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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四章 人身上第二個大腦,性命之根本 文 / 魯西平

    第二百七十四章人身上第二個大腦,性命之根本

    喀嚓,喀嚓……!

    耳朵裡面不斷傳過來火車飛馳過鐵軌發出來的聲音,窗外的景物晃晃悠悠的向後方飛退過去,但是這時候的王禪卻是眼見不見,耳聽不聽,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非想非非想的空明境界。火車上雖然很是雜亂喧鬧,從虎林開出來的這趟火車跑的和老牛破車一樣,沿途所至,只要是站點,不管大小全都停靠,半路上車的人,三教九流什麼都有,但是王禪卻只當是深山靜室,一個人靠在窗邊的座位上,不聲不響,閉目垂簾,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他的心神跳出身體的控制之外,一部分冷眼旁觀,自然而然查看著車廂裡的動靜,一部分卻是內觀反視,以一種特殊的法門「全神貫注」的關注著自己的身體,靜靜的窺探著身體中每一個部位的變化。

    兩隻手掌的大拇指和食指輕輕的達成一個圓,其餘四指交叉重疊的按在小腹上,雖然不見有任何的動彈,但他手掌心裡無人可見的一面此時卻有無數道鋼針般的氣息,針灸一樣插進了小腹周圍數個穴位,以極快的頻率輕輕震動著,按摩著,使他在衣衫遮掩下的腹部緩緩起伏,漸漸的和自己心臟跳動的頻率一致起來。

    氣血為人身之本,一個練拳的高手,在體內機能產生質的變化以前,幾乎所有的力量爆發力都是來自於心臟。意念一驚,心臟一炸,立刻全身氣血奔騰,充斥於毛髮末梢,將人的體力在瞬間增大幾倍,而且氣血上頭,精神亢奮,神經反應也會越發靈敏。但是這種對於絕大多數的武師拳師都通用的理論,對於現在的王禪來說卻早已經有些不太適用了。

    人身三寶,精氣神!在凝結內丹之前,任何人都是依仗著自身血氣運行,催發勁力,從而出手傷人,可一旦結成內丹,一粒金丹吞入腹,整個人立刻就產生本質的變化,精氣神融為一體,能量核心也就從心臟轉移到了小腹下面的氣海丹田。

    而且從現代的科學理論來看,越來越多的科學家也都認為,小腹其實就是人類的第二個大腦。人類很多的感覺和知覺其實都是從小腹裡傳達出來的,在人的肚子裡有一整套非常發達,複雜到極點的神經網絡,所包含的神經細胞超過骨髓,幾乎和大腦的細胞數量相等,並且這些細胞的類型,有機質以及感受器官都極其相似。

    也正因為如此,王禪在結成金丹之後,整個人已經變得和正常人類越來越不一樣,丹田之中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生似一個人有了兩個大腦一樣,很多事情,他的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身體卻已經先念頭一步做出了最恰當的反應。

    並且這種反應絕對是和千錘百煉的身體反射完全是兩碼事。以前遇到危險的時候,出於本能,王禪的身體可以在一剎那間反射式的爆發,做出種種不可思議的動作,但現在卻是一種游刃有餘式的正常反應,任何突如其來的變化,都無法對他產生過大的干擾。

    不過,力量出自丹田,對於身體的傷害也是不小,尤其是前幾天他駕馭兩枚太白劍丸,出入青冥,追殺屠戮,把一干俄羅斯特種兵殺的屁滾尿流,連人家的直升飛機編隊都從天上斬落下來,精氣只出不進,饒是王禪金丹在手,消耗之大也是無可言喻。此時內觀反視,窺探週身,就也被他發現了體內丹田處,許多細小的傷害。

