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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九章 攝生長春劍氣如風 文 / 魯西平

    第二百七十九章攝生長春劍氣如風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指槍可以洞穿鋼鐵,就是一個鐵人也射個對穿了,這個王禪怎麼可能會一點事情都沒有?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一下?」

    這位西伯利亞訓練營的首創者,在整個地下世界都充滿了神秘,血腥色,整個西方世界幾乎是最可怕的人,平生第一次對於自己的力量產生了由衷的懷疑,在王禪的面前,他只覺得自己一下子變得無比渺小。

    「除非……他真的不是人類?是妖魔,是神仙,還是佛陀?」

    啊……!

    砰!砰!砰砰砰!!!

    整個人的精神都幾乎瞬間崩潰,朱可夫口裡怪叫連天,發瘋了似地在接下來的一瞬間裡,用盡全身的力量,本事,掌指拳腿,狂風暴雨般,接連打在王禪的天靈,印堂,太陽穴,咽喉,胸口,小腹,下陰等等身前要害上。

    可無一例外,王禪都是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任他拳打腳踢,掌拍指插,只啪啪啪一口氣打在身上,聲音腐朽,如擊敗木。王禪的身子好像早已經不是血肉生成之物,一切外力剛一沾身,立刻就被洩得一乾二淨。

    「奔雷手,霹靂指……?原來你手裡那部經文是從白雲觀搶走的《攝生長春經》,丘處機真人的遺澤手書,倒是和我這枯榮一勢份屬同源!」

    就在朱可夫如瘋似狂,對著王禪身體不斷攻擊踢打的時候,王禪說話了,突然把手一伸,五指箕張,直直按向了朱可夫的頭頂。

    朱可夫眉眼一跳,察覺不好,剛要進行躲閃,但是王禪這甫一動手,看似輕輕往下一按,實則速度卻是快得不可思議,連他的眼力都幾乎捕捉不到幾分形影。

    就只看到,自家頭頂忽然血紅一片,王禪的大手一張起來,根根指頭都宛如紅玉雕琢,晶瑩剔透,血光森森,五指彈射間,一道道如同實質般的刀氣噴出指尖,往下一落便足足籠罩了四五尺的方圓,一下就把他頭頂天空全都阻斷。

    隨即,朱可夫便只覺得頭頂猛地一沉,好像被一座大山飛來壓住,整個人都身不由己彎下腰去。再一聲暴喝,朱可夫咬牙切齒挺直腰桿,卻不妨腳下又是一軟,整個人都被王禪一掌,按得陷進了腳下地面,足足兩尺多深。

    朱可夫本來就是瘦小枯乾,高不過五尺,長得和大馬猴一樣,如今再被王禪整個按了一半在地面之下,頓時就只有上半身還挺立如初。

    剛才還是一個上躥下跳,渾身電光閃爍,好像大鬧天空的猴子一樣的絕頂高手,轉過身來卻被別人一伸手就按進了地裡,如同農夫種地,水裡栽荷花一樣,這一番情景發生在眼前,簡直就是如同神魔鏖戰,震撼四方。

    是何等的慘烈和離奇!

    至於一旁站立,遠遠觀望的雷婷,這時候也早已經被驚得渾身汗毛倒豎,杏眼圓睜,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了。

    「怎麼可能?王禪的十三太保橫功夫能強到這種地步?這樣的打擊力都破不開他的防禦?還不怕電擊?」雷婷的眼前光芒亂閃,只看到朱可夫大馬猴一樣被王禪壓在地上,雙手揮動,不斷去砸自己頭頂的胳膊,砰砰亂響,每一下都如同是千斤重錘全力輪動,聲音鏗鏘,好像砸在幾千斤的大鐵鍾上,心裡面的震撼已經到了無可言喻的地步。

