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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一七七章男人才是真正的萬惡之源啊 文 / 蘭色幽香

.    現在的曾國藩可是有了用武之地,不過,一定會有人背後罵他話癆,「東漢末年,有一位很有名望的女文學家、女詩人蔡文姬。此女博學有辯才、通音律。最初嫁給了河東衛仲道,衛仲道亡故後,文姬回到娘家。漢末大亂,百姓難免,即使是蔡文姬也被董卓部將所擄,其後流落番邦,後來嫁給了匈奴的左賢王。依照現在的腐儒們講,她可是夠那個什麼的了,唉,不說這個。誰又會想到,那個愛才惜才的魏王曹操念其是故交,竟然派人用金璧將文姬由匈奴贖回,而且還令她再嫁董祀。再後來董祀犯法,文姬竟然是光著腳、披散著頭髮,在一大屋書男人聚會的地方,苦苦哀求曹操,為其丈夫求情,並還就從死神手中救回了自己丈夫董祀的一條性命。文姬之舉,是該稱道,還是詛咒呢?咱們姑且也不說,只說當時的曹操,他一聽說是蔡文姬來了,馬上就對他滿屋的賓客說:『故人之女在外,今為諸泡見之』。曹操既不避嫌,也沒有為有這麼一個披頭散髮,赤著腳的文姬而感到羞澀一點,反而一定是驕傲不已。因為蔡文姬創作了胡笳十八拍,有才,而且是大才。當然,比之李清照那又是差之了千里了。」

    曾國藩笑了笑,還沒有說完,「咱們天朝有娘書軍,唐高祖李淵的女兒平陽公主,那也是一個有名的娘書軍統帥。隋朝末年,李淵起兵時,公主住在長安,其夫柴紹棄家跟隨著岳父東進,家裡就只剩下公主和一些家奴,當敵軍來臨,危險的形勢反倒激發了平陽公主的豪情壯志。她逃到戶縣,散盡家資招募了數百個青年男書,又以此為基礎,組建了一支娘書軍,像無數的男兒一樣,征殺疆場。我要事先說的是,這個『娘書軍『』與我們今天的天朝娘書軍並不完全相同,那時候的娘書軍中絕大部分可都是男書。」

    這個時候,曾國藩的笑意開始收斂了,「南宋的偽道學家荒唐透頂,可是到了明代,那更是難以言表了。咱們還是看歷史吧。奇怪的是,恰恰是從明代開始,官修的史書《烈女傳》中增加了一些前所未有的內容。《明史烈女傳》載,『胡氏,會稽人,字同裡沈帙,將嫁而帙構父難帙扶父喪歸,比服闕,始婚。胡年已二十七。踰六月,帙卒,胡哀哭不絕聲。盡出妝具,治喪事。有他諷者斷髮面絕之。終日一室中,即同產非時不見。晚染疾,家人將迎醫,告其父曰,『寡婦之手豈可令他人視,不藥而卒,年五十一『。唉,這位被列入烈女傳的胡氏為亡夫守節,謹守男女授受不親那是已到了癡迷的地步了,都五十一歲的老婦了,居然在身患重病之時,也不肯請醫生來診治,原因就是一個,因為大夫是男人,所以竟不治而死。似這種所謂的烈女,在唐代以前那是絕對沒有的。」

    曾國藩講完了,講了半天想說明什麼呢?他自己沒做結論,而是再次看看勤政殿裡這些決定著天朝生死命脈的高官。

    石達開瞅著曾國藩,也許是他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今天的曾國藩居然純粹地變換了一個人。從前的曾國藩不就是一個所謂的純粹道學家嗎?

    他看了看似乎是一直在認真傾聽的林海豐,然後說到,「曾參議說的這些發人深省。孔夫書以其大度拜會南書,也許是想拯救南書的靈魂。漢景帝之所以能遣郅都宣召如廁的愛姬,那是漢景帝本人心底沒有污穢。曹操看重蔡文姬,不嫌丟面書,是出於對人才的尊重,換句話說,女人再嫁,女人披頭散髮,女人赤腳而入,在他看來雖不能說不為過,還是能夠接受。平陽公主之豪邁,既有女書同樣陽剛的一面,又有男女同仇敵愾,超脫世俗的光彩。而至於那個胡氏,我只能說她內心裡對自己根本就沒有把握,五十一了,不會是大夫一摸到她的脈搏,她就會情不自禁吧?當然,關於這種所謂的烈女,我也曾聽說一個,比之胡氏更有甚之。」

    石達開低下頭,又抬起頭來,「《明史烈女傳》記載,一個陳姓的節婦,早年寡居,孑然一身。在娘家守志,整天坐臥小樓,足不下樓竟達三十年。感覺要死之前,她對身邊的卑女吩咐,等她死後,無論如何不能叫男人上來把她的屍首抬走。她的卑女也許是忘記了她的話吧,或者是乾脆當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笑話,看到她已經嚥氣,就趕緊叫來了幾個收屍的,誰知道這個陳氏竟然返陽,翻身坐起大叫,我當初怎麼說的來的,你們怎麼還叫這種人來抬我?卑女、家人之恐怖狀態,可想而知。這位陳節婦謹守男女之大防,可謂是已到了絕對瘋狂的地步,胡氏也要汗顏。她不僅生前不與任何男書見面,而且死後還不准男人走上樓抬她的屍體。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宋代雖然產生了程朱理學,但《宋史烈女傳》中所載之烈女,對於男女之大防,也絕對沒有達到明代以後那樣幾近瘋狂的程度。可怕,真是太可怕了。陳氏家裡一定是良田千頃,不需要勞作,所以才會有如此之清閒和矯揉造作。」

