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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九章 京城裡面的反應 文 / 魯西平

    第九十九章京城裡面的反應

    這一次密林搏殺,折在王禪手上的人命超過一百八十幾條,可謂是殺人如草,砍瓜切菜,流淌出來的鮮血足夠染紅一條溪水,但是王禪心裡卻是酣暢淋漓,只覺得自己這二十幾年來身上所有鬱結的氣息,都在這一刻一股腦的奔騰於體外,心靈通透,再無一絲一毫的雜質。

    隱隱間,他又忽然想起《水滸傳》裡的豹子頭林沖,八十萬禁軍總教頭,被權臣陷害,風雪夜裡山神廟殺退追兵,投奔梁山的橋段來,不由心頭激盪,哈哈大笑。

    林教頭風雪山神廟,陸虞侯火燒草料場,

    朱貴水亭施號箭,林沖雪夜上梁山。

    「那豹子頭勇則勇矣,人卻不如花和尚魯智深來的爽利,只聞了如花美眷入黃泉,這才斷了以往念頭,去投梁山,說到底還是心思不純,無法真正找到自己的本心,而且命也太苦,徒呼奈何,到頭來還被那宋江賣了兄弟投榮,氣的吐血而死!」

    「若是我來,哪還容得這些小人作祟,早就一路殺上高俅家裡,刀刀斬盡,刃刃誅絕,反正最後都要逼上梁山,何必委屈了自己當年……。」王禪熟讀《水滸》,心中念頭純粹,其實是更加接近於古代那些快意恩仇的豪俠本性,雖不妄殺好人,卻也絕非心慈手軟,而今剛剛宰掉林家這些傭兵幫兇,心裡面卻也沒有半點負罪之感。

    只覺得自己就好像是那水滸裡面的林沖,得罪權貴,被人沿途追殺,只不過他這人無牽無掛,不比林教頭受刑在外卻還惦記家中美人,不得不忍氣吞聲,被一群小人陷害,還要存了日後刑滿釋放,重頭來過的心思。

    只知道,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誰要殺我,我就殺誰!!

    「哼!這次林家為了給林遠方報仇,可算是在我身上下了大本錢了。只看這些當兵的,全副武裝,比起之前我看到的所有警察軍人都要精悍的多,就知道這些人肯定都是林家掌控的精銳武裝力量。只是這麼一來,我卻不能再做逃避,說不得還要找個時間回去京城一趟,卻林家老宅見識見識……。」王禪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嘴角邊上乾涸的血跡,只覺得舌尖上一陣腥甜。

    「可是林家權傾天下,實力不小,我打殺了這兩百餘人,不過是他們身上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就算回去,也不能再向白鶴會館那一出一樣,非要知己知彼不可。」

    王禪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雖然拳法武功少有人敵,但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再要回去京城,卻也不知道要擔多大的風險。

    剛剛這場戰鬥,只是兩百多人的一支隊伍,就要王禪全力以赴,不敢分心對待了,而林家在京城經營百年,勢力遍及全國方方面面,手中所掌握的力量龐大的不可思議。

    想要憑著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去對抗整個林家,正面比較一下,那簡直就是螞蟻和大象之間的差距。

    同一時間,國安局大樓裡面,岳破虜也正在密切關注著密雲深山中的局勢。

    在他的面前,雷霆正捧著一份剛打出來的文件,「五分鐘前,信息部剛剛截獲了一段加密電文,到現在為止,林家對於王禪的狙殺已經徹底失敗,告一段落,密雲山裡的衛戍部隊正在集結返回,林家的這一夥王牌傭兵減員達到百分之九十,只剩下二三十人逃了出來,還毀了一架武裝戰鬥直升飛機,俄羅斯的傭兵教官,安德烈隨機戰死,林長志,失蹤!」

    「竟然一下子殺了一兩百人,這個王禪好大的煞氣!」岳破虜一下站起來,臉上掩飾不住的湧上一片驚容,「好個王禪,好狠的心腸,這麼多人,就算是一地的雞鴨,想要一隻隻的殺了,也要費上好一番手腳的,從戰鬥開始到現在這才是兩個多小時的功夫……。況且還有一架直升飛機,這可是林家費了不少力氣才從軍隊裡弄出來的,我要記得沒錯,林長志手裡一共應該有兩架,全是國內最先進的w-10,不知道他是怎麼把飛機給打下來的?是他練就的那一道劍氣,還是他手上已經有了飛劍?」

    「不過,這麼一來,他怕也是捅了馬蜂窩了,林家那老頭子整人的手段可是層出不窮,真要對付他,怕是國內再也沒他的容身之地了。」

    「這也未必!」雷霆合上文件夾,若有所思:「這一次是林家為了林遠方的死,純心要找王禪報仇,不過馬失前蹄,動用了這麼強大的武裝力量,還被王禪打了個七零八落,就算林家老頭不依不饒,卻也先要應付一下京裡各方勢力接下來的質詢不可。要知道現在可不是平常,馬上就不召開兩會了,換屆在即,他們林家一舉一動都會落在某些有心人眼裡,林家老頭想要連任,就要解釋清楚他自己私自豢養的這些傭兵的問題再說。」

