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而後立 第225章 甘為君生為君死 文 / 封卷殘雲
張醫生突如其來的變化，施秋目瞪口呆的看著，倒是韓然注意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笑著道：「我說秋秋，你這傢伙也忒變態了點，人家是想看看你傷口是不是真的好了，你居然吃人家的豆腐！」
「啥？吃張醫生的豆腐？」李照壁這才回過神來，他知道施秋不會說話，就看向韓然，「他怎麼吃豆腐了？我咋過不知道呢？」
「他在人家張醫生的小手上，摸啊摸啊，你說，那不是吃豆腐是啥？」韓然一邊放聲大笑，一邊解說，頓時，李照壁也苦笑起來，「施秋老弟，你都這樣了，還不忘吃豆腐，老哥我實在是，佩服，佩服！不過張醫生的手，摸起來，滑不滑？」
男人嘛，不分老少，只要一提起這個話題，總會有幾分童心未泯的好奇，施秋脖子一梗、面色端正，瞪起雙眼，好像是沒有聽到兩人在討論什麼，更像是在表明，他啥也沒做！
在李照壁的書房裡，通過筆和紙，施秋跟李照壁和韓然交流著。
現在的重點就是，如何將這些日本人在成都所居住的地方找出來，這個問題，怕是要讓李照壁來解決。
「施秋老弟，」李照壁臉上略有難色，「不是說老哥我不盡心，而是怕誤了你的大事，所以老哥要把醜話說在前面！」
施秋點點頭，跟韓然一起，望著李照壁。
「袍哥會，畢竟是個存在上千年的組織，經過這麼多年的演變，還有開國時，國家對我們這種非法組織的打擊，現在的袍哥會，跟解放以前的袍哥會，已經有著本質的區別！」李照壁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像是在組織語言，「我們現在早已經不再涉入到諸如黃、賭、毒範疇內，尤其是在毒品這一塊，為了防止組織被清剿，我們有著最嚴格的規定。當然，相對而言，毒品是一個利潤的大頭，自然就導致組織收入水平，尤其是中下層人員的收入水平降低，實際上，我們現在組織中大多數人，從事的都是正當行業。」看了看施秋，李照壁又道：「所以，在找人這方面，指望袍哥會是不行了，我也只能通過我這個身份，去找那些真正的竄街老鼠，當然，讓他們去幫你打探消息！」
李照壁的話說的很清楚，意思也很明確，袍哥會現在不搞那些歪門邪道，只有讓別人去做。
不等施秋開口，韓然搶著道：「李龍頭的意思，我們明白了，這樣吧，李龍頭，人，你來找，錢，我來出！」有錢似的鬼推磨，這個世界上，沒有了錢，那是寸步難行，韓然當然知道以施秋現在的情況，那是絕對承擔不起這筆費用，韓然的主動，讓施秋臉上有些動容，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李照壁猛搖著頭，「不，韓老弟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在說錢的問題，這點錢，我李照壁還不會放在眼睛裡，關鍵是這些傢伙是拿錢辦事，沒法指望他們太認真，我說出來，就是想大家再合計合計，看能不能再找個途徑，來個雙管齊下！」
雙管齊下，其實也就是李照壁從側面在說，這事兒他沒有把握！
直到一個小時之後，施秋才面色冷峻的從李照壁書房中走出來，韓然緊隨其後，「那施秋，你就先去忙你的事情，我去找國安局的戰友，看看能不能弄到最近一段時間的入境名單，到時候我們短信聯繫！」
為啥不直接用電話？
因為施秋沒法發出聲音，用短信反而比通話更方便。
施秋點點頭，然後兩人齊齊離開李照壁的私人別墅。要說施秋被重傷昏迷之後，就直接送來李照壁的別墅裡，由張醫生負責看管，他還是第一次走出病房，看看李照壁的房子到底如何。不過現在他好像沒有逗留的心思，逕直就走出別墅，跟韓然揮手告別之後，消失在一輛出租車中。
他要去哪裡？
當然是去找線索，不過他也沒打算單槍匹馬的就去找，除了李照壁和韓然之外，他還有個依仗，那就是他的身份——他現在是譚家的一份子，當然可以動用譚家的力量！
袍哥會轉正了，不代表說像譚家這種祖傳的武林世家會沒落，即便是在成都這個西南重鎮，譚家也不是沒有安排人手，只是多與少的問題。而施秋現在就是打車去找在成都的譚家人，準備讓譚家也出動人手，幫著打探日本人，還有兩個姑娘的下落。
上官世婷和韓小雨現在究竟怎樣呢？
此時的上官世婷和韓小雨，正滿臉愁容的望著頭頂上那塊小小的窗戶。
「小雨姐，我們是不是太沒用了，看到人家把手槍亮出來，就乖乖的束手就擒了？」放下已經酸軟的頸脖，上官世婷望著坐在房間角落的韓小雨。
