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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2012 114,人性,往事! 文 / 席塌

.    114,人性,往事!

    披著「人道主義救援」的皮的兩人。一前一後的朝著那架擱淺在「七絕潭」岸邊,「七絕溪」溪口的波音737型民航客機小跑而去。

    還沒有完全靠近,遠遠的,視力極好的王歡就發現了機頭的周圍,圍著二三十個男女乘客,不過大多數人離著的距離卻比較遠,起碼隔了有三十米以上,只有少數幾個乘客,站在機翼一側拋出的一道黃色的充氣滑梯下,大聲的對著滑梯口喊叫著某人的名字。

    而還有無數的人,此刻正拚命的朝外擁擠,希望能夠先一步擠出機艙,坐充氣滑梯滑下來,不過卻由於堵在艙門口人太多,人人都擠得頭破血流的,一時之間,反而只有很少幾個人能夠擠出來。

    而那些擠了出來的人,則馬上高叫著,或者哭喊著朝遠處跑去,直接跑進了最外面的人群,才虛脫似的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面的草地上。

    在機翼的對面一側,也放下了一道充氣滑梯,不過看樣子跟面對王歡這邊看到的情況差不多,估計也是擁擠不堪。

    只有從機頭處放下的一道小滑梯,沒見人從裡面擠出來,或者早已逃出來了也說不定。

    而不管擠沒擠出來的人,幾乎接近一半的,都在用手掐著自己的脖子,拚命的咳嗽不已!

    飛機的三分之二,已經擱淺在潭邊的草地上,剩下已經折斷了的三分之一,則沒入水中,通過一點點外層金屬皮,跟主體連接。

    於是,不少在裡面一時半會兒擠不出來的,便從飛機的尾部跳入深潭,繞了一圈,然後從新游回岸邊。剛一上岸,就見他們抱著胳膊,牙關發顫,冷得直打哆嗦。

    這時,就見兩個身材高大,穿著白色制服,戴著像警帽一樣的兩個男人,從二三十米遠外的人群堆,朝飛機的安全出口那裡疾走,一邊走。一邊把手放在嘴邊,對著那些不停朝外擠的人喊:

    「大家不要慌!飛機不會爆炸!請大家按照秩序,一個一個的出來!大家不要慌!飛機不會爆炸,請大家按照秩序,一個一個的出來!……」

    或許是兩個機長的叫喊起了作用,又或許是裡面的人擠了半天,耗盡了力氣也擠不出去,卻也沒有發現前不久某人喊的「飛機要爆炸啦,大家趕快跑呀!」那所謂的飛機爆炸的出現。總之,自從兩個機長出現之後,在兩個安全出口處瘋狂擁擠的乘客們的秩序慢慢的有了好轉,人們逃生的速度,總算比當初快了不少。

    而飛機尾部的斷裂處,也沒有了表演三米板跳水的乘客,儘管還能看到一兩個中年男子,正用手死死的抓住艙壁,站在斷裂處,一副想跳而又不敢跳的樣子。

    王歡和何小海兩人到來的時候,那些最先逃出來的,離飛機比較遠的人群,在兩名「英勇無畏」的機長的示範作用下。見飛機的確沒有爆炸,也開始大膽起來,慢慢的朝飛機靠近。

    有的人似乎想起了自己還有同事和朋友困在機艙內,於是站在舷窗下面高喊同事和朋友的名字;有的人則想起了自己的女朋友,有的人想起了自己的男朋友,甚至還有想起了自己老婆或老公的人,在哪裡撕心裂肺,哭天搶地的大喊大叫,似乎不如此,就不足以表現他們的深情似的。

    至於那些孤身一人,什麼朋友也沒有的,則大多加入了救援的行列:有的幫忙才從滑梯滑下來的乘客穩住身體,扶他們到一邊的草地上休息,有的則跑到潭水邊,救那些才從水中爬了上來,正冷得渾身打顫抖乘客,把自己的衣服脫給他們——當然僅限於女人和小孩。

    男人?自己一邊跑步去吧!

