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2012 153，面試之大學生蘇瑾(中)！ 文 / 席塌

    153，面試之大學生蘇瑾（中）！

    王歡仰躺在頭等艙的頭排座椅上。他通過扶手上面的按鈕，把後面的靠背調到了一個讓自己感覺起來最舒服的位置。

    拿起放在旁邊座椅上的一摞a4紙，抽出在姓名一欄寫著「蘇瑾」二字的紙張，王歡問出了他的第一個問題：

    「大學生？」

    「嗯，目前，就讀於平京西科大學臨床護理系，大三……開學就大四了。」蘇瑾站在王歡剛才站立的位置，輕聲的答道。她的聲音很好聽，很柔，很細，又有些甜，讓人不自覺的就聯想到了某種可愛的不忍傷害的小動物。

    「這是一種可以做電話接線員的聲音。」王歡閉目想著，回憶著剛才蘇瑾的回答時的語氣、音調，冷峻的臉上漸漸的開始變得柔和起來。

    沉浸了一會兒，便睜開雙目，臉上又恢復了冷然。他掃視了一下手上的那張作為試卷的a4紙，見上面的字如同蘇瑾本人一樣，整潔，娟秀，從頭到尾，竟然沒有一個污點或錯字。心頭便是一陣「嘖嘖」稱奇，頓時就覺得，即便不看內容，單是這份態度，都值得自己給她一個高分。

    但他畢竟要的是助理，而不是書法家，該走的程序，該問的問題，還是得走，得問。

    「以前交過兩個男朋友？」王歡又問。

    「嗯，是的，王，王總。」見王歡問道了自己的交友問題，蘇瑾心中馬上就是一緊。

    「說說吧，說說你的這兩個男朋友。不要太詳細，簡單的說說就好。」王歡將試卷拿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抬起頭，平視著這個低眉垂首，用手不停的絞著襯衣角的大三女孩兒。

    女孩兒手指纖長，細嫩，指甲也修剪得極為整齊，上面還塗有一層淡淡的粉色指甲油，讓一雙食指看起來更加的俏皮，惹眼。

    王歡閉上眼睛，將這幅難得的美手刻入自己的腦海。美人常有，一雙奪天地之造化的美手卻不一定常有。

    「第一個。是，是高中同學，只是，只是一般，一般的同學。我們沒做什麼的。高中畢業後，我們就分手了。現在也沒有了聯繫。第二個，是，是雙慶的老鄉，在平京的一次老鄉會上認識的。他，他追了我快兩年了。我們，我們前不久才確立了關係。」蘇瑾低著頭，極為難為情的回答著王歡的提問。此時，她的臉頰已經爬滿了紅暈，恰如一朵嬌羞不堪的水蓮花。

    王歡看著這個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羞澀女孩兒。突然之間，心頭就湧起了一種非常荒謬的感覺。眼前的這個女孩兒，如果不在是這裡，而是放入華夏的大學校園，那也應該也是一個追求者無數，被無數鮮花和甜言蜜語包圍的主。如果自己與她在校園擦肩而過，自己肯定會回頭。去追逐她那窈窕婀娜的背影——她有這樣的資格，並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忘不掉她的容顏和姿影，最後只能在遺憾和歎息聲中，沒有任何變化的過著自己那無奈而又卑微的生活。

    而我，則是肯定入不了她的法眼的。如果我因此而動了心，對她展開猛烈的追求，那結局也會是如飛蛾撲火一樣，早就會注定。哪怕自己付出再大的誠意，再多的努力，也是枉然，自取其辱，圖惹周圍看客們的笑柄。

    總之一句話，蘇瑾，這種級數的美女，除非自己中了個幾百上千萬的，否則，是沒有任何染指的可能。美女們的擇偶標準，在現在這個社會，已經不會跟「老實，坦誠，勤奮，好學」等這些快要作古的詞掛鉤了。

    而現在，因為一次空難，因為她們都很餓，因為自己成了一個有辦法搞到食物的，高高在上的老總，可以讓她們不餓，免死。保持青春與活力，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在她們的眼中和耳中，便開始變得有份量和有威力起來。

    我還是同樣的我，同樣的性格，同樣的模樣，同樣的「土得掉渣」，同樣的囊中羞澀，沒有品味，只是因為一個地位的變化，自己在他人的眼中，特別是在某些以前對自己或視而不見，或不屑一顧的高人，美人們的眼中，突然之間就變得重要起來，變得高大起來。

