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王都風雲 第72章 史上第一混賬學生 文 / 穿馬甲的豬
第72章史上第一混賬學生
「怎麼搞的！」喬納森吃了一驚，不是讓克倫威爾去送禮嗎，為什麼會跟人起衝突。
克倫威爾三人身上都沒帶兵器，身邊散落著幾個精美的盒子，看來是被人給丟在地上的。他們三個成品字形站立，保護住同伴的背後，面對十幾個彪形大漢也絲毫不畏懼。
「老爺說了，往死裡打！」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頭的大漢高高的舉起鐵棒，揮動起來。
十幾個個大漢聽聞，一起吼叫著衝過去，克倫威爾三人揚起拳頭，要赤手空拳的和他們拚命。
「住手！」喬納森大吼一聲，飛身從車上躍下去。
他喊聲很大，可雙方已經混戰在一處，根本沒人理會他。
就見克倫威爾雙拳虎虎生風，雖然對手都有棍棒，可他一身腱子肉，錘煉的非常結實。木棍打下來，他抬起胳膊硬擋，只聽「卡嚓」一聲，木棍竟然從中間斷裂。
被打的沒什麼事情，打人的呆住了，克倫威爾一劈手抓住那人的衣領，就要把他丟出去。
「別傷人！」喬納森遠遠看著，焦急的叫起來，他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看這些人應該是某個貴族的手下，萬一真的傷了人，可就不好交待了。何況他也看出這些人雖然凶神惡煞，其實沒什麼本事，即便不傷人，克倫威爾三人也不會吃什麼虧。
克倫威爾聽見人群中喬納森的聲音，略一猶豫，一抬手將那人丟到不遠處，儘管沒用勁，也摔的那人哭爹喊娘，一時爬不起來。
保羅和詹姆斯的身手也不弱，拼著挨了幾棍，空手奪下兵器，乒乒乓乓的將對手打退。三人結成一個小小的陣勢，互相保護著，儘管人數上落於下風，卻並不吃虧。
打鬥激烈，路人越聚越多，很快圍的水洩不通。
喬納森惱火的站在人群之外，看著克倫威爾三人威風八面，唯恐他們真的闖下大禍，放開嗓子大喊道：「克倫威爾，馬上給我停手！」
人群吵雜，不過喬納森這些日子修煉盜賊聖典上的技能，中氣養的不錯，聲音渾厚，一下子蓋過了人群的喧鬧，傳進克倫威爾的耳朵裡去。
克倫威爾叫了一聲：「少爺，我們這就出來！」他說著將身前一人手中的木棍劈折，奪了半截在手中，一馬當先的衝開一條路來，保羅和詹姆斯跟隨在他身後，一直衝到喬納森的身邊。
「少爺，你怎麼在這裡？」克倫威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手中還攥著剛奪過來的半截木棍。
那些大漢半數被打倒在地，痛苦的呻吟著，其他人知道不是對手，只是虛張聲勢的叫喊著，卻不敢追過來。
那個頭目惱怒萬分，距離克倫威爾有七八步的距離，高舉著鐵棒，口中罵出一連串的髒話，一連幾十句竟然沒有一句重複的，而且口齒伶俐，連絲毫的停頓都沒有。
喬納森聽的汗顏，心說不愧是王都，藏龍臥虎什麼人才都有，若是萊文王國有罵人比賽，此人肯定能入選三甲。
克倫威爾被罵的惱火，就要上前打人，卻被喬納森出手給攔住，低聲問他：「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要跟人打架。」
克倫威爾委屈萬分的道：「少爺，這家人不講理，前十幾家貴族都很好說話，只要遞上你的名帖和禮物，不但笑臉招待，有些人家還給賞錢。可是這家遞上名帖之後，把咱們的禮物給丟了出來，還……」
