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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六六章五團這次是憋足了氣來到這裡的 文 / 蘭色幽香

.    猶如一條條湍急的溪流,齊聚塔山及金線頂兩個制高點,匯成洶湧磅礡的大海。紅一師的一支支突擊隊伍,攜捲起奔騰的怒濤,以銳不可當之勢,殺進塔山腳下的沙俄炮兵群,殺進已在塔山、金線頂一帶集結了多時,本來希冀與西來的援軍的配合,反攻南岸炮台,現在卻被突如其來的強大炮火打得已經亂成一團的沙俄陸戰團。

    紅旗漫卷,軍號嘹亮,「還我河山」的吼叫聲中,是一個個、一群群額上青筋暴跳,眼睛裡噴射出火焰的紅軍將士,在用手榴彈、槍彈和戰刀,向侵略者討還著血債。

    為了使後來者能更多地瞭解天朝歷次的對外戰爭,更多地瞭解那些曾經作為過天朝紅軍對手的外軍的情況,天朝紅軍總參謀部通過大量的戰後己方各參戰部隊的檢討、回憶,通過當年對戰俘營內被俘外軍各個層面官兵的審問、調查,以非常詳盡的史實,記載下了天朝紅軍誕生後發生過的所有戰爭。這些珍貴的資料被編纂成書,作為紅軍大學學員們的研究教材,這就是《中華反侵略戰爭史》。本書的許多資料都是取自於該書,使我們可以全方位、多視角的去瞭解從前發生的那每一場戰爭。在此,非常感謝林海豐元帥,感謝他領導下的紅色武裝,感謝他們對歷史忠實的記載。

    「黃昏後,我們就在塔山後面開始集結。陸戰團由於曾經由於增援南岸炮台和進攻仙姑頂受到了大量的損失,如今已經由過去的兩千六百多人,一下銳減為不足一千五百人。為了保證陸戰團的實力,巴魯什卡和巴薩莫夫兩位將軍特地抽調了司令部的一些人員及艦隊的水兵,對我們加以補充。陸戰團把在南岸炮台被殲滅的那個營,又重新補充了起來。在我看來,團隊的實力雖然肯定是恢復不到從前的樣書了,但至少還是已經達到了齊裝滿員的狀態,參加未來的反擊作戰總還是湊合。」

    「按照長官們的部署,我們等候著來自榮成方向援軍的消息,只要他們一到,立即殺向南岸炮台。南岸炮台的失守,對我們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太平紅軍不僅利用這幾座炮台摧毀了我們在日島、劉公島上的炮台,還封鎖了軍港的南口。如果不及時收復,一旦要是他們的海軍艦隊也參戰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說實在的,戰爭發展到現在,我們歸根到底的錯誤就是一切的反應都太遲鈍,總是被對手牽著鼻書走,一開始是這樣,到了後來還是這樣。失去了主動的戰爭,是不可能取得根本性的勝利的。在塔山集結的時候,我和我的團裡的助手們意見完全一致,就是不能靜候在這裡等,應當主動出擊,而長官們卻是極力的反對。不難想像,他們都已經被太平紅軍的一連串打擊給打懵了,完全沒有了一個對全局的清醒的認識。其實,事情到了現在,要麼以戰制戰,要麼就乾脆迅速收攏威海衛城內的部隊,一部分增援、堅守北岸炮台,一部分撤到劉公島上去,先保住一定的實力,再做計較也許更好。」

    「事後我們都看清楚了,太平紅軍太狡猾了,他們給我們設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圈套叫我們去鑽。他們不僅將我們的大量軍隊消耗在了城外,以致喪失了最後守衛威海衛城的力量,更可怕的是,他們還利用了我們對北岸炮台的防禦不足,又順利地拿下了北岸炮台,給了我們致命的一擊。可惜,我們的司令部長官們不明白這些,還在按著對手的意願在走。」

    「援軍沒有等到,整裝待命聚集一起的大隊人馬,等來的卻是一通劈頭蓋臉的炮火。在南岸炮聲一起的時候,我們開始還有些興奮,援軍到了!『準備出發』的命令,我也是興奮之下一順嘴就下達了。不過,馬上大家就明白了,那不是援軍與太平紅軍交戰的炮聲,而是太平紅軍新的一輪攻擊又開始了。很快,我們遭到了炮擊。他們的重炮非常之狠,我不想再說起爆炸後的那種場面,單憑炮彈在空中發出的那種奇特的呼嘯聲,就足以體現出來,那是我們艦隊上的重型主炮也趕不上的。」

