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鏗鏘歲月 第四百四十二章 李娟。 文 / 五爪蒼龍
第四百四十二章李娟。
「也罷，成老三你好好養傷，此事就此揭過，大將軍對某家有恩，某家做不出對不起大將軍的事情。」臉色忍不住一紅，華雄無奈的歎息一聲，捨了成老三，回到上手蒲團坐下。
雖然說華雄經過軍校的培養，各方面素質都提高了許多，可華雄畢竟是一個將領，身為大將者有時候衝動點也能理解，就算在旁的副軍長將此事報告張飛，華雄也不會受到張飛什麼責罰，張飛的性子，華雄非常清楚！
「大哥恩德，小弟沒齒難忘，張大將軍雖傷了末將，可卻沒有取末將性命，戰場上本就刀劍無眼，末將感激還來不及呢，怎會對大將軍不滿？」成老三忍著手臂上傳來的劇痛，咬著牙說道。手臂代表一個戰將的一手，若成老三這只受傷的手臂無法恢復，那麼成老三的軍事生涯也就此結束了，之所以說這番話，也不過是為了安慰華雄。
其實華雄方纔之所以如此失態，也是因為知道手臂對將領的重要，否則的話，華雄不可能發這麼大的脾氣，可不成想罪魁禍首居然是張飛，難怪方才俘虜中有人言，即使趙雲想要滅其三族都不可能，此刻華雄怎還能不明白？想滅張飛三族，普天之下也就劉泰有這個權利。
「哎」微微歎息一聲，華雄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能說什麼，環視了一眼在做眾多身穿囚服的西涼湛江，華雄心中滿是虧欠之心，不過就算再虧欠，該說的還是要說出來。
「我華雄也不瞞兄弟們，此次召集兄弟們前來乃是為了勸降眾位，在做的都是華雄昔年的好兄弟，如今天下大勢已然明朗，西涼都已在神王殿下手中。董太師可謂朝不保夕，兄弟們的家***部分都還在西涼，難不成還要拋下家人，給董太師賣命嗎？」華雄臉色看不出什麼特俗的表情，雙目閃耀著虎虎雄光掃視著在場的諸位，一股沉重的壓力，壓的俘虜們踹不過氣來。
「」沉悶，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想第一個出口說話，只要不是傻子，看到華雄那一刻，諸將也就應該明白此次華雄前來的用意了，可問題是，雖然說期內大部分將領的家眷都在西涼，可也有一部分還在長安啊，萬一惹怒了董卓，落了個李傕等人家眷全部被屠殺的下場，那麼
「華老哥，不是我們不願意投降，而是好幾個兄弟的家眷都還在長安，我們怎麼能做出辜負兄弟的事情？」一員看上去比較文秀的西涼將領，一臉無奈的對著華雄拱手說道。
此人名為李娟字文秀，非常女性化的一個名字，不過其勇武在西涼軍中還有點名氣的，最重要的是，李娟此人很有頭腦，早年不但做過華雄的軍師，還做過李傕和郭汜等人的軍師，據說李娟和李傕私底下還有點親戚關係呢。
「文秀，在你看來，董太師還有回長安的可能嗎？哼哼！」華雄看了一眼李娟，不屑的出聲說道，別人不知道，可華雄卻非常清楚，如今的長安已經被劉泰列入進攻範圍，西涼張頜部十數萬兵馬，隨時都會攻陷長安，到時候長安城內的守將自身難保，誰還會去顧著董卓的軍令？
「將軍此言何意？」在場眾人忍不住眉頭一跳，華雄說的話已經很明顯了，此戰很有可能就是董卓的末日之戰啊，明白過來的將領們，頓時一個個心裡掂量起來了，就算有家眷在長安又如何？難不成因為家眷就要和董卓陪葬嗎？
俗話說的好，死道友不死貧道。這些西涼將領雖然很講義氣，可關乎生死存亡，以及將來前途大事，還是會好好思索一下的，當然，也不乏固執著，不過這種情況很少罷了。
「呵董太師還想回長安嗎？本將軍可得到軍報，西涼大都督張頜的十萬大軍已經兵進長安，以長安眼下的防禦力量，能堅守的了多少時間？」華雄明顯是在說大話，不過西涼距河陰千里之遙，消息來回傳遞一下也要個把月時間，誰會去認證？華雄可不相信，一個月後張頜還沒對長安發起進攻，怕是到時候長安乃至整個三輔地區都已落入北疆?
