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逃亡之路 第三十六章 回家,蛇! 文 / 席塌
時間:2012年6月29日07時38分。
地點:地月系。
事件:哈勃空間望遠鏡已經暫停了所有的其他空間探索任務,通過調整廣角鏡頭和照相儀,全程追蹤環月球飛行的阿波羅21登月飛船。太空中的其他望遠鏡,如史匹哲太空望遠鏡和錢德拉太空望遠鏡,也將鏡頭對準了阿波羅21號。同時,地面各大天文台,也開啟了自己的望遠鏡,將目光對準了天上那顆陪伴了地球無數億年的最大的衛星,試圖捕獲那艘代表了人類最高科技的飛船。美國休斯頓航天中心仍在試圖恢復與阿波羅的聯繫,但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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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茹登上了從巫山發往雙慶的考斯鮑爾早班大巴,不顧一路上各種好奇的目光,逕直走到了最後排,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譚茹拉上窗簾,擋住從外射入的朝陽,抱著赤裸的雙臂,蜷縮在大巴車的座椅上。
頭腦昏昏沉沉,眼皮重若千斤,無論是**還是精神,都發出強烈的呼喚,希望她就此陷入深深的睡眠。但譚茹卻不敢睡,她怕,怕醒來之後一切都不過是腦海中的一場夢,而自己卻仍舊蜷縮在那個奇臭無比,不見天日的小小空間。
所以,哪怕此刻腦海中的潛意識極度的呼喚睡眠,她也只得強忍睡意,睜大眼睛,與睡魔做著殊死的搏鬥。
無論窮盡怎樣的想像力,才出社會不久的譚茹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有一天,她會經歷這種從天堂到地域,然後從地獄返回人間,高起高落,足以讓人膽戰心驚,失魂落魄的恐怖旅程。
焚車!綁架!猥褻!殺人!以前的譚茹,只能從電視、報紙中看到或讀到類似的字眼。在她23年的人生經歷當中,這些東西,彷彿天邊的浮雲,看得著,卻摸不著,所以,即便恐怖,即便血腥,即便不人道,也跟她沒多大的關係,她也就如同看戲一樣看待那些她從各種渠道瞭解到的事實。
譚茹從沒想到有一天,以上所有的這些駭人聽聞的恐怖事件,會一件一件的發生在自己的身邊,近距離的讓自己來「體會和感受」。
昨天晚上,被王歡放掉之後,譚茹一路狂奔,為了更好的跑路,甚至不顧堅硬的水泥路面磨傷她那嬌嫩的腳板,脫掉了高跟鞋,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走完了近20公里的盤山公路,來到了最近的一處景區賓館。
不管賓館前台人員對她身上這身奇裝異服的好奇打量,譚茹迅速的開了一間最便宜的房間,匆匆的洗了一個澡,然後赤身/裸/體,連內褲也沒穿,就縮進了被子內。
仰面躺在床上的譚茹雙目大睜。一天一夜沒有合眼,身體極度的疲憊、虛弱,被水泥路面磨破了皮的腳掌也傳來鑽心的疼痛,可此刻的她卻處於一種異常亢奮的狀態,各種思緒,片段在她的腦海中如同放電影一樣,來回閃現。
從最初的勾引,誘惑,不適甚至憤怒,到後來的心跳,臉紅,蠢蠢欲動乃至主動迎合,一步步,從外到內,由淺入深,譚茹頓悟似的,突然間就看清了自己如何由一個自尊自愛,知足常樂的女孩兒,慢慢變成了一個虛榮高傲,慾壑難填,對享受,名牌的瘋狂追求者,上司的高級玩物。
無聲無息,一下子,譚茹的淚水就止不住的湧了出來。悲痛,驚惶,悔恨交加,各種情緒一起朝譚茹湧來。她躬著身子,摀住自己的嘴,發出了一陣低沉,壓抑,撕裂般的飲泣。
思緒萬千的譚茹一整晚都沒進入睡眠。
天剛剛濛濛亮,譚茹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簡單洗漱整理了一番後,就從前台退了房。
賓館前有定期發往巫山縣城的中巴。譚茹幾乎是搭乘最早的一班去了縣城。
下車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了一個打電話的地方,給年邁的母親打了個電話。當母親那頭的電話接通的一瞬間,譚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她摀住自己的嘴,穩定了下情緒,然後向母親撒了個謊,說這兩天和同學一起去旅遊去了,手機不小心掉了,今天就回來。母親沒有埋怨她丟了手機,只是這兩天一直擔心她,說她粗心大意,也不曉得提前打個電話回來報個平安。
