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為虛妄 第510章 達成口頭協議 文 / 封卷殘雲

    「這可是你說的哦！好，我就讓你來當家！」

    當施秋口不擇言的說出那句話之後，李中玉突然停下腳步，一本正經的開了口。

    「嘎~」

    施秋雙腳一滑，整個人也突然站定，扭過頭來望著三尺之外的李中玉：「瘋婆子，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說的沒錯，現在我們正面臨一場戰爭，我已經不再適合擔任唐門的領導者，既然你自己都開口了，我就同意了，讓你來領導唐門。」

    「當家的！」

    在場的唐門弟子齊齊開口，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明明在他們看來像是情侶間追打嬉鬧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如此急轉直下的事情來，讓他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施秋說的沒錯，戰爭，讓女人走開！我承認，即使我明知道施秋你做的是正確的，但我還是無法原諒這種行為，我自己更做不到你這麼決絕，所以，我已經不適合擔任諾大一個組織的領導者，施秋，今後，你就領導唐門吧，直到我們真正安全的時候！」

    「你是在開玩笑吧？好吧，就算是戰爭讓女人走開，但你看看，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了！」施秋衝著李中玉攤開雙手，眼神示意周圍的那些變異體屍體。

    可李中玉根本不為施秋的話所動，眼神中滿是平靜，「施秋，你恰恰說錯了，戰爭，現在才開始！」

    施秋和那些唐門弟子還想開口說話，卻被李中玉擺手打斷，她指著那板車，道：「加把油吧，先把這個板車弄出去，這些東西對你來說不是很重要麼？抓緊時間，誰也不知道那會不會有更多的變異體出現，我們…」

    剩下的話，李中玉不用說，施秋和那些男人們，已經蜂擁至板車後面，開始推動被卡在溝槽當中的板車，在眾人合力，齊聲吆喝之下，板車終於一點點的開始挪動。

    「一二，起！一二，起！」施秋大聲的喊著口號，超過十五噸的板車，一次次的衝擊溝槽的稜邊。

    「轟！」

    隨著一聲巨響，板車的一對前輪終於成功的衝上溝槽，重新回到平鎮的地面。

    然而還不是松勁的時候，這才過了前輪，而且還僅僅是第一道門檻，後面，還有更為沉重的後輪，而前面，還有兩道門檻，路，慢慢兮。

    當把這輛沉重的板車弄到山洞之外時，施秋和所有唐門弟子都已經累的精疲力盡，不過看著穩穩當當停在洞口外面平鎮大道上的板車，施秋滿意的小了。

    一百五十公斤重水，理論上來講，是絕對夠了，若是不夠，施秋下次來，一定會帶上更多的人。

    不過想來估計也不會有再來的機會，蘇老的報酬絕對是只給一次的，這個兵工廠已經變成這樣，下一步必然是軍隊來接手，恐怕以後不會再對方開放了，光光是處理那些遺留的問題，就不知道要用去多少時間。

    幾個唐門弟子跑去停車的地方，都是越野車，馬力應該是足夠的，他們要找到足夠的鋼纜捆住板車，讓後想法子把板車拉出廠區，剩下的弟子則是忙著去找足夠堅固的繩索，將那些裝著重水的罐子一個個固定起來，免得在運輸過程中出現意外。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李中玉坐在板車上，居高臨下的望著施秋。

    「不知道！從數量上來說，我們殺掉的變異體恐怕還不及這裡的十分之一，剩下的變異體隱藏在什麼地方，我們找不到，也不敢去找，或許我該打個電話，萬一出去的時候，被外面的149部隊誤傷就不好了。」施秋說話的同時，掏出衛星電話，準備打給蘇老。

    「等等，你先想清楚，萬一對方要你將這裡的變異體清剿乾淨才能離開呢？」

    「那樣的話，我們就什麼都不要，然後開車從這裡衝出去吧！」施秋聳聳肩膀，說出一個讓李中玉沮喪的答案。

    「蘇老，變異體我們殺了上百個，不過目前看來還遠遠不夠數量，當然，我相信您真正的目的，也不是希望我把這裡的變異體都殺光吧？關於變異體的能力，唔，基本上來說，普通槍支和子彈對他們無效，但若是有大量夠格的狙擊手，這些變異體是無法離開廠區的，你們的部隊可以進來了，至少我的人到現在為止沒有發生感染變異的情況！」施秋一臉平淡的述說著，顯然，他一開始就猜到蘇老的真正目的，並沒有按照蘇老口頭上提出的要求提供信息。

    「施秋，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就好，唔，你們走吧，我會通知部隊放你們過去，不過你們離開之後…」

    「我知道，凡是參加今天行動的人，我都會下封口令，若是他們當中有誰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會在第一時間砍了他的人頭，李中玉也不例外！」