    她所瞭解的王禪還是當年在青鳥時候和他交手時候的王禪,所以她也根本不明白這時候的王禪究竟已經到達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雖然國內外傳過來的消息中都把王禪說的神乎其神,但雷婷也只當是誇張,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一場驚天動地的戰鬥中,王禪面對朱可夫的攻擊,竟然是根本不動手,只挨打,等到對方精神行將崩潰的時候才慢條斯理的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把自己眼中深不可測的朱可夫活活壓進了地底。

    只是伸手一按,簡簡單單,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技巧變化,卻給人以無窮無盡的暴力衝擊。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朱可夫到底有多厲害,雷婷是心知肚明的,要不然她也不會經人點撥幾次,就在幾天內功夫突飛猛進。這個人的厲害程度,幾乎不比自己的師父葉天士差上多少,而且拳法格鬥的本事尤為突出,葉天士在這一點上都比不上他,可就是這麼一個頂尖的大高手,站在王禪面前,卻十足就是頑童一樣,一伸手便分出了勝負。

    王禪似乎根本就不屑於和對手正正經經的交手過招,站在原地,分毫未動,然而朱可夫絕招進出,全力以赴,這兩人之間的高下,只要不是個瞎子,誰都能輕易的分辨出來。

    「難怪師父死在他的手下!難怪大師伯他去了俄羅斯就再也沒有回來!!難怪這一次,林家如臨大敵,把人手都布控到了我的周圍!難怪父親他日理萬機,還要親自趕來哈市一趟!!!」

    此時,巨大的轟鳴聲遠遠傳播了出去,已經引起了遠處公園管理人員的注意,幾道電光遙遙的照射過來,漸漸也傳來一陣人聲喧嘩。這時候公園裡面遊人都已經走光了,夜色低垂,這邊聲音一響,立刻就傳出十幾里外,好像打雷爆炸一樣。

    「王禪,不要再打了,林家正滿世界的找你,趕快和我走!有人想見你一面!」

    雷婷到底也是大家,心裡雖然還是沒有完全從極度的震撼中清醒過來,但遠處人聲傳來,卻也叫她勉強回過神來,對著場中的王禪便是一聲大叫。

    「放開我……!」

    被王禪一把按進土裡,朱可夫面色灼紅的幾乎要當場滲出血來,腳下地面四分五裂,石板全都粉碎,泥土翻湧上來,撲面就是一股腥氣。被王禪一隻手按在腦袋上,他只覺得頭頂沉重如山,脖頸,脊椎都是咯咯作響,如同爆豆,腦袋裡面昏昏沉沉,不太清醒,就如同是中國神話裡面被如來佛祖壓在五指山下的孫猴子。任他神通廣大,也都不能再翻起身來。

    王禪的手掌本來就大如蒲扇,五指箕張起來,再射出七殺刀氣,膨脹起來,幾乎就是個桌面大小,往下一壓,頓時就把朱可夫的腦袋連同脖子都蓋在了裡面,這還是他現在沒有下殺手的緣故,否則五指輕輕一合,立刻就能把朱可夫的腦袋捏成稀碎。

    任他鋼筋鐵骨,也擋不住七殺化血刀的切割。

    同時,他的掌心之中,透出絲絲劍氣,如絲如縷,一下就鑽進了朱可夫的頭皮深處,扎入骨髓,隨時都能深入大腦,把他整個腦子都絞成豆腐花一樣。

    朱可夫的煉氣功夫已經入得骨髓,把渾身的肥肉都練沒了,筋骨皮毛緊緊依附在骨骼上,看似瘦小枯乾,實則力大無比,筋骨堅硬如鐵。這種形象就像是小說中描述的李元霸一樣,精瘦如猴,卻有萬夫不當之勇,實是功夫上身到了絕頂地步後一種演變,尋常刀槍棍棒,任何冷兵器都休想把他擊傷。但是王禪的七殺刀卻是兵家神通,如今成就內丹,功力大漲,輕輕一動,就是四梢驚起,洞穿一切,朱可夫自然經受不起。

