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而後立 第260章 車輪碾壓戰珠兒 文 / 封卷殘雲

    「還未請教，這位姑娘怎麼稱呼啊？」譚老爺不慌不忙的瞇起雙眼，上下打量著珠兒。

    「我不認識你，就不要套近乎了！我看，你們還是抓緊時間走吧！」珠兒滿臉不耐煩的擺擺手，還真像是在打發幾個無關人等。可惜譚老爺子也不生氣，只是瞇著眼睛，「若是我老眼不花，姑娘你應該姓唐吧？」

    珠兒臉上不動神色，凝望著譚老爺子，「我說，你們是不是真不走？看來我得打電話報警才行！」話一出口，珠兒真就掏出隨身攜帶的手機，好像真是要報警。

    「你就不要裝了，這裡是暗黑兄弟會的據點，你是這裡的負責人，你這位經理，已經什麼都招了！等警察來了，我們把這個情況一說，警察會不會深入調查呢？」施秋上前一步，盯著珠兒雙眼，問道。

    果然，珠兒一聽施秋的話，臉上終於變了顏色，「哦，原來你們都知道了？看來也是道上的朋友嘛，既然知道我們是暗黑兄弟會，你們還有膽子在這裡動手，不錯不錯，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那條道上的朋友，難不成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珠兒的聲音愈發的冷峻，眼神也隨之發生變化，重點就落在譚老爺子身上，看來她已經確認，三個人當中，就這個老頭子值得她重視。

    譚老爺子笑了，「小八，看來這位姑娘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你去試試她的伸手，注意下手輕點，人家總歸是個婦道人家。」

    珠兒一聲冷哼，隨手一扯就將自己的外套揭下，雙手手掌平攤，擺出個姿勢來，「來吧，不讓你們見識見識，還真把我當成軟柿子了！」

    譚八也不客氣，雖然老頭子口頭要他手下留情，但珠兒的實力，譚八心中有數，到底是誰該手下留情，現在就說為時還早，雙腳微微一分，按照先前譚老爺子的交待，譚八大喝道：「今天我就來討教一下天下聞名的唐手！」

    是的，這是三人來的路上，譚老爺子定下的計策，在譚老爺子看來，打傷施秋的那個女人，多半跟唐門有著這樣那樣的關係，所以才有譚八的這聲大喝，而譚老爺子和施秋就在旁邊看女人的反應，當看到女人眼神不自然轉動之後，兩人心中就有了數。

    「什麼亂七！」珠兒左掌如刀鋒般劈出，帶著呼嘯砍向譚八的右肩，譚八此時正欲用右腳攻擊，雖然譚門的腿法早已經到了腿動肩不晃的境界，但若是右肩被珠兒劈中，那他的右腿仍然會無法發力，所以譚八不得不後退一步，以避珠兒的鋒芒。

    然而珠兒的右手刀僅僅是個虛招，真正的殺招卻是隱藏在右手後面的，無聲無息向譚八右肋斬去的左手刀。譚八因為視線的被遮蔽，沒有看到珠兒這隱藏的殺招，等到站在旁邊的施秋和譚老爺子同時驚呼的時候，珠兒的手刀，距離譚八不過還有一個手掌的寬度，「小心啊！」施秋大喝，譚八也算是反應敏捷聽到施秋的聲音，腳步一滑，毫不停頓的繼續向後倒退兩步，原本以為這樣就可以避開珠兒的攻擊，隨之那珠兒步伐不差，居然能夠緊隨其後，穩穩當當的跟著譚八的腳步，左手刀仍舊不離譚八脆弱的肋下。

    任何人的肋下，都是脆弱的！就算是十三太保橫煉、金鐘罩、鐵布衫這等強橫之極的外門橫煉功夫，也僅僅只能讓這些位置比起普通人稍微堅實一些，同樣不能承受過於強大的打擊，更何況像譚八這種從來沒有錘煉過的人，更是不敢讓珠兒這一刀砍實了。

    辦公室的空間並不大，譚八勝在身形靈巧機敏，但那時得力於他從小修煉步伐腿法，可以說只要看上一眼這辦公室裡的擺佈，就算是將兩眼蒙起來，譚八仍舊可以在這小小的辦公室裡騰挪往復而不會撞到東西又或者是被絆倒，但那個女人能夠跟上譚八的步伐，這就讓三人心中暗暗吃驚——難道說，這女人不僅僅是手上功夫厲害，同時腿上功夫也不差？那豈不是全能了？看這女人的年紀，恐怕也不會太大，要不她本身就是天才，要麼就是有很好很牛的修煉秘籍，依譚老爺的想法，怕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畢竟學武的天才，不是遍地都有的奧數種子選手。

    眼看譚八無法脫離珠兒的攻擊範圍，譚老爺子心中焦急，照理說對方是敵人，沒有必要講什麼公平，但一來珠兒是個女性，二來年紀又比譚老爺子和譚八都小，若是現在譚老爺子出手，傳到江湖上去，那還真叫沒出擱他那張老臉。施秋忙著注意譚八的情形，一開始沒有發現譚老爺子心中的焦急，後來無意中瞟到譚老爺子，才知道感情老爺子平常嘴巴恨，關鍵時候，還是擔心他那個ど兒的。