「此言當真？」眾將嘴角不自覺的掛起一道笑容，長安和河陰的距離可不遠，董卓就算發覺眾將叛變，傳手諭要求長安守將誅殺眾將家屬，時間也要十天，甚至半個月左右，如果真如華雄所言，那麼諸將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看到眾將露出滿意的神態，俘虜將領中有一人卻暗暗皺了皺眉頭，此人自然就是李娟，只見李娟對著華雄拱手問道：「敢問將軍，若兄弟們轉而投效北疆，北疆如何待我等？難不成要如將軍那般從小兵做起嗎？」
李娟此話中透露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那就是華雄之所以能走到眼下位置，居然是從小兵做起！要知道，當年華雄雖然不是有名號的大將，可也是一個個都督啊，在諸侯軍的官職可沒有北疆那般繁瑣，一個都督的權利位置可是非常大了！
從小兵做起，這不是一般將領能忍受的！畢竟習慣了調兵遣將，或者陣前衝鋒，一下子要從最低級重新開始，很難讓人忍受，起碼眼下的西涼降將很難做到，若真要求那般，西涼降將還不如選擇繼續做俘虜呢，至少不會丟進臉面。
「還有一事末將不明，敢問將軍，北疆軍略中有數條規定，凡年過五十者，若無重要軍職在身，必須要退下前線，在下不是對北疆軍略不滿，可老朽身強體壯，就算擔任前鋒，老朽也不眨下眼皮，如果要老朽賦閒在家，老朽不甘心哪。」一員兩鬢皆白，看上去很老態的西涼將領站起身來，對著華雄拱手說道。
「哎，文秀，王老將軍暫且稍安勿躁。」苦笑的搖了搖頭，雖然早就料到招降西涼戰將會有點麻煩，可這才剛開始呢，一個個條件就出來了，其他還好說，五十歲退役乃是北疆指定的鐵律，別說華雄了，就算趙雲、張飛、許褚三位大將軍聯名上奏怕是都動搖不了劉泰制定下的規矩！
「神王有句名言，法外也有開恩之處，至於從小兵做起，這明顯不可能，若爾等皆為小兵，誰為本將軍督管城北十萬聯軍？至於老將軍之意，本將軍也非常明白，本將軍只要給老將軍保證，聯軍潰散之前，絕對不會將老將軍賦閒在野，至於聯軍潰散之後」華雄一股腦的直接將兩個問題的答案都公佈了出來，其實華雄還有一點沒明說，那就是聯軍潰散之後，這支被張溫稱為中州兵的俘虜軍，是否還存在都不知道呢。
北疆的軍律出奇的嚴格，尤其是劉泰親自定下的規矩，依照俘虜軍的素質以及戰力，能真的留在天賜軍中效命的可謂屈指可數，到時候劉泰如果適當的擴軍一下補充大戰中的損失，或許這支俘虜軍的軍士可以優先考慮，可若大戰過後，劉泰並無意擴軍，那麼，什麼都不用說了，俘虜軍的下場絕對是就地解散，遣散到各地務農或者務工！
俘虜軍的中下層還好說，在場的將領們，未來的情況就不是華雄能預料的了，雖然這些將領和華雄都有深厚的交情，可問題是，華雄的日子也並不像表面那般光鮮啊，一個降將進入一個龐大的集團軍中，怎麼可能那麼好混？
「將軍的意思是，我們依然可以指揮原本所屬的各個部隊？」李娟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華雄，原本李娟可沒想過繼續指揮大軍，畢竟就算華雄前來勸降，也不可能獲得那麼大的權利。要知道，私自掌控十萬大軍，這可是等同於當眾造反了啊，別說華雄了，即使眼下前程如日中天的張飛，也不敢如此作為吧，難不成，其中還有什麼貓膩？
「自然，難不成本將軍還一個個部隊抽調將領出來指揮嗎？」淡淡的看了一眼李娟，李娟是一個聰明人，可有時候太聰明並不是一件好事情，眼下華雄最重要的任務是收服整個俘虜軍，若李娟出來搗亂，那麼華雄不介意忘記過去的情誼，當眾立威一番。
