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魔刀神血 第167章滅殺 文 / 雅山
第167章滅殺
鄭子風可以看在宋寧寧的面子上,寬恕對方的冒犯之處,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可以容忍別人對自己的殺心。
修真路上,沒有世俗間的法律法規,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往往很直接,也因此催生了許多赤/裸/裸強搶豪奪,殺人奪寶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鄭子風之所以一直保持著幾張底牌,就是為了防止這情況發生,畢竟他現在身上有兩件法寶,還有更加珍貴的,靈寶級別的傳承葫蘆。這些東西一旦暴露出來,在地球上必然會引來很多築基修士的貪婪目光。
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以為沒有太大關係的中品靈石,反而先惹了禍。畢竟鄭子風不是在門派中長大,不知道中品靈石在修真界的稀少與珍貴。
此時張誠既然動了殺心,想搶走自己的東西,那自然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如此而已。
不過,鄭子風還是加了幾分小心,如果除張誠外,再有幾個辟榖高階修士,那可是會增加很多麻煩。因此沒有主動反擊,而是更加小心的戒備。
「咦?姓鄭的,怎麼不說話了?還是準備把東西交給我?」
張誠對自己使用的陣旗信心很足,也就不介意多說幾句。
「哼,張誠,你還有什麼同伴,就一起叫出來吧,我都接著。」
鄭子風試探著,他得知道張誠是不是有援手,畢竟崑崙在公認的第一大派,要是知道弟子被自己殺了,怕是會引來崑崙派的報復,那可不是目前的自己能夠接得下的。
「哈哈哈哈,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對付你,還用得著別人嗎?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小子,受死吧」
張誠得意洋洋,聽得鄭子風語氣中有些膽怯的樣子,更加放心了,直接催動陣法,向鄭子風攻去。
鄭子風就見數十根三米長、半米粗的巨木直向自己撞來,心裡頓時放心了不少,看來這陣法屬木,而木性性陣法並不能攻擊強著稱,想來其威力也不會太離譜。
不過,這陣旗既然是築基修士煉製的,還得多加幾分小心才是。
他掐了個法訣,七寶玲瓏塔呼的變化五米高下,微一晃動,就擋住了巨木襲來的方向。
轟轟轟轟,連番巨響聲中,七寶玲瓏塔被巨木撞得不斷顫動,鄭子風只覺得體內靈力消耗迅速。
看來煉製這套陣旗的人在陣法上水平不錯,攻擊力挺強。
鄭子風雖說自己在陣法上研究得並不深,但他見識過的陣法卻已經不少,因此這陣旗釋放出來的陣法,並不能讓他感到動容。
藉著七寶玲瓏塔的防護,鄭子風悄悄睜開了天眼,開啟了天眼通神通。
咦?這輕煙不但能阻礙人的行動,還對視線有一定的阻隔作用。
鄭子風有了點興趣,看來如果能拿下這陣旗,自己又多了一種攻擊困人的手段。
天眼通神通本就不是地球修真界該出現的東西,目前來說,天眼通的功能是屬於逆天級別的。
輕煙雖然對普通增加視力的法術有阻礙作用,但在天眼通之下,輕煙的阻礙視線作用根本擋不住鄭子風的目光,就連張誠的得意神色都沒有錯過。
張誠催動陣法,無數巨木源源不斷的向鄭子風攻去。只是,當他偶爾向鄭子風望去時,才忍不住一呆,怎麼回事,鄭子風臉上怎麼多了一隻眼睛?而且他還直盯著這個方向,難道,他能看到我?
