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七二三章 意外的收穫(四) 文 / 蘭色幽香
出現在他們正前方的,偏巧正是剛剛完成了九十度的掉頭,並以側舷盡展的最佳姿態,準備要跟那支死咬在後面不放的奧地利艦隊血拼一場的,由「阿拉帕爾斯」號領頭的意西班牙海軍編隊。
這一回,三艘殘餘的釣餌可是再也不敢做任何的猶豫,曾經的三隻綿羊,也已經變成了三隻餓狼,利箭般地朝著「阿拉帕爾斯」號編隊撲去。
在「阿拉帕爾斯」號的帶領下,一字戰列展開的西艦編隊,已經開始了對還在高速疾馳而來的奧地利艦隊的密集炮擊。
對於特格特霍夫海軍少將來說,眼下所出現的這種狀況是不利的。
因為,此時他的五艘突進蒸汽快速艦,本就都是在以艦艏直衝西班牙的艦隻,還甭說直面的對方都是舷炮盡展,就算是單炮對單炮,他的艦隊的打擊能力,也難於與對手相提並論。
特格特霍夫的唯一選擇,只能是採取偏轉航向,朝著一字展開的西軍編隊的側翼jinhang迂迴。
而立即洞悉了奧地利人企圖的「阿拉帕爾斯」號編隊,則自然不會肯讓奧地利人的夢想得逞。隨著奧地利人的航向已在向著東南jinhang偏轉,頭東尾西的「阿拉帕爾斯」號編隊也把頭開始朝著身後調去,繼續保持著全展的舷翼,並以更加密集的炮火,對快速運動中的奧地利人實施打擊。
可「阿拉帕爾斯」號編隊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是,正是由於他們這種對奧地利人艦隊的精神過度集中,恰恰給了正由西向東猛撲而來的意大利人的殘餘誘餌們一個絕好的打便宜手的機會。
意大利誘餌編隊的殘部在飛速地向著西班牙人的艦隊迫近,沒有任何的阻攔。
而對手的疏於防範,顯然又給了這仨原本的餌料們以更大的鼓舞。
靠上去,要把咱們備下的美味兒,直接送到這些西班牙狗崽子的餐桌上去!
領隊的「胡迪」號魚雷艇上的胡迪艇長禁不住地在手舞足蹈,他不僅要將自己的編隊帶進必要的發射距離之內。還一心要想著把他「坐騎」帶到更上佳、更能夠發揮其魚雷威力的發射點上去。
位於戰場的另外一側,正在因自己只能翹首側耳,卻不能以其所掌控的火炮來為自己的戰艦出力而捶胸跺腳的西軍官兵,還是有眼尖之人發現了來自背後的危險。
如果放在以前,對於身背後突然撲來的這三個懸掛著意大利人旗幟的小傢伙,西軍的海軍官兵們那是根本要露出發自內心的鄙視的笑的。可現在不同了,「木訥威」號的慘劇,早已讓「阿拉帕爾斯」號編隊的西軍官兵們寒到了骨子裡。
「不好啦……魔鬼……魔鬼又來了……」
處在全編隊中央,卻是最先發現了正呼嘯而來的意大利「小傢伙們」的「阿拉貢」號鐵甲艦的官兵們,一面發著驚恐無比的嘶鳴。一面手忙腳亂地打響了手中的艦炮。
而原本還在得意洋洋,且又信心滿滿地恨不能要將自己艇上的魚雷直接送抵「阿拉帕爾斯」號艦舷的胡迪指揮官,當眼見西軍炮火驟然而起的時候,腦子裡所猛地閃現出來的,居然禁不住地又是不久前本編隊的那種慘相。
「快……快……發射……掉頭……」
在胡迪指揮官那近乎帶著哭腔的嘶喊聲中,距離著「阿拉帕爾斯」號根本連兩百碼的射程都還沒到的「胡迪」號艇身就發出了一陣巨顫,兩顆匆匆忙忙的魚雷,一起躍入浪花翻湧的海水之中。
其後的「胡迪」號連剛剛發射出去的魚雷到底會跑向了哪裡都沒敢細看,就直接來了一個大翻身。火急火燎地開始了第二輪的逃亡。
按照指揮艇「胡迪」一開始的表現,再加上尚有的那種內疚心態,本以為這次不僅要突入進距離西艦兩百碼之內,還會在更靠近西艦的絕佳位置上。才會發動雪恥的魚雷攻擊的,也正飛速撲向其各自的目標的另外兩艘意艇,對於「胡迪」號突然作出的這種倉皇之舉,顯然不會有所預料。
因此。儘管西艦的炮聲已響,這兩艇卻依舊不管不顧,風馳電掣般向著各自咬住的目標做繼續的猛撲。
同樣都是位於「胡迪」號的左翼。但卻最靠近「胡迪」號的「塞巴斯提納」號,官兵們早已經做好了魚雷發射前的一切準備。
指揮塔上,在塞巴斯提納艇長的眼睛裡,此時死盯著的,只有他那個即將予以打擊的目標西班牙的「阿拉貢」號鐵甲艦。
飛奔的快艇,已經接近了兩百碼的有效發射距離,可這位塞巴斯提納艇長卻是依舊緊繃著嘴唇一言不發,只是死盯著眼前那個黑黝黝的、越來越大的目標。
再靠近五十碼,必須要以最有保障的方式來為葬身海底的夥伴們復仇,同時也為自己雪恥!
意大利這支擔負釣餌任務的魚雷艇編隊殘部,本是自西向東方全速撲向正在與自己做著同向的運動的西軍「阿拉帕爾斯」號編隊的。
而當前面的「阿拉帕爾斯」號編隊的航向已經開始偏向了東南的時候,意軍的這三艘魚雷艇的航向,自然而然地也隨之做了相同的改變。
也正因為如此,作為一馬當先的指揮艇的「胡迪」號,在其完成魚雷發射之後,就應該在繼續保持以西軍艦隊同樣航向的基礎上,實施大回轉的快速脫離行動。
但相當不幸的是,「胡迪」號卻居然違背了這一簡單的常識。
驚慌失措之下的「胡迪」號並沒有以向右大回轉這種本是最簡便的方式,以快速脫離眼前這個令他們已經感到恐怖無比的戰區,而是逆勢做了一個左向的匆忙掉頭。
於是,一幕最令意大利海軍扼痛苦,而又遺憾無比的悲劇就發生了。
好,是時候了!
在「塞巴斯提納」號的指揮台上,那位兩眼幾乎是一眨不眨地死盯著自己的獵物的塞巴斯提納艇長,終於抬起了他的右臂,在順勢飛快地抹了下那不斷地打滿一臉的苦鹹海水之後,高高舉起,始終緊繃著的雙唇,也終於猛地大大的張開。
「發射!」
這個早已被塞巴斯提納艇長憋在嗓子眼兒處多時的詞彙,就將隨著他的一聲怒吼雷霆而出。
然而,塞巴斯提納艇長卻最終未能如願地將它喊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