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為虛妄 第531章 交手 文 / 封卷殘雲
光芒為什麼會變化？
那是因為生物體外層的毫光並不能隨著生物體的行動及時的反應，總會有些延遲，所以在施秋看來，那個生物的光芒才是在不斷變化的。
但這就已經夠了。
只要能夠跟蹤上對方，施秋就不怕對方跑掉。
那怪物的速度很快，從行動上看，幾乎是一步就能竄出五六米，已經遠遠地超過普通人的行動能力，也幸好是施秋，才能跟的上。
顯然，怪物也發現了施秋，所以它沒有接著找士兵下手，而是在陣地上的建築物間兜起了圈子。
「有智慧的傢伙！」
怪物的這種舉動表明，這並不是一隻傻乎乎的變異體，至少具備了相當的智力水平。
「你還是給我站住吧！」
預估怪物的行進方向之後，施秋猛然從一截殘垣上躍過，落在在怪物的正前方。
「嘶~」
一個古怪的聲音從跟正常人身高差不多的身體中發出來，施秋眼前的怪物全身上下都包裹在一件不知道算不算衣服的深灰色布裡，從那布裡凸起的痕跡來看，手腳都還算齊全，就是不知道被這樣一塊布包裹著，它是怎樣行動的？
看不清楚頭臉，但施秋知道腦袋的位置，不需要活口，誰還會跟怪物聊天？匕首一揚，施秋開始進攻！
現今的施秋在攻擊力上已經不容猜疑，即使赤手空拳，打死一頭牛對施秋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那無聲無息破空而至的匕首，如同是突然出現在怪物頭部，下一個瞬間，就可以將怪物的腦袋刺個對穿！
匕首成功了！
然而施秋卻連忙後退，從手上傳來的空落落的感覺，讓他知道，刺中的只是一個殘影！
好快的速度！
這種等同於，甚至已經超過施秋敏捷程度的怪物，還是他第一次遇上！
轉頭，看見那怪物正站在原本施秋所在的位置，兩人像是交換了地盤，卻沒有人能夠看清楚交換的過程。
「嘶~~~~」
灰色布條隨著怪獸的聲音開始膨脹，看上去，像是逐漸吹起來的氣球。
看到這種古怪的舉動，施秋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基本的道理是——不能讓敵人做完想做的事！所以施秋再次出手，匕首揚起的同時，兩腳暗含玄妙！
嚓~
匕首照舊落空。
「彭！」
早已經預料的施秋，右腳果然有所建樹，強大的反作用力從怪物身上傳來，施秋不得不臨空翻了個觔斗來卸去衝擊，才安然落地。
然而那怪物就比較慘了。
原本它正處在高速運動當中，卻被施秋一腳改變了身體力量的平衡，於是，怪物像是一顆炮彈，直射進了街邊的門面裡，只聽的裡面「轟隆」一陣亂響，也不知道撞爛了多少東西。
「吼~~~」
或許人變異之後，發聲器官都已經徹底變異，總之施秋跟怪物之間是無法交流的。他只能站在外面，關注著裡面怪物的動靜。
一秒鐘之後，怪物衝上大街，施秋的攻擊顯然已經成功的激起了怪物的怒火，它要先殺了施秋。
「教官，要不要幫忙？」
張少校的聲音在耳機中響起，雖然他們的夜視能力沒有施秋這麼強悍，但利用手中先進的電子設備，在施秋和怪物開始打鬥的時候，他們終於成功的發現了目標，相信在張少校開口的這個時候，他們手中的狙擊槍，都已經瞄準了怪物的腦袋。
「你們自己小心點，說不定不止一個！」
施秋不能讓他們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既然出現一個，誰能保證不會出現第二個？言下之意，眼前這個怪物還是讓他自己解決的好。
施展雲調動士兵的聲音也出現在耳機當中，看來怪物已經造成了好幾個傷亡，施展雲的聲音顯得有些憤怒，「教官，你小心點，我的人都是被扭斷了骨頭，怪物的力量很大啊！」
有力量，又有速度，還有智慧，真不知道這樣的怪物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施秋心中暗罵，卻忘記了他自己不就是這樣的麼？
況且，他比怪物還厲害的地方就是——他還會說人話！
「吼~」施秋對面的怪物突然張開雙手，這時施秋才明白，原來怪物身體外罩的布，居然是蝙蝠衫，還是很大號的那種，即使怪物兩手都已經平舉過雙肩，行動仍舊沒有受到布袋子的限制，看上去猶有餘力。
「呼~」
強大的阻力帶起巨大的風聲，怪物像是一隻碩大的吸血蝙蝠向施秋撲來，而兩隻爪子就是那奪命的凶器。
風壓帶給施秋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讓他近段時間來，第一次感覺到沉重的壓力！
在那怪物撲來的威勢之下，施秋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變得無比渺小。
照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怪物畢竟是怪物，怎麼可能對人類的心理造成如此的壓力？施秋的腦海中無法解釋，但在他身體最深處，卻有種東西，好像是被怪物隱隱的壓制住了，那是什麼？
「轟~」
