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一章 五指力齊舒劍氣 文 / 魯西平
第一百零一章五指力齊舒劍氣
遠處的夜空之中突然遙遙傳來一聲清喝,如同鶴啾九天,清亮入耳,隨之那飛劍劍光就是陡然一變,通體化作一輪新月模樣,拖曳芒尾數丈開外,滿空遊走,驚天掠地而來,把一套飛劍刺殺之術,使喚的淋漓盡致,上下翻騰,新月如鉤,劍術之高妙,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王禪見狀之下,忙把太白精氣收攝在身前身後十米方圓之內,緊緊守護,不敢離得太遠,他本是不甚精通於劍術一道,但長年練槍,福至心靈,情急之下只把那一道太白精氣當成大槍來用,雖然精妙之處似有不及那飛劍刺殺的精細微妙,但是他這一手槍法脫胎於戰陣沙場,招招都是殺招,簡單直接,卻更加凶狠,是以彼消此長兩人劍氣飛劍鬥在一起,撕裂大氣,往復來去,帶起雷音滾動好似烏雲之中醞釀的條條電光,一時間倒也看著好看,分不出來一個勝負。
但王禪這太白精氣畢竟是新近煉來不久,以往也不太重視,只順其自然放在兩肺之中,沒有用心溫養,還遠未有達到劍氣凝結有如實物一般的劍仙之境,加上劍使槍招,未免生疏,許多地方都拿捏不準,苦鬥了二三十招後,雖然劍氣並無散亂之處,但那一道白光之中太白精氣卻也不短流散,只剩下尺半左右的長度,被那飛劍劍光無孔不入似的一陣侵軋,無形中便是隱隱有些力不從心。當下心頭就暗道一聲不妙。
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痛入骨髓,王禪神情猛的一振,便再也不敢就這麼站在原地和這飛劍繼續纏鬥下去,只在心裡忖道:「倒是我小看了天下英雄,想不到林家權勢能夠大到這等地步,不過劍仙一脈從古至今就有規矩,不得將身相侍權貴,不能插手國家政事,怎的這人竟敢明目張膽違反戒律?莫非如今時代不同了,連劍仙門派都與時俱進,不得不依靠權貴來謀生了?」
「這段時間,快意恩仇,殺人不少,卻到底還是有些狂妄自大了,好在我拳法武功也到了化境,能稍稍預感前知,否則只這一劍飛來,我便性命難保。」王禪知道劍仙飛劍都不是凡物,性已通靈,劍光到處,無堅不摧,自己的十三太保橫煉也無法擋得住,只要一劍便能破了。
心中正在思想,心念一分,頓時變露了一處破綻,那新月也似的劍光白氣往下一撲,一道寒光破開縫隙,寒氣撲面而來,大驚之下,王禪又是一竄,動如脫兔,卻仍然稍稍慢了一絲,嘩啦一響,剛剛換到身上的衣服就被從後背上花開一道兩尺多長的大口子,白光吞吐,幾乎是緊貼著皮膚表面如飛掠過,雖為真個切入皮膚肌肉,但劍氣過處,仍是一道血痕從脖頸下方一直拖到了腰間命門,好玄一下子就給整個人分成了兩半。
好厲害的飛劍劍光。
在這種遠超常理之外的「東西」面前,任憑你拳法武功如何高強,只要一劍上,也要徹底了賬完蛋!
