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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不打不相識? 文 / 寂寞讀南華

    沈驚雷家三小姐沈夢蘭回香港,大受沈驚雷誇獎的消息在香港上層社會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沈夢蘭這幾年從未在香港露面,據說是被沈驚雷秘密派到了內地搞拓展。

    這一次沈夢蘭受到沈驚雷的重視,是不是意味著萬海實業在內地的產業有了突破性的大發展?

    而沈夢蘭出現在萬海實業冬季酒會上,也似乎印證了這一消息不是空穴來風。

    更讓香港上層社會意外的是,沈夢蘭女大十八變,幾年沒在香港露面的沈夢蘭,現在赫然是風姿卓越,大家風範盡顯,舉手投足之間,那種雍容的氣度,那種成功女性的風範盡顯,惹得香港很多青年才俊趨之若鶩。

    而對沈夢蘭來說,她在酒會上關注的就一個人。

    歐朗酒店集團總裁歐念菁。

    在酒會上能夠和沈家父輩們同坐一席,而且彼此能夠平等交流的年輕一代僅僅兩人。

    一人就是歐念菁,另外一人就是沈北望。

    她沈夢蘭再受關注,也不過是在一幫富二代的群體中受關注,不僅沈夢蘭如此,沈家的大公子沈子冀和二小姐沈夢愛也沒有資格和父輩們同席。

    沈夢蘭關注歐念菁,並不是因為歐念菁的地位。

    而是因為她曾經見到過歐念菁和陳京在一起,兩人之間關係親暱,雖然不像是情人那樣手拉手,做出什麼過分的動作,但是兩人的關係絕對不一般。

    在沈夢蘭的內心,她對此就很好奇,她就想弄明白,陳京究竟為什麼有這麼大的神通,竟然能夠和歐念菁交情這麼深。

    沈夢蘭是個自負的女人,她自負貌美,也自負才華。

    可是再自負的女人,面對歐念菁,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內心有些妒忌。

    像歐念菁這種集財富和美貌與一身的女人,哪個女人不在她面前自慚形穢?

    沈夢蘭甚至為歐念菁感到惋惜,那個陳京有什麼好?就他娘的是個暴力狂,是個冷血動物,憑歐念菁的條件,她什麼人找不到,偏偏往那個臭男人身邊湊,真懷疑是不是瞎了眼。

    陳京就是一無是處!

    沈夢蘭這麼一想又覺得不對,陳京唯一的優點,可能就是腦子裡面陰謀詭計多,幹那些需要內心陰暗,需要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情,陳京那絕對是一強人。

    從這一次他讓沈夢蘭做的這兩個計劃都能看出來這傢伙內心有多麼陰暗。

    明明就是他想讓沈夢蘭接計劃製造影響,向省委和省政府施加壓力。沈夢蘭照直把這事說白了,卻引得陳京勃然大怒。

    這就是陰暗,就是陰險,就是虛偽。

    沈夢蘭整場酒會表現都不活躍,因為她一直都在想陳京,想到陳京,有時候她會忍不住咬牙切齒,有時候卻又忍不住面紅耳赤。反正想著這個男人,她心境就平靜不了,以至於其他的心思都淡了,腦子裡就一門心思的想。

    她想停止這些思維,都好像有些不受控制,她想著想著,忽然對楚江萌生了想念,她被這個念頭嚇得一跳。

    自己怎麼就會還想回楚江那個牢籠?難不成自己真是被陳京感染到了?

    ……

    楚江。

    楚江省委會議室。

    今天呂軍年聯繫楚城市還有荊江市兩市主要領導開會。

    會議還沒開始,會場的火藥味就嗆得讓人受不了,荊江市市長徐兵進入會場,楚城市市委書記雷鳴風就直接把他叫過去,毫不留情面的訓斥道:

    「徐兵,你們搞什麼名堂?你們挺能的啊,挖牆腳挖到我楚城來了。我說你們他媽的是不是欺負我雷鳴風是個大老粗,不會跟你們玩那些彎彎繞啊?」

    雷鳴風轉業幹部出身,參加過越戰負傷後轉業。

    雷鳴風是個典型外粗內細的人,火爆脾氣,兵痞作風,最愛罵人訓人。

    在楚江省的幹部中,就鮮少不怕他的。

    徐兵沒想到一進來雷鳴風就開罵,他神情有些尷尬,道:「雷書記,你誤會了,你……」

    「徐兵,你少跟我耍花槍。我誤會什麼?據我所所知,萬海集團在荊江土地都徵收好了,我說你們好傢伙,幹這種事兒都不跟我老雷打個招呼。你們行,但是你們的做法給楚江帶來了多大的負面影響你們考慮過沒有?

