著六七條聖龍和二百族人仍然慘敗？這怎麼可能？對手還只有一個人！這樣的實力就是去攻擊一個國家可能也夠了，竟然打不過一個人！巨龍們無發相信這事情是真的。
幾個族長都沒有打擾亂成一片的族人，他們知道，這個時候巨龍們需要發洩，無論是誰，咋一聽到這件事情，都是震驚的，他們自己當初也一樣。
「由於當時族長們並沒有從龍島帶太多的巨龍，而且走的也十分的匆忙，所以並沒有太多的族人知道這件事情，當五個族長帶著殘餘的幾個族人回到龍島的以後，就嚴令不許把這件事情傳出去。」沙加的聲音終於有了人性化的波動，而且還很劇烈，眼睛裡滿是痛苦和絕望，可見當時對她造成了多大的衝擊。
「千年前五大族長同時換人，把族長之位傳給了我們也是因為這件事情，那之後，老族長們堅持了幾十年，就因為傷勢發作陸續去世了。」土系龍族的族長迪斯馬斯克也沒有了剛剛的高傲和不屑，低聲對族人們說道。
巨龍們知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千年前龍族全部都換了族長，原來是老族長們都受了重傷，知道自己命不久了所以此案這麼做的，而現在這幾位族長則被告知了當時的情況。
「阿布羅迪也參與了那場戰鬥，這也是他失蹤的原因，其他的族人因為沒有阿布羅迪有名，所以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阿魯迪巴歉意的看了一眼阿布羅迪，他一直以為自己的這位兄弟已經死去，卻沒有想到還活著，只是被困了千年。
「那，那個人最後怎麼樣了。」剛剛那個黑暗聖龍幹著嗓子苦澀的問道。
「那個人受了傷，致命的傷，但是卻並沒有死。直到三年後，才消失不見，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阿布羅迪經過了這場戰鬥之後，被那個人俘虜，後來的事情，他比別人清楚一些。
宋歌現在理解了當自己問阿布羅迪關於他為什麼被囚禁在地下的時候，這位龍族天才為什麼會露出那麼痛徹心扉的表情，遇到這種事情，無論是誰，心理上所受的打擊，絕對是空前的，致命的。阿布羅迪沒有瘋掉，已經夠堅強的了。
看著周圍的巨龍們憤怒，驚訝，不可置信的表情，宋歌第一次對他們有了一點點同情，一個總是高高在上的種族，突然從天堂跌到了地獄，這種巨大的差距不是分分鐘種可以接受的事情，過程的痛苦和迷茫，才是最折磨人的。
「他是誰？」那條黑暗聖龍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究竟是誰能夠如此強大，強大到無敵的龍族都要在他面前底下高傲的頭顱。
沒有人說話，因為沒有人知道答案，除了……
「我知道！」宋歌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簡單的三個字如鐵錘一般，重重的敲在了每條龍的心裡，這三個字，竟然讓所有的巨龍心生恐懼。
「他是誰？」沙加身體一動就閃到了宋歌的面前，雙眼閃著仇恨的光芒。這件事情，如果今天宋歌不抖出來，那這個秘密還會繼續下去，知情人，只只有幾個族長和幾個老資格的長老。對於幾個族長來說，這個秘密很沉重，可是他們只能默默的背負，他們不能想著報仇，不能和人傾訴，只能把一切壓抑在自己的心中，甚至還要擔心那個人是不是還會找上龍族。可以說，幾個族長的心裡壓力是很大的。
現在一旦把問題都擺到了明面上，那種壓抑了千年的怒火和仇恨就再也抑制不住，外表冰冷的沙加族長先沉不住氣，衝到了宋歌面前質問道。
看了看瞪著自己的沙加，宋歌打掉了她抓住自己衣領的手，也阻止了要過來保護他的亞當。
「沙加族長，你冷靜些。」宋歌雖然同情龍族，但是對這位總是看自己不順眼的美女龍一點好感的欠奉，以為自己是美女就了不起嗎，宋歌心中很不爽的想，自己見過的美女比你漂亮，也沒和你一樣。
「這個人，我並不知道他叫什麼，但是我知道很多人都管他叫不死帝王，他並不是愛爾蘭大陸的人，而是來自遙遠的貝爾特大陸。」宋歌沒有管沙加難看的臉色，越過她走到了一邊對周圍的巨龍說道。
「不是這個大陸的人？」
「貝爾特大陸？」
「不死帝王？」
巨龍們開始議論紛紛，宋歌的話太過離奇，他們一時間接受不了。
「先知大人，並不是我們懷疑你，可是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人的呢？」迪斯馬斯克對宋歌的態度好了一些。
「剛剛艾奧利亞族長也說了，阿布羅迪是當時參戰的一員，他負了傷後被這個人囚禁在了一處神秘的祭壇裡，這些龍晶也鑲嵌在祭壇裡的牆壁上的，而我，機緣巧合下發現了那個祭壇，救出了阿布羅迪，也帶走了這些龍晶。」宋歌指了指包裹裡的歌各系龍晶說道。
「而且我在那座神秘祭壇的底部找到了這個人的手下留下的一些文字，上邊記載了關於這個人的一些信息，知道了這個人好像可以永生一樣，每隔一千年就會重生，而每一次他總會來到愛爾蘭大陸，找到一些人比武，呃，或者說殺戮更加的合適，很多年以前他就曾經找過大陸上的最強者，而千年前，」宋歌看著周圍的龍族：「很不幸，他找上的是你們龍族。」