張誠嚇了一跳,忙轉移了方向,就見鄭子風又轉向了他的方向。他的心裡怦怦直跳,對鄭子風的輕視去了不少。
雖說不知道鄭子風新增加的眼睛是什麼東西,但其能夠看穿陣法的阻攔卻是真的。
「鄭子風,就算你能看到我又如何?」張誠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你能攻擊到我嗎?哈哈,看你還能擋多久。」他大笑著,連掐了數個法訣,又噴出一口精氣在手中紅色小旗上,將紅色小旗一陣搖動,陣法的攻擊強度頓時加強了一倍以上。
原本一次只有數十根巨木,現在卻變成了近百根,而且來自四面八方,將鄭子風團團圍困在其中。
鄭子風既然看到了張誠,自然不忘用天眼掃視一下四周,看看有沒有其他敵人。他見到確實只有張誠一個人,心裡頓時安心下來,只是心中的殺機沒有絲毫消失。
嗖,七寶玲瓏塔升到頭頂,玄磁元光垂下,牢牢護住了自己,陣法屬木,而玄磁元光對五行有克制作用,因此,在他加大了靈力輸出的情況下,巨木的攻擊,一時半會也攻不破七寶玲瓏塔的防護。
鄭子風暗自將九曲鎖陽環取出,朝著張誠所在的位置一指,喊了聲:「打」
九曲鎖陽環嗖的一聲,出現在張誠面前,直向他胸前打去。
張誠啊的一聲,滿臉的震驚,他根本沒想到鄭子風的攻擊竟然能夠透過陣法的防護,直接到了自己面前。
下意識的,他就將紅色小旗擋在身前。
噗,一聲輕響,整個小旗爆成無數碎片,四下紛飛。張誠卻已經趁著紅色小旗的短暫阻擋,將打虎鞭攔在身前。
又是砰的一聲,打虎鞭碎裂成數截。
張誠已經滿臉驚懼,面如死灰,現在,擋在他身前的,只剩下了最後一道防禦,就是專門用來防禦的明珠。
九曲鎖陽環與明珠撞到了一起,啪,明珠碎成數十塊,籠罩張誠身體周圍的慘白色光罩頓時消失。
「不~~」張誠慘叫一聲,九曲鎖陽環正撞在他的胸口上,頓時,他整個人都倒飛出去,接連撞碎了數顆大樹,落到地上時,已經胸口塌陷進去,已經奄奄一息。
而失去了紅色小旗的控制,陣法中的輕煙一陣晃動,迅速消散無蹤。地面上,六面黑色旗子顯露出來。
九曲鎖陽環剛才這一擊,鄭子風幾乎抽調了體內的絕大部分靈力,這可是接近辟榖五層修士的全部靈力啊。以如此多的靈力摧動法寶,其威力怎是這普通陣旗能夠抵擋的?
鄭子風沉著臉,一步步走到張誠面前。
張誠臉色蒼白,胸口的塌陷讓他根本不敢動彈分毫,他看著鄭子風一步步走近,心中充滿了不甘與驚恐。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你只是辟榖一層,怎麼能這樣厲害?」他喃喃自語著。
鄭子風來到張誠身邊,手一招,九曲鎖陽環收了回來,沒入身體中。
「你,你不能殺我,」張誠的神色中充滿了驚恐:「我們每個崑崙弟子,都在門派留下了一顆靈魂石,只要我死了,靈魂就會在最後一刻將臨死前的影像傳遞回崑崙。你殺了我,老祖一定會殺了你為我報仇的。」
鄭子風冷冷的看著他,心裡卻迅速呼喚起長空來,如果張誠所說屬實,殺不殺都很麻煩。
「前輩,他說的是真的嗎?真有靈魂石這種東西?」
「嗯,他們可能有這種東西吧,這種法術是我所在的修真界常用的方法,說不定當年他們通過某種途徑學到了。」
長空答了一句,接著又解釋道:「在修真界,疆域無比龐大,而且很多修士有可能一次閉關就是數百年,或者外出遊歷,往往很長時間不會回到門派,所以才有了這種魂珠,能夠讓門派中知道這人是否還活著。
不過,能夠在臨死前將影像傳遞回去的魂珠,只有極少幾個大派才能製作。想來以地球的修真水平,應該是做不出來的。」
鄭子風放心了不少,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將金色舍利放了出來,放出一道金色光罩,在張誠籠罩在其中。
張誠見自己被一道護罩罩了起來,以為鄭子風怕了,想要護住自己,臉上的驚恐之色頓時消去,雖然傷勢依然嚴重,但一顆心卻放回了肚子裡。