「還怎麼？」看到克倫威爾面露難色，支支吾吾，喬納森覺得不對勁，他腦海中轉了一圈，記憶碎片裡卻沒有關於王都有仇人的蛛絲馬跡。
「還罵少爺你是混賬。」克倫威爾悻悻的說，「我氣不過跟他們吵了幾句，他們就動手打人。剩下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喬納森算是明白過來，看來這家貴族對自己有成見，可到底是怎麼惹了他家呢。
「這是誰的府邸？」喬納森問。
「是個伯爵，叫庫布裡克。」克倫威爾取出懷裡的清單，看了一下說。
「庫布裡克，這個名字怎麼好像很熟悉。」喬納森有點疑惑。
正回憶著，看熱鬧的人群嘩啦一下散開，喬納森一抬眼，就見那座府邸的門口出現一個老者。
老者佝僂著身體，拄著一根黑色的枴杖，一身黑色的長袍，樣式讓喬納森覺得似曾相識。
「是校長大人。」喬納森聽見周圍的看熱鬧的人中有人竊竊私語。
他一下就被提醒了，難怪庫布裡克這個名字這麼熟悉，原來是現任的赫爾城大學的校長庫布裡克伯爵。
庫布裡克家族也是一百零八位開國貴族一員，祖先是開國功勳當中文化程度最高的，萊文王國建國之後受命籌建赫爾城大學。
此後數百年來，庫布裡克家族的後代幾乎壟斷了文化大臣的職務，不但主管王國的文化事業，並且世襲赫爾城大學校長之職，可謂是王國第一書香門第世家。
看到這位赫赫有名的伯爵，喬納森覺得應該表現出應有的禮貌來。他沖克倫威爾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輕舉妄動，然後緩步的走過去。
那些大漢們立刻警惕的盯住喬納森，頭目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
「在下是喬納森拉文霍德，剛剛來到赫爾城，方纔那幾位是我的下人，奉我的命令來給庫布裡克伯爵大人送點土特產，如果有什麼地方不留神冒犯了各位，還請見諒。」喬納森盡量禮貌的說。
庫布裡克家族雖然只是三等的伯爵，主管的也不是什麼要害部門，可就算是四大公爵也不敢輕易的得罪他。
原因無他，庫布裡克家世襲赫爾城大學校長之職，而赫爾城大學的學生非富即貴。得罪了校長，簡直就等於得罪全天下的赫爾城大學學生，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喬納森本人還曾經是赫爾城大學的學生，只是後來被開除了。
羅賓遜曾經含糊的提過這件事情，喬納森卻一點都不記得，也懶得去問前任紈褲惹下來的麻煩。
不過現在面對庫布裡克，怎麼說也是曾經的師長，喬納森禮貌一點總不會錯。
沒想到他的禮貌反而引起了反效果，就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庫布裡克忽然高高的舉起了枴杖，口中一邊用最下等的人才會說的惡毒言語咒罵著喬納森，一邊腿腳麻利的衝過來，看樣子是想用枴杖敲喬納森的頭。
「這老傢伙是不是瘋了。」喬納森吃了一驚，不知道庫布裡克抽了什麼瘋，把他當作殺父仇人一樣。
不管怎麼說，喬納森總不能平白無故的挨打，眼看庫布裡克一枴杖敲下來，喬納森一扭身，靈活的閃到一邊去。
庫布裡克這一下敲的很用力，要是真的打中頭，肯定會頭破血流。喬納森這麼一閃，老傢伙用力過猛，枴杖敲在地面上，「卡嚓」斷掉，人也一個趔趄的摔倒在地。
庫布裡克摔倒下去，發出「砰」的一聲，臉正好撞在地上，喬納森倒吸一口涼氣，他都替庫布裡克覺得疼。
