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逃亡之路 第十七章 遊說，到達！ 文 / 席塌

    「……最重要的當然是恆心和毅力，特別是像轉筆這種純手上功夫，沒有大量的練習並堅持一段時間，肯定難有什麼收穫……」

    被董曉樂等人眾星拱月般圍著，無論如何也要讓其坐下，不得已，王歡只能「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四人的好意。自然而然，對他們接下來的一些要求，就不好意思置之不理了。

    然而王歡根本就不懂什麼轉筆。他懂的是殺人之技。不過，在跟四人交流了一段時間，至少弄懂了什麼是trick（單招），什麼是|com|bo（連招）等轉筆屆的專業術語之後，憑著起碼的常識以及自己練習飛刀的一些心得，應付幾個才畢業的高中生，那也不是什麼難事。

    「……其次，就是對手指的鍛煉。轉筆這種運動，說到底，都是一些『指活』。手指越靈敏，每個手指頭越自由，筆感越強，完成某些難度係數比較高的動作，也越容易，大家看我的手指——」說道這裡，王歡伸出那雙讓四人羨慕不已，讚歎了無數次的「玉手」，向四人一一演示手指頭可以靈活到什麼程度。當然，為了避免過於驚世駭俗，王歡並沒將做什麼將自己的五個手指朝手背反向彎曲180度，或任何兩個相鄰手指張開超過180度角等超越人體生理關節極限的動作。

    不過即便這樣，也讓四個圍觀的少男少女驚詫不已，連連低聲驚呼。

    「王動師兄，這個，這個也太誇張了吧！我除了大拇指可以勉強朝手背彎曲90度外，其餘四指跟本不行啊！」董曉樂見王歡擺在桌面上的那只右手，從拇指到小指，在沒有另外一隻手幫忙的情況下，依次背向彎曲90度以上，同時還能保持其餘四個手指沒有任何的連動，於是也馬上學起來。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目不轉睛，從王歡的手放上桌面以後就沒轉移過視線的景甜，見王歡手心向上，五個指頭依次連續朝掌心彎曲180度接觸中心，同時保持其他四指無任何連動時，也情不自禁的低呼起來。

    見識了王歡超級靈活的「五指運動」後，四人都開始模仿並低聲的議論起來。這時，王歡意識到自己似乎犯了一個常識性錯誤。因為嚴格說來，在參照《飛刀訣》上的秘法鍛煉了兩年之後，王歡的一雙手，差不多已經不能叫做正常的一雙手了，叫「鬼手」或者「妖手」似乎要更合適點。先不論其他不可思議的諸多功能，單就手的色澤和光澤而言，那種如玉如脂，吹彈可破，找不到一點瑕疵的皮膚，除了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在成人的世界，恐怕難以再找出來另外一雙能夠相媲美的手來。

    除此之外，對於他來說一些輕易而舉就能做出來的動作，換別人來做，就變得幾乎不可能了。所以，為了避免讓四人「誤入歧途」，為了嘗試自己剛才的動作而把自己的手指給扳折了，王歡趕忙補充道：

    「當然，我剛才說的也只是一家之言，你們也沒有必要完全照著我說的來做。大家量力而行，自己差不多能忍受就行了，千萬不要把手指給折斷了哈！而且手指的鍛煉也只是輔助性的，最主要的，還是要多練習那些基礎性的單招和連招，以後的就水到渠成了。」說完之後，王歡也不忘將自己的一雙手放入桌面之下，避免引來更多的目光和「非議」。

    「動哥，你的那雙手，嘖嘖，真的是絕了！我看跟曉樂和甜甜的手都有一拼！你是如何保養的啊！」

    「段剛，你可不要亂說，我的手，哪裡能夠跟動哥相比？差遠了！」董曉樂見段剛把自己的手跟王歡相比，心中暗樂，臉上卻是不愉。

    「就是，段剛！動哥的手，要漂亮，漂亮多了！」坐在王歡旁邊的景甜，瞟了眼王歡，見他已經把手「藏」了起來，心裡不免有些遺憾。

    經過了一番交流，四人對王歡的稱呼也從「王動師兄」變成了「動哥」，這也讓王歡有些哭笑不得。

    對於自己的一雙手，王歡也有些苦惱。在開始練習《飛刀訣》的兩個月後，王歡就覺得自己的一雙手逐漸的起了變化，變得越來越好看。一開始他還有些得意，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雙手也變得越來越好看，同時也越來越「非人」，王歡也就從得意變成了苦惱，因為他的那雙手，變得越來越容易招蜂引蝶起來。為了避免吸引人注意，大多數時候，他都將手揣在衣服兜或褲兜裡。冬天則戴雙手套。