「婷婷，我們這樣做是對的。」韓小雨開口道：「他們手中有錢，我們的能力還不足以保證我們在熱武器之前的生存能力，所以我們必須要投降，施秋曾經說過，只要我們保住了性命，他就一定能夠將我們救出去，無論什麼情況下，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保住性命！」的確，經過重生的施秋，對於性命，尤其是身邊人的性命，看的非常重，正如他告訴韓小雨那樣，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如何保住性命！
「你說的不錯，反抗是沒有用的，只會激怒我們！」一個還算清朗的聲音在那扇門外傳了進來，很顯然，剛才上官世婷跟韓小雨之間的對話，已經被門外那人聽見了。
「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韓小雨猛然站了起來。對著大門問道。
「不怕你們知道，其實我們是來自大日本帝國的神聖武士，我們來的目的，就是懲罰施秋這個罪人！」門外說話那人，顯得有些宗教狂熱的感覺，開口神聖，閉口罪人，讓上官世婷直皺眉，低聲道：「雨姐，外面這個傢伙，不會是神經病吧？」
韓小雨卻沒有上官世婷這麼沒心沒肺的，她瞪了眼上官世婷，繼續對外道：「你們打算怎麼對待我們？」
「放心，女人，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哼！不錯，是有些日本的無恥之徒，壞了我們日本武士的名聲，我們是不會擅自對婦孺兒童動手的！我們是神聖的日本武神，是天照大神的子民，抓你們的目的，只是因為施秋那個傢伙實在是太狡猾了，不拿住他的把柄，就連你們國家自己的執法機構都沒法抓住他，更何況我們呢？」門外那男人接著說道，「等到施秋出現，我們會正面擊敗他，讓他見識見識大日本帝國神聖武士的力量！」
「這人徹底是個瘋子！」上官世婷聽到說不會拿她們怎樣，懸著的心就放下來，再聽後面的話，她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一會兒之後，門外變得沉默，韓小雨將耳朵貼上去，正好聽到一個穩健的腳步聲，遠去了。
「這下子糟糕了！」兩手絞緊，韓小雨臉上變得緊張起來，讓上官世婷有些不解，「雨姐，他們都說不動我們了，還有什麼比現在更糟糕的麼？」
韓小雨搖著頭，「婷婷啊，你想想，施秋在舟山幹了多大的事兒啊，這小鬼子會不清楚？他們既然清楚施秋的實力，若不是真有必勝的把握，那就一定要萬全的法子，要不剛才那個瘋子，怎麼口氣如此之大，好像施秋已經死在他手中似的，你想想，施秋知道我們被抓之後，肯定會非常緊張，匆忙之下哪裡有機會做出足夠的準備呢？以有心算無意，施秋的勝率，實在是讓我擔心啊！」
聽韓小雨這麼一分析，上官世婷也不是笨人，頓時明白過來，「那小雨姐，我們該怎麼辦呢？」
問是問出來了，可惜跟沒問一樣。兩個女孩雖說是修煉了一段時間的武術，但在這緊閉的房間裡，除了大門之外，就只有那個小小的窗戶，跟監牢沒什麼區別，就算送她們一人一把鏟子，恐怕也沒法將那些鋼筋混凝土挖開鑽出去，除了乾著急，還能想到什麼辦法呢？兩女對視一陣，最後齊齊無奈的歎息一聲，韓小雨重新回到牆壁角落裡坐下，好像在哪裡可以獲得心靈上的安慰，而上官世婷這也不再去窗戶下守著，而是走過去緊緊的挨著韓小雨，「小雨姐，我有點怕！」
「不用怕，我們要相信施秋，他一定會想到辦法的！」韓小雨眼神中的那抹堅定一閃而過，「婷婷啊，為了讓我們有足夠的體力和精神，現在我們必須要換著休息，你先睡會兒，等你醒來，我再睡，總之我們要保持一個人是清醒的，避免出現什麼特別的情況，明白麼？」
上官世婷點點頭，表示已經明白，雖然這個時候，上官世婷未必就能睡著，但她仍舊是閉上雙眼，爭取讓自己平靜下來，即使不能睡著，也要培養「睡覺的情緒」。
感受到上官世婷逐漸平穩的呼吸聲，韓小雨在昏暗不清的光線之中，盡量將雙眼睜的大大的，為了不讓自己打瞌睡，她開始在想，施秋在這個時候，是不是已經開始了行動，他又會怎樣行動，需要自己做些什麼呢？
這些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想清楚的，一時間，各種各樣的念頭冒了出來，韓小雨甚至想到，在必要的時候，為了保證施秋的性命，韓小雨暗暗在心中下了決定，即便是要犧牲自己，她也會不惜一切的保全施秋。
「可是婷婷怎麼辦呢？」想到這裡，韓小雨輕輕的轉過頭去，望著好像已經沉入睡眠中的上官世婷，那張隱現在昏暗光線裡的完美輪廓，「婷婷她沒有義務為施秋犧牲啊！」
是的，上官世婷跟韓小雨不同，她是施秋保護的對象，而不是可以為施秋犧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