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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章 一切皆休 文 / 魯西平

    第一百二十章一切皆休

    唐解手仗著一口怨氣盈胸,拼了老命的詛咒王禪。

    「我要殺人,任誰都攔不住!你還想留下一個種子,讓他生根發芽,真是做夢一樣!就算你那乾兒子機靈,僥倖逃過這一次,下一次只要他還在我身邊出現,有丁點的敵意仇視,我也能隨時隨地斬殺了他。」

    王禪看著躺在地上,不斷掙命的唐解手,面無表情,他知道這老傢伙一聲殺戮,臨到死之前卻被自己斷了家中香火,殺了唐牛,心中早已恨自己入骨,任是自己如何威逼利誘,以他的心性肯定也是不會和自己妥協合作的。

    「那人就躲在附近的那座樓上,拿狙擊步槍瞄準著這裡,不過想來也是經驗豐富的一流殺手,竟然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唐解手一群人土崩瓦解,卻不透露出一絲一毫的殺機,那麼事情就有點麻煩了?必須找到他的下落,殺了他,不然的話以後也是個麻煩……。」

    「唐家沒有斷絕,那還是有主心骨。而且唐解手畢竟也是海外洪門的執事長老,姑且不論權力是大是小,留下這麼一個人在中間難免興風作浪!!關鍵這麼一來,也叫我無法全心全意修煉拳法武功,亂七八糟的事情,著實惹人心煩,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我王禪今天就要離開祖國,有什麼麻煩在國外解決起來也少了許多顧忌……。」王禪心裡想著,臉上神情漸漸的變得冰冷刺骨。

    從某方面上來講,王禪其實真也不是一個好人。雖然從不主動招惹是非,心裡也有盡快瞭解雜事,覓得清靜,好全力修煉的強烈念頭。

    但是紅塵是非,從來便是一環套一環,環環相扣,一日入得中間來,再想一塵不染跳出去,那也不太可能。

    所以王禪解決這一切是非的辦法,那就是以暴制暴,從不退縮。

    誰要害我,我就殺誰。

    就是這麼簡單直接,赤裸裸的血腥滿天。

    而這世界上其實有些事情都是人為的給複雜化了,瞻前顧後,總想兼顧四方,有個最好的最有利的結果,殊不知這麼一來反倒誤了時機,把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到了後來正邪不分,善惡不明,繞來繞去把自己也繞進去了。

    所以,有些時候,不管不顧,打破一切常規的手段,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

    「蛇無頭不行」,「蠅無頭亂撞」,一切恩怨都不可能是大眾化的,只要針對重點解決了為首的一個,自然就是萬事大吉,漫天雲彩都散。

    正如同古代刺客,專諸之刺王僚,聶政之刺韓傀,都是抓住了事情的重點,一擊致命,能以一己之力改變天下大勢的走向。

    這也是王禪在老爺子身上學來打得經驗。沒有別的,老爺子當年在白山黑水之間,拉起一股人馬,抗日救國,不加入任何黨派,卻只針對日本和漢奸中的高官進行刺殺斬首,做的是和民國時候「殺手之王」王亞樵做的是同一種事情。

    只是兩人一在南,一在北,一生之中只是神交,卻從來沒有見過面。

    唐解手的那個乾兒子是殺手出手,深明隱忍之道,雖然不通精深武道,但是比起邵南華這位世界殺手排行榜前十的大殺手,還要厲害一些,不殺了他王禪心裡總也像是如鯁在喉。

    「既然如此,唐解手,你就死在這裡,下去陪你的孫子吧,」

    王禪目光在身旁一側的落地玻璃窗上一掃而過,突然一翻手,啪啪兩掌,劈頭蓋臉砸向身前那兩個攔在唐解手面前的活死人雙胞胎。

    這兩個傢伙是純粹的「怪物」,介於生死之間,渾身上下死氣繚繞,暮氣沉沉,和這種東西在一起待的時間長了,好人也會生病短命。

    雖然到現在為止,這兩個東西還都老老實實沒有動手,但王禪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們。

    「吉拉哈姆……菲比巴亞……殺了他……!」

    氣息已經漸漸微弱,眼神渙散的唐解手在這一刻突然迸發出前所未有的神色光彩,猛的從地上一掙,也不管體內鋒利的刀劍切割肌肉內臟,這老兒竟是一下子立起了上半身,朝著王禪猛的一指,接著嘰裡咕嚕叫喊了幾句似乎東南亞的方言土語,意思就是叫那兩具活屍聽從命令,殺了眼前的王禪。

    只是這麼一來,他也迴光返照,油盡燈枯,終是耗盡了身體中的最後一分生氣,話音剛落,一具身子就已經重新砸在地上,不成模樣,一點氣息都沒有了。

    嗷!

    嗷!