勉強提起的雙手，堪堪擋住怪物的爪子，但施秋的身體卻無法承受巨大的動能，被狠狠的撞飛了出去，如同剛才的怪物一般，轟進街道旁邊的另外一間門面。
對於施秋來說，只感覺到腦袋一暈，隨後就是天旋地轉，耳朵中充斥著各種撞擊聲，身體上下也開始傳出疼痛！
誰也想不到，施秋居然被怪物給撞飛了！
僅僅是一個呼吸之間，一人一怪之間形勢就發生了逆轉，在張少校等人看來，施秋的速度和反應理應可以避開，但卻偏偏沒有避開，難道說，是這怪物會使用妖法？
在無線電中呼喊施秋的同時，張少校將怪物的腦袋牢牢的鎖在瞄準鏡當中，食指一點點的摸住了扳機，只要突出胸膛中的那口氣，他就會擊發！
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去理會剛才施秋的要求，不管怎樣，都要確保施秋的安全！
「滋~」
張少校瞄準鏡裡的怪物，突然轉過頭來，正面對著瞄準鏡，隨即，張少校感覺腦海裡一陣刺疼，怪異的聲音瞬間充斥雙耳，甚至連張少校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耳朵聽到聲音所以腦海刺疼，還是因為腦海刺痛導致雙耳中聽到聲音？
不管怎樣，那種混亂的感覺讓張少校不僅僅無法射擊，甚至是一瞬間就丟開了狙擊槍，雙手抱著腦袋，滾到在地上。
「蝴蝶，蝴蝶！」
所有發現張少校這種詭異情況的狙擊小隊的成員，都在無線電中呼喊著，但他們的呼喊沒有任何用。
「不准瞄準，它能夠感應！」
就在大家片刻慌亂的時候，施秋的聲音在無線電中，傳了出來。
「歐~」
施秋沒事，無線電中一陣歡呼。
「嘩啦啦~」
一堆垃圾爆射，隨後，施秋的身影站了起來，「蠢貨，你的對手在這裡！」
「吼~」
如同是承認了施秋的那聲「蠢貨」，怪物居然真的轉向，望著施秋。
「啪啪~」
兩道雪白的光柱突然射向施秋和怪物所在的區域，一瞬間，將昏暗的環境變得纖毫畢現，施秋雙瞳微微一縮，趁機而動！
「轟！」
人與人之間交手還有些花俏可看，但對上怪物，施秋覺得連使用假動作都完全沒有必要，一上去就是最暴虐的攻擊，匕首如同是潑水一般劃向怪物，腳下不停，踢不到怪物就踢起地面上的爛磚水泥塊什麼的，像是炮彈一樣砸向怪物！
恥辱！
對於施秋來說，剛才被怪物擊飛前的一瞬間，他感受到一種久違的恥辱！
他被壓制了，從氣勢上！
研習《道藏》，真正進入先天境界之後，施秋還是第一次感覺自己被人從氣勢上壓制，這種深刻到基因中的壓制，讓他爆發了！
此時的施秋就如同一個人形暴龍，任何一樣東西在他身邊，都變成了可用來攻擊的道具，哪怕就是一顆小指頭大小的碎磚，被施秋掃腿擊飛之後，速度也不亞於步槍的彈頭！
什麼是狂風驟雨？
此時在施秋的身邊，那就是狂風驟雨！甚至於在施秋身邊，一條龐大的黑色龍旋風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成型，讓看到這一幕的人目瞪口呆！
「飛…飛起來了…」
不是施秋飛起來了，而是因為在旋風的作用下，附近一些質量較輕的東西，開始一點點離開地面，漂浮，並且隨著旋風的方向，運動。
遠遠看去都是如此驚人，那麼正面對這一切的怪物，又是何種感受？
或許怪物不能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心理活動，但是瞧它雙手抱頭，身體蜷縮向後退走的狼狽模樣，就知道它現在很難受！
的確很難受！
不僅僅是施秋的匕首讓它感覺到巨疼，那些零碎的東西砸在身上帶來的感覺同樣超過了常人能夠容納的極限，只是它身外套的灰色布袋很詭異，無論是施秋的匕首還是那些被擊飛起來的零碎，都無法撕裂或者是打破，從而無法對怪物造成直接的傷害，隔山打牛這種功夫有沒有？
有肯定是有，但誰也不能保證，山後面就一定是一頭牛啊，萬一是像眼前這個根本打不死的怪物呢？
怪物是被打的鬱悶，而施秋則是打的鬱悶！
這種高強度的攻擊，施秋還從未曾施展過，也是因為被壓制帶來的憋屈，才讓施秋爆發。
但爆發往往是短暫的，即使施秋已經清醒，並且調動身體全部的潛能，維持這種攻擊狀態，但事實上，他已經發現，這種攻擊，好像是沒有效果的。雖然怪物一直在後退，但施秋知道，自己的力量始終是有收歇的時候，恐怕到那個時候，就該怪物反擊了！
張少校的遭遇已經讓施秋明白，不可能指望其他人幫忙，他們在這個怪物面前更是顯得不堪，那種遠程感應，甚至通過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進攻人類，這種能力，施秋還從來沒有見過，或者是聽說過，若是他失敗了，或者，這個陣地上所有人均無法倖免！
所以，不能輸！
施秋在心中給自己鼓勁，同時也在努力的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而就在施秋思考的同時，那如同暴風雨當中燈塔一般存在的怪物，也緩緩的放下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