一擊不中,那一道白氣嗤的一聲輕響,穿入地面下的山石泥土中間,立時破開一道長達三丈的細縫,餘勢不絕,又接連破開一塊水牛般大小的大青石,這才慢慢消散在地面之下。
而這時,王禪已是從地面上一蹦而起,頭也不回,照準一個方向,悶著頭便直接趕了下去。這飛劍實在太過厲害,又是實體,只要駕馭之人元氣充足,三兩個時辰都能耍的風生水起,不比他那道太白精氣用一次就少一分,不能長久拚殺,因此王禪扭頭不顧,卻正是打得「射人先射馬,擒敵先擒王」的主意。
剛才那人一聲清喝長嘯,正也把他自己的目標給暴露出來了。王禪從小就在山中廝混,聽聲辯位的本事,天下間不做第二人想,只一入耳,立刻就知曉了對方的位置。
飛劍雖然厲害,但不是導彈,不可能真的有千里之外取人頭顱的本事,現實中練劍有成的所謂劍仙,也不過就是能在百丈之內,操控自如,取人性命,就算古往今來最厲害的,拼了全力,最多也就是能遠去三五十里之外而已,威力最大的範圍就在百步之內,要不然這飛劍也不會有「百步飛劍」的說法。
而且劍仙施法,多也是要事先「采氣」,將沾染了目標身上氣息的物品,交與飛劍知曉,如同警犬追蹤罪犯之前,總要嗅一嗅罪犯隨身攜帶的某樣物品一樣,然後才能覓地施術,殺人取命,所以那駕馭飛劍之人肯定不會離得太遠。
王禪這一辨明了方向,腳下生風,登時快步如飛,只把心念一分為二,一邊裡收攝精氣,抵禦身後飛劍追擊,一邊裡也不敢直來直去,腳下繞了s形,錯動連連,時不時將身繞到沿途的大樹之後,讓那飛劍劍光上下飛騰,不斷斬斷樹木,延緩速度。
「咦!這個王禪明明不會劍術,哪裡是什麼青城門下?破虜這次卻是看得走眼了!」距離王禪所在數里之外的小山坡上,那溫潤如玉,頭上紮了道髻的中年男子,口鼻之間似乎正有一道細細的白光,棉線一樣從體內一直延伸到夜空深處,雖然相距極遠,他一雙恍如寒星般閃亮打得眸子卻彷彿能清楚的看到現場中的所有情形一樣,鉅細無遺。
「本以為是同道中人,我才見獵心喜,出手相試,也省得他殺心一起,殺了林長志,再和林家結仇,無法挽回……這麼一來,卻是我做的差了,妄動飛劍,怕是已經和這王禪結了仇呀!!!」
眉頭緊緊的皺了一下,溫潤男子突然一聲苦笑,再開眼望去,卻只見那王禪穿行林間,且戰且退,一道一尺半長的太白精氣護住身後頭頂,看似險象環生,實則身前左右五六米外,他的飛劍劍光卻硬是無法破開防禦。
「不是青城一派,他又怎麼可能煉成那先天肺金之氣!須知道這太白精氣的奧秘,連我現在也只窺得了其中兩分奧妙,想要祭煉出來最少也要十年功夫。」
只道是王禪是被自己飛劍打壓,慌不擇路想要逃走,溫潤男子卻也並不在意,就算王禪身法再快,想要跑出十里之外總也要花上一些功夫的。距離自己越近,飛劍的威力也便越大,一旦步入百步之內,他想要破開王禪的太白精氣,也並不困難,只需要一動念而已。
這時,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王禪人已經貼地急行,竄出六七里外,目光閃處便也看到了那山坡上的一條人影,知道那便是正主,心中一喜,再不猶豫,一個前撲翻滾,搶到十幾步外的一棵樹後,眼見半空裡白光如電,那新月般的飛劍無聲無息穿過合抱粗細的樹幹,立時雙手齊揚,嗖嗖!兩聲,頓時扔出手中林長志的那兩口夜鷹匕首,正撞上了剛剛穿過樹幹的飛劍劍光。
