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而後立 第228章 幾番施為查源頭 文 / 封卷殘雲
李照壁顧慮到譚八爺的身體狀況，主動提出去另外的房間通電話，反倒是譚八爺擺擺手，「算了算了，我也不至於老成這個樣子，就在這裡打吧，有什麼動靜我也好知道。」
這話光是譚八爺說不行，李照壁還得看范國易的臉色，畢竟施秋臨走的時候說了，譚八爺的所有身體問題都由范國易來負責，其他人一概不准碰。尊重施秋的意見，李照壁沒有通知張醫生，而是去看范國易的臉色。直到見范國易點頭，李照壁才轉身出去安排人手。打電話本身就不是很麻煩的事，李照壁出去轉了一圈就拉進來四、五個傭人，每人手中都拿著手機和充電器，這邊范立丹也將手上的表格分開成為幾份，在李照壁的安排下，每個傭人分了一份。
「打通電話之後，你們什麼都不要說，就聽聽，對方有沒有說話，有說話的，就掛斷，凡是打不通的，或是打通了之後，對方一聲不吭的，就在名單後面做個記號，嗯，我來規定一下，打不通的，用三角形，打通了沒人說話的，你們就在後面打個勾。」
按照譚八爺的吩咐，幾個傭人紛紛開始對著手中的表格開始撥打電話，不時的做著標記。僅僅是打通一個電話，費不了多少時間，但幾十上百個電話加在一起，需要的時間就不是一點點了，從11點鐘開始，一直打到晚上快1點的時候，才基本上打完。
傭人們將表格交給范立丹之後，就魚貫而出。
范立丹拿著表格，自己先審過一遍之後，才交給床上的譚八爺看，她已經將其中完全沒有記號的兩頁剔除，留下的全是有記號表格。
「不錯，看來很明顯了。」大概的數了一下，譚八點著頭，「你們看，大概就是十八個人的電話打不通，我們要關注的重點就是這十八個人了。」范國易將施秋作了記號的名單拿過去看了一遍之後，臉上也露出微笑，「看來還是丹丹的腦子好用，這一下不就徹底明朗了？」
雖然是被自己爺爺表揚，但范立丹臉上卻沒有多少笑意，「說的這麼簡單。，那要是萬一，這些傢伙都不通過正規渠道進來，那豈不是就沒有記錄了？你們呀，還真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好用。先調查吧，調查之後，再高興也不遲！」像是被撲了一盆冷水，譚八和范國易也笑不出來了，瞪著眼睛望著范立丹，最後還是譚八的心態好些，連連搖頭道：「好了好了，不管有用沒用，我們還是先分析吧！」
李照壁一開始都沒說話，直到譚八開口之後，才笑道，「名單給我一份，只要有真實身份，絕對可以在明天上午之前，將這些人從成都摸出來！」別人這樣說說或許不一定是真的，但李照壁說這個話，那就肯定沒問題。譚八爺點點頭，「那就有勞李龍頭了！」
一邊客氣，一邊直接將名單抄錄下來，李照壁寫的一手好字，就連范國易在旁邊看了都連連點頭，直道李龍頭的字剛勁有力，自稱一家，現在有興趣去練字的人，實在是不多了。被范國易表揚，李照壁連連謙虛，自稱是因為平常生活太閒，才有時間去擺弄這些務虛的玩意兒，古話說的話：倉稟實而後知禮節，若是溫飽問題都沒有解決，怎麼可能再去讀什麼聖賢書。閒聊幾句之後，李照壁帶著名單出去，找人落實，范立丹打著哈欠，上床睡覺了。就留下譚八和范國易，好像還沒有半點睡意似的閒聊著。
「我說易老，你也該去休息了，再不睡，就該天亮了！」
「說的我好像真的很老啊！」范國易習慣性的捋鬚微笑，「倒是你，現在的感覺如何？」
譚八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你這兩幅藥喝下去，還真就舒服了很多，現在的問題就是一口氣總提不上來，到了譚中之後，就像是被黑洞給吞噬了，哎，也不知道要何時才能將這個無底洞給填滿！」譚八的神情好像有些沮喪，說完這個，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易老你現在既然不急著睡覺，那我再問個問題。」
見易老點頭，譚八才道：「易老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說來聽聽。」
「一氣寰轉，後天之巔，百尺竿頭，既是真仙。」譚八口中念叨著這句話，神情卻像是有些恍惚，恍兮惚兮，或許就是老子追求的那種境界。
「一氣寰轉，後天之巔，百尺竿頭，既是真仙」范國易沒有注意到譚八的表情，而是反覆的咀嚼著譚八說的這句話，「一氣寰轉，後天之巔，嘖嘖，真是深奧啊，我們老祖宗留下的東西，的確不是能夠隨意理解明白的，後天之巔，在中醫理論中，這人從娘胎裡落了地，那就是從先天落入後天，下乘了，自古先賢苦苦追尋的就是如何從後天重歸先天。百尺竿頭，一氣寰轉是後天之巔，百尺竿頭再進一步，那不就是說從後天進入到先天，嗯，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不過依我看來，這個後天跨進先天的一步，恐怕是不那麼容易，八爺您」范國易自顧自的說話，直到現在才突然發現，譚八爺閉著兩眼，好像是已經睡著了。
