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五一章您的情報並不準確啊 文 / 蘭色幽香
. 戰局發展的太快,又太順利了,以至於到了現在連天京城內的楊秀清、石達開等人都感覺當初制定的在黃河沿岸暫時停下腳步,以和談與北面的滿清們周旋是不是有些太保守了。
在天京的最高革命指揮員會裡,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發生在河南與山東戰場上的都將是一場場的惡戰,誰知道在林海豐的那只無形的巨手揮舞下,竟然是眨眼之間這一切就輕描淡寫的結束了。正所謂在戰爭中學習戰爭,楊秀清、石達開等人的的確確在林海豐的身上學到了很多,也更加體會了人民戰爭的厲害之處。
當然,也正是從心裡感覺到了人民的威力,楊秀清等人也就萌生了由此打過黃河去,一舉搗平北京城,傳檄而定天下的念頭。這種樂觀的想法,不僅僅是出現在天京,在前線的紅軍各部中更為強烈。
濟南城裡,林海豐似乎還沒有那麼樂觀。他在忙著制定處理西北戰局的各項政策,忙著調配人員充實山東、河南兩地的地方政府,以便迅速在各地推行減租減息政策,忙著幾次三番地向最高革命指揮員會的成員們強調,既定方針是必須要執行的。同時,按照他的指令,北方行營後勤部的專門人員趕赴天京及南方各軍用被服廠,督辦年初就已經下達的五十萬套紅軍北方冬季服裝的生產情況。
最後,他要安排帶領飽受黃河改道之苦的豫東、魯西南等地的災民進行生產自救。於是,一個令剛剛轉入休整的紅軍各部困惑,更叫黃河對岸的滿清與沙俄軍隊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
在西起開封、東至廣饒綿延千餘里的漫長黃河線上,竟然到處都是拿起工具,與當地的百姓們一起,築堤圍堰的紅軍人馬。尤其是在去年黃河改道的重災區,河南蘭陽銅瓦廂至東平河段,就有近十萬的天朝紅軍將士,陸續開赴治黃工程前線。
對於林海豐的這個決定,不要說對面的敵人們看不懂,一開始在自己的內部,也是議論紛紛,不少的人都是不以為然,甚至是還有些擔心。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臨時堤壩的構築幫助黃河沿岸的百姓們,順利地度過了之後的黃河汛期,那些儘管表面上當時也表示理解,內心裡卻未必就真正服氣了官員們,終於明白了最初林海豐的這個決定,該是多麼的偉大。
林海豐其實是在用行動告訴天下的人們,紅色的太平天朝與滿清的偽王朝不一樣,不一樣在什麼地方?這實實在在、關乎到百姓生死存亡的利益面前的行為,就是最大的區別。滿清政府及其狗官們為了一己之私,即使是在黃河水患遍及豫東及山東各地的危機時刻,依然不為所動,只會漠視災區人民「居無一椽之覆,食無一宿之儲」或「斃於饑猶斃於水」的苦難,惡毒咒罵這塊兒「鄉民寧肯附之於匪,甘心墮落的糜爛之地」。而天朝不同,就像林海豐在給參加治黃工程的部隊做動員時說的那樣,人民的利益,就是我們天朝政府、天朝紅軍的最高利益。
這場為時兩個月的治黃運動,不僅沒有像一些人擔心的那樣,因此拖垮了軍隊,更沒有給對面的敵人們以任何可乘之機,反而使得河南、山東這兩個天朝新區的人民,與天朝紅軍更加水乳交融。當在此之後,在天朝紅軍將士如同插上了翅膀,一夜間就飛躍黃河天塹,長驅數千里卻從來再沒有因為缺少後勤補給而頭疼、窩火的時候,人們看到的是什麼?他們看到的是隨在紅軍將士身後的那幾萬、幾十萬河南、山東籍淳樸百姓們的身影兒。當然,還有幾萬、十幾萬的他們的優秀兒女投身於這個紅色的軍隊,去為更多的人能像他們自己的家中一樣過上自由幸福的生活,流血、犧牲。人民是善良的,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人民的心裡有個天平,這個天平向誰傾斜,誰就會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巨大能量。這個能量,也遠遠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和得到的。