這一下,兩口飛刀,已是灌注了王禪身上的所有的內家真勁,那飛劍穿樹而過,先和靈蛇般繞過樹來的太白精氣對撞一記,叮叮一響,勢大力沉,正要乘勝追擊,就見地面上寒光一閃,兩口匕首短刀便不差毫釐的先後中的。
耳中只聽當當兩聲,白光之中,鐵屑飛揚,那兩把特種鋼材的夜鷹匕首雖然轉眼就被漫天劍氣絞成粉碎,但附在裡面的王禪內勁卻也徹底的爆發出來,直把那新月般的飛劍撞得連連搖晃,半空裡光當一響,墜落在地,不停跳動。
飛劍這東西厲害就厲害在劍鋒鋒利,無堅不摧,什麼東西被他劍光一絞都要兩半粉碎,但畢竟還是有實體存在,不能像傳說中一樣,劍光分化,虛實轉換,而王禪這拚命一擊,兩口匕首上的內家真勁,觸體即爆,都是用上了他現在最厲害的內爆陰勁,一旦爆炸起來,磨盤大小的千斤大石,也能一下炸的粉碎,足有萬斤之力,因此溫潤男子這一口飛劍一時間也被炸的「暈頭轉向」不由自主,掉在地上。
不過,飛劍落地,王禪卻是不敢伸手去抓,只因為這飛劍一道,不是凡物,一旦祭起,通體上下都被劍氣籠罩,只要不是主人親手來拿,氣機一變,鐵手都要絞的稀爛。
「只可惜這裡是深山老林,沒有黑狗,要不然只闖進山下什麼村子,抓條黑狗殺了,趁這機會,一碗黑狗血澆上去,便能污了這飛劍靈氣,化作一塊頑鐵,或者有女子經血也行……。」百忙之中,王禪翻身滾動,撒腳就跑,心裡卻有時間一陣胡思亂想。
劍仙飛劍乃是世上至陽至純之物,最怕的就是至陰至穢的黑狗血和女子每月一次的天葵赤龍,一旦被潑上了,陰陽抵消,當即就沒了靈性,自然也就廢了。這是王禪從王大梁子口裡聽來的東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現在連飛劍這東西都出來了,現在王禪身邊要有這兩樣東西,他也不介意試上一試。
「好功夫!」緊隨著那飛劍落地,數里之外的溫潤男子臉色便是刷的一變,胸口驟然起伏不定,如同是自己被前後兩記萬斤重錘給砸在了心口上一樣,面色一下變得有些蒼白。
那飛劍被他祭煉的通靈,有如活物,當然氣息相連,不管多遠都是有一種內家聯繫,不可切斷,王禪這一下半空裡打落飛劍,也等同於是當面給了這溫潤男子兩記重拳,登時體內氣血翻騰,好不難受。
乘著這一瞬間,飛劍落地的剎那功夫,王禪心中念頭一閃而過,隨即就是仰天一聲咆哮,如虎嘯山林,人往前竄,猛的一跺地面,轟隆一聲,方圓幾十米的大地都是一陣顫抖,他腳下的山石一下凹陷進去三尺來深。巨大的反作用力下,王禪這一崩一竄,便是遠出百步之外。
同樣是面對生死,王禪上一次在八大處遭人狙擊,全力奔襲之下,速度之快比非洲大草原上的獵豹還要快一倍,但這一次,他的速度卻是更快。
每一撲出,必然遠出百步之外,身入彈丸,密林之中,或是腳踏地面轟隆亂顫,或是乾脆一腳踏在沿途樹幹之上,借力滑行,是十幾秒鐘的功夫,他人就已經從原地向前衝出一公里。
而此時,在他身後,地面上飛劍也是跳了兩跳,又搖搖晃晃飛了起來,憑空一旋,嗤的一道白光經天,隨後就也追了上來。
王禪又放出太白精氣,罩在身後,只上下飛舞,密不透風,不叫那飛劍有機可乘,人如飛鷹風隼,穿行林家,耳中聞聽背後叮叮叮……劍氣互擊,不絕於耳,又過片刻,他人就已經到了那溫潤男子所在的小山坡下。猛一縱身,身形與地面平行,手腳齊用,就彷彿是一頭餓得急了的惡虎,猛虎硬爬山,雙方之間百步之外,眨眼功夫就被他一個縱躍,翻上了山坡。