「哎，受傷之人還真是體力不行，我這個老朽都還沒有困乏，他倒好，年紀輕輕的就睡著了，罷了，我也不去吵你，睡覺去也！」
范國易輕手輕腳的離開病房，床上的譚八爺是一動不動，難道說，譚八是真的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大家都很忙碌，在譚家成都根據地裡的施秋，也得到了這邊的消息，同時也拿到了嫌疑名單，緊跟著韓然和李照壁也分別將調查結果匯總，最後通知施秋去李照壁家開會，這一次，施秋乾脆將譚瑞也帶上，像是帶了個秘書，替他說話，配合的很好。
「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其中有十一個人很值得懷疑，丹丹的判斷是，這十一個人肯定就是抓走婷婷和小雨的日本人，而這個數量，跟施秋他們得出的結論是一致的！」譚八手中拿著資料，分析道：「韓然和李龍頭調查的結果，這些傢伙是打著日本三菱公司調查團的名義來的成都，我看我們的調查的重點，應該就是這個三菱公司成都總部，也難怪在那些酒店裡找不到人，很明顯，這些小鬼子根本就沒有住酒店，而是住在三菱公司的總部裡，下面，我來安排工作吧！」
譚八發話，施秋沒有意見，其他人就更沒有意見了，相對來說，譚瑞對譚八的尊敬，那是遠超對施秋的尊敬，所以在這種場合，反而是譚八說話，比施秋管用。
也不知道是譚八自己的水平還是因為背後另有高人指點，總之顯得井井有條，每個人都有活幹，又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只是譚八隻字未提請僱傭軍的事情，譚瑞原本動了動嘴，後來估計是想到自己沒有說話的地位，這樣一來，除了施秋、譚八和譚瑞，其餘人根本不知道譚家還高價聘請了國際僱傭軍，來協助這次行動。
對三菱公司總部的摸底行動，前期由李照壁和譚家的人負責，到後面就由施秋來親自接手，至於詳細的計劃，韓然和李照壁問了問，但譚八隻是簡單的說了個大概，並沒有說出來。
大家分頭離開之後，施秋卻留了下來，就只有他跟譚八爺在房間裡，不知道研究了些什麼東西，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才出門離開。
三菱公司在成都的總部，是有兩個，一個就在成都市區，主要是辦公大樓，裡面集中的是行政班子，而在成都三環以外，還有另外一個總部，對外宣稱是研究中心，主要負責生產和研究工作，至於裡面的情況，恐怕只有進去過的人才清楚。
經過分析，李照壁和譚家人將重點就放在這個對外不開放的總部裡。
韓然的判斷同樣如此，不過他也親自去居於鬧市區的那個三菱公司，去看看有沒有意外情況發生。
譚八爺還有范國易，以及范立丹小妹妹當然是不用參加這種行動的。就留在李照壁的家中負責居中指揮，所有的消息匯總起來，然後再在這裡經過分析處理後送出去。
「八爺，你覺得他們這次行動，成功的可能性高不高？」
譚八的臉色非常凝重，「易老，若是大家齊心合力，幾個小鬼子自然是不成氣候的，可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來成都才幾天的時間，居然就有小鬼子摸上門了？你說這其中，到底是誰有問題？這什麼都不怕，怕的就是內賊呀！」
范立丹在旁邊撇著小嘴，「什麼內賊不內賊的，我看你是疑心病太重了，哼，別以為人家小鬼子都沒腦子，要弄清楚你們住在什麼地方，那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難題，說到底，還是你自己不小心，啥事兒都親力親為，不就沒有問題了？」
其實范立丹說的也很有道理，細節決定一切，施秋在成都沒有絲毫的根基，一來就依靠的是韓然，出了問題之後，又找李照壁幫忙，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施秋手下沒有足夠強硬的班底。
譚八眉頭深鎖，考慮一陣之後，點頭稱是。「不管怎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看來以後還是要借重下譚家的力量，才能將現在此種不利的局面扭轉過來，易老，我這身上的傷，到底啥時候才能好的完全？」
「傷勢並不緊要，緊要的是你的功夫，光是傷勢痊癒了，沒有恢復一身武功，沒有任何意義，其實我現在倒是有些好奇，這個一氣寰轉，後天之巔之後的百尺竿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境界，神奇，真是太神奇了，想不到我這個半截入土的老頭子，居然還有機會看到傳說中的先天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