    「丹田氣海,總攝任脈,常人上丹田為性根,下丹田為命蒂,為藏精之所,一旦煉氣有成,便可以打通大小周天,達到氣通百脈的境界。可我自從凝結內丹之後,精氣神三寶匯聚如一,全都斂入一棵小小的金丹之中,似實還虛,似虛還實,也弄不清楚一個根本。不過精氣處於丹田,到了這種地步,雖然已經是比從前強勝了百十倍還多,但駕馭劍丸的消耗還是太大了,只一次動手,氣海中間就有了不少輕微損傷,若不是能內照查看,窺探分明,只此以往,長年累月下來,到了一百幾十歲的時候,想不衰竭都難。」

    當年老爺子就是因為年輕時候,槍林彈雨,廝殺過多,沒能及時調養,修復身體,所以才在晚年時候即便結成內丹之後,也沒有多活幾年。

    人的身體其實就是一台構造精密的機器,活著就要有磨損,這是誰也無法迴避的事情,但是只要在使用期間做好維護保養,延長一段試用期卻還是能夠做到的。

    道家煉氣術,以人身為鼎爐,精氣神三寶入藥,練成一顆內丹過後,沉入丹田氣海中,循環往復,總攝樞機,因此幾乎在所有的經典著作中,丹田這地方都是人身之中的重中之重,有如性命之根本。

    王禪放在小腹上的大手,環住臍下關元,氣海,神闕,命門,緩緩挪移按摩,將掌心中一道道的氣息透入皮肉深處,另外在他的手掌中間,還有一股藥味隱隱飄出,味道雖然若有若無,卻是入鼻醒腦,叫人不知不覺間聞了,也是疲勞頓消。

    這是依據少林寺藥王殿古方製作出來的「熊膽易筋丸」是王禪取了西伯利亞森林裡面那頭老熊的膽囊,在路上調配出來的,捏碎之後敷在手上,再以內息蒸發發散透入丹田之中慢慢滋養。

    武術中,內服外敷藥物是必不可少的一步功夫,這味熊膽易筋丸是少林寺的秘傳,功能培元固本,易筋養氣,再配上王禪外放罡氣按摩的手法,更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自從那一日王禪殺了日韓七大高手,進入蒙古境內後,一路上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用在調養自家身心上,時時刻刻關注著體內每一處的微小變化,並針對性的進行滋養。到了現在,他也的確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常,丹田之中霧氣濛濛,在那無邊無際處似乎正有一團圓坨坨,光爍爍的金色丹丸如同日月星辰般緩緩自轉。

    現在他的身體就好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兒,靠近的人都能在他身上聞到一股清新異常,如同芝蘭般的沁香之氣,整個人也彷彿是年輕了許多似地。雖然王禪現在也沒有超過三十歲,但現在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十七八歲,文文弱弱的清秀少年模樣。

    只要不動怒,不透出殺機來,任誰也休想從他的身上看到往日裡王禪如同惡虎般兇猛彪悍的氣質來。

    金丹一成,仙氣自來!按照傳統的說法,王禪現在身上的味道就是最正宗的仙氣,整個人的氣質都被潛移默化的改變,如果不是真正熟悉他並且刻骨銘心的人,單憑一些照片是怎麼也不可能認出他來的。

    這趟火車是就是開往北京的,但卻不是直達,到了哈市之後還要中轉一次。

    王禪的腳程,走起來比最快的動車組也不慢,沿著蒙古邊境線一路向東,途經戈壁沙漠地帶,也只是走了兩天功夫就從大山裡面到了虎頭嶺,但他也沒在廟裡多待,只是到了老爺子的墳前坐了一夜,天剛朦朦亮的時候就從山上到了虎林。

    他知道關於自己的一切,此時肯定都已經傳到了京裡,這時候不可能沒有人秘密監視著關帝廟。不過這些對王禪顯然都沒有用,只要他願意,就算大搖大擺的走過那些人的面前,他們也會只當是一陣風吹過去而已。

    普通人想要找到他這個陸地神仙的蹤跡,簡直是難如登天一樣。

    「就是這列火車上,最少也又不下二十個人每天在拿著我的照片四處對號入座吧!」王禪忽然笑了一下,把放在小腹上的手掌拿了開來。

    他這次上京,整個人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氣息內斂,只要不是他願意,在別人眼裡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模樣。扔在人堆裡,轉眼就找不見。所以他也沒有任何掩飾,就那麼大搖大擺的買票進站,坐了火車直奔京城。