兩行清淚又從譚茹漂亮的雙眸湧了出來。
給母親打完電話,譚茹才發覺自己的肚子餓得厲害。於是找了個早點攤,吃了兩碗稀飯和一籠小籠包子。
譚茹急於回家,也來不及買身女裝換上,吃完之後,便打聽長途車站的位置。
到了巫山長途客車站,譚茹買了張到雙慶的車票。車來了後上車,不久司機開車,看著窗子兩邊的景物在由慢到快的飛速後退,譚茹心頭繃得最緊的那根弦才慢慢的鬆了下來。
此時此刻,她心中才終於確定:
自己是徹底的安全了。
至於說報警,在王歡打了那通威脅的電話之後,便被她徹徹底底的拋到了九霄雲外。24小時的死亡之旅,讓才見識了什麼叫真正的人心險惡的她充分意識到:王歡這種人,不是渺小的她敢招惹的。她無比相信,自己一旦報警,自己全家——母親,妹妹和自己將立刻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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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山谷的王歡草草休息了二十分鐘後,便背起背包,馬不停蹄連夜趕路。
深夜行路,對於熟悉山路的老山客來說也是一件極其不容易的事情。而對於初入山林,不熟悉環境,背上還背著七八十斤重登山包的王歡來說,則就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考驗。
一開始,王歡還可以借助天上淡淡的月光來辨別地形。到了後來,連月亮也躲入了雲層,整個天地完全陷入一片黑暗的時候,王歡就變得有些舉步維艱了。
手中倒是有手電,但不可能一直開著。一來怕引人注意,因為這裡還不是真正的神農架自然保護區,周圍還有不少人煙,特別是護林人員,如果自己的手電光讓人誤以為成求救信號,那王歡就有得哭了。
二來也是為了節約電能,王歡不知道自己還要在大山裡面跟太保們躲多久的貓貓,他自己猜測,三五幾月怕是跑不掉的。考慮到以後用手電的時候肯定還多,所以現在是能少開就少開。
雖然是山谷,但大部分也是高高低低,起伏不平。山谷也並不闊大,寬的地方二三十米,窄的時候只有一兩米,而且有的地方還有水,至於有多深,反正王歡手中用來探路的一根一米五左右的小樹桿是插不到底的。
橫七豎八,錯亂橫生的枝椏,稍不注意,就有刺入眼睛的危險。茂盛豐密的蒿草,也需要用樹枝打草驚蛇,一一撥開。
最開始王歡沒有多少經驗,踏入一叢蒿草,立馬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往腳上纏,幸好王歡眼疾手快,馬上就射出早就扣在左手掌心的飛刀。
打開手電一看,是一條至少30厘米長的,青綠青綠的蛇,被一把10厘米左右的飛刀牢牢的釘在地上。由於飛刀沒入青蛇的中段,難以致命,青蛇的蛇尾和蛇頭還在做著劇烈的掙扎和擺動。王歡用左手急忙從腰帶上又摸出一把飛刀,射向青蛇的頭部,將其釘在地上。
這次的「蛇襲」讓王歡的背後驚出了一陣冷汗。
對於蛇這種動物,跟大多數人一樣,王歡是本能的感到畏懼,雖然他也明白大多數的蛇都是無毒,只要不主動招惹,它們也不會主動攻擊人。但問題是王歡並不知道那些是毒蛇,那些是無毒。高中時他的生物這門課學得極好,他自己也感興趣,但生物課本上並不會專門去講蛇,他所學到的關於爬行動物的皮毛知識並不足以讓他成為蛇類專家。
等綠蛇完全死透之後,王歡拔出兩把飛刀,用旁邊的溪水洗淨,放入腰帶。然後再次回到死蛇處。
王歡撿起死蛇,放在手中觀察和「把玩」,儘管他感覺自己的兩隻手臂汗毛乍立,雞皮疙瘩也起了一地,但他心中卻明白以後跟這種長蟲打交道的時候還不知有多少,他需要抓緊一切時間和機會來學習和「練膽」。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打,王歡在一步一個腳印,在山谷中艱難穿行,直到天邊發亮,初升的朝陽透過淡淡的薄霧,照進山谷,王歡才停了下來。
走了一夜山路的他決定再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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