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為虛妄 第618章 安全返航 文 / 封卷殘雲

    撤離是順利的。

    沒有被路人甲乙丙丁包圍，也沒有當地警察聞風而動，或許他們還在整理自己的裝備，穿上防彈衣，畢竟如鞭炮一般的槍聲，總會讓這些平素安逸慣了的警察們，為拖延時間而找借口。

    「你很安定，難道你就不擔心接下裡的命運？」[|com|]

    轟鳴的運輸機機艙裡，施秋面對裴南荒而坐。

    裴南荒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慌亂並不能解決問題，施秋，你跟你父親長的很像！」

    「其實我跟班路他們差不多，不是麼？或許裴韻的情況跟我更像一些，岳父大人，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是吧？」

    裴南荒沒有點頭，只是凝視著施秋，好半晌，他臉上浮現出一種施秋參不透的笑容，卻始終不肯開口說話。

    班路小隊的成員今天總算是找到了一些成就感，雖然在戰鬥結束的時候，施秋認為他們太慢了一些，但總的來說，今天戰鬥中，班路小隊表現的還是不錯，至少比面對變異體的時候，還要好一些。當然，或許下次他們在面對變異體的時候，會更好。

    飛機飛到一半的時候，就有人找施秋通話，利用運輸機上的通訊設備，施秋和蘇老聊了起來。

    任務成功是施秋的功勞，當然還有中央軍委的情報處，不過蘇老很明智的沒有提到這個機關，在高度讚揚這次行動的成功性之後，蘇老要求施秋把裴南荒直接帶到天禁市來，跟最高層領導見面。這個命令施秋是無法拒絕的，雖然裴南荒是他的老丈人。

    無論施秋有多麼想讓裴南荒跟裴韻聊上兩句，但在最高層領導還沒有為裴南荒定性之前，施秋不想違法紀律這樣做，所以他只能親自給裴韻打了個電話，說他此時正跟裴南荒在一起。裴韻在電話那頭哭的很厲害，然後又提到了她的母親。

    「我的岳母大人呢？」

    要不是裴韻提出來，恐怕施秋都把這個人給忘記了。

    裴南荒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嘴皮子顫抖半晌，才道：「我通過一個秘密途徑送她去了厄洛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聯繫了，不過應該不會出事。」

    應該不會出事，不代表就絕對不會有事，為了裴韻，施秋還是從裴南荒手中要到了岳母大人的聯繫方式和具體位置，準備等回去之後，再決定通過什麼手段跟去營救岳母大人。

    在天禁市臨時總部，施秋帶著裴南荒，跟趙老和蘇老等人見了面。

    「我們在西薩市受到了當地駐軍的攻擊，蘇老，你不是說已經知會過那邊的駐軍了麼？」在幾個大佬開口之前，施秋搶先將自己心中的不滿說出來，其實他早就算到，西薩那邊的軍隊可能要偶寫不聽話，但總之自己吃了虧，就應該找上面要個說法。

    果然，幾個大佬的臉色都很難看，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擺在檯面上說就太不應該了。

    施秋撇撇嘴，對於幾個大佬的沉默，他很是瞧不起，「你們要是找不到理由就算了，也不用編故事，誰都看出來這裡少了一個人…」

    「咳咳，小施啊，你也知道，現在是特殊情況，放心，你吃的虧，我們會用另外的方式給你補償的，這位就是裴南荒先生了吧？」

    雖說裴南荒的水平，當個院士，甚至是院長都沒有問題，但畢竟不是華夏最高領導層認可的人，所以蘇老還是用了個「先生」，來表示對裴南荒的尊重。

    「是我岳父！」

    施秋突然冒了一句，頓時又讓場面尷尬不少。

    不過裴南荒也不是那種見不得大場面的人，很是自覺的跟蘇老伸出來的手握在一起，「不敢，正是裴南荒！」

    「我國現在面臨巨大的危機，還需要更多像裴先生這樣憂國憂民的人啊！」蘇老語重心長的說著套話，施秋覺得不耐煩聽，乾脆坐到一邊去，自己端起茶杯喝水，他是真有些渴了。

    幾位大佬關注的是生化改造戰士的研發工作，當然，他們現在所掌握的技術，跟裴南荒所掌握的技術，還是有相當大的差距。當聽趙老說馬上把華夏國這方面的最高負責人請來，跟裴南荒面談的時候，施秋終於禁不住開口道：「各位首長，你們能不能先放我走呢？我在這裡非常的無聊！」

    其實施秋真是可以走了，讓他一直待在這裡，事實上各位大佬對他的一種器重，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吃這一套！

    蘇老正打算開口的時候，裴南荒卻意外插話道：「不行啊，小秋不能走，雖然他是我女婿，但他也是我導師的兒子，同時，他也是個生化強化戰士，最高級的那種！」

    「轟！」

    施秋感覺自己腦海裡一陣爆鳴，千算萬算，他就沒算到，裴南荒居然會把這個秘密，當著眾多的大佬的面，直接給說出來！『他這樣做有什麼好處？難道說有這層關係，大佬們就不會收拾他了？擦，又可能，但是卻給自己惹出一身騷來！』

