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江湖比武 文 / 魯西平
第一百五十九章江湖比武
王禪能夠看得看得出來,這個呂朝陽也是個人物,拳法之高明,幾乎就是自己生平之僅見,自己下山以來所見到的這麼多拳師武師之中,只有岳破虜那個國安局長能夠穩壓他一頭。這樣的一個人,放在過去已經是足以開宗立派的大師級人物了。
「我王禪生平不會機謀巧算,也不屑於此,對人做事只憑心意。這世上自然不會只有我一個練拳的,但你來惹我,就要事先做好被打殘打死的準備,否則便不要來。剛才你這位朋友,出言不遜,和我搭手,技不如人,受傷也是自找。你要覺得不服氣,不妨也來伸量伸量我的本事,我若敵不過你,自然也要任你打殺便是。」
王禪面對呂朝陽寓守為攻的一式拳架子,臉上神色淡然,連一絲的波動都沒有,只是冷冷一笑,撇開一切遮擋的外衣,說的平淡而真實。
「哼!早就聽說你是無法無天之輩,如今親眼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呂朝陽緩緩吞下一口氣,微微鬆了氣機,散了大洪拳的「無極架」,轉身對著剛剛被人扶著走到自己身旁的白奇峰道:「白老弟,身上傷勢如何?」
剛剛吃了一個大虧,白奇峰又險些被當場打成殘廢,當下對於王禪如同神鬼般恐怖的拳法武功,心裡已經是不做任何他想,雖然心裡還是沒有熄了報仇執念,一口氣堵在胸口,如同巨石橫亙,難受的要命,但也知道只憑自己的本事要想在王禪面前找回這個場子,那已經是千難萬難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他雖然是洪門刑堂的「心腹」,專司對外一切形式抓捕,手下有人有槍,但這一次卻是遠赴洪門勢力一直都無法涉足的「俄羅斯」,而且對付王禪的話事人也不是他。在他上面還有一個掌劍大爺呂朝陽,所以他也不敢吃了虧,馬上就「越俎代庖」,叫身旁的洪門一干高手群起而攻之。所以他要報仇,就只能通過呂朝陽的手來對付王禪。
「大爺,這王禪的武功,實在厲害的過份。如果您接下來要和他過招,千萬可要小心一些,實在不行,那咱們今天就先撤回去,半夜時候再叫刑堂的高手,帶了重武器,把他們這裡全都給轟平了,我就不信,他拳法再高明,還能擋得住機槍火炮,狙擊步槍!?還有,大爺剛剛可曾看了這人的武功招法,如果我猜得不錯,他也練得是少林拳中幾路功夫,手上的力道和咱們洪拳中虎形拳頗多相似之處,只是似是而非,力道更加剛猛霸道。」
白奇峰貼近呂朝陽的耳朵,壓低聲音,把自己的一些想法慢慢講出來,眼神偶或狠狠的掃過對面的王禪,滿是怨毒之色。
原來洪門雖然源於明末清初的時候,門中子弟習武強身,立志反清復明,但歲月綿延,朝代更替,到了近代以來,整個幫派其實早已蛻變,不復昔日形象,世人眼中,毀譽參半。尤其是現代社會,火器稱雄,洪門弟子即便堅守傳統,仍然練拳習武,但也並不排斥槍械火器的力量。
因此白奇峰這一番話,的確也是居心險惡,,存心就要鼓動呂朝陽調動人手,使用大火力的武器,來對付王禪。這傢伙練得是洪拳四門拳中的「梅花拳」,幾十年苦練,早已練得功夫入微上手,十方靈動,又掌管洪門刑事,所以在洪門中又有個綽號,叫做「五毒梅」,意思就是說他不論為人還是拳術功夫,都是又狠又毒。
「你以為這裡是美國麼?想想那幾個日本人,身上纏了多少炸藥,連步兵反坦克火箭筒都用上了,現在這王禪還不是活蹦亂跳的……你也是常年習武的,難道還不知道,拳法武功練到一定地步後,尋常的槍炮已經無法在正面發揮出多大的威力了!!這王禪年紀雖然不大,可武功之高卻是我生平僅見,剛剛對你下手,只輕描淡寫用了兩招,一招是虎爪擒拿手,一招八極貼山靠,威力雖然奇大,卻是失之剛猛,想來無法長久。和他交手,還要以柔克剛……。」
呂朝陽的確是個「人物」,眼光老練而毒辣,剛才一見王禪和白奇峰動手,須臾間便已經看出幾分端倪,明白了王禪拳法路數的些許根底。
王禪的虎爪手,輕輕一搭,竟然就能觸體生勁,拿出脈門,透入內家真勁一直延伸到白奇峰的肩頸後背,叫人一時間半邊身子都麻痺住,隨後一捏,不見用力,但分筋錯骨,斷人手腕,簡直比世上最毒的毒蛇都要毒辣許多。最後一記貼身靠打,更是合身衝撞,直進直出,不論是自己的還是對手的,勁道力量全都拿捏的恰到好處,有如羚羊掛角,多一分嫌多,減一分嫌少,這顯然已經是充分考慮到了整個場內的環境,把自己也給計算到裡面去了。