    譚老爺子不方便出手，不代表施秋就不能出手，反正他的是一張假臉，傳出去也沒啥。

    「果然是個高！」

    「你不准」譚老爺子阻止施秋的話還沒有說完，施秋已經一躍而出，雙手箕張成鷹爪，其實是「雞爪」，凌空撲向珠兒。

    「不要臉！」

    珠兒惱怒的低聲一罵，不得不放棄對譚八的追殺，雙手手刀揚起，將半空中撲來的施秋給架住，「啪」地一聲，施秋感覺雙手腕骨欲折，心中暗歎這女人果真厲害，殊不知珠兒心中驚訝更甚：

    「怎麼可能？」

    在珠兒的心中，她一直認定施秋這個年輕人，應該是三人中功夫最差的一個，為了保存實力，在架上施秋雙爪的時候，她只用上八層力道，原本以為可以直接將施秋頂飛，又或是架住之後一個小擒拿，直接折斷施秋雙手。然而兩人四手相交，珠兒才感覺到對方力量之大，簡直是她八層功力難以抗衡，在最後的一剎那，珠兒不得不全身勁力爆發，才堪堪將施秋頂飛！

    首次交手，兩人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誰也沒有討到好處，但實際上，珠兒已經是全力盡出，而施秋，用的還是別人的功夫。

    腕骨的劇痛只是暫時的，內息一經流轉，這種外感頓時消失，施秋雙手一抖，絲毫不見遲滯。

    因為施秋的加入，譚八終於喘息著退到譚老爺子身邊。

    「這次丟人丟大了吧！」譚老爺子有些不悅的瞪著譚八，「早些時候讓你好好的練功，結果呢？哼！」被安老爺子熊了，譚八也深知是自己的錯誤，低著頭，不敢說話。「沒用的東西，給我好好看著！」譚老爺子的眼神，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說的譚八更不敢抬頭，只是一個勁兒的數手指。

    施秋只需要眨眼的調息功夫，就恢復到最佳狀態，相比之下，珠兒的恢復速度就慢了一拍，看見施秋重新上來，她只得深吸一口氣，雙手刀連換出擊，企圖在速度上勝過施秋的雞爪工，逮住機會給施秋沉重一擊！

    要說珠兒的招式老辣程度，以站在旁邊的譚老爺子眼光來看，絕對是在施秋之上！得出這點結論，譚老爺子心中真是非常震驚，『這個女娃娃要經過多麼嚴格的培養，才能有今天這種水準？施秋已經是先天過人，後天勤奮，難道說，這個女娃娃吃苦的精神還在施秋之上？』

    不提譚老爺子心中震驚，施秋此時也很難過，一開始的時候，施秋不想暴露自己的腿法，所以用上了從稅風柳哪裡繼承而來的雞爪功。這雞爪功雖然是經過施秋的改良、吸收，但畢竟不是那種從小修煉到大，已經深入到骨子裡的譚門腿法可以比擬，仍舊是不甚順手，在交手過程中，總有種處處受限的感覺。雖然施秋在內氣流轉的速度上，已經超過了珠兒，在這種潛在因素，表面上看並不是很明顯，無論是譚老爺子、譚八，還是施秋自己，都覺得是珠兒佔了上風，反倒是珠兒更清楚，兩人之間的差距在什麼地方——因為她已經竭盡全力，而眼前這個年輕男子，分明還有留有餘力，這就是珠兒心中擔憂的地方！

    轉眼間兩人又是幾次交手，辟啪之聲大作，被珠兒一刀砍在右手大臂上，施秋踉蹌著退後兩步，眼中儘是不敢相信，施秋感覺自己已經竭盡全力了，卻仍然不敵對方，怎麼能不讓施秋驚訝。

    「冷靜！」

    站在一旁的譚老爺子看出施秋心中的訝異，立刻大喝出聲，提醒施秋，「進入你的狀態！她不是你的對手！」

    『進入我的狀態？』

    被譚老爺子一提醒，施秋頓時心中冷靜下來，『是啦，我已經是先天境界了，外公說這個女人不是我的對手，那就證明外公已經看出這個女人不是先天境界，就算這個女人再厲害，也不可能戰勝自己，冷靜，冷靜！』心中反覆告誡自己的施秋，終於在兩次呼吸之後，冷靜了下來，望著眼前也在調息的珠兒，「我一定可以戰勝你的！」施秋腦海中盤旋著堅定的信念，殊不知當他沉浸入這種狀態之後，渾身上下開始慢慢的瀰散出一股氣息，一股普通人感覺不到，必須要一氣寰轉境界以上的高手，才能感覺到的氣息。

    「這是」譚老爺子臉上變了顏色，驚詫的望著施秋，「這是什麼感覺？」

    「就是這個，老爸，我電話中跟你說的感覺，就是這個！原來那次就是這小子在搗鬼！」譚八猛然抬起頭來，低聲在譚老爺子耳邊說道。

    「竟然是你！」

    反應最劇烈的，卻是珠兒，她臉色大變不說，甚至顧不上調息，猛然後退一步，手指施秋，語調顫抖著，「怎麼可能，你你就那個真先天！」

    「真先天？」

    聽到珠兒說出的這三個字，施秋停下已經醞釀好的進攻招式，「外公，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