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村潛龍 0376 文 / 笨太子
0376
【……索婉的表情僵直了一下，雙眼流露出一絲擔憂，但很快他就反映過來。手臂對著衝擊而來的螺旋氣流施展出了他的絕招，但見滿天都是流光閃動，索婉的雙拳彷彿在空中不斷地變化著，空間在這一刻片片碎裂……】
兩股聲勢浩大的驚濤氣浪猶如經天長虹，橫跨出幾十米的距離後，猶如兩條巨龍接觸在一起，終於爆散開來！排擠空氣形成一片鬼哭神嚎的狂風亂流！
「轟隆！」一聲驚心動魄的暴響聲中，暴散開來地氣勁席捲了方圓十幾米的範圍，周邊的行道樹，都給這股突如其來地強大勁風給吹得朝著四面八方飛散而去，那被勁風吹到半空，看上去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接下來，黑衣人不顧漫天勁氣，逕自搶身進步，硬往索婉身前靠去！
索婉看他硬踩進來，往後微退一步，在他踩出第三步時，一個雲手上護頭，下護膝就接了上來。
這正是傳統武術打法中破勢不破招的理法，並不接對手來的手腳，而是你是上下齊進，我走上下齊攔，只把我自己護周全了，至於你能不能打住我，我能不能擋住你，都不在考慮範圍內。
自己護住自己，這是個小圈，只要你打我護住的地方，肯定攔住你。如果你不打我護的地方，打天打地打空氣，那隨你便。
這就是你要應對方的手，且不說你是以應對打，在反應上肯定有時間差距，就是對方的來勢，肯定是套子，就是事先設計好的套路，就和下像棋時，那句當頭炮馬來跳一樣，對方這一引手之後肯定有三四個、四五個甚至十多個早就編好的組合在等著你。
他引手就等著你應手呢。這其實也是現在傳統武術對上散打拳擊等以實戰代替招法的人打不上去的原因，大家都受影視劇影響太大，總想以一種招法的應對來打得眼花繚亂，實現大戰三百回合的那種快感。其實傳統武術的打，只是你看清對方拳腳的來勢，住相應位置一攔，闖上去，把平常練的拳套，在對方身上練一遍。
這也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道理之所在。
於是下一刻，一種非常奇怪的場面誕生了，但見在爆炸性力量的衝擊下，黑衣人臉色一變，只見他釋放出的內勁居然被索婉彈了回來，彈回的氣掀起了排山倒海般的無邊透明氣浪，朝著無可奈何的黑衣人洶湧轟擊而去。
剛才那一拳，原理很簡單：以快捷的速度不斷進攻對手，等到對手適應了這種攻擊速度後，在一剎那擊出比先前更快更猛的一擊；對手在這種狀態下，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將會中招。
面對狂湧而來的氣勁，黑衣人的選擇卻是恰到好處的一靠，只是他這一靠卻大有講究……
黑衣人這一上去，只要護住自己，將索婉的拳腳稍稍往外一帶，就會造成敵背我順之勢，這時雲手進門前肩後靠的打法，以他的身體，索婉根本不夠他撞的。
索婉這邊也是破勢不破招，黑衣人的身體往前，這一招雲手進靠的打法一出，在兩人拳腳堪堪相接之際，索婉就變了勢法，下一把不再走拉韁踩船，而是後步貼地往前一趟，腳尖上翹帶了丁腿，右手變攔斬捶就披頭蓋臉，砸了下來。
黑衣人就知道對方這還是個套子，是招法銜接的套子。對方這一招出手，不管是用雲手去接，還是用傳統最常見的挎籃腿去接，對方都會立刻變為這式斬捶打進來。
他猜的沒錯，在炮捶的四個來回中，有兩處打到拉韁踩船的地方，後面都是接的攔斬捶，這就是一個招法的套子，只要這一式拉韁踩船出來，要麼對方不接，要接了肯定還得接隨後而來的攔斬捶。
這一段攻擊看上去雖然令人眼花繚亂，實際上威脅卻並不是很驚人——其實也不是說威脅不大，只是這樣的攻擊算是一種人們比較熟悉的套路，比較大眾化，瞭解人也就比較多，彼此之間威脅不是特別大——但是也絕不是說沒有威脅，事實上這種大眾化的套路恰恰表示他非常有效，所以才能廣為流傳，一旦失手應對不穩，那麼這***擊爆發出的傷害，絕對是非常非常驚人的！！