於是,一向地位超然,心高氣傲的呂朝陽,立刻就收起了來時的心思,把王禪當成了自己的勁敵。
不過,這時候,他心裡怎麼想,王禪也是沒怎麼在意,只把注意力還是放到了人群一側抱劍而立的宋捷身上。卻發現此時宋捷也沒有抬頭,只顧著和身旁的雷婷小聲說著話,彷彿剛才兩方人馬,甫一見面就生出的一場衝突,根本就沒有引起兩個人的注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在王禪心裡思想,關注宋捷和雷婷的時候,隨即耳邊就傳來呂朝陽一陣震天嘹亮的大笑:「好一個不會機謀巧算,為人行事只憑心意!!這等心境著實叫人嚮往,欽佩,不過你要達到這種地步,卻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閒話多說無益,我也不管你和唐家之間究竟有何恩怨,總之江湖人行事,只論恩仇,不講是非,咱們今天就在此地,以拳法武功做賭注,過上幾招,若是我僥倖贏了你一招半式,那你就要給我洪門償命,反之若是你能贏得了我,那我呂朝陽便做主不趟俄羅斯這趟渾水,早早回去美國,王師傅,意下如何。」
到底還是對自己的本事有足夠的信心,加上呂朝陽打心眼裡也不相信王禪能練成飛劍,修成拳法武功之外的厲害功夫,所以儘管心裡已將王禪當成勁敵,卻也並不退縮,對白奇峰提出來的意見更是不加考慮,只依足了江湖規矩要和王禪比武。
拳頭大的有理!
「這才爽快!我也久聞洪門看家拳的厲害,正要向你討教一二。」王禪聞言,也是哈哈一笑,更不怠慢,只將手朝前一引,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不言語。
「如此!還請孫老哥給做個旁證!」呂朝陽說話也很爽快,朝著身後一臉笑容的孫長庚微一拱手,轉回身來,便是向後退了兩步。
本來他此行俄羅斯要找王禪報仇,心裡還有幾分不情不願的。蓋都因為他在洪門之中,地位極高,王禪雖也在國內做下了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事」,令人動容,到底還是個初出茅廬,沒甚名氣的後輩小子,江湖裡面沒什麼「字號」。以他的身份地位,親赴西伯利亞專程應對,那已經是以大欺小,傳出去也不是多好聽的事情,即便事情辦得順利,殺了王禪給唐解手祖孫報了仇,丟臉的也還是他自己。
而且像他這樣的前輩武師,歷代以來和人比武,那都是要傳檄天下,叫天下同道盡皆知曉,廣邀至交故友前來觀禮助威的,其間還摻雜了龐大的利益賭注,和名聲起落。除非是雙方,身份地位,名聲萬字都相差無幾處在同一水平線上的對手,換做旁人,他也不屑於出手較量。
否則,贏了,勝之不武。
輸了,卻也雪上加霜!!
從這一點上說,海外洪門總會還是秉承著幫派古老的規矩的,習武之人首講武德,不仗勢欺人,不恃強凌弱。呂朝陽身為龍頭身邊「掌劍大爺」,為人也算方正。
不過,呂朝陽畢竟也是帶著任務來的,面對王禪當面,他也絕不會有半點的退縮。況且方才王禪小試牛刀,輕描淡寫的兩招就把身手已經十分高明的白奇峰,給逼的狼狽無比,吃了大虧,要不是自己最後幫了一下手,只怕王禪那一撞之下,就能要了白奇峰的大半條命去。
這樣的一位在國內連「天」都給捅了個大窟窿的年輕高手,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講,都已經配得上呂朝陽親自下場。
與此同時,呂朝陽心裡也是往外湧出一股驚詫的意念:「居然知道我洪門看家拳的名號,看來這個王禪本身也不會是什麼沒有來歷的無名小卒。世人只知我洪門有四派拳術,卻少有人能知道洪拳之中也分大小的……,也罷,我就堂堂正正將他擊敗,也叫他死的心服口服,也省的事情傳到外面,道上的朋友說我洪門挾勢欺人,徒自壞了我呂朝陽的名聲。另外,孫長庚這老不死的,實在狡猾,名義上是聯合兩家共同對付王禪,實際上卻打得主意叫我洪門出頭試水,居心叵測,我若正面擊敗擊殺了這小子,也等於就為我洪門立威,為日後進軍俄羅斯打下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