    武功是武功,神通是神通,之間雖有聯繫,但到底還是兩碼事,有本質上的不同。

    所以朱可夫現在的眼神中就充滿了悔恨和恐懼,聲嘶力竭,如同瘋魔一般。

    他是自以為是,先錯誤的評估了王禪的價值觀,然後又錯誤的高估了自己的實力,結果一交上手,才知道自己和王禪之間的差距,形同天地雲泥,根本不能相比。

    他傲視天下,可以把一棵合抱粗的大樹劈成焦炭的奔雷手,可以洞穿鋼鐵的指槍霹靂指,無窮巨大的力量,不怕刀劈斧剁的鋼筋鐵骨,對於王禪都是沒用的!對方站著不動,生生受了,一動手卻是連自己都看不太清楚,躲不過去。

    想反抗,都是力不從心。

    如果王禪是以他在西伯利亞以一當千擊潰俄羅斯特種兵部隊的那種劍氣飛劍來和他決鬥的話,那就算輸了死了,朱可夫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絕望和無助。因為他曾經在遠處親眼看到了王禪是如何衝進軍營,大殺四方,並怎麼樣腰斬了日韓七大高手的全過程的,來自東方最神秘的劍器劍仙,根本就是不是一個人類能抵擋得了的。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在剛開始的時候,沒有馬上逃走,怕的就是王禪背後馭劍殺他。等到一動手,也想方設法近身肉搏,逼著王禪沒有時間使用飛劍。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王禪這個人,竟是恐怖的一至如斯,還沒有動用最厲害的本事,一伸手就把自己打的徹底沒了脾氣。

    這樣的一個存在,根本就不應該是出現在人世間的,他應該是高高在上的神祇,或者在地獄仰望天堂的魔鬼。

    王禪的神通,叫他的心理在沒有一絲一毫的僥倖,完全都被一種極度的冰冷絕望所充斥。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朱可夫才猛然發現自己竟然是這樣的弱小。

    朱可夫自從在少年時候,偶然在祖父的收藏中找打了那本來自中國的神奇經文之後,他就如癡如醉般的迷戀上了中國的古拳法,期間他做過將軍,周遊世界,殺人無數,挑戰過不知多少的格鬥大師,早就把自己鍛煉成了一頭人形的野獸。後來他手創西伯利亞訓練營,一手締造出無數黑拳世界的神話,高高在上,俯視眾生,潛意識裡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可以主宰別人命運的人物。天下再大,英雄再多,也不可能有人比自己更加強大了。

    但是現在,他被王禪輕而易舉的按進地面後,他覺得自己真的太可笑了。和王禪相比,對方才是高高在上的神魔,同時在他的心裡也產生了一股濃濃的悔意,後悔自己不應該這麼草率就進入中國來找王禪。

    不過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後悔藥賣。

    王禪在弄清楚了朱可夫煉氣法門的來由之後,也自然不會再有心情只挨打不還手,也沒有絲毫就此放過對手的想法。

    不說朱可夫練了道家煉氣術,有沒有可殺之處,單只是這人在俄羅斯國內所擁有的龐大勢力,對於王禪就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如今眼看著回到國內,瞭解一切恩怨的時候就要到了,然後就能遁跡深山,專心自家的修煉,王禪也不想這種時候,再惹上整個地下的黑拳世界。哪裡牽扯到的利益實在是太多,太複雜了,已經不是一國一家的事情。

    這個朱可夫不死,自己日後修煉都不得清靜。

    所以,現在王禪徹底定住了朱可夫,搞清一切原委後,心中殺機頓時不可抑制的瘋漲起來。頓時五指一合,包住朱可夫的腦袋,一捏一合!