    兩聲暴戾到極點的嘶吼聲,猛然響起在耳邊,唐解手臨死前的一句話剛剛脫口而出,在他面前的那兩具雙胞胎活屍,登時形態大變,一個個兩眼通紅,如同滴血,蒼白的臉上,一根根青黑色的大筋蚯蚓似的爬了滿臉,就彷彿是在他們臉上罩上了一副鐵打的面具。

    「什麼東西?」

    王禪一招出手,雙掌如同巨大的石碑當頭飛舞,伸手就是一記大摔碑手的勁道,砸向兩人的額頭,勁風呼嘯,直擠得他手下空氣暴烈,轟轟炸響。

    這時,那兩具怪物也是動了,雙眼血紅,不躲不閃兩人四手齊齊朝前一舉,如刀槍並列,十指之上,崩崩有聲,彈起來的指甲好像是一根根精鋼打造的鋼片,朝著王禪伸手就插。

    這兩具活屍都是通過傳說中的降頭養鬼煉屍,以無數秘藥生生把活人煉化了神志,祭煉出來的,雖然還長的人樣,但身體內部早已經不似人類,不但少了神經痛覺,力大無窮,就是一身皮肉也都如鋼似鐵,連衝鋒鎗都打不死,根本就不怕尋常人的任何攻擊。

    尤其是他們的手掌上,長年累月浸泡藥物毒液,都被淬煉的堅韌無比,指甲如刀似劍,還有劇毒,端的是可怕無比,一旦被他們指甲劃破皮肉,什麼人也都是個死。同時,揮臂朝前一扎,兩具活屍的手臂全是一陣顫抖,嘩啦啦一陣破風聲響,發出的聲音就像是武道高手全力刺出的大鐵槍一樣。

    不過,王禪為人凶狠,和人交手更是狠辣無比,一旦進入狀態,如妖似魔,簡直比他面前的兩具活死人兄弟還不像是人類。一見這兩怪物不躲不閃,四臂如槍,要和自己以硬碰硬,頓時正中下懷,哈哈一笑,勢如雷霆,直接便自選擇性的視而不見,雙手也不收回變招,反倒一口氣吞入腹內,將胸膛朝前猛的一挺,任憑對手扎來。

    他卻雙手高舉,一如既往,轟然落下,簡簡單單的大摔碑手,爆人頭顱。

    「啪!啪!」

    「砰砰砰砰!

    巨大的轟鳴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內響起來,王禪兩手結結實實拍在兩具活屍的腦門上,彷彿是從天上落下兩塊千斤重的大磨盤,直砸的這兩人五官七竅齊齊往外竄出黑色膿血,惡臭逼人,等到王禪雙手挪開,便也正見到兩人額頭之上往裡深深凹陷下去,現出一個如同刀砍斧剁般清晰的手印,顯然是連頭骨都被打得裂了開來。

    只是這兩個活屍不是生人,身上皮肉筋骨真也堅實,王禪這兩掌內蘊少林寺大力摔碑手,全力一擊,足以拍碎一人高的厚重石碑,換個別人早就一巴掌拍碎了腦袋大進脖腔子裡去了,但這兩具活屍卻僅是頭骨碎裂,七竅流血,雖受重擊,卻還沒死。

    反倒劇痛之下,凶性大發,四隻手臂發如驚雷,砰砰幾聲也全都紮在王禪身上,巨大的力道之下,饒是王禪早有準備卻也耐不住蹬蹬蹬朝後連退三步。再一看胸前,就只見他上半身衣服全都被扯成粉碎,胸腹之間被兩具活屍四隻手掌抓撓的咯吱咯吱亂響一通,留下三四十道半尺多長的印痕。

    雖然還沒有破開他十三太保橫煉的功夫,卻也結結實實在他身上留下一大片通紅的爪子印。

    「好大的力氣,只可惜只是拙力,對我還沒有用處!看看是你的身子硬還是我的七殺刀快……。」

    試了一下兩具活屍手上的力道,王禪便也心中有數,不再打算繼續糾纏下去,身子向後連退三步,剛一站穩,立刻朝前便沖,步如弓,人似箭,舉手一揮,五道刀光凝成一束,猛的一刀劈將下來。

    這兩具活屍並不是傳說中人死後得了大地陰氣滋養,生成的殭屍妖物,本身也沒有什麼神通,只是東南亞一帶降頭師古老相傳煉屍養鬼的一種手段,把活人煉成不生不死,力大身輕,不知疼痛,自然戰力非常。

    按照岳破虜的理解,這就應該是一種人類基因的變異!

    雖然厲害,但他們力大不如王禪,身堅不如王禪,又沒了靈智,只憑本能戰鬥殺戮,如何還是王禪的對手!!!

    是以,王禪這一刀砍出,嗤的一響,頓時越過一兩米的空間將一具活屍的腦袋整個砍了下來,撲通一聲,跌落在地。

    正要揮手再來一刀,依葫蘆畫瓢,徹底解決了剩下的那一頭,王禪突然間只覺得右邊太陽穴上猛的一麻,頓時心裡叫聲「不好」,知道那躲在外面不知那一座樓上的殺手終於忍不住動了殺機,隔著幾百米外用狙擊槍瞄準了自己。

    當下身形一擺,往下一伏,整個人就好比是一隻密林深處的猴子,刺溜一下,快到極點,偌大身軀滴溜溜一轉,一下就把那鍥而不捨撲上前來的活屍讓到了身前。

    下一刻,果然一聲輕響,一顆巴掌長的子彈準確無比的穿入活屍的左太陽穴,砰的一聲炸成了一個爛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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