    想一想，還真的有些諷刺！

    王歡拋開了心頭的胡思亂想，以及因看到蘇瑾的羞澀和侷促不安而自然而然升起的一些憐憫和不忍，重新將臉冷了下來。像以前無數次一樣，他在心頭再次提醒了自己一句：

    王歡，你要牢牢的記住，你只是一個平凡的。渺小的，在社會底層掙扎求存的孤孩。如果上天不發生奇跡，你這輩子注定了將是一個默默無聞，被無視，被欺壓，被輕蔑的邊緣人，這個人世間所有絕頂美好的東西都不會屬於你，無論你多麼努力，多麼勤奮，多麼誓死的改變現狀，你都只能對著「它們和她們」望洋興歎。所以。不必對「它們和她們」抱有任何的同情和幻想。在你落魄和潦倒的時得不到的東西，當你發達後，你同樣的得不到，即便得到，那也是一個虛影。如果有一天你得到了「它們和她們」，那也不是因為你本身的魅力——你本身就是一個渣渣，在當下的社會是沒有任何的魅力可言的——，而是源於你頭頂上的奇跡。你需要感謝和銘記的，永遠，只能是你身上的奇跡。

    於是，王歡張開了眼睛，將他的那雙奇跡之手拿到面前，反覆的看了五遍，然後才在心底歎了口氣，放了下去。他沒有理女孩兒的羞澀和不安，繼續問著他關心和感興趣的問題：

    「你在這上面寫道，你沒有跟你兩的兩個男朋友發生性/關係，為什麼？難道他們對你沒這方面的要求嗎？」

    見王歡終於問道了性/關係這個問題，雖然在這之前，她心裡就有一些準備，但猛一聽到的時候，蘇瑾還是吃了一驚，臉一下子就漲得通紅，略帶粉色的紅暈一直蔓延到了她的耳根以及整個脖子，如同塗上了一層血。她咬了咬厚薄適中的嘴唇，由於了半餉，才道：

    「第一個男朋友，有提過，但，但那時還小。父母管得極嚴……現在的男朋友，因為認識的時間不長，所以，所有就沒……」說到這裡，蘇瑾再次的低下了頭。

    「就是說，你現在還是一個……處/女？」王歡用頗具玩味的眼神，盯著眼前這個不知所措，無所適從的在校大學生。「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他自問的一句。「比起某些正人君子，翩翩紳士，的確是有點；但比起『那些圈』，『某些場』的『成功人士』來說，則——」王歡搖了搖頭，等待著女孩兒的回答或者出局。

    聽著王歡一個比一個還讓人難堪，一個比一個露骨的問題，手足無措，惶然無依，從沒任何這方面經驗的蘇瑾又羞又急，差不多都快要哭了。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被人剝光了衣服，赤/裸裸的站在一個陌生男子的面前，任其觀賞。好幾次，她都想從這個封閉的，壓抑的，讓人快要窒息的空間當中衝出去，但身上的飢餓以及未來「光明的前景」，卻像一根根鋼針，把她的雙腿牢牢的固定在下面柔軟的地毯上，絲毫動彈不得。

    蘇瑾的一張俏臉，漲得通紅，艱難的，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她本以為這樣差不多就行了，最難的一關已經過去了，但接下來王歡的一個問題，卻將她渾身凍成了一個冰點，通紅的臉在瞬間就由紅而白，直至煞白。

    「證明給我看！」一個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從機艙中響了起來。

    蘇瑾呆呆的看著前面兩步，仰躺在頭等艙座椅上的那個五官普通，若在路上相遇，自己未必會甩他一眼的男孩兒，此刻在她的眼中，卻不折不扣的變成了一個魔鬼，一個彷彿神話傳說中的，擇人而噬的惡魔。惡魔很冷靜，很淡定，面相並不猙獰，但此刻看在蘇瑾的眼中，卻成了一個比任何恐怖怪物還可怕的純在。

    蘇瑾臉上蒼白，毫無血色，大滴大滴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從那雙大得有些出奇的眼中流了出來。她拚命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對著王歡搖了搖了頭。

    「ok，那麼現在你可以出去了。」王歡看著這個俏臉上掛著兩行清淚，楚楚可憐的女孩兒，冷冷的道。

    蘇瑾聽王歡叫自己出去，心房在剎那間便完全崩塌了下來，只感到整個世界，一下子就失去了光彩，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她流著眼淚，拚命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搖著頭，卻是不願意離開。她知道，自己一旦離開，以後，就再也沒有進入七絕公司的機會，那些魚和羊，也就會遠離自己而去，自己將要付出的，或許是生命的代價。

    王歡看著眼前這個淚流滿面，不停搖著頭的漂亮女孩兒，不為所動。「你還有一分鐘時間，一分鐘後，我不希望還看到你的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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