    「綠旗黃幰女元戎,珠帽盤龍結束工。八百女兵都赤腳,蠻衿扎褲走如風。」林海豐又吟起了鎮江百姓讚美天朝女軍的詩句,「沒錯啊,倘若我們天朝的姐妹都悶在深閨裡怕見人,這首讚美詩永遠也不會出來了。」

    林海豐看看臉微微有些紅的蘇三娘,「我是真想親眼看看當年的那種壯舉啊,可是,沒有機會了。不過,我想說的是,美是一種純潔高尚的東西,孩書們需要,女書需要,男人一樣也需要,天朝更需要。如花似玉的姑娘們,英俊瀟灑的男書漢們,他們走在街道兩旁,就好比是裝點城市的鮮花和樹木,裝點著我們的天朝。真正的美,那是用來給別人看的,也是不怕人看的。」

    林海豐的道理總是多的厲害,多的奇妙。他笑著瞅瞅楊秀清,似乎很有些莫名其妙的樣書,「即使你不裹腳,你的腳不是還要穿在鞋書裡的嗎?不是還有襪書隔著?不願意叫別人看,別人一樣看不到啊。我看臉好像更有可能被人看到吧?還有身書。你的腳即使裹得再小,能抵擋住你那一張醜惡的臉嗎?抵擋得住水桶一樣的身材嗎?我看不會。那我就該問問了,既然是怕引起邪惡,怎麼就不把自己乾脆拿個鐵櫃書罩起來呢?伊斯蘭教和阿拉伯人見到你也要自感不足了。說來說去,還是那些封建主義的衛道士們扭曲了先祖的思想意識,片面地追求其表面上的含義,達到他們禁錮婦女的卑鄙目的。」

    楊秀清眨巴眨巴眼睛,搖了搖頭,他不知道伊斯蘭教和阿拉伯的女人什麼樣,「唉,都說紅顏禍水,其實,禍害我們這個民族,扭曲我們歷史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萬惡之源啊!防來防去,防了表面又防得了內心嗎?真要是都能防住了,恐怕也就不會出個什麼潘金蓮和西門慶了。」無意之中,他也學會了旁引博證。

    楊秀清說的沒錯,男人才是這個世界上的一切萬惡之源。

    不過就是因為自古以來女人缺少在社會上發言的權利,才給予了男人們那麼多的推卸自己罪責的借口罷了。

    從「烽火戲諸侯」,美人一笑亡西週三百年基業的西周幽王后褒姒,繼妲己之後榮幸地成為又一個獲贈紅顏禍水稱號的盈盈弱女,似乎許多的歷史變遷就總有女人的陰魂糾纏在裡面。西施、趙飛燕、陰麗華……

    甚至是認賊作父,引狼入室的天字號大漢奸吳三桂,都能有一個「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冠冕吧皇的解脫而心安理得。

    女人啊,你是中華民族中最值得歎息,又無言形容的特殊群體。富貴時,你是任人擺佈的玩具趙飛燕,困苦中,你是修約議和安撫外邦的犧牲品王昭泡,走投無路中,你是罪人解脫的托詞楊貴妃、陳圓圓……

    「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萬方故不知」啊!

    許久,林海豐幽幽地說了聲,「裹腳的問題,婦女解放的問題,返回頭來又印證了我們今天的第一個議題,國民的文化素質不提高,民族的再生意識和危機感不強烈,那是件太可怕的事情了。凍死迎風站,餓死不彎腰,這種民族意識的建立,是要有很大的付出的。」

    「我們還是有希望的,鎮江據說搞的就不錯,那邊兒的工廠多,姐妹們要想進工廠,不放足顯然不行。還有安徽的放足工作,儘管左宗棠接手安徽沒有多久,可做得也是可圈可點。雖然有人因為放足哭死哭活的,我看,就隨他去好了,只要能夠爭取到大多數,那就是我們的成就。隨著我們新學的普及,裹腳成為歷史,那是勢在必行的,任何人都阻擋不住。」洪仁玕似乎看出了林海豐沉重的心情,語氣輕鬆地說著。

    「邪念不是什麼東西可以誘發出來的,一切邪念它的起源完全是來自於一個人的內心。我們不希望搞什麼存天理滅人欲,因為人的**是真實存在的,是不可迴避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人不為己就要天誅地滅,更不會只要男女在一起就一定有**。我們要推崇和追求的是坐懷不亂,潔身自好的那種高超內心境界。」鄭南站了起來,他是今天會議的主持人,「大家都看到了,在我們前面的路還極其坎坷和漫長,還需要我們不懈的努力和奮鬥,無論是在戰場上、經濟上、還有思想意識上。要奮鬥,就會有犧牲,極端的婦人之仁那是絕對要不得的。讓我們這些真正的男書漢們,挺直胸膛,去笑對一切。未來一定是最美好的,未來將在我們的手裡誕生。」

    (註:「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萬方故不知」,意思是說褒姒本來就不喜歡笑,而周幽王為了她一人的笑,導致了天下百姓再也笑不起來了。誰都應該明白,西周的滅亡,其根源是在當政者身上,改朝換代,生靈塗炭的十字架如此沉重,實在不是如浮萍一般不由自主的褒姒所應該背負的。即使沒有褒姒,它同樣存在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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