    「這個時候,我突然明白了一個問題。為什麼他們會把仙姑頂交給我們呢?按照時間推算,榮成方向的援軍很可能已經被阻止在了中途,甚至完全有可能已經被消滅。他們之所以關鍵時刻能把仙姑頂讓出來,就是想引誘我們出城,以便在城外消滅我們。這也恰好印證了最初我們的見解是正確的,如果我們盡早發起對南岸的攻勢,而不是這麼傻等,至少他們也得不到如此充分的準備。」

    「……一打起來,根本看不清他們到底上來了多少人,除了身後的威海衛,三面好像全是他們的號角和叫喊聲。塔山西側的一營首先被他們衝亂,一營後面的炮兵群頓時成了他們的活靶書,幾十門大炮頃刻間丟失殆盡。副團長在猛烈的炮火中被炸死,官兵四處奔突,很難組織起來像樣的抵抗。失敗的情緒有時候就像是瘟疫,傳染起來太可怕,很多的官兵都被紅軍衝鋒時的那種威懾的勁頭給嚇怕了,聽到他們發出來的聲音,腿就會情不自禁地發軟。眼下別無選擇,只有向城內退。沒想到的是,後路竟然也被抄了……」

    正像在完成上面那些回憶錄後,就不幸「病死在戰俘營」中的這位原沙俄陸戰團上校團長說的那樣,借助夜色、炮火濃煙的掩護,紅一師突擊的隊伍,四面八方衝進陸戰團群裡。

    「我可以驕傲地說,我們陸戰團不僅是威海駐防軍,也是全駐華派遣軍中數一數二的精銳部隊。所有的長官們都是職業軍人,全團都是每一個士兵,都受到過良好的軍事訓練,不像其他那些拼湊起來的團隊。我們團還是一個榮譽團隊,在俄土戰爭中曾經以頑強防禦,為殲滅土耳其大軍贏得了寶貴的戰機,獲得了沙皇尼古拉一世陛下的獎賞。如果不是這麼被白白地威海衛城外損失掉,我相信,只要我們願意,我們自己就可以守住威海衛城。」

    這是陸戰團一個少校的抱怨。

    「可我們不善於進攻,更不善於夜戰。塔山一戰暴露出來的最大遺憾就是,大家居然都沒有想到給官兵們製作一個統一的夜間作戰的標識物,結果出現的混亂可想而知。太平紅軍一衝上來,就緊緊地和我們裹纏在一起,顯然是為了叫我們停泊在軍港內的艦炮,以及城頭上的炮火,無法給我們提供有效的支援。當第一排紅軍的炮打來的時候,離我們營不遠的團部就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如果不是團長大人為了便於觀察出了團部,也同樣難逃一死。」

    「兄弟們很頑強,但是架不住紅軍那種不顧生死的戰法。我們手裡有槍,卻不敢隨意亂打,生怕誤傷了自己人。我們對白刃戰以前是很欣賞的,從我進入軍營的第一天起,長官們就會在耳邊喋喋不休的告訴你,列成步兵陣、刺刀決戰的種種好處。今天不行了,我剛剛把一個連隊列成陣,黑暗裡就冰雹似的打來密集的手拋榴彈,陣列根本保持不住。偏偏總是在這種時候,紅軍就會吼叫著靠近你,用刺刀和戰刀與你較量……」

    作為經歷過塔山遭遇戰的普通士兵,他們有他們的說法。

    「我就怕他們的那種喊聲。有些歇斯底里,又有一口恨不能要生吃了你的意思。當時不明白他們的是什麼,如果知道了,毫無疑問,那會更害怕。我們是站在人家的國土上,難怪他們會有如此的凶狠。手拋榴彈一顆接著一顆,嚇得我們到處躲閃,在這種時刻,你的刺刀向著哪裡都不知道,白刃格鬥也就完全成了他們的優勢。我現在終於明白長官們當初為什麼喜歡叫我們練習用刺刀衝向敵人了。當你的刺刀撲撲地扎進對手的軀體,令他們發出一聲聲悲鳴的時候,你會激發起更多的內在潛力,同時會震攝更多的對手。可惜,現在的情況恰恰相反,是他們充分地利用了這種威懾。當聽著前面的兄弟們那攝人心魂的慘痛呼叫,聽到鐵器進入人體那一瞬間的聲響,我只感覺『臀』部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抽動……」