雙腳也不著地,一口氣憋在胸中,王禪知道時間緊急,百步之內,自己的太白精氣肯定擋不住那飛劍多少時間,是以話都不說,又是一撲,人往前竄,右手猛地單臂大迴旋,掄得渾圓,呼喇一聲當頭拍下。
一掌之間,勁風激盪,遠在六尺之外,就劈頭蓋臉刮得那溫潤男子胸口一滯,幾乎要喘不過起來。
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時間拿來考慮,兩個人甫一見面,都不認識對方,就生似天敵碰面,出手便要決出生死來。王禪怕的是身後飛劍凌厲,一旦衝破自己的太白精氣,自己定死無疑,那溫潤男子卻是知道王禪拳法武功,可以瞬間撲殺五六十步外的活人,如同猛虎,近身之下,唯恐被他一掌打死。
是以,一個硬衝,一個也連忙從不地面上站起身來,一面駕馭飛劍衝破阻礙,一面拉開雙臂,置於胸前,如封似閉,一條脊椎大龍從背後聳起,綿延好似山巒起伏,雙手一動,朝上就頂,掌尖五指微微顫動,好似劍尖,落點正是飛速落下的王禪喉結之處。
這溫潤男子出手之間不帶絲毫火氣,雙臂連轉,如同風擺楊柳,卻正是將一手凌厲無比的劍招劍式藏在一招武當太極十三式的「如封似閉」孔雀開屏手中,看似輕輕一拂,卻是真正的棉花裡面藏著鋼針。
煉劍之人,功夫都在一口飛劍上,一劍在手,什麼拳法武功都不能抵擋,若是王禪沒有太白精氣在手,碰上這溫潤男子,只怕十個王禪都近不了他的身。又因為劍仙之術,日日都要對劍吐納呼吸,數十年如一日的苦功夫,久而久之這煉劍之人一般都也肉身脆弱,比不得尋常的武林高手強健,與人拚鬥,最怕被人近身,所以每次施法之前都是要選個合適的地點隱藏身形,不願被人發現。
但是王禪面前這溫潤男子卻是一反常態,不但練出劍仙飛劍,能遠出數里之外殺人,本身竟也是個地地道道的內家高手,這一招太極十三勢的「如封似閉」被他用出來,恰好似行雲流水,神意十足,甚至比起王禪下山以來碰到的武功拳法最是高明的岳破虜都不差哪去。
「砰」的一聲悶響,如擊敗木。
二人拳掌相交,硬拚之下,那溫潤男子的雙手腕骨同時卡嚓一響,整個人都好似被雷劈在了當場,王禪眼中能夠清晰的看得到,這男子手上的皮毛,肌肉猛的一陣顫抖,兩條胳膊都好像被狠狠的扭了一下。
下一刻,勁力飛竄,從裡及外,剛一碰觸立時又是辟里啪啦一連串的爆響如雷,那男子雙臂上的衣服率先就擋不住王禪這一掌之力,筋肉扭動,嘁哩喀喳,頓時連帶著他上身的衣服都被大力絞動,四散飛揚,好像大黑天的飛起一群蝴蝶。
王禪的這一掌,也真是拚命一擊,把全身上下所有的體力和內家真勁一股腦的打了出來,人在半空,飛旋如龍,身子每一劇烈的旋轉,就是一掌轟隆隆的拍擊下來,就彷彿是一片黑雲壓頂,從雲層深處不斷劈出的一道道雷霆閃電。
「這是什麼功夫?」
溫潤男子雙掌過頭,剛一擋住王禪手掌,手臂筋肉就立刻嗡嗡顫動,皮肉大筋被狠狠的壓下錯動,頓時痛入骨髓,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見王禪懸在自己頭頂,呼啦啦一陣飛旋,每轉動一周,就有同樣的一掌拍下來。
