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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七十三章 巡山校尉 文 / 魯西平

    第三百七十三章巡山校尉

    目光如電,哪怕是在最陰暗的樹林深處,王禪也能看到這些鷂子身上最細微的動作。果然,雙方目光剛一對望在一起,那兩隻鷂子立刻便是發出一聲,如同小兒夜泣一般的古怪叫聲,身形在百丈之外,左右一分,閃電般的騰空而起,朝著王禪射了過來。

    這些翻天鷂子都是上古異種,年深日久成了精怪,雖然還無法化形成人,但天賦異稟,飛行絕跡,平日裡在山中捕獵,吃的也全都是有了些許道行的妖獸,這一發動起來,兩翅擺動,速度之快,竟然不在尋常道人駕馭的飛劍之下。

    只可惜,如今王禪早已不是昔日吳下阿蒙,站在原地,只一抬手,嗤!嗤!兩道精光閃過,一丈多長的瀝泉大槍,迎頭直點,出手無回。

    啪啪兩聲,槍頭過處,這兩隻鷂子的腦袋就已經戳地粉碎,連一聲慘叫也來不及叫出口來,身子突然失去後力,砸落地上,撲稜稜一陣亂蹦過後,就再也沒了一點聲息。

    早先在鷹愁澗上,王禪手執大槍,就不怕這些妖物,如今元神已成,法力大進,隨手一擊,就是殺招,真元法力順勢而入,只一擊之下,就破滅了這兩隻翻天鷂子體內的所有生機。

    「這些鷂子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不知道那鐵羽妖王,是不是也在附近?」

    一槍戳死兩頭鷂鷹,王禪便再不做任何猶豫,戰袍一擺,腳下動如行雲流水,正好此時,林中一番動靜,也把遠處那二三十頭鷂子驚動,一隻隻好似飛蛾撲火,怪叫連天飛撲過來。卻恰好迎面撞上王禪掌中大槍,嗤嗤亂響,寒光四射,只一個轉眼功夫,便在週身上下,接連刺出二三十道凜凜精光,一槍一頭,一下就把所有鷂鷹盡數戳死在當場。

    唯有樹梢之上,還有一頭翻天鷂子,因為體形過大,沒有隨那些同伴一起進入林中,只在這一片林子上空不住盤旋,這時猛見山中生變,一輪槍芒爆裂如同冷電,轉瞬就把所有同伴全都殺死,這鷂鷹頓時哀鳴一聲,虛空一個盤旋,振翅就走。

    王禪見了,連忙伸出左手,攔腰一砍,刷刷兩道血光,祭出七殺化血刀,血練如絲,迎頭趕上,頓時斬成幾塊。等到屍身從高空掉落下來,一身精血魂魄,卻早已經飽了王禪刀光,噗通一聲砸落在地上,毛羽紛飛,骨碎如柴,一如那大沙漠中被風乾了幾千年的乾屍一般。

    他得了元屠老祖真傳,修煉幾日太陰戳神術,補全之前所有神通缺陷,最先受益的自然就是他修煉多時的殺破狼三部神通,其中尤以這一手七殺化血刀的本事進展最快,刀光之中融入太陰之力,以之傷人,最能壞人元神。

    王禪收了刀光,眼神一動,突然在那漫天飛揚的毛羽之間,見到一點溫潤閃爍,當下隔空一抓,拿在手裡,只覺得四四方方,冷冷冰冰,就著天光仔細一看,原來卻是一塊兩寸多長的玉牌。玉牌之上,正反兩面都刻有古樸花紋,正中四個篆字,寫的卻是「巡山校尉」。

    「原來這頭鳥妖,還是個頭目!」王禪看了看,心中忽然一動,連忙在四處尋找,果然也在那其餘爆頭死掉的翻天鷂子脖頸下面,各自發現了一塊牌子。

    只不過這些鷂子都是尋常,牌子也是青銅的,上面清一色的寫著「鐵羽妖兵」,顯見都是一些小嘍囉。

    四下又看了看,也沒有發現別的什麼,被這事情一番打攪,頭頂上天光已經大亮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天知道這些鷂子在尋找些什麼,再要在這裡待下去,只怕一會還要有麻煩。可是這裡已經是陰山之上,覆地神廟的地盤,這些十萬大山的鳥妖怎麼敢四處亂竄?不怕被巡山的和尚拿住問罪麼?」

    王禪想了想,覺得毫無頭緒,乾脆便接著埋頭趕路,這陰山廣大無邊,縱橫東西億萬里,就算之前元屠老祖將他放在最近的所在,已經將地點說的清楚了,想要在正午之前趕到,時間也不會十分充裕。

    好在,接下來的這一段路程,還是十分平靜的,接連兩個時辰,也再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翻過一座大山,面前便出現了一條大路,黃土墊道,寬有十丈,就這麼一路延伸著,盤繞著遠方一座巨大的神山,一路到頂。

    站在道路起始之處,用盡眼力,縱目遠望,哪怕是以現在王禪的本事,也只能依稀看到那高山上下,隱隱分成了九重,每一重都有白色的雲霧繚繞,只有山峰之上,金光如同流水一般傾瀉下來,無數高大的殿宇,重重疊疊,連成一片。