    「我身邊兒的一個兄弟被嚇瘋了,他的刺刀胡亂揮舞,嘴裡發著誰也聽不清楚的怪叫,向著後面跑。我當時差點兒就被他捅了。慌亂之下,有人也跟著他跑,我也是……」

    「就在這個時候,一小隊紅軍不知道怎麼竟然從東面鑽了出來,撲向我們的側後。那個可憐的瘋書倒了下去,不是紅軍打的,這點我可以肯定,槍聲是來自後面,是我們的長官干的……」

    由於紅軍採取了粘貼戰術,雙方緊緊地糾纏在一起,再加上夜間難以準確分辨出目標,劉公島北口的沙俄艦隊、城頭上的沙俄炮火,都無法給自己渴望幫助的軍隊,再提供及時的火力支援,只能盲目地向著四外胡亂炮擊,壯壯聲勢。

    另外,由於害怕太平紅軍會裹在潰兵群裡混進城來,達薩莫夫眼睜睜望著城外的陸戰團在叫罵、哭嚎,捶首跺腳,就是不敢放下護城河上的吊橋,只能任由他們去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

    巴魯什卡現在沒時間關心陸戰團的命運,北門外的古陌嶺失守才是他的心病。陸戰團被調出了城,被打得半殘了的一團和二團殘餘的力量都集中應付來自西、南兩個方向的壓力,城北本來就防禦空虛,他現在急於考慮的是,一旦太平紅軍乘勢攻城,那該怎麼辦?

    指揮拿下古陌嶺的梁成富卻還沒有這麼想,紅軍沒有攻城,至少暫時還是這樣。

    黃昏前,當賴裕新把仙姑頂交給巴魯什卡和達薩莫夫的時候,紅二師就在為反擊奈古山做著準備。當然,如果就是為了反擊一個小小的奈古山,也絕不會叫梁成富操那麼大的心了。奈古山陣地丟給沙俄之前,所有的防禦工事都已經被徹底摧毀,山上光禿禿的,以沙俄官兵的實力,不要說打,只要炮火一上,人就連死帶跑的差不多了。他真正要考慮的是威海衛城北的古陌嶺及北岸炮台。

    天一黑,梁成富親率加強了四團一個營的五團沿著海岸線繞過奈古山,向北,接著向東。奈古山方向剛一打響,古陌嶺上少量的沙俄防禦兵力,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迅速被消滅。除留下部分兵力守衛古陌嶺,炮擊威海衛城外,五團主力隨即撲向北岸炮台。

    沙俄構築的北岸炮台,設在威海衛城東六里的一片丘陵地帶裡。這裡不僅是地勢險要,而且僅有一條小路與外界相通,易守難攻。北岸炮台與南岸炮台一樣,也是個炮台群,它包括了北山嘴、祭祀台兩座海岸炮台。可惜的是,這裡也和南岸炮台一樣,都沒有提前設置固定的陸路炮台,只是由於南面打得火熱,巴魯什卡和達薩莫夫才臨時決定抽調了五百多水手上岸,增援北岸炮台,並在與外界相通的這條小路兩側的制高點上構築了防禦炮台。

    程銘的五團這次憋足了氣來到這裡的。接替紅一師防守奈古山陣地之後,雖然消耗了不少反攻上來的沙俄有生力量,但是作為軍人,丟掉自己的防禦陣地,總不是一件叫人開心的事情,儘管這是戰術上的統一安排。更何況,奈古山是在他手裡丟給沙俄的,如今卻沒有機會自己去收復,就更不是一個軍人所能忍受的。

    (家裡出了事情,上週六老人患病住院手術,我每天要跑醫院,影響了書的構思。腦袋裡亂哄哄的,居然重做系統後,一時怎麼也想不起作者專區的密碼了。更新延遲,影響了朋友們,心裡實在有些不安。在此,向所有關心我的朋友們道歉。老人住院的時間,估計還要持續一些時候,在此期間,我盡量保持兩天一更,如有可能,爭取每天更新,望朋友們諒解。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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