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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五十七章 林海豐哈哈地一笑,把手中的煙斗衝著老夥計晃了晃,然後嘴向外間屋一努,「如果不是她們…… 文 / 蘭色幽香

.    認為,在目前政府的一些決策機構中,存在著短視的毛病,有些人甚至就像個商人,只要一付出了點兒什麼,恨不得馬上就要得到回報。這種毛病並不單單體現在對外的工作上,即便是對於國內的一些事情,許多人也是如此。

    所以,譬如已經完成了的土地改革,還有現在正在進行的農業合作化及鎮反等等方面的工作,雖然總體上講成績是顯著的,但也不能否認,這其中還都出現了一些不盡人意的地方。

    對於俄國的所謂的援助,雖然其真正的用意僅僅局限於少數的幾個人才清楚,而大多數人還幾乎都和俄國人一樣,被蒙在了鼓裡,看著自己的人民辛辛苦苦換來財富卻被他人所恣意地揮霍,有不滿的情緒也不能說是不正常。

    不錯,引和維持俄國人的這種奢侈精神的源泉,自然是來自我們的政府所給予的大量援助,由於其人口基數低,再加上其國內財富主要又集中於少數人的手中,這種援助也就顯得很立竿見影。

    再加上「待議地區」已經議了六七年了,卻依然還在「議」,於是,我們的某些人著急了、眼紅了。

    但是,為什麼都經經歷了這個多年的磨練了,他們還學不會冷靜和全面細緻地來分析問題呢?

    難道我們的援助真的都打了水漂了嗎?

    猛地一看,千多萬的欠款不僅本金一文沒回,利息也毫釐未得,誰看了都會的確很不舒服。可細想想國人的消費品都是哪裡來的?轉來轉去,一切的一切還不都是咱們的東西。甭說這些貸款早晚還能連本帶利地都收回來,就是哪一天乾脆甩手都不要了,咱們也沒損失到一根的毫毛……

    林海豐說完,看了看鄭南,兩個眉頭微:地往起一湊,「我說老夥計啊不是連你都開始懷疑咱們的既定策略了?」

    鄭南呵呵地一笑,「我記得老人家曾多次地警示過,在帝國主義試圖用武力來消滅我們的夢想徹底破滅之後們的預言家們就把『和平演變』的希望,開始寄托在我們的第三代或第四代人的身上。我不是懷疑我們曾經做下的決策是否正確,不僅不懷疑,我還堅定地相信,通過我們的這種手段,早晚可以把一切我們想改變的東西,都能改變過來。但是問題是時間。細水長流難道不行嗎?」

    林海了老夥計一眼。重新坐回自己地椅子上。拿起煙斗低頭鼓搗了一會兒。然後放進嘴裡點燃。揚起頭將一口濃濃地煙霧從嘴裡一噴而出之後。這才扭臉看著鄭南。輕輕地搖搖頭。「不行。」

    「你這麼回答倒還真有些感覺你老兄也是在急功近利了。」

    「非也。非也。」望著老夥計流露出地那有些不理解地眼神兒。林海豐呵呵地一笑。「現在地俄國已經不同於往日地俄國了。想伸頭歐洲打得頭破血流。轉身來亞洲展展吧憾地是偏偏又碰上了我們。更是撞得七葷八素。在那位亞歷山大二世地骨子裡頭當然不會沒有他地祖輩們遺傳給他地那種基因。當然他也就天天想著要整出點兒霸氣來。可環境不允許。法蘭西加上因為波蘭問題而新近恨透了他地普魯士。都不會叫他再稱雄歐洲。既然在外面稱不了霸。你若是再不叫他對內豪氣一些。能行嗎?」

    鄭南瞅瞅林海豐。自語似地說到。「被窩裡地漢子……」

    「精闢。」林海豐笑著把手中地煙斗沖老夥計高高地一舉。「我們就是要投其所好。幫助那位偉大地沙皇陛下成為一個巨人。當然。是被窩裡地巨人。還是那句話。一方面在經濟上適當地武裝他。繼續用我們地技術和設備去換取他們地資源和市場。支持他們地高消費熱情。另一方面。則調動法蘭西和普魯士、奧地利、土耳其等國地積極性。狠狠地打壓他。叫他根本動彈不得。這樣下來。我們是不用把希望寄托在他們地第三代和第四代人地身上地。只需要緊緊地抓住他們和他們地第二代就足以了。」

    鄭南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看來同時我們還要加大教育上面地投資。爭取使他們那邊更多地人來我們這裡接受教育。」

    「投資?」林海豐知道老夥計現在所說的這個「教育」,指的是真正的學校教育,於是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我說你呀,可真是迂腐到家了。」