題外話少說，但見一***防轉換中，雙方倒是也都沒有吃虧，黑衣人身大力不虧，也不怕索婉進身，當地穩穩一站，一個金雞獨立就使了出來。一手上棚護頭，一腿提起護踝照心，照已心也照敵心。另一隻手護心捶勢，攔在頜下，做出大兵壓境的態勢來。由於他這式金雞獨立是護法的金雞獨立式，後腿半屈，這一下全身要害全被護住，不怕對方會打中自己。
黑衣人對柔勁同樣有研究，真要這樣較勁，倒霉的絕對不會是他，而對於單腿支撐的劣勢，以自己多少年柔勁的聽勁化力的功夫，倒也不怕索婉用貼身靠之類的跌法出來。
金雞獨立這個勢法在傳統拳法中非常有名，但大多數人都莫名其妙，大多理解為膝打的一種方式，但其實不然，金雞獨立雖然有膝打的意思，但膝要並不是這個勢法的贏人之處，這個勢法最大的贏人之處主要在另外三點：
一是護身周全，後腿帶屈的護身式金雞獨立，幾乎全身要害都被裹起，在防守上來說雖然不能說是無懈可擊，但是也幾乎沒有明顯的弱點，最是讓人頭疼；
二是取勢極易，任何時候只要重心不失，隨時都可起出這一勢來，這一點在近戰中非常重要，用的好了甚至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三是變化多端，一腿提起之勢，如形意拳寒雞步一般，可前可後可左可右，上可彈踢，下可踩趟；在跤口上，是過法是潑法全在一念之間；而雙手上下相照之勢，使上可劈斬，下可沖挑，而對於前衝來說，正成蓄力之勢，如此百變之態，自然是非同小可。
——當然這裡說的「金雞獨立」可不是我們看到了那種官方長拳表演中亮勢的「金雞獨立」，那是花巧演勢之法，並不是很實用，主要還在觀賞性上下功夫。
擺好的自己的姿勢，場面上的形式頓時發生了變化，黑衣人雖然還是一臉笑意的感覺，可是卻隱隱給人一種冷酷無情，不苟言笑的感覺，彷彿地獄歸來的殺神，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殺伐的氣息中，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怎麼不上來了？」冷厲的雙眼泛***點星光，那是如有實質的殺意，那是攝人心魄的冷淡，眸子中清晰的映照出索婉的身影，嘴角一翹，一抹冷笑從臉孔上帶過，留下的是凶狠的猙獰，就這樣冷然如冰的挺立當場。
冷冷一哼，索婉身上的氣勢同樣暴漲起來，霎時間周圍的空間受到如此氣勢的力量的衝擊，瞬間變得極度扭曲，將他整個人影顯得扭曲無比，看起來就像蠟燭所燃起的火焰一般！變得虛幻無比！
「真是多嘴啊！」這一次的問候已經帶上一絲寒意，看上去索婉現在心裡也是多了幾分怒意。
下一刻，只見一道道紅光圍著索婉的身體不斷的旋轉，將索婉整個人影裹住，無數的氣暴聲從那紅光中響起，緊跟著就看索婉身影一閃，旋即一擊迅猛的直刺，帶著直奔而來的龐大聲勢，就這樣當胸刺來
面對索婉的攻擊，黑衣人逕自一個斬捶直打下來，在接觸到索婉的一瞬間，就感到對方的身軀突然微微一縮，自己的力量就被卸了大半，就知道不好，當下就本能地腰一擰，轉身就走，往下斬的拳一個輪轉，就使出了敗式拖捶式。
索婉這一個微縮，在柔勁就是一種化勁之法，在形意、心意、八卦來說就是束裹之法，在內家拳裡有一訣專說此勢，就是身如心臟搏。
黑衣人的手一劈中他的護頭手臂，他就知知對方攻勢已解，正所謂見手響，往進闖，他身體往下一覺，對方金雞獨立勢的虛立之腿往前一進，後腿就要倒前，
他當下準備打出雀地龍來，然後接上步七星的打法，但在他身子一沉之際，黑衣人的拖捶式已經打了過來，正打在他下勢時護胸的手臂上，這下兩力相撞，他手臂不由一疼，雀地龍就使不下去了，直接就抱七星，住後連退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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