    在場的大佬們個個雖然都到快要入土的年紀，但終歸還是怕死，一聽施秋也是生化改造戰士，除了蘇老之外，個個都在挪動腳步，好像施秋不是個人，而是個人形的病原體。

    「大家不用擔心，小秋的改造是在胚胎期就已經完成，他絕對不會變成伽馬星人，同時也不會傳染你們的！」裴南荒臉上帶著微笑，好像他很樂意看到這種局勢。施秋板著臉，瞪著裴南荒：「老頭子，你是不是以為我收了裴韻，就真的不能給你點苦頭嘗嘗？」

    「哪裡哪裡，我只是覺得，有些秘密還是說出來比較，現在說穿了，總比以後大家心中相互猜忌來的好，小秋啊，其實你的胚胎改造，還是我跟導師一起聯手完成的，要說，我還真是看著你長大的！」裴南荒臉上笑容不改，施秋的臉色就越是難看，「胚胎，胚胎，越聽越覺得老子不像是人，像是神，尼瑪的胎神！」

    狠狠的啐了一口，施秋不管這裡是不是允許隨地吐痰，上前一步抓起裴南荒的衣領子，「夠了！再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老子現在就捏死你！」

    蘇老上前勸住，含笑對施秋道：「好了，小施，既然你都承認他是你的岳父，有些事情嘛，大家說過了就算了，你看，你是不是改造人這有什麼重要呢？如果你不是改造人，恐怕我們根本沒法幹掉那兩個伽馬星人，是不是？所以大家不會介意你的身份的！」

    「就是就是…」

    為了避免施秋繼續發作下去，就連趙老等人這個時候都不得不附和蘇老的意見，開什麼玩笑，他們的貼身保鏢們為了避嫌，都在會議室外面候著，雖然只隔著一道門，但從外面衝進來的那點時間，應該足夠施秋把這裡的人都殺上三遍了，更何況，誰也不敢保證，施秋就一定不會動手。

    施秋鬆開右手，眼神掃視眾人，「好吧，我不否認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連我只都願意承認而已，如果你們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乾脆，我現在就回家去吧，這個少將，咱也不要了，至於這個狗東西麼，隨便你們怎麼處置！」

    他這是在撂挑子，現在正值用人之際，趙老等人又豈會同意他離開，大家忙著打圓場，氣氛也逐漸輕鬆下來。

    隨後，裴南荒跟各位大佬，還有後來的國家生化研究所負責人進行了「親切交談」，在交談中，裴南荒搖身一變，成為華夏國國家生化研究所第一副所長，專門負責主持生化改造戰士工作，爭取在一個禮拜之內拿出有效的成品來，並且保證保守國家機密，以及在沒有最高領導許可的情況下，永遠不離開研究所，其實就是變相的禁閉了。

    對這個決定，施秋沒有意見，裴南荒就更不敢有意見，這就是科學家的悲哀，再高明的科學家，在強權的面前，不想死的話，仍然只有低頭的份。

    既然大家「不約而同」的沒有意見，那麼事情就這樣決定了。最後是當事人握手言歡，而施秋卻被蘇老帶進另外一個房間裡。

    「如果裴南荒真的能夠給我們製造出大量生化改造戰士，那麼我們應該怎樣使用這些戰士？現在整個軍隊裡只有你才有經驗，你對生化改造戰士有什麼看法？我們看到的評估報告，老實說，我不是很相信那些數據。」

    只要涉及到人，和人性的報告，肯定都是不能完全信任的，這個世界最不好把握的就是人性。而最高層希望生化戰士能夠有強大的戰鬥力，但也不希望最後這些武裝力量不受控制，任何不受控制的武裝力量都是上位者最不能接受的東西，他們寧願弱一些，也不願意自己受到威脅。

    施秋微微的皺起眉頭，這個問題很難說。

    「就目前看來，」稍微沉吟之後，施秋組織自己的詞彙，「就目前看來，生化戰士的作用還是很大的，至少在這三次任務當中，我們並沒有損失太多的生化戰士，哪怕他們還沒有形成戰鬥力，但至少在這種強度的戰鬥下，他們能夠抱住性命，這就夠了，我們不能用普通戰士去送死，那是真正的送死，更關鍵的是，我們現在還沒有弄清楚，伽馬星人到達地球，或者說，在變異體身上寄生的真正原因！」

    說道這裡，施秋突然一愣，重重拍住自己大腿，「該死！這個問題我們應該問我那岳父大人才是！快，首長，他走了沒有？」

    其實走沒有走根本不重要，走了再喊回來就是，也是因為施秋心中太急切了，才會說出如此沒水平的話。

    蘇老拍了拍施秋的肩膀，笑道，「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你的那個老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