他臉上勉強露出了笑容:「鄭,鄭子風,只要你不殺我,我可以向你保證,一定會報答你的。你有什麼條件都可以提,我都答應。不過,在此之前,能不能先幫我治一下傷?」
鄭子風笑笑,張誠的所謂保證,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如果自己真的放了他,轉眼之間,就會面臨崑崙築基老祖的追殺了。
他掐了一個法訣,金色舍利的光芒大盛,將張誠緊緊困在裡面,舍利在克制靈魂方面,有許多奇妙的效果。鄭子風這樣做,也是怕張誠萬一真能將靈魂釋放,被崑崙知道了自己殺人的事,以後的麻煩可就大了。
張誠見鄭子風笑了,心情卻更是放鬆:「鄭兄,以後兄弟為你馬首是瞻,你說什麼,我就聽……。」
他的話音未落,鄭子風已經一掌拍去,砰,張誠腦袋塌陷,眼中光彩散去,卻還殘留著一絲茫然和不解。
舍利的金色光罩中,沒有絲毫的異常,鄭子風還是等了一會,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了張誠絕沒有辦法將臨死前的影像傳回,這才收了舍利。
木靈火放出,很快的,就將張誠的屍體焚燒一空,再掃起幾股掌風,張誠留在世上的最後痕跡也消散無蹤了。
接著,鄭子風收起了六面黑色小旗,又仔細將打虎鞭和明珠的碎片全部收起,最後清除了所有的人為痕跡,這才悄悄上路,向著龍虎山而去。
以後的日子,必然要對崑崙派多加小心了,一般的辟榖期修士倒不怕,就算打不過,逃總逃得了的,可萬一要是引來築基老祖的追殺,那麻煩可就大了。
崑崙山,崑崙派內,一座大殿中,數百個黑色牌位擺放在供桌上。
一個年輕修士仔細打掃著裡面的衛生,他忽然聽到卡的一聲,不禁有些疑惑,抬頭看了半天,忽然發現,角落裡的一塊牌位竟然碎了,這可是近十年沒有發生過的事了。不禁心裡一震,忙衝出大殿,向主事之人稟告去了。
很快的,崑崙派掌教,築基初期的白山道人就知道了此事,他看了看碎裂的牌位,對下面站著的崑崙首席弟子,修為達到辟榖八層的修士如風道:「如風,你去查一下,看看張誠是怎麼死的。這可是十年來,本派死亡的第一個弟子。」
身白衣的如風答道。
白山道人揮揮手,如風微一施禮,退了下去。白山道人並沒有把這事太過放在心上,整個崑崙數百辟榖期以上的弟子,在山下歷練的也不少,出了事並不奇怪,只是因為近十年了沒有弟子死亡,這才在這件小事上驚動了他。
不過,此時安排給如風處理就足夠了,相信他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
鄭子風不知道崑崙派內發生的事情,他已經回到了龍虎山,而扎瑪,正等在他暫居的靜室中。
「子風,出事了。」扎瑪一見他,就臉色嚴肅的道。
鄭子風心裡一沉,忙問:「出了什麼事?」
「剛剛收到的消息,又有三個世俗的村子被屠戮一空,情形和西藏的那個村子一樣。而且,還有鐵劍門、鐵拳門兩個小派被滅派。」
鄭子風臉色也嚴肅起來,當初在古昭寺沒能阻止荊有命,現在後遺症開始出現了。
化魔神刀,應該已經控制了荊有命,否則不會出現連續不斷的屠戮行為。
「子風,如果我們當初在古昭寺時能殺掉荊有命,或許後面的事情就不會出現了。」扎瑪的臉上滿是自責。
鄭子風歎了口氣,對扎瑪道:「當時的事情你也知道,大家都沒想到荊有命在銅柱上做了手腳,以至於功虧一簣。至於荊有命……。」他想到當時自己用七寶玲瓏塔打了他一下,直接打到祭壇下面去了,可沒想到,荊有命受了一擊竟然沒死。緊接著,其他修士被傳進來,再想出手已經沒有機會了。
一步錯過,步步錯過,最終,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荊有命的運氣好,被法器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打了一下都沒死。這不能怪我們。」鄭子風勸慰了一下扎瑪。