    「林家到底是風光的太久了,權傾天下是不假,可是也有的是敵人虎視眈眈,王禪自己恐怕都不會知道,就憑他今天晚上這一頓打殺,無形中就給林家送去好大的一個麻煩,不得不說這人的運氣真是太好了。」

    「不愧是練武殺人的,你的這個朋友,年紀輕輕,拳法武功就高明的一塌糊塗,看他今天晚上的這一番舉動,叫我一下子就想起了當年我還是個警衛員的時候!相比現在,人老了,圖安逸,性子也都變的軟弱了。」

    就在雷霆和岳破虜兩個人說話的同時,京城裡面同樣是有另外幾個人在談論著王禪。一座古老的四合院裡,高大的柿子樹下面,一個身穿著舊軍裝,黑布鞋,手裡端著小小紫砂壺,自斟自飲的白髮老人,正優哉游哉的躺在搖搖椅上,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這老人,正是前些時候王禪在國賓館見到的那位周林的父執長輩,姓張的老人家。

    「張伯伯,王禪是因為我的事情才被牽連進來的,要不是有他,我和雅涵怕也早就被林遠方控制了,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只是我這位小兄弟,從小就在山裡長大,不通世故人情,辦起事情來實在是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又把林家的這些人幾乎一網打盡,我只怕林家會再次調動力量對付他,所以張伯伯您還是要多多費些心思,幫幫我這兄弟。只要能讓他回去大興安嶺,就徹底安全了。」

    站在張老人家面前的是一臉六神無主的周林,不同於老人家聽了消息後的痛快高興,周林卻是深知林家的可怕,當初只是林遠方放出一句話來,就逼得他幾乎走投無路,家破人亡,更何況如今王禪對上的是整個林家,龐然大物。

    「周林呀,你的眼界還是局限在你做生意的那一攤子上,太小!」張老人家笑得響亮,瞇起眼睛美美的喝了一口茶水,搖了搖頭:「你看到的東西只是流於表面上的,不是本質,你那朋友是個好漢,敢作敢當,所以老天爺都保佑他福大命大造化大。你看起來王禪是只有一個人,其實在這件事情裡,他只是一個適逢其會的引子而已,林家想要殺他,錯過今天晚上,最少也要等到三個月以後了,別看這次他們能調動軍隊,其實都是他們家族內部培養出來的人手,不敢暴露在光天化日下面,所以這段時間,他還是很安全的。你現在應該想的是,三個月以後,你的這位朋友該去哪裡?」

    「三個月以後,應該去哪裡?您是說……。」周林也是一點就透,立刻就明白了張老人家嘴裡的意思,眼前立刻一亮。

    「大興安嶺群山連綿,過了烏蘇里江就是俄羅斯,我看不如乾脆就讓王禪去國外避一避吧!」周林臉上憂色盡去:「林家的勢力都在國內,只要出了國,他們就算有再大的手段,只要不是調動軍隊圍剿,我那兄弟都不會害怕,況且我現在也不想重操舊業了,俄羅斯那裡還有一群人,人脈也都不小,不如就全給了他,以他的本事,壓住那些人也是容易的很。」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出國躲躲也是正理,否則林家掌權,想要和他們鬥上一鬥,也真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分出結果的。找個機會,你聯繫一下,就說我說的,讓他出去一兩年,然後自然就有機會回來,洗脫罪名,千萬不要在這時候再火上澆油,否則林家那老東西一旦不管不顧,真是個天大的麻煩呀!」張老人家點了點頭,表示贊成。

    「還有一點,也不能馬虎大意。那就是美國檀香山致公總堂的事情,王禪還打死了人家一個長老的孫子呢,聽說這就算是斷了香火了,王禪不還要在一個半月後,和人家在公海上比武麼,他要現在回去大興安嶺,恐怕洪門那邊也會不依,肯定會派出大批人手去找他的麻煩,這一點你也要和他說清楚了。」

    周林應了一聲,忽然也笑了一下:「這個您不用擔心,洪門致公總堂雖然勢力不小,但是在俄羅斯的影響力還是微乎其微,在那裡的華人幫派是橫跨俄羅斯的『東北幫』,洪門雖然一直都想進軍俄羅斯,但都沒有如願以償。只要到了俄羅斯,洪門也拿王禪沒有辦法。」

    「嗯,那樣最好!!想想辦法,聯繫上,不然要出亂子的。」

    張老人家呵呵一笑,便不再多說,只閉上眼睛,自得其樂,周林連忙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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