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已成追憶 第十章 魔頭現身(2) 文 / 飛櫻
第十章魔頭現身(2)
她住的地方很偏僻,平時一個鬼影也不會在附近出現。所以,來者……黑影近了,幾乎貼到窗戶上。雲荷屏住呼吸,心跳在加速,瞳孔放大,緊張地手心出汗。
如果是無韜怎麼辦?
她看了看似乎已經睡著的蜜梅,又迅速將目光轉向窗戶。
黑影似乎定格在窗戶上了,一動不動。模糊的輪廓,也看不出來那團黑影是什麼……隔著窗戶的薄紙,她與窗外的「不明生物」對峙著。
她手一垂,袖中的匕著便落到手心。如果外面的是無韜,他翻進來的瞬間她便要一刀刺進他的要害,否則她一定打不過他……黑影慢慢地動了,雲荷的緊張達到極限,簡直背貼著後面的床沿……她其實還很怕死。
她也不想死得這麼早握緊手中的匕首,打算適時給出一擊。正在她手心冒汗的時候,黑影慢慢地走遠了。
她納悶。不是無韜?
那……是什麼?
她飛快跑到門邊,打開拴子衝了出去。在前方慢慢走遠的,不是無韜,不是某種覓食的動物……雲荷吃驚地眺望。他這個時間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是正要經歷最重要的時刻嗎?
沒有叫他,自覺也沒有叫他的必要,然而前面不遠的霄焰,陡然停住腳步,回過頭,目光與他對上,平淡中帶著一抹熾熱。
雲荷不自覺地退後。其實,被他奴役過一段時間後,她還是習慣性地有些怕他的。尤其他不說話的時候,眼神狠厲一點,完全一副要殺她後快的模樣。
雲荷的腦海裡充斥各種各樣的念頭。他不即位了?他想去放棄權位,雲遊天下?
他想……和她私奔?
這個念頭一鑽進腦海,就讓自己唾棄了。她怎麼會有這樣傻氣的想法,怎麼敢想?說出去,只怕叫人笑掉大牙。她是什麼東西,能讓霄焰放棄帝位?
癡人說夢也不能這麼個做法啊。
他們遙遙相望。雲荷不明白,他既然來了,應該是找她的,為什麼不敲門?更不明白,他轉身離去又是什麼意思。
霄焰似乎是想了想,邁開步伐向她走來。速度很快,彷彿瞬間便移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她的影子。
「你這時候應該在神殿才是吧?」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
「嗯,趁著大禮之前過來看看。」他的眼睛一瞬不眨地望著她,「就算你不留地址,我也照樣能找到你。」他來,就是為了證明這個嗎?「嗯。你很厲害。不過,眼下你應該有比找我住在哪裡更重要的事情。回去吧。」「我會走。」霄焰說,「下一次我來的時候,希望你還在這裡。」「當然。」雲荷肯定地說,「隱蔽的地方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倘若我要搬,還能搬到哪個比這個更好的地方?」關鍵是霄焰對她的沒危險性。
他們之間,似有若無的情愫,以及過往種種,讓她很明白他們之間,有一種不需要言明的默契,至少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昂首挺胸,隨即流星大步地走遠了。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將要回頭時,後頸掠過一絲冰涼的氣息,彷彿是誰在後頸朝她吹氣似的。她大吃一驚,連忙往前躍了一步才回轉過身。
可是,空無一物。
後面就是他們的屋子,除了蜜梅在裡面呼呼大睡外,沒有別人……如果有的話,剛剛她與霄焰都會發現的。
心中存疑,伸手摸了摸後脖子,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然而剛才那一口涼氣,卻真實無比,不可能是她的錯覺。
秀氣的眉心攢得越來越緊。難道是因為心存疑慮,所以越發覺得四處什麼都可疑?
確定外面無人,她才進了屋子,正要準備關上門的時候,一股寒氣自身後襲來,這一次,準確無誤,她萬分肯定絕不是自己妄想。
匕首在手,她猛得轉過身,劍峰削落一串黑絲。
「咻」得一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用著繁星身軀的無韜陡然出現在廳堂深處,眼睛火紅,甚是可怖。
雲荷的胸口不斷地起伏,緊張地差點忘記呼吸的頻率。他怎麼會在這裡?!幾時進的屋子而她不知道?
擔憂地迅速看一眼床上的蜜梅,被子蒙頭呼呼大睡的她,似乎什麼也不知道。
倘若不知道。更好。
雲荷轉身便往外面奔跑,後面動靜飛響,她知道是無韜跟了來。到外面空曠處,她很快就被追上,無韜一隻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的肩膀,她只覺得整個骨頭彷彿都要被捏碎。
咬牙用另一隻手,猛得召出一團火焰按在他的手上。
「嗤!」無韜受痛,往後疾退,甩著手,火紅的眼睛像要滴出血來,「很好,用我教你的功夫來對付我,當真好極啦!」雲荷眼神冷冷,「冤有頭債有主,你恨的是我的前世,與我有何相干?」「嘖嘖,嚴格來說,她不算你的前世。你是她的一縷魂再演變而來。」無韜看來用繁星的皮囊用的甚是順手,甩著被灼痛的手,薄薄的唇勾起邪酷的曲線。「所以,她的債,你必須來還。」感覺他只是一抬腳,已經到了她的面前。雲荷無法逃開,柔軟的腰身往後一仰,迅速歸位,離他三尺距離,匕首緊握在身前。
她不是無韜的對手,她有這種自知之明。如此惡魔,她怎與他交戰?
不是每次那麼幸運,在危急時刻都有人救的!
無韜觀望她一小會兒,陡然再次出手,大掌間火焰洶湧,「看看我這個師父厲害,還是你厲害。」炎熱灼上雲荷肌膚,她蹬上旁邊的樹幹,迴旋給他一腳,腳腕猛得被執住,雲荷的匕首如飛刀射向他掐住她腳腕的手,在他閃避的剎那瞬間掙脫,左腳掃過了他的肩膀。
他悶哼一聲,「彫蟲小技,也想制服得了我?」他乍然一聲吼,臉色乍變,彷彿皮肉與骨要剝離開一般。雲荷哪見過這般陣仗,小臉早已刷白,連連後退躲避。
他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