    對於王歡和何小海兩人的到來,周圍的人都沒表現出什麼詫異,可能是將他們當成了乘客之一。

    「動哥,咱們好像……好像沒什麼用啊?」看著這些不是抱頭痛哭,就是忙著尋找自己的親人朋友,要麼就是一個人呆在一邊失魂落魄,面如死灰的坐在那裡發呆發愣的生還者們,何小海對著旁邊的王歡說道。

    而此時的王歡,兩隻耳朵卻像完全失聰了般,完全聽不到任何周圍一點一滴的聲音,只是緊緊的盯著從充氣滑梯上滑下的一男一女,死死的盯著他們,臉色發紅。神色激動,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口中喃喃自語:「鄭燕,鄭燕,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你……你終於出現了麼?」

    被深深埋葬了的,無數的記憶碎片,在王歡見到鄭燕的那一瞬間,便被某種巨力,強行的召喚在了眼前,而王歡,也彷彿被施了某種魔法,不能自已的被拖入了四年前的記憶洪流,深陷其中,久久的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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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是我在剛進大學的第一天晚上。那時還保留著高中時遺留下來的作息習慣,不願意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向一些同學打聽確認好學校圖書館的地方之後,我便帶上第一天剛領的新書,去了圖書館。剛剛邁進圖書館的門口,我便被她給吸引住了。

    的確,她是屬於那種不管放在哪裡都會受人矚目的類型。高挑的身材,筆直黑亮的長髮垂於一邊。將她側向門口的臉剛好擋住。即使我還沒看見她的臉,但已被她那種鶴立雞群的無名氣質所吸引而不由自主地朝她所在的那張桌子走去。

    那時,我的確主要是懷著一種好奇的,想一窺究竟的心情去的。

    當我在她的對面坐下,看清了她的臉的時候,我才明白了「驚艷」兩個字的含義。

    頭髮真的很長很直,全部垂在了右側臉頰。五官相當的精緻。臉上沒有畫過妝的痕跡,不過反而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她坐在哪裡,好像是在看著一本法語書。

    圖書館的人很多。有幾個其他男女與她同坐一排。我坐在她的對面,悄悄地拉開木質有靠背的椅子坐了下來,然後從塑料袋裡拿出大學一年級的新書翻看。

    後來。我便成了圖書館的常客。令人驚奇的是她竟然也經常來這裡看書。如此漂亮美麗的女生,竟然這麼愛學習,這多多少少顛覆了我對漂亮女生的一點偏見。

    而且她在圖書館的位子幾乎是固定的。總是在同一桌。如果這一桌已被其他的人坐滿,她就會在旁邊的一桌找位子。

    除了去教室上課,她的大部分時間大概都消耗在了那裡。所以,不出意外的話,在圖書館的同一地方幾乎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整個大一,我幾乎都是在她的對面度過的。我們沒怎麼說過話。有時雙目相對也就是微笑著點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自然,在校園裡彼此遇見也是如此。我沒問過她的名字,甚至她讀什麼系,幾年級,哪個班我也一無所知。當然,她也不知我姓誰名誰。

    老實說,我的家庭情況一點也不好,是個孤兒,與一個年邁的奶奶相依為命。奶奶掙不了每年近萬的大學學費,所以,大學都是向學校貸款讀的書。奶奶每個月只能給我兩百塊錢的生活費,有時還不一定會有。我每週到銀行取五十塊錢用做一個星期的用度。整個寢室裡面,我是最窮的一個孩子。

    我想,這是影響我不敢主動向她表白的一個原因之一。而且,在她面前,我總是覺得很自卑。她是那麼的漂亮,而且出乎人想像的勤奮好學。而我,除了家庭的卑微之外,雖然身材還行,但長得卻一般,只能說是清秀,除了皮膚比一般男生白嫩些外。我唯一可以依憑的就是用瘋狂的學習來提升自己,希望有一天能夠縮小我跟她目前還有著鴻溝般的差距。

    而且,那時我總是以時間還有些過早的借口來安慰我自己。想像著等我拿了一等獎學金之後,再開始與她交往。料想她如此一個好學之人,想必應該對同是好學的我有一定的好感。況且,平日裡,我也沒發現她身邊有什麼相近的男生。這也是讓我猶豫不覺,想再等等的另外一個因素。

    不過後來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了我的預料。在語言這方面,天道酬勤顯然並不太適合我。儘管整個大一我堅持每天六點起床,十二點睡覺,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其餘全部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但效果卻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理想。成績一直不能向中學那樣冒尖,最多也就只能在七八名左右徘徊。