沒有幾個人比華雄更瞭解西涼軍，因為華雄在西涼軍中待得日子實在是太久太久了，早在董卓入主西涼之前，華雄就是西涼兵出身，若不是勇武被董卓看重，或者華雄的人生將會徹底改變吧。西涼軍是一群狼，一群如風的魔狼，想要做頭狼，並不是說給吃給喝就沒問題，還要顯示出足夠的強大和威信。
強大，華雄不缺，當年西涼三大悍將之名，想來俘虜軍中大多人都銘記於心，在李傕和郭汜還未崛起之前，華雄的名字在西涼可是能讓小兒止哭的，可威信嘛，離開了西涼軍好幾年了，華雄餘威還真沒剩多少，尤其是在華雄叛出西涼軍，董卓大加詆毀之下，名聲可謂是臭了，如今華雄想要徹底掌控這支俘虜軍，看來還要施點手段啊。
「」俘虜們面面相覷，一個個喜的根本說不出話來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不但能結束俘虜的生涯，居然還能當天賜軍的將，自從天賜軍建立以來，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啊，原本這些西涼戰將們還以為要做幾年苦力才能換取自己的自由呢
「你們也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美，若是其他人，本將軍也不會多說廢話，可你們都是我華雄的兄弟！」見到西涼戰將們一片喜笑顏開，華雄頓時皺了皺眉頭，以華雄如今的見識，難不成還看不出這些「老兄弟」們心中在想什麼？
「將軍大可明言便可，我等如今都是待罪之人，若不是將軍，我們這些老兄弟有可能還要被神王殿下安排到北方挖礦呢，如今有了自由，就算多點約束也如何？」西涼戰將雖然都是靠勇力吃飯，可也不是沒腦子，其中多次上任軍師的李娟更是機靈鬼，若華雄真不提一點要求和約束，那麼李娟得到自由後肯定會第一個跑路！
卸磨殺驢對世人來說不陌生，這個時代雖然戰亂頻繁，可見當前大局，遲早有一天大漢會王朝將會再次蓬髮生機，當然，那時候的大漢或許就不是東漢了，嗯，北漢是個不錯的名稱！俗話說的好，狡兔死，走狗烹，如果在場的都是天賜軍老將或許未來的前途不會有一點問題，畢竟劉泰好戰，對外族不留一點餘地是眾所周知的，將來軍隊將領的發展空間還很大，可李娟這等降將
「李娟你是一個聰明人！」嘴角掛起一道玩味的笑容，華雄拿起身前桌案上擺放著的酒水抿了一口，早在俘虜進入木房之前，華雄已下令副軍長安排酒宴，畢竟此次面見西涼將領不是宣判什麼罪行，而是勸降，招撫，如果表面上的功夫不做一點，實在是說不過去。
「大將軍過獎了」面皮扯了扯，看著華雄那詭異的笑容，不知為何，李娟感覺到脖子涼颼颼的，此刻李娟額頭忍不住溢出冷汗，因為李娟突然發現，此次降將聚集，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了，如果天賜軍真的根本沒想過收編聯軍俘虜，那麼自己的表現
「哼！」對著李娟淡淡的冷哼一聲，即使做得最近的李雄都沒有感覺到，華雄環視了一眼在做的眾人，只見眾人此時的目光都注視在華雄身上，方才華雄和李娟之言，他們是聽的清清楚楚的，怎麼可能還敢在下面私自討論？