    但是即便如此,王禪心裡也不會輕易掉以輕心,他深深知道林家在國內的勢力到底有多麼龐大。雖然現在他們拿自己沒有什麼辦法,但是到了國內這一畝三分地,可是和國外又不一樣,這裡畢竟是人家的主場。

    想像一下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全國各地,嚴防死守,發動軍隊武警封鎖一切關口,對自己進行全方位大搜捕的景象,就算王禪現在什麼都不怕,也不禁要頭皮發麻,脊背發涼。殺俄羅斯人,是殺俄羅斯人,殺高手是殺高手,成千上萬的普普通通中國老百姓攔在面前,他卻是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的,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成為全民公敵。

    結成內丹雖然是人間武力的極致,卻只是另一個層次的開始,想要更進一步,踏入那傳說中的境界,王禪可是還要繼續修煉下去的。財侶法地,缺一不可,他不可能一個人做完這一切。

    他之所以沒有像上一次一樣坐飛機進京,而是選擇了人員複雜的火車,說白了就是不想萬一被人認了出來,半路上給轟下來。到時候就是他事先感覺到了危險,可是好幾個小時的路程中誰知道什麼時候來的險情,幾萬米的高空,王禪就算御劍凌空都沒有足夠的把握生還下來。而火車上以他的本事,隨時有變化,隨時都能輕鬆脫身而走,天下之大想要找個能把他攔在半路上的人卻也少見。

    當然了,這也是他剛剛凝結內丹不久,對這一境界的能力還有待開發的緣故。否則再過一段時間,溫養內丹,他察覺禍福的能力肯定也會大大增強,不見不聞覺險而避,坐飛機也能大搖大擺,只要一有危險,在登機前行的時候,心靈機會有所感應,立刻放棄行動,採取別的手段也是一樣。

    到了那種地步,外界對於他的何種力量都將成為虛設。

    同一時間,就在王禪踏上火車前往京城的時候,一些針對他的勢力也早就緊鑼密鼓的展開了大規模的摸查清底和搜索監控。

    哈市,省公安廳的一間秘密會議室裡,此時就聚集了整整一大批人。

    這些人,一個個身穿警服軍裝,全都是眼神銳利,神色冷峻,一身精悍氣息的人物,好像全都是偵察領域的行家高手。

    除此之外,高踞上座的一個人竟然就是前幾天在雷橫辦公室裡吃癟後恨恨離去的林震山,此時他雙眉緊鎖,目光焦灼,似乎正在聽底下人的挨個匯報。

    「根本我們之前得到的消息,王禪這個人肯定已經是回國了,而且很有可能現在就在東北,你們的工作頭兩天就已經安排下去了,現在有什麼消息沒有。」坐在林震山身旁的一個中年人,啪的一聲扔掉手裡的煙頭,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怒氣。

    這個中年人,卻是林家在哈市的一位親信,省公安廳主管刑偵司法的一個副廳長。

    王禪回國尋仇,目標鎖定在林家身上,由此帶來的利益鏈條也劇烈震盪,林震山一聲令下,自然響應如雲,從東北到京城,沿線的各個城市幾乎都已經行動了起來。不過哈市卻是其中最關鍵的一處前沿。

    「不用著急,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就說明王禪還沒有順利進京。這個人孤陋寡聞,一生之中除了京城就只在哈市待過一段時間,所以我斷定他就是想要進京也得從這裡出發,不管火車,汽車還是飛機,你們全都要派人嚴防死守,不能把他漏掉了。否則我們大動干戈,再要沒有一點效果,傳出去可就是笑話了。鄭軍,你先說說,到目前為止,情況是怎麼樣的?」

    林震山腰身筆直的坐在椅子上,神色間雖然焦灼,卻也沒有失氣度莊嚴,剛一開口,就把話題拋向了下面一個精幹如鐵,渾身上下都往外洋溢出彪悍氣息的中年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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