    自然我也就與獎學金無緣了。沒有了獎學金,一是失去向她證明我一個能力的機會,另一個則是我想借此搞點錢來花花的夢想徹底破滅。

    我是在大一末知道她的名字,並明白了她讀那個系,讀幾年級的。然而所知道的這個消息,卻是徹底將我的那點幻想給擊得粉碎。

    那天我到學校的小相館去拿我們班的照片。一學年的大學學習快結束了,班上照了一次集體照以做留戀。

    我來到像館,照相師傅因為手邊正在做著其他的事而一時脫不了手,所以叫我自己去那一堆洗好不久還沒分類的照片中找我們班的。

    我一邊翻著自己班級的照片,一邊看著其他年級的集體照,看能不能發現兩個美女。就在翻找之中,我發現了她的姿影。

    她站在他們班的最後面一排,神態自若。如同周圍的一切都與她不甚相干。

    然而,打在照片上面的一排小字卻像子彈一樣擊中了我:三川外語學院2009屆雙學士班畢業留念。

    當時的失落是可想而知的。我與她一起看了一年的書,卻不知道她已經大四了,再過幾天就要畢業了。以至於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失落和淡淡的悔恨當中度過的。

    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冷靜之後,我發覺我跟鄭燕之間大概是不太可能的。(對了,相片的背後按照每個人站的位子打得有相應的名字。我因此才得以知道她的名字。)

    首先是年齡的差距。她比我大了三屆,即將面臨畢業。然後進入社會;而我卻是一個才進學校不久的學生。雖然她的年齡對於我來說完全就不是問題,但我卻一點也不知道她對此的看法。

    不過我想,多半還是有所顧慮的。

    其次便是經濟方面的條件。這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從她平時的穿戴上來看,她的家庭條件應該是不錯的。而我的家裡面的情況自然不用說——這一點,是讓我最自卑,在她面前也是最抬不起頭,鼓不起勇氣的地方。

    第三便是我自身方面的原因了。已經提過,我的家庭狀況相當的不妙。從小到大,包括大學第一年我身上所穿的衣服80%以上都是奶奶的一個老姐妹從他孫子不要的衣服裡面選了不少送給我的。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穿過新衣服了。平時即使在食堂裡面吃飯,我都不太敢跟別人一起同桌,特別是學校裡面的女孩子,就怕她們看見我所吃的東西後瞧不起我。

    而且,平時我與鄭燕雖然相處了近一年,但我在她身上也從來沒有感覺到一點半點的那種特別的「好感」。如果我在她身上能夠稍微的體會到一點點這個感覺,恐怕為了愛情的我都會向她敞開我的心扉。不然,那也只能是自取其辱罷了。

    鄭燕在我的心目中,一直以來便像是女神一般的存在。我喜歡且尊敬她。像她這樣自身條件無比優秀而又好學的女生,即使在我們外國語學院來說也確實不多。不管是性格也好,還是愛好也好,我覺得我們兩個有那麼一點點的相似之處。這或許只是我一方面的臆想,誰知道呢?要不是因為客觀的條件所限,我早就向她證明了我有多麼的愛他和在乎她。

    但是,沒有根基的愛情表白,即使再華麗多彩,到頭來也不過是徒曾別人的譏笑罷了!

    有時我一直在想,恐怕(應該在很大程度上)我對她的所有感覺,都只是停留在單方面的想像之中。我對她的任何感覺,她大概都是不曉得的。我於她而言,不過就是平時經常相見的一個很平常很平常的同校同學罷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意義。

    每當想到這裡,一種痛徹心扉的無力感便如同死神般死死的把我攫住,讓我呼吸困難,並在夜深人靜時潸然淚下。

    大一日子的倒數第二天是個菲菲細雨的日子。那天我出校去買點東西。剛要走出校門的時候,我便看見她跟一個男生同在一把傘下朝學校走來。那個男生打著傘,她躲在傘下。雖然沒有看見她像一般的女生那樣挽著那個男人的胳膊,但我還是一下就能感覺出——那個,應該是她的男友!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鄭燕,直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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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興之所至,想著想著就想起了一些大學時代的人和事,後半章用了第一人稱,不喜第一人稱的見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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