約束有嚴有寬，條件有高有底，西涼戰將們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自由，兵權。可問題是，天賜軍還沒提出要求啊，要知道，天賜軍的軍糧可不是那麼好吃的，諸將想起天賜軍那如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和恐怖的戰鬥力，此刻都還忍不住面色發紅！
什麼樣的將軍帶出什麼樣的兵，曾經西涼鐵騎是西涼戰將的驕傲，因為西涼戰將訓練出了傲視天下的騎兵部隊，而這些西涼戰將初聞天賜軍騎兵部隊戰力驚人時還十分不屑，可直到真正與天賜軍交戰他們才明白，對方根本不是自己能匹敵的，而且此戰中擊潰西涼鐵騎的還是天賜軍第二戰鬥序列步兵軍團！
「大將軍的要求也不多！」掃視著在座的眾人，華雄既然拉開了話題，不可能再繼續拖拖拉拉，只見華雄繼續說道：「大將軍的第一個條件就是希望爾等嚴格遵守軍紀，進軍途中，不可侵犯百姓定點財產，若有違犯處上至大將，下至小兵一律殺無赦！！」
「」滿堂震驚，一個個看著華雄說不出來，將領門都在疑惑，難不成此華雄非彼華雄？否則的話，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要知道，西涼鐵騎的作風就是殺光，燒光，搶光，讓他們不得侵犯百姓
「如果有做不到的兄弟自己起來回到看押俘虜的地方去吧，本將軍不喜歡浪費口舌！「冷冷的注視著面色鐵青的西涼諸將，華雄怎麼不知道西涼諸將麾下是什麼貨色？如果真不管不顧，不列一點軍規，那麼將來華雄本人都會被其拖累。
兄弟是兄弟，可有時候也要公私分明，更何況是當下關乎十萬俘虜最重要的時刻？為了兄弟賠上父老妻兒，明顯是不智，雖然說北疆沒有連坐的情況出現，可萬一將來的俘虜軍殺上性子，大肆屠殺百姓，那麼別說劉泰了，就算華雄自己都無顏面見天下人！「大哥，你放心吧，誰敢不尊大哥的軍令，我李雄第一個不放過他！」第一個響應的是李雄，只見李雄繃著臉環視在做的諸將，語氣陰冷無比的說道：「兄弟們給我李雄記住了，你們自己想死，我李雄不會多說半句話，可有誰敢連累大哥，那麼，我李雄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會滅其宗族，殺個血流成河！！」
李雄是一員悍將，也是一個愚忠的人，曾經沒有機會見到華雄也罷了，如今華雄再次統帥西涼軍，李雄怎麼可能看到華雄為難？華雄的難處李雄非常清楚，若西涼軍出了什麼問題，背黑鍋的肯定是華雄，李雄不願意連累華雄，若是可以，李雄寧願華雄永遠不要出現在面前！
如今的華雄前程無限，家庭圓滿，可以說是老一批西涼戰將中日子過的最滋潤的，不過眼下攤上西涼俘虜這個爛攤子，可想而知未來的華雄將會有多麼困難了，身為兄弟者，最重要的就是能為兄弟著相，華雄身為招降者不可說過分的話語，可李雄沒有一點關係！
「李雄，你是什麼意思？兄弟們什麼時候說過不聽將軍的軍令了？還是讓將軍繼續說下去吧，俺秦陽是死過一次的人，也無所謂什麼軍紀不軍紀，將軍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大不了將來戰役結束了，俺回家種田去，也沒必要為了什麼前程煩惱了。」說話的是一個看上去很陽光的大漢，大漢看上去比較英俊，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是粗聲粗氣，若是不明底細之人，還以為其是刻意裝出這幅摸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