    王歡心裡揣測，這大概是練習《飛刀訣》的「副作用」，至少是前面兩層的「副作用」。因為按照常理，耍飛刀是屬於手指間的細活，只有手的肌膚越嫩，上面的死皮和污垢越少，表皮的神經對於外界的刺激才有可能越敏感而做出正確的反應，讓手中之物活過來，賦予其靈性以及最主要的——殺傷力。

    現在的王歡，對於手中之物，哪怕是閉上眼睛，那也是熟得不能再熟。長短，大小，輕重，厚薄，冷熱，質地等物理屬性，經手一摸，在指間旋轉、輕撥兩下，便可一目瞭然。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王歡的一雙手，在某些方面，就是一個集中了天平，游標卡尺，溫度計等度量衡為一體的精確測量儀。

    顯然，一雙醜陋不堪，長滿老繭的手是達不到這種精確性測量要求的。

    接下來，王歡就跟四人東拉西扯的聊了起來。雖然王歡不是一個健談的人，但有了段剛和曹仁兩個活躍份子的加入，場面倒是不冷。

    「動哥，真的不能跟我們一起去九寨溝啊？鍾導哪裡我去跟她說，就說臨時加一個人，准行！」曹仁對王歡勸說道。

    「是啊，動哥！反正你也是自助游，去哪裡不是玩兒啊！如果你是擔心吃住的話，那你根本不用擔心，包在我跟曹頭身上。我和曹頭睡一張床，你誰另一張床，曹頭，你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動哥，我和剛子可以擠一擠，沒關係的。曉樂，甜甜，你倆也勸一下動哥啊！莫非你倆不想學轉筆了啊！」曹仁向董曉樂和景甜猛使著眼色。

    「動哥，跟我們一起去吧！我們真的是很有誠意的！」見曹仁催促，董曉樂急忙勸道，然後又向斜對面的景甜望去，膩了聲「甜甜——？」

    「動哥——」旁邊的景甜眉頭輕蹙，精緻絕倫的瓜子臉可憐兮兮的對著王歡，用足以讓人的靈魂顫抖的聲音喊了一聲。

    只側頭看了景甜一眼，王歡就立即把頭偏了過去，不敢再看。

    對於四人的熱情相邀，王歡在心裡是相當的感激。自己跟他們不過是初次見面，在他們對自己還沒多少瞭解的情況下，他們就可以沒什麼保留的，將自己當成了朋友，這對於平時見慣了社會的爾虞我詐，見慣了人們都帶著有色眼鏡，幾乎本能的根據對方的不同背景而佩戴不同面具的王歡來說，尤為難得。

    王歡明白，這主要是因為幾人從小到大，一直都處於比較單純的人際關係當中，還未進入半社會化的高校接受更為實際和功利性的「教育」的緣故；而同時自己的身上恰巧有他們佩服不已的「絕技」和「亮點」。

    想了想，衡量了一番此中的厲害得失，雖然有一定的風險，王歡仍舊覺得自己頭上的這頂黃帽子如果能夠「轉正」的話，目前對他來說還是比較有利的，於是也不把話說死：

    「我在西都還有點事要辦。大概需要一到兩天。完了之後，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耽擱，我就來九寨溝找你們。」

    見王歡終於鬆了口，雖然不能立刻跟他們一起，董曉樂等人也知道這大概是目前能夠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了。於是也不再勉強。

    幾人商討了一些聯絡細節，將每個人的手機號和行程寫給了王歡，最後又千叮萬囑，叫王歡一定要去九寨溝找他們，這才作罷。

    而這時，頭頂上的廣播適時響起，經過兩個小時不停頓的飛馳，西都，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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