剛剛借了三掌,兩條胳膊就全都抬不起來了,頓時知道,這是自己的拳法武功不如王禪,被他內家真勁震動皮毛筋骨,手臂中的韌帶肌腱一瞬間全都收不住對方大力打壓,被嚴重的挫傷了。
這兩條胳膊,短時間算是徹底廢了。
溫潤男子急速後退,再也不復之前氣質和神態,大驚失色,狼狽不堪,口裡更是驚叫出聲,滿腔的不可思議。
同一時間,王禪背後噗的一響,那新月也似的飛劍終於破開太白精氣的糾纏,十米之外,一溜白光,狠狠刺了過來,只要再能堅持瞬間,最後的勝利還是屬於溫潤男子的。
哪料想,正也就是在現在,他眼中剛一露出一絲驚喜顏色,頓時就看見那空中兀自不斷旋轉中的王禪,對他齜牙一笑,同樣一道白光向他噴了出來。
這一道白光長不過三寸,光華也是暗淡,卻正是之前王禪用的幾乎盡了的那一道太白精氣,這時候正派上了天大用場。
「哎呀」一聲,那男子面目全非,翻身就倒,這還是他終身練劍,熟知飛劍劍光本性,躲得雖然狼狽,卻危急之間堪堪錯過了自己的心口,被那劍氣在肩膀下面穿了一個對穿,頓時大叫一聲,神思一分,被他駕馭的飛劍正好射到王禪背後,猛的一陣搖晃,失了勢頭。
饒是如此,也真個驚險萬分,這時候那一口飛劍的劍尖已經刺入王禪背心半寸之多,火辣辣的一陣疼痛,若不及時停了下來,轉眼之後就要洞穿他的心臟。
「好險,還好沒有傷到筋骨,只是皮外傷!」身子一抖,落在地上,朝前一竄,頓時脫離了那飛劍劍光,王禪只覺得背心一陣發涼,心肺之中火辣辣好似有萬千鐵砂在磨動一樣,口中剛剛暗自叫了一聲僥倖,忍不住張口便是噴出一大口黑血來。
知道自己剛才拚命施為,分心二用,在不到兩分鐘內長途奔襲十餘里,一口真氣循環不息,本應早些換氣,卻情急之下又施展出了自己還沒有揣摩通透的「陰陽盤」拳架子,接連幾掌,全力以赴,這時卻是已經傷了自己的心肺,有了內傷。加上那兩道太白精氣也和自己息息相關,此時都已經消磨的差不多少了,元氣虧損的實在是前所未有的巨大。
只怕這一傷,也不比面前這男子好到哪去。
這時候,那溫潤男子滾倒在地,一雙胳膊半點力氣都用不出來,心臟一側的肩頭也被王禪太白精氣所傷,劍氣侵入內臟,正陷入短時間的掙扎之中,駕馭飛劍的神念不純,終是使得他功敗垂成,只差千分之一秒,就能殺了王禪。
沒人指揮,那飛劍白光沾了王禪鮮血,光芒之中一片血腥,懸在半空中不斷扭動,似乎正在考慮接下來它該怎麼辦,白光中時不時還有一聲聲清越劍鳴傳入耳中。眼見如此,王禪猛一甩頭,哪裡還敢怠慢,登時一彎腰抄起了剛才那男子盤坐地面上的一口劍匣,反身飛撲上去,劍匣一張一合,正好將那飛劍罩了進去。
嗡嗡!一陣龍吟鶴啾,說來也是奇怪,那無堅不摧的飛劍白光,只一落在劍匣中間,頓時偃旗息鼓,嗡嗡一響,再也沒了一點動靜。
待到王禪慢慢又將劍匣打開一道縫隙,偷眼看去,便看到那飛劍上白光已然慢慢消散,現出了原形,卻是一口兩頭尖尖,有如下弦新月一般的吳鉤短劍。
「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好劍呀,好劍!!!」直到這時候,王禪才是大大鬆了一口氣,啪的一聲,合上劍匣,哈哈一陣大笑,隨即便也將目光冷冷的看向了那溫潤男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