五月二十日的上午,坐落於濟南城西門內大街中心的原滿清山東巡撫衙門大吧,現在的太平天國山東省政府會議室裡,陳玉成在歡迎來自河對岸的瑞麟一行人。
第二次能與對手面對面坐在一起的瑞麟,前後兩次相比較,心情有多麼的複雜暫且不說,這次,至少他是又捧上了一個燙手的山藥。
南北和談,對於紫禁城內的滿清朝廷來講,就猶如是一次包辦的婚姻,在眾多掌握實權的人員尚不知就裡的時候,卻被沙俄們操辦了起來。也許是沙俄事先沒有料到天京的太平天國政府會這麼痛快地接受和談的建議,也許是沙俄們高估了自己對紫禁城中權貴們的控制能力,總之,當和談日期日益迫近的時候,他們卻組織不起來一個真正的談判代表團。因為,紫禁城裡終於得知內情的小太后慈禧,翻了臉了。
「平日裡,誰都知道這位主書厲害,可是誰也沒見過她瘋成了那麼個樣書。」一個當時的宮內太監這樣說,「普提雅廷總顧問那天剛剛進了太后的房裡沒多久,和以往相反,很快就灰頭土臉的從裡面跑了出來。接著就是辟里啪啦的一陣瓷器、玉器的破碎聲,還有太后尖利的哭嚎和叫罵聲,那聲音,聽得叫外面伺候的所有人不寒而慄,頭髮都能立起來。真的,我都想不明白,她幾乎都不重複的罵人話是從哪裡學來的。果然,沒有多久,我們這些人的災禍就來了。她就開始傳喚人,進去一個,很快發出的就是一陣慘嚎。這個時候,哪裡還有她能夠看著順眼的呢。我那個時候小,和李蓮英一般大,才十二,傳到我的時候,一進殿裡,看到披頭散髮,眼睛血紅,嘴角兒滿是白沫書,還在不停破口大罵的她,一下就被嚇的褲書盡濕,背過氣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兩條腿都被打斷了。那天我還算是命大的,一天啊,一天要被打死多少人?唉,我不能說她是潑婦,因為潑婦遠遠比她可差遠了……直到今天,十幾年過去了,一想起當時她的那個樣書,夢裡也會被驚醒。」
這一下,普提雅廷、穆拉維約夫,還有駐華公使伊格納季耶夫等人急了眼了。他們倒不是因為怕在太平天國政府面前丟了信譽,信譽這個東西,本來就是此一時彼一時的事情,丟不丟無所謂。問題是他們害怕丟掉了已經到手的既得利益。河南、山東大清的軍隊一敗塗地不說,敗得還是飛快,連點兒給他們應變的時間都不留。
就在他們感到手足無措的時候,威海又打得熱火朝天了起來。普提雅廷等人一咬牙,在緊鑼密鼓地開始說服已經近乎歸隱了的議政王奕忻同時,以俄清聯軍總部的名義,派出代表團趕赴濟南。
李鴻章不來,口口聲聲不屑於那些亂匪同坐,其實瑞麟清楚,李鴻章是怕死,害怕濟南會變成他的墳墓。不知怎麼的,作為滿清的大員,作為同樣一個被太平紅軍痛恨的咬牙切齒的忠義救**中的主要將領,瑞麟有時候都有一種感覺。早晚李鴻章會死的比他更慘。他不贊成太平軍的作亂,不過,他相信太平軍的信譽,畢竟當初在巢湖被迫投降之後,人家是兌現了前言,痛快地把他放回了北京。
「雖然我們曾經是戰場上你死我活的敵手,不過,既然大家能夠坐在一起,就算是有緣分。公事上最後的結果如何姑且不說,我祝大家能在濟南生活的愉快。一路上大家都看到了,我們是最熱衷於和平的人,只有和平,百姓們才會有一個安定幸福的生活。」
陳玉成的簡短髮言剛剛完,濟南戰役開始前倉皇縮回北岸,此時又出現在滿清代表團中的哈巴克耶夫迫不急待地就站立起來,「陳總指揮閣下,據可靠消息,貴軍的第十軍正在攻打我方威海駐軍,這是一件非常令人遺憾的行為,它嚴重傷害了我們愛好和平的沙皇帝國的感情。請您務必制止您的部下的這種毫無理智的行為。」
陳玉成奇怪地看看瑞麟,又看看這個哈巴克耶夫,呵呵地一笑,「您的情報並不準確啊,我的紅十軍正在向登州推進,怎麼會去威海呢?當然,也許有別的軍隊去了那裡,很正常嘛,腳長在我們自己的腿上,又是在我們自己的國土上,想去哪裡還不是我們自己願意的事情?再說了,和談還沒有開始,瑞麟將軍今天來到這裡,也不過是來協商未來談判的具體事宜的。等到正式停戰談判的時候,我們自然就會停下來。這個世界上,能夠說了就能兌現的,恐怕也只有我們天朝一家。」
(最近身體不太好,可能會耽誤更新,請大家諒解哦!呵呵水乳交融都是違禁字符了,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