「哎呦……」庫布裡克呻吟起來，那些大漢立刻一擁而上把他扶起來，就見老頭子滿嘴都是血，好像磕掉了幾顆牙，而且鼻子也塌了。
「你竟然敢毆打我家伯爵，你等著，我去報告王都執法隊。」那頭目驚恐萬狀，指著喬納森叫嚷著。
喬納森冤枉不已：「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庫布裡克伯爵明明是自己摔倒的，我可沒碰他半個指頭。」
「如果你不躲，伯爵大人怎麼會摔倒。」頭目還不肯罷休。
喬納森無語了，他攤開手聳聳肩膀，衝著圍觀的人群說：「各位，你們評評理啊。」
沒想到所有的人都不作聲，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
「嗚……嗚嗚……」把自己摔的淒慘無比的庫布裡克叫起來，他的牙磕掉了，說話漏風，也聽不清楚到底在說什麼，不過看他張牙舞爪一副想掐死喬納森的模樣，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喬納森心想真夠倒霉的，不過倒霉也得倒個明白。他迎向庫布裡克那幾乎能殺死人的目光：「我說伯爵大人，我到底哪裡冒犯了你，你見了面就要打我？」
這個問題一出口，庫布裡克就更暴怒了，若不是幾個大漢拉住他，只怕又衝上來了。
喬納森暗想：老頭看起來不像是瘋子，難道以前的喬納森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想到以前那個喬納森可是被赫爾城大學退學的，搞不好和老校長之間有什麼過節，這麼一想，喬納森就理不直氣不壯了。
天色都已經黑了，大家在這裡聚攏著，難免會吸引人的注意。不等大漢們的頭目去找王都執法隊，喬納森聽到人群中有人高聲喊了一嗓子。
「執法隊來了！」
「嘩……」方纔還擠的水洩不通的人群如同潮水一樣的散去，好像一群看見大灰狼的小綿羊，唯恐跑的慢了被狼給吞掉。
等人群散去，喬納森回頭去看，就見街頭出現了十來個身穿著黑色勁裝的男子，手上提著鞭子和短棍，三步一搖五步一晃的走近。
這些人的胸口繡著五顏六色的火焰標記，佐培爾本來在馬車上，看見這些人，立刻跑過來偷偷拉喬納森的胳膊。
「怎麼？」喬納森皺起眉頭來。
「他……他們是王都執法隊。」佐培爾看來是很忌憚這些人，說話的時候牙齒直打架。
「執法隊怎麼了。」喬納森不以為意。
「他們很凶的，從來不講理。少爺，我們還是快走吧。」佐培爾的看來是吃過王都執法隊的大虧，見他們越來越近，臉都青了。
喬納森想了想，也覺得不要惹太多的麻煩。
不過他剛邁步想要離開，就聽那大漢頭目狂叫起來：「你別想跑！快來人啊，打了伯爵大人的鄉巴佬想跑！」
剛才還慢悠悠的執法隊一聽，立刻飛奔過來，他們跑的倒是快，一下子就衝到近前，把喬納森幾人給圍住了。
「希萊德隊長，就是這幾個人打傷了伯爵大人，快把他們抓起來。」頭目叫嚷著。
「波利，你的嗓門太大了。」黑衣人中一個胸口火焰是紅色的傢伙淡淡的說，除了火焰的顏色和其他人不同，他的臉上還戴著一個面罩，面罩外露出兩個閃閃發亮的眼睛和一頭烏黑的短髮。
波利也很忌憚這個希萊德隊長，立刻閉了嘴。
希萊德轉過頭來，在喬納森的身上打量著，喬納森覺得他的目光中充滿一種奇怪的光芒，心裡不禁發毛，心說這傢伙不會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到底是怎麼回事？」希萊德慢條斯理的問。