    「怎麼呢?」鄭南被林海豐笑得有些糊塗。

    「你以

    那裡的年輕人哭著喊著的要來咱們這裡,都是為了真啊?」笑夠了的林海豐把嘴使勁地一撇,「錯了,他們都是來淘金的。為了這些人淘金,咱們大可不必太認真了。整幾間房子,找上幾個能教他們學會中國話,能灌輸給他們禮法的人足以。所以,你只需要下令原有的這類學校拚命地擴招,另外再通知公使館方面見錢放人就成了。我們要把這些針對他們的學校徹底產業化,西北、北方和東方這幾個邊疆大區的金庫裡,可還等著他們的贊助呢。」

    「教育怎麼可以產業化?」鄭南搖了搖頭,「這樣一來,大部分貧困的俄國學生就很難有機會進來了,這會影響到我們的選材。畢竟對有些出類拔萃的人才,我們還是要留下來的。」

    「眼下我們最需要的是顛覆俄國文化的人才,」林海豐看了看善良的老夥計,「而真正能幫助我們做到這一點的,都是有能力來到我們這裡接受教育的人。因為他們有錢,所以他們才會在國內擁有足夠的話語權,才會決定整個俄國的走向。窮人,他們還幫助不了我們。」

    「可這種做法總是暫時的,」鄭南很鄭重地望著自己的老戰友,為老戰友居然會如此地看不起勞苦大眾而感到不滿,「不要忘了,正是那些最廣大的窮苦人,才是真正決定一個民族乃至國家走向的人。」

    「不錯,而我們需要的也就是這個『暫時』。」

    林海豐說著,探了拍老夥計的肩膀,「老夥計啊,不僅是我們,還是以後的俄國,都需要這個『暫時』。」

    鄭南怔怔地瞅了老戰友會兒,終於明白了老戰友的寓意。沉默了片刻之後,他又有些不解地望著老戰友,「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僅要再幫助他們在彼得堡建造一座大型的電廠,還要把咱們的電鍍技術帶進托木斯克的聯合機器公司裡去?」

    聽了鄭南問話,林海豐點點頭笑了。他告訴鄭南,未來的托木斯克聯合機器公司不僅要生產軍火,還要像國內的軍工企業一樣,同時生產民用產品。他的意見是,把上海東方實業自行車的生產線,包括最先進的電鍍技術,全部都帶進托木斯克聯合機器公司,利用這個大好的機會,將托木斯克建成一個專業的電鍍城,今後國內則不再上馬電鍍企業。

    雖然這會給日後國內對電鍍件有需的企業帶來很大的麻煩,顯然還要增大企業的開支,但是從長遠角度來考慮,這些損失是值得的。要知道,一個國家向工業化過渡的時候,同時給這個國家的民生環境帶來的又是無窮的後患。為了子孫後代計,凡事都得適可而止。

    「你這傢伙,想得居然那麼遠!」鄭南這是真的服氣了。

    林海哈地一笑,把手中的煙斗衝著老夥計晃了晃,然後嘴向外間屋一努,「如果不是她們的強烈抗議,說實在的,我也許還想不出這一手呢。」

    老夥計鄭南的這關過了,接下來林海豐還要面對的,就是楊秀清、石達開和洪仁了。

    在共盟會這五大常委的會議上,林海豐剛一把亞歷山大爾查科夫向他轉達的那些來自俄國政府請求說出來,楊秀清和石達開就都眼皮一耷拉,彷彿入了定的兩位老和尚,一聲不吭。

    其實現在這倆人的心態基本上是一樣的。

    這些年來,無論是在涉及國家的國防和經濟建設、社會秩序,以及人民的生活等各個方面,那種飛速的實際展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畢竟是國大業大,一旦具體到了不同的省份、不同的地區,又不可能是展的十分均衡。

    為了照顧到方方面面,楊秀清和石達開這倆人幾乎是長期爭來爭取,甚至是掰著指頭在算計著,是不是應該要給這裡多調些救濟糧,是不是又該給那裡增撥一些扶困資金……算得腦袋都疼。

    而與此同時,他們還要轉過頭,再合起伙來臉紅脖子粗地跟林海豐、鄭南等人爭論,某個工程是不是可以緩建,某筆錢是不是能夠不花……

    一八六二年,當太平天國政府擬定要在全國範圍內實施薪俸制的時候,當時以鄭南為的國務院所拿出來的薪俸等級,雖經多次修改,可在遞交到全國人大進行討論的時候,卻依然遭遇到了以石達開為的全國人大的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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