    「哎呀!」

    朱可夫在最後關頭,也是感受到了危險,整個人都瞬間扭動起來,無數電光從皮膚下面迅速的湧到頭頂,卡嚓卡嚓爆響連環,猛地在王禪手心中爆炸開來。他雖然下半身深陷地面,動彈不了,但體內神通卻是沒有失去,這一下拚死反擊,豁出一切,電光從渾身各處匯聚成一道粗大的霹靂,衝出頭頂。

    竟也是在千鈞一髮之間,死死抵住了王禪的手掌五指,隨即這個朱可夫猛地往下一貓腰,整個人撕裂地面,塵土飛揚中,包裹著一身電芒,往前就竄。

    但是,這樣的變化卻也全在王禪的預料之中,依舊不能救得了他的性命。

    就在他死死抵住王禪七殺刀手的時候,身子往下一伏,王禪已經從口裡吹出了一片白光。

    地面整個的裂開,朱可夫的身子好像是巨大的犁鏵,一下就把地面從裡到外破開七八米長的一道人腰身粗的裂縫,緊隨其後,漫天白光吹在空氣中,卻是一枚太白劍丸分散劍光,化作了一片劍風光海。

    貼地飛揚,倏的後發先至吹過了朱可夫的半邊身子。

    頓時間,一聲慘叫,朱可夫就這麼摔飛出去,整個人上下半身份成兩半,兩條大腿和身下土地全都被那一道白艷艷的劍風吹成了粉末,叫聲不絕,人便撲通一聲砸在地上,直接氣絕身亡了。

    他半截身體栽倒地上,胸腹之間的五臟六腑,大腸小腸,蜿蜒流動,淌了一地,腥臭逼人,血光沖天。

    能躲過王禪一捏,這也表明了這個人的確神通不小,經驗老道,要是換了旁人,哪裡還能臨死蹦躂這麼一下,早就被捏爆腦袋,死的不能再死了。

    漫天白光,兜頭一轉,重又化作一顆白色丹丸,落入王禪口中。這一下殺人,王禪的手段簡直神乎其神,駕馭劍氣分化劍光,如同一股清風,這已經是劍仙之中傳說的擬物化形的境界了。比起龍道人,劍氣成絲,宛如流水,還要高深了不知多少。

    不過,這一番情景落在遠處雷婷的眼睛裡面,就好像是王禪忽然張口吐出了一股清風,把朱可夫活活的吹死了一樣,一切宛如夢幻,比神話傳說還要神話傳說。

    「這個人練的《攝生長春經》是當年八國聯軍從京裡白雲觀中掠出去的,說起來還和你們武當派有些關係,等我看了之後,再交給你,就算了了當初你給我許多拳法秘本參悟的情分。」

    伸手一擺,隔空一抓,王禪一把就將朱可夫腰間貼身的一個皮囊抓在了手中,隨手一翻,果然見到裡面是一卷顏色發黃的經文,上書五個大字《攝生長春經》。

    王禪早就料到,似是這等珍貴的東西,朱可夫一定不會放在別處,以他的身手和本事只有帶在身旁才能放心,所以剛才痛下殺手的時候,也只是朝著下半身,怕的就是自己劍光太烈,損壞了這本全真龍門的秘傳經書。

    全真教祖王重陽畢生之間,門下有七大弟子,成就非凡,其中又數龍門派的丘處機名頭最大,宋元之間曾經跋涉萬里,到大漠深處去覲見成吉思汗。後來元朝定都京師,還特意修建了白雲觀給他來住,據說這位丘真人,晚年時候,窮盡畢生所學撰寫了這部經書,作為全真龍門一脈的根本。

    想不到數百年後,卻是被一群外國人搶到了國外,也想不到最終倒是落在了王禪手裡。

    「你不欠我的人情,所以也不必把這部經文送我。你殺了我的師父和大師伯,我雷婷雖然無力替他們報仇,卻也不會無緣無故接受你王禪的好處。」

    本來一臉緊張的雷婷,見到王禪殺死朱可夫,剛一長出了一口大氣,聽到王禪這麼一說,頓時面色一沉。「那些人馬上就要過來了,咱們先走!你殺了人,林家馬上就會知道的。」

    「你剛才說,有人想見我?是誰?」挪動腳步跟上雷婷,王禪心中忽然一動,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麼。目光穿透湖面上的水汽,遠遠望去,雷婷行進的方向,果然就是雷刑原來在太陽島上的那棟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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