但扎瑪依然憂心忡忡的,顯然把荊有命逃掉的責任都算在了自己頭上。
鄭子風又勸了幾句,也就不再多說,修真路上,最怕鑽牛角尖,對心境的影響太大了,如果在這件事上,扎瑪不能自己跳出心結,別人說什麼都沒有用的。
兩人默默對坐了一個多小時,扎瑪告辭離開了,只是,他的心情卻沒有太大的改變。
鄭子風暫時把扎瑪的事放下,至於荊有命及化魔神刀的事情,現在已經不是他能管的了,還是等那些築基老祖商量後看怎麼處理吧。
他又把張誠的事想了一下,不禁歎了口氣,雖說自己沒有在現場離下痕跡,但時間上卻有嫌疑,如果崑崙派真要堅持追查下去,自己終究會進入他們的眼中。
現在,只能希望張誠在崑崙的地位不高,而自己轉輪寺長老的身份能夠讓他們有所顧忌,否則,自己只能躲進轉輪寺,修為提升到能夠直面築基修士的地步才能出來了。
說到底,還是自己修為太低,修真時間太短,底蘊不足。底蘊這種事,不是短時間內能夠解決的,那唯一能夠不斷加強的,就只能提升修為了。
鄭子風想通了一切,就取出了一枚六級的龍虎丹服了下去,然後開始煉化藥力。
七級的龍虎丹數量最多,但對於修為已經達到辟榖四層的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效力了,而六級的龍虎丹被大長老服了一枚後,還有六枚,只夠他服用幾天而已。至於只有一枚的五級龍虎丹,藥力太足,他現在是不敢服用的。
一夜過去,鄭子風將這枚龍虎丹的藥力大部分煉化。隨著藥力的不斷煉化,體內靈力開始緩慢增長,修為也在一點點提高。
宋寧寧在病床前閉目靜坐,忽然感到床上的白雪動了動,忙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正看著自己微笑。
她不禁大喜:「白雪,你終於醒了,謝天謝地。」
白雪的聲音還很微弱,小聲道:「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
宋寧寧擺擺手,道:「你沒事就好,我跑跑腿算什麼。」
兩人閒聊了幾句,白雪也知道了鄭子風救治她的事,心裡暗暗記下了救命之情。
叮鈴鈴,宋寧寧的電話響起,她看了一下號碼,就不禁一呆,他怎麼會打電話過來?
「喂,如風師兄,我是宋寧寧。」
電話裡,傳來了如風平穩而帶有磁性的聲音:「寧寧,我想問你一下張誠的事情。」
宋寧寧一愣,忙問:「張誠怎麼了?」
「他死了,」如風的聲音沒什麼變化,彷彿是在說一件小事:「我奉命來調查他的死因。昨天晚上,你和他在一起嗎?」
昨天晚上?宋寧寧心裡下意識的一跳,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趕回龍虎山的鄭子風。
「沒,昨天我就到白土市了,你知道,我的朋友白雪中了寒毒,我找人幫她治傷了。」
「嗯,那沒事了,我不知道殺張誠的人是針對張誠本人還是針對本派,你還是小心點,盡量不要獨自出去。」
「嗯,我知道了。」宋寧寧答道。
如風掛了電話,他沒有問是誰幫宋寧寧救人的,這事,和他要調查的事情沒有關係。
宋寧寧卻發起了呆,昨天在龍虎山秘境,鄭子風就和張誠發生了矛盾,然後昨天晚上,鄭子風在救了白雪之後,連夜趕回龍虎山,會不會是鄭子風……?
她對張誠還是很瞭解的,那個人,十分的小氣,甚至可以說是睚眥必報,說不定張誠知道鄭子風和自己出來後就一直跟著,最後引來了殺機。
宋寧寧和張誠關係一般,反而開始為鄭子風擔心起來,如風師兄可是辟榖八層,是不是該提醒鄭子風這段時間,盡量和轉輪寺的扎瑪在一起呢?
白雪問:「怎麼,事情有麻煩?」
宋寧寧勉強一笑:「沒事,我們接著聊。」暫時把擔心放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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