不等喬納森說話，波利和幾個大漢就添油加醋的說起來，把喬納森說成無惡不作的匪徒，意欲搶劫庫布裡克伯爵，還悍然的打傷了包括伯爵在內的好幾個人。
喬納森無言的聽他們造謠著，等他們說完了，希萊德語氣冰冷的問喬納森：「他們說的屬實嗎？」
「你覺得呢……」喬納森歎口氣說，「他們擺明了是在誣賴我。這位伯爵大人的傷是他自己摔的，不信可以找一個醫生來驗傷。至於那幾位，他們手裡拿著鐵棒木棍，我們赤手空拳，而且大庭廣眾之下，我們又不是笨蛋，會去搶劫他們？」
「那也不見得。」希萊德冷笑一聲，「你身後那三位，一看就是身手敏捷的戰士，他們的拳頭上似乎還有擦痕呢。」
喬納森心中一凜，本以為夜幕降臨，這些王都執法隊的人不會看出什麼破綻來，沒想到這個希萊德目光如炬，昏暗之中竟然也看到克倫威爾三人手上的擦痕，看起來不簡單啊。
「你可以問問目擊者，是他們先動的手。」喬納森盡力的解釋道。
其實這不算什麼大事，只要跟卡曼或者巴蒂爾這些主動示好的紅衣主教打個招呼，別說是王都執法隊，就是軍方的軍事法庭也得給他們面子。
不過喬納森還是不希望惹麻煩，他畢竟是一個外來的人，王都的水深著呢，低調點才好生存。
「不用問了，你襲擊了庫布裡克伯爵，我要把你帶走審問。」希萊德說。
喬納森身後的克倫威爾想要動，喬納森卻一下子抬起手來制止住。
佐培爾在身後說：「少爺，千萬不要惹怒他們。他們什麼都做的出來……」
喬納森冷靜的說：「我可以跟你們走，不過你們不要後悔。」
希萊德冷笑一聲：「我們不會後悔的，走吧。」
他說著一揮手，四個黑衣人把喬納森圍在中間，虎視眈眈的盯住他。
「少爺，該怎麼辦？」克倫威爾焦急的道。
喬納森瞄了希萊德一眼，他對這個傲慢的傢伙很不爽，決心給他點厲害看看。
「你什麼都不用做。明天如果有人去家裡找我，你就把今天的事情說給他聽。」喬納森明天還要去見教皇衛斯理，如果遲到的話，衛斯理一定會派人去家裡催促的，到那個時候，這個希萊德肯定就要倒霉了。
克倫威爾眨巴的眼睛，不明所以。不過他對喬納森已經是盲目的崇拜了，見他非常自信，也就暗暗記在心裡，等著明天如法炮製。
「我們走。」希萊德一揮手，執法隊的黑衣人們押著喬納森要離開。
「希萊德隊長，我們伯爵的傷怎麼辦？」波利問。
希萊德發出一聲怪異的笑聲：「自己摔的，當然是請醫生看了。」說罷揚長而去。
執法隊倒是沒有難為喬納森，只是把他圍在中央，並不怕他跑掉。
喬納森一邊走一邊暗暗觀察這些人，發現他們都不是酒囊飯袋，反而每個人都似乎有幾下子。
「難怪佐培爾這麼怕他們，這些人都會武技，又有實權，要是他們欺壓起人來，還真沒人能夠反抗。」喬納森心想。
又走了一會，喬納森覺得有點不對勁，隊伍越走越黑，很快來到一條窄巷口。
「你跟我進來。」希萊德一指喬納森。
有人在喬納森背後一推，把他送進了巷子裡。希萊德跟了進去，其他人則守在巷口處。
巷子裡很窄，又漆黑一片，如果不是有盜賊聖典上方法練出來的眼力，喬納森只怕什麼都看不見。
喬納森停在暗巷之中，注視著希萊德，能看到他眼中的光。
「你要做什麼？」喬納森問，熔火犬牙已經在手腕處蓄勢待發，如果希萊德有什麼企圖，喬納森會毫不猶豫的把匕首刺進他的胸膛。
希萊德啐了一口：「你個臭小子還真會演戲，現在只剩你我了，你還要裝下去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面罩扯下來，露出一張很俊美的臉龐來，然後張開臂膀，向喬納森抱過來。
喬納森愣住了，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卻聽希萊德口中又道：「兩年不見，你小子壯了不少，是不是聽了我的建議學習武技了？」