根據自己的猜測，把得到的零散信息總結了一下說了出來，雖然這裡面有一些主觀臆斷，甚至由於他的最終目的是說服這些龍族放棄趕走金屬龍族的想法，而故意說的嚴重了一些，但是宋歌自己知道，這離真相，肯定不遠。
「這麼說他馬上又要來了？」沙加咬牙切齒的問道。
「也許，我不敢肯定。」宋歌轉頭看了看水系龍族的族長道：「但是這種可能很大。」
「我要報仇！」沙加緊攥著拳頭，身體周圍的溫度驟降，昭示此刻她的心情激盪不已。
「報仇！」聽到沙加這麼說，很多巨龍立刻跟著喊了起來。
「你覺得你的實力比老族長強嗎？」宋歌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傳遍了整個會場，雖然他問的是沙加，但是卻讓所有的巨龍閉上了嘴。
是啊，老族長是什麼樣的實力，他們可不是現在五族族長能比的，畢竟現在的族長們只活了兩千歲到三千歲左右，而老族長們都是四千歲以上的壯年巨龍，實力要高出一截。連他們五龍聯手叫上二百族人都只能重傷其人，現在的族長們行嗎？
「這是我們龍族的事情，不要你管。」沙加頭一扭，猶自逞強說道。
「如果你們龍族可以自己解決這件事情，我當然不會管，可是你們真的能自己解決嗎？一個巨人族已經讓你們焦頭爛額內訌上了，這個曠世的不死帝王你們都解決的了嗎？」宋歌的聲音大了起來，質問著沙加。
在心中說了聲誰讓你出頭，只好拿你說事了以後，宋歌繼續他的講話。
「當時的戰況，我想你們有時間的時候可以問阿布羅迪，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在戰鬥的時候，金屬巨龍是衝在最前面的，有了他們的抵擋元素巨龍才能從容的發動魔法攻擊，就算這樣仍然不是那個人的對手，那我到要問問你們了，沒有元素巨龍在前面抗住敵人，你們元素巨龍能發出多少個魔法？」
「你覺得你的冰系魔法可以一下解決那個人嗎？你認為你的黑暗系魔法可以取代金屬巨龍防禦嗎？」宋歌指著和自己不對付的兩個龍族族長大聲的問道。
「還是你們認為靠著數量的優勢可以取勝？」宋歌抬頭對天空中的巨龍們喊道。
「我可以告訴你們，如果他再來，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就不是一個人來到這個大陸，像個寂寞高手一樣挑戰這個挑戰那個了，他會帶來強大的幫手，比你們巨龍還要強大的存在，甚至整整一個大陸！你們認為你們可以解決得了嗎？你，你，還是你認為可以獨自解決？！」宋歌的手不停的指著巨龍質問，無論是那個巨龍，被宋歌指中了都慌張的閃開，可見他們在殘酷的事實面前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高傲。
「也許你們不相信我說的，那好，我拿出證據，知道獸人的兩族叛亂吧，知道肆虐亞速特森林的毒火傭兵團吧，這些都是那個人搞出來的，甚至落基帝國也是他在背後支持的！也許你們不相信有比你們龍族強大的存在，你們可以問一問阿布羅迪，在囚禁他的那個祭壇裡，那些異大陸的生命強悍到什麼程度，可以說，掄起個體的實力，不比聖龍差！那只是他們留在這裡看守遺跡的而已，那些沒有出現的呢，那些異大陸真正的強大的存在呢，你們還認為自己比他們強大嗎！」宋歌越說越激動，這個時候外籍先知是憤怒的，在獸人聯盟，即使他受到了其他皇族的委屈也都忍了下來，為的就是保持獸人聯盟的完整，不要因為分裂而削弱了整體的實力，可是這些巨龍呢，卻為了點點利益要放棄自己的同族，他們根本就不配被叫做這個大陸最高的存在！
看到有些巨龍們臉上露出不忿的表情，宋歌冷冷一笑。
「我知道，我這麼空口白話的說你們很多龍會不以為然，那好，你們不是一直認為你們是強大的存在嗎，你們不是一直覺得在大陸上是無敵的嗎？我今天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宋歌渾身的氣勢全力展開，聖魔導龐大的法力讓周圍的巨龍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出來吧，讓這些狹隘的巨龍們知道，這個大陸，他們並不無敵！」
迪斯馬斯克愣了，沙加也愣了，連和宋歌有些交情的穆、艾奧利亞也愣了，甚至就連阿魯迪巴和阿布羅迪也不知道宋歌為什麼要這麼說，他們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個男人要幹什麼？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了，因為一股滔天的氣勢把這塊平地上的龍一下子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