    「那就好，哈哈，那就好，其實不也用保密太久，只要我們的媒體公佈之後，就可以解除封口令了！」

    「包括我在內？」

    看到施秋合上電話，李中玉的神情變的極度不自然，「施秋，你剛剛說的是實話？若是情況需要，你也會拿下我的人頭麼？」

    施秋撇撇嘴，他感覺李中玉問這個問題，實在是有些傻。

    「車來了！走吧。」

    幾個唐門弟子開始著手將板車和越野車固定在一起，不過當他們嘗試之後，才發現，3.0排量的路虎，仍舊無法將板車拉動，也就是說，重水沒法運走。

    「我擦！」

    施秋驚訝的將剛剛才點上的香煙都掉到了地面上，「不行，不弄走這些重水，老子就白來了！」

    有個唐門弟子提議將罐子放在越野車上，不過他這個提議更加不現實，先不說越野車裡是否能夠放下那罐子巨大的體積，光光是三百公斤一個的重量，一輛越野車就注定了承載不起第三個罐子。

    「馬上去找！」

    施秋腦海中靈光一閃，「這裡肯定有能夠載重的貨車，去找，每個人都去找，哦，注意安全，兩三個人一組，不要落單！」

    吩咐下去，看到唐門弟子紛紛三兩人一組散開之後，施秋也想動身去找，卻被李中玉攔住，「我看你還是留下來，陪著我比較好，就算我不怎麼值錢，萬一這輛板車上的東西被人破壞了，恐怕你也會很心疼吧？」

    「呃…」沉吟片刻之後，施秋不得不點頭，重新給自己點上一支煙。

    「發現沒有？」

    「發現什麼？」蹲在板車一處空隙中抽煙的施秋悶悶的回答李中玉。

    「其實你指揮他們的時候，他們並不牴觸你的指揮，這不是很好麼，其實剛才我並沒有開玩笑，我想讓你來領導唐門，據對不是因為剛剛你殺了秦小小，我一時氣憤，而是…」

    李中玉沉吟片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其實從我跟見面開始，我就發現，你為人處事的風格，跟我最小學習領導人方式，有著嚴重的不同，甚至可以說是截然相反的，若是在和平盛世，或許我會非常鄙視你這種處事風格的人，甚至不會跟你接觸，但經過這兩天的相處，還有我們在這裡的遭遇，我才幡然明白，這個世界已經不同了，不是曾經我們熟悉的那個世界，或許只有你這樣的人，才有資格在亂世當中，帶領手下殺出一條血路！一切慣例都已經開始出現偏差，整個人類社會和全世界的秩序將會被徹底的破壞，只有你這種不循慣例的人，才有資格生存下去，正是因為我現在是唐門領導者，我必須要為幾百上千人的生存負責，所以我才希望，能夠讓你來帶領我們！」

    施秋注意到，李中玉最後說的是：「我們」，也就是說，她希望施秋領導的，不僅僅是唐門，也包括了她，現任唐門的領導人。

    「其實，如果你是抱著這種想法的話，我只想說，你把問題弄複雜了！」

    歎息一聲，施秋乾脆的站了起來，「如果你很是希望唐門跟著我走的話，我真是不介意多幾百上千個戰鬥力強悍的手下，但問題是，他們未必就一定會聽我的話，反倒是你，你的見識遠遠的超過唐門中的大多數人，所以，你不用讓我來領導唐門，我只需要能夠領導你，那就足夠了！」

    施秋的話讓李中玉陷入沉悶之中。

    站在唐門領導人的角度，李中玉不認為自己的選擇有錯，但正如施秋所說，即使參加今天行動的這些唐門弟子對於施秋的實力有基本的瞭解，但就算他們都未必能夠同意施秋來領導整個唐門，就更不消說家中那些古板的長老，他們更不可能拱手將唐門的領導權交出去，若是自己硬要這樣做的話，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自己被架空，甚至是取代。

    「好吧，我承認，你又一次證明了你比我優秀，從現在開始，唐門跟譚家不再是合作關係，只要我李中玉還是唐門領導人一天，我就能夠保證唐門被譚家領導一天，這個保證，夠不夠份量？」

    李中玉的話份量自然是夠的，但相對而言，施秋就需要說出自己的誠意來。

    「未來的事情會怎樣，誰也說不清楚，就像這次來樂山，我原本以為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誰知道結果會是這樣，我只能說，只要你李中玉還能保持對唐門的領導，我同樣可以保證唐門直系弟子們，享受跟我譚家直系子弟同樣的待遇，當然，若是最後我們的準備統統都失敗了，那就大家一起去見上帝吧。」

    雖然施秋的話說的有些悲觀，但李中玉很清楚，施秋這是說的實話，誰也不能保證未來會怎樣，就像今天遭遇變異體的戰鬥，若不是施秋一刀將秦小小殺死，誰能保證，最後的贏家就一定是施秋和唐門？

    「成交了！」

    李中玉從板車上跳下來，站在施秋的身邊，彎腰，向著施秋伸出右手。

    「啪！」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施秋和李中玉望著對方，同時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