    元神中,更有一道粗大無比,廣及千百里的佛光,直通天地,照耀的那山頂內外,如同純金,閃閃發光。如果不出任何意外,那裡就應該是王禪此行的終點,覆地神廟地藏本院所佔據的「九重大須彌山」,這世界上一切沙門佛國的祖地。

    置身此間,沿著大路一路向西而行,天地間的元氣都似乎充滿了一股子虔誠的本性,每每有風吹過,彷彿都能在那風中聽到一聲聲古老的鐘聲,和陣陣梵唱之音,隨風入耳,心底頓時一片清淨祥和。

    「果然有些門道!」王禪站在路上,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他一派的修行,勇猛精進,歷來就和什麼祥和清淨沒什麼關係,本心之中自然對於空氣中浮動的這種佛門氣息,十分不習慣。好在這時候,從山中各處徒步上山的人,也漸漸的多了起來,諸多氣息雜陳,倒也不是無法忍受。

    當下心中轉念,一路煙塵,施展縮地之法,朝那大須彌山而去。

    如此又往前走了兩個時辰左右,王禪腳下行進,如同囊中縮影千里戶庭,終於就在午時來臨之前,踏上了第一層的須彌山。

    這大須彌山高入雲霄,佔地之廣,每一層都有數萬里之大,雖然是一座山,放在外面卻也和一個世界沒甚區別。第一層所在名喚比丘國,國中男女老少,儘是佛門信徒,專事生產,供奉沙門,只是這一日之間,往來人員密集,大多數都是藉著這一機會,從天下各處徒步跋涉前來朝聖的大小和尚,另外道士,妖怪,武者也極為不少。

    佛門普渡眾生,號稱三界之內眾生平等,因此在這一重須彌山中,時常就能看到三五成群的妖魔鬼怪,四處流連,有的甚至還沒有化形完全,頂著個野獸腦袋,拖著一條尾巴在四處亂逛。

    王禪進城之時,時辰正好步入午時,陽光從頭頂直射下來,照在山頂上那一片佛寺之上,無數琉璃瓦閃動金光,一閃一閃的,連成一片,彷彿在眼前結成了一尊依山而坐的金色佛陀,王禪立刻定了一下心神,再去看時,卻一切都恢復了平常。

    只是這麼一來,不知怎的,王禪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憋悶感覺。似乎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偏偏的任他搜腸刮肚,死命回憶,卻無法說明那種感覺到底是因為什麼。

    大須彌山是佛門聖地,平常時間也只有第一層對外開放,容納世間一切有恆心毅力,甘受大苦大難,進入此間的善男信女。所以這一次陰山大戰,四面八方有資格前來觀戰的各方人物,也都要在這裡休息,只等稍後,日當正午,就能親眼目睹一場絕世的大戰。

    用心感應了一下四周,見沒有元屠老祖的蹤影,王禪便也懶得去找,只把黑色戰袍甩開,逕直走進比丘國中一處佔地頗大的酒肆,一路上了頂樓,見這酒樓之中竟然也有許多肉食,多是陰山之中氣血旺盛的飛禽走肉鹵制,頓時食指大動,連忙叫人上了滿滿一大盆,張口便是一陣狼吞虎嚥。

    之前幾日,待在北斗天宮中,王禪每天吃的都是靈藥靈果,雖然也是大補,卻不習慣,如今見了肉食,頓時吃的淅瀝嘩啦,旁若無人。

    這酒樓高有九層,本來就是這一片所在最高的建築之一,人在其上,靠窗而坐,朝外一看,便能俯瞰四方,十分的逍遙自在。王禪剛上來的時候,人也不多,只是靠西側一邊的包間,房門緊閉,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顯然是被人佔了。

    等到他這一番大吃起來,發出好大響動,頓時引起許多人的注意。

    「咦!這人不是之前在我鷹愁澗上與***打出手,毀了我洞府的那個練氣士嗎!」包間之中,一個渾身罩著黑袍,眉眼如電,鼻如鷹勾的陰森大漢,回首一望,透過房門空隙,看到王禪,兩眼之中頓時凶光大盛,「咦,巡山玉牌?我說昨夜晚上派出去的那些孩兒們怎麼都沒有回來,竟然又被這人殺了!公主,此人無法無天,那巡山校尉乃是大王親口加封,如今被人殺掉,簡直是故意落了咱們天禽嶺的顏面,實在該死之極。」

    原來這人,正是鷹愁澗的妖王鐵羽。先前永定侯和沈雪衣追殺王禪,卻被王禪禍水東引,叫這妖王頂了黑鍋,替他斷後,一番鏖戰之下,自己雖然沒事,但麾下三千頭翻天鷂子卻被永定侯以龍虎玄壇**生生殺了一小半還多。

    後來知道原因,是以對於王禪實在已經是恨之入骨,現在一眼看到,又發現了王禪隨手掛在腰間的那塊玉牌,頓時大叫一聲,拉開了房門——

    新的一月開始了,各位筒子們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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