    我說徐兵你不要忘記,我雷鳴風首先是省常委。你們這種做法嚴重損害了楚江省的形象,嚴重干擾到了省委和省政府的工作,今天你們必須對你們的做法做詳細說明。否則你別想出這個大門!」雷鳴風冷聲道。

    徐兵苦著臉,眼睛看向呂軍年道:「呂書記,這事您看,根本不是這樣。我……我……」

    呂軍年冷冷的哼了一聲。

    徐兵臉色就更難看了。

    說句實在話,徐兵對萬海集團公開宣佈要撤資楚城,然後重心轉移到荊江的行為,他感到莫名其妙。他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干挖牆腳的事兒。更何況,他深知這裡面種種的厲害關係。

    現在萬海集團這麼一弄,不僅楚城被動,就連呂軍年也被動得很,顏面無光。

    呂軍年是專門負責聯繫萬海集團的,現在萬海集團竟然宣稱在楚城混不下去了,要撤資走人,呂軍年的工作是怎麼做的?

    為了萬海集團的事情,省委和省政府召開了幾次會議,呂軍年在會上屢屢被動,甚至書記省長都不點名對其進行了批評,他呂軍年的老臉可以說是連續挨耳光,他心情可想而知了。

    在此之前,呂軍年就緊急召見徐兵瞭解了情況,而且狠狠的訓斥了徐兵一頓。

    徐兵被訓得狗血淋頭在前,現在來開會竟然又成了雷鳴風的靶子,他現在可以說是成了別人出氣筒了。

    「陳書記到了!」

    省委副秘書長鄭雲輕聲道。

    他輕輕的一句話,會場立刻安靜下來,雷鳴風正要再開罵,一聽這句話也抿上了嘴。

    所有人都齊齊看向了門口,陳京一襲藏青色的長風衣,慢慢的走進會場。

    他先沖雷鳴風點頭,然後才看向呂軍年道:「呂書記,我沒遲到吧!」

    呂軍年臉上露出笑容,道:「沒遲到,你掐時間很準!」

    陳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皺皺眉頭扭頭看向徐兵,道:「老徐,你站那裡幹什麼?難不成你站著開會?」

    徐兵訕訕一笑,走過來坐在陳京的旁邊。

    呂軍年臉上的yin翳一閃而過,心中暗暗的搖頭。

    荊江的黨政主官差別太遠了,氣場都不一樣。徐兵進門就被雷鳴風訓得像狗,陳京進來雷鳴風怎麼就張不開嘴?

    陳京到了,會議正式開始。

    自然,會議議題只有一個,那就是萬海集團的事情,雷鳴風發言矛頭直指荊江挖牆腳,給楚城和省委以及省政府的工作帶來了無盡的麻煩。

    他話說一半,陳京冷冷的哼了一聲,道:「雷書記,我就搞不明白啊。萬海集團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在楚城待得好好的,偏偏要損兵折將往我荊江入駐,挖牆腳的事情我先不談。

    我就想問,萬海集團為什麼下這麼大的決心要走,為什麼這麼大膽妄為,連省委和省政府的面子都不給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這是荊江給他們上了眼藥嗎?

    難不成我們一直以來省委和省政府以及你們楚城市對他們的政策和工作就沒有問題?

    出了問題,丟了面子,往別人身上推。那行,明天我召開新聞發佈會,向全國記者說萬海集團在楚江混不下去,全都是我們荊江人民挑撥離間引起來的,你覺得這個說法有幾分可信度啊?」

    雷鳴風一愣,眼睛瞪著陳京道:「陳書記,你這麼說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承認你們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陳京嘴角微微一翹,道:「我們楚江人都說咱們惟楚有才,外面人卻說楚江一人是龍,一群是蟲。我看情況差不多。我現在再說一遍,所謂挖牆腳的說法,子虛烏有,不存在!

    另外,我還強調一點,我們口口聲聲說團結。

    可現在被萬海集團一個黃毛小丫頭這麼一鬧,咱們有些領導幹部就只知道沖荊江齜牙咧嘴,這是團結嗎?

    現在外面高唱荊楚一體化發展,可現在楚城和荊江主要領導都沒在一條心上,出了屁大一點事情,就只知道找對方撒火氣,荊楚怎麼一體化發展啊?」

    雷鳴風臉色一變數變,雙眼瞪著陳京幾欲噴火,他嘴唇連連掀動,卻硬就發不出哪怕一個聲音。

    楚城市市長姜曉燕一看情況不對,連忙微笑道:「好了,陳書記。誰不知道你行為做事光明磊落,我們雷書記脾氣就這樣,你不要較真。剛才他就是試試你的膽量。

    你是年輕幹部嘛,承載了省委和省政府領導的厚望,大家對你都很好奇呢!」

    陳京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容,淡淡一笑道:「雷書記是領導,我哪敢跟他叫板?」

    他眼睛看向雷鳴風,臉上笑容變得分外真誠,道:「雷書記,剛才咱倆都是以兩市書記的身份交談,我出言有所得罪。現在您的身份是領導,我向您致歉,呂書記也在這裡,我稍後向他申請一個處分,您消消氣吧!我知道您是個直筒子性格,我也是個直筒子,咱們直筒子對直筒子,您領導氣量更大一些,犯得著跟我生氣嗎?」

    雷鳴風盯著陳京的眼睛,忽然哈哈大笑,道:「好,陳京書記果然名不虛傳。剛才是我老雷冒昧了,你不用介意,你我算是不打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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