喬納森頭腦之中電光火石一樣的飛轉起來，略微猜到了希萊德是什麼人。他也張開懷抱，和希萊德來了一個結實的熊抱。
如果喬納森沒猜錯的話，希萊德應該是他在赫爾城大學的同學。
果不其然，希萊德擁抱了喬納森之後，興奮的說：「你總算又回到王都了，這回我們大學三賤客總算又能聚首了。」
喬納森也做出很興奮的神情來，卻不敢多說話，免得露餡。
「你什麼時候來王都的？」希萊德問。
「今天下午剛到，還想明天去拜訪你呢。」喬納森說瞎話從來不用打草稿，張口就來。
「真沒想到能遇到你，不過我應該猜到，除了你沒有人敢對付庫布裡克那老頭子了。想當年他也是被你氣的吐血，沒想到你剛回王都就又找他的麻煩了。」希萊德笑道。
喬納森總算明白過來，難怪庫布裡克對自己那麼粗暴，先是丟掉禮物，又要打人，看來當年被自己氣的挺慘。
雖然心中還有不少的疑惑，不過喬納森大概梳理出了一個脈絡。
「走，我們去找菲利普，三賤客兩年之後重新聚首，一定要喝個一醉方休。」希萊德熱情的攬住喬納森的肩膀，哼著歌兒走出暗巷，直奔燈紅酒綠之處而去。
在一家高檔的酒館之中，希萊德和喬納森找到了菲利普。
菲利普是個一頭金髮的大胖子，他正端著一杯酒湊在一個美麗而放蕩的女人身前獻慇勤。
一見到喬納森，大胖子菲利普就「嗷呼」一聲叫起來，把酒杯一丟，狠狠的抱住喬納森，還在他的臉上親了好幾口。
這樣熱情的見面方式讓喬納森確定，眼前這兩個傢伙一定是以前那個喬納森的死黨。
片刻之後，三人就在酒館的角落裡搶了一張桌子酒館本來是客滿的，可希萊德把這一桌的客人給趕跑了。
希萊德和菲利普口若懸河，嘴巴一刻不停的說起大學時候的趣事來。喬納森一邊盡力的在腦海裡回憶著，一邊附和著，不時還裝作笑出了眼淚，若非有表演天賦，只怕早露餡了。
「你這個混賬，當初可是幹了不少壞事呢。三賤客第一名非你莫屬。」希萊德說。
「我們可是一直在追趕你的足跡啊。希萊德現在是赫赫有名的王都執法隊的隊長，欺男霸女，無惡不作。」菲利普調侃道。
希萊德一撇嘴：「難道你的名聲好嗎，王都四大花花公子之一，妓院的第一金主，妓女們的頭號恩客菲利普不就是你嗎。」
喬納森心說這都哪跟哪啊，這兩個傢伙可真是惡棍啊，這種事情竟然還當作光榮的事情吹噓。
「你們現在混的還真不錯啊。」喬納森嘴上只能這樣的奉承說。
「我們還是不如你啊，你可是赫爾城大學歷史上的傳奇啊。」希萊德歎息著，似乎非常的遺憾。
「過獎了。」喬納森知道他們說的一定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你難道忘記你那個著名的綽號了嗎？」菲利普拍著桌子大笑著，他那肥厚的手掌把桌子拍的嗡嗡響，喬納森真怕桌子扛不住一下子碎掉。
「什麼綽號來著？」喬納森問，菲利普和希萊德還真是講義氣的朋友，人家跟他熱情無比，他卻什麼都不記得，這場面實在尷尬。
希萊德和菲利普對望一眼，一起笑道：「就是史上第一混賬學生啊，你一定是故意忘記的吧，哈哈哈！」
兩人的笑聲之中，喬納森恨不得原本的那個喬納森出現在面前，這樣他就可以一刀刀的把那傢伙給切碎了。
史上第一混賬學生？那傢伙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看來庫布裡克拿枴杖打他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