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而後立 第223章 海納百川驚聞變 文 / 封卷殘雲

    施秋的興高采烈在譚八看來完全是莫名其妙，「你這麼高興幹啥？我有說你沒問題了？」

    「難道我還有問題？」施秋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望著譚八，眨巴著眼睛。

    譚八聳聳肩膀，「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你現在算不算是有問題，總之我還沒見過你這種情況，要知道，我是個負責任的人，總不能張開嘴巴亂說吧！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我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你的穴道並非如你所想那樣，廢了，嗯，對，理論上來講，是沒有廢，只是，只是暫時找不到你的檀中穴，就是這樣。」

    如果不是施秋現在徹底沒有行動的能力，他真會一腳踩在譚八那對綠豆子眼睛上，或者把他的眼珠子給扣出來，加上鹽放在油鍋裡油炸一邊，然後丟給狗吃去！「我的天啊，？說了大半天，您就乾脆說三個字，不就解決問題了？」

    「啊？哪三個字就能解決問題？」

    「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那我怎麼知道該說哪三個字呢？」譚八望著施秋，很是誠懇的眼神，讓施秋有種『自殺』的衝動，「好吧，你贏了，看來我給你打電話，完全就是一個錯誤，我錯了，譚八爺，現在，請你出去吧，我實在是不想再看到你了，否則我會忍不住『自殺』的！」

    「施秋你也太不堅強了，又不是被人破了功，怎麼就想到去『自殺』了？嗯，好吧，我先出去，我得去跟老飯桶打個電話，你這種情形，實在是太怪異了，值得研究」望著譚八出門的背影，施秋感覺自己雙眼裡濕漉漉的，好像是流眼淚了。

    施秋的檀中穴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恐怕誰也沒法說清楚，只是經過譚八這麼一說，施秋心情稍微好了些，至少知道有很大的幾率，自己不是廢了，面對將來，施秋又重新有了希望。

    譚八陪著施秋待了兩天，之後，范國易來了。施秋沒想到，譚八還真把范國易給找來了。

    「易老，您老人家年紀大了，還一路勞累顛簸，真是對不起啊！」一見范國易，施秋就忙不迭的道歉，范國易那張略顯疲憊的臉上剛剛擠出一絲笑容，還沒來得及說話，施秋就聽到范國易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虧你也知道，可惜你就是個麻煩，大麻煩，自從遇上你之後，我爺爺就沒有輕鬆過幾天！」

    不消說，那是小辣椒范立丹來了。「怎麼這個小祖宗也來了！」施秋心中長歎一聲，看來以後自己的日子未必好過。至少喝水的時候一定要留意，看看裡面會不會有巴豆之類的東西。

    寒暄兩句之後，范國易就開始檢查起施秋的身體狀況，中醫式的檢查讓袍哥會那個女醫生臉上流露出幾分不屑來，畢竟她是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而且是留洋回來的專家，對中醫這種已經徹底沒落的東西，總有這樣那樣的偏見，至少在她看來，范國易這種不借助任何設備，僅僅是依靠個人經驗的診斷，對病人本身就是一種極其不負責任的做法。

    看到她的表情，施秋心中暗暗好笑，真要說起來，施秋寧願讓范國易折騰，也不想給這個張醫生、張專家擺弄，她都擺弄好些天了，也不明白，為什麼就是碎了一塊骨頭，施秋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似地。

    「果然是很古怪，這次小王八倒沒有說謊。」范國易在認真的檢查之後，搖著頭，捋著鬍鬚，「我說施秋啊，這會你可真是撞上鐵板了，嘖嘖，劍突骨被打碎成這個樣子，居然沒有死，你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打碎？這位老人家，你難道不知道，劍突這塊骨頭的硬度，是整個人體除了牙齒和頭蓋骨之外，最堅硬的地方麼，難道你認為，是有人用頭將施秋的劍突撞碎的麼？」張醫生聽完范國易的話，就有些迫不及待的發表自己的看法，好像這樣能夠證明中醫之無用，純屬欺世盜名。

    范國易轉頭看了看張醫生，笑道：「這位一看就是學西方醫學的吧，或許你對我們中國的傳統技藝瞭解的並不夠多，不錯，劍突是很堅固，但那僅僅是天生的，一般人不會去鍛煉自己的劍突，但卻又很多人會鍛煉自己的手掌，請問這位醫生，就算你沒有見過有人練鐵頭功，但總該見過那些修煉跆拳道的人，整天用，那你說說看，到底是磚頭硬呢，還是劍突硬了？」

    姜的確是老的辣，范國易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讓張醫生徹底啞火，很顯然，劍突骨再結實，也不可能比磚頭更硬，既然空手能夠劈開磚頭，當然也可以打碎劍突。其實張醫生不是沒有話說，畢竟劈開，和徹底打成粉碎，難度上還是有天壤之別，但這話若是說出來，就顯得有些狡辯，張醫生是個很自持的女人，這種話，她說不出口。

    「隨便你們吧，施秋，回頭你要是有什麼問題，我可會直接告訴龍頭，都是你自找的，跟我沒關係！」

    施秋笑著點點頭，「放心，我會親自跟龍頭解釋，張醫生，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了！」

    張醫生走了，范立丹站在自己爺爺身邊，望著張醫生的背影，低聲道：「哼，又是一個自以為是的人！」

    「又？那還有自以為是的人是誰啊？」好些日子沒見范立丹了，施秋明知她是顆小辣椒，還是忍不住去撩撥一下。

    「那還用說啊！誰被人打的跟落水狗似地，那就是誰咯！」范立丹衝著施秋皺皺鼻翼，「還把自己的飛刀誇的跟花兒似地，這種情況，怎麼不見你用飛刀？」

    要說這個，那就是施秋心中永遠的疼了，他那裡知道，躲在房間裡數錢的兩口子，其中一個居然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還對自己玩偷襲。說來說起，其實就是他情敵導致的，若是一進去就用飛刀招呼，即使不能將兩個人都幹掉，施秋相信自己弄個全身而退還是沒有問題的。現在被范立丹這麼說，施秋總覺得心中不是個滋味，搖著頭，「唉，往事不要再提，易老，我們還是說說，下一步該怎麼辦吧？」

    范國易點點頭，道：「嗯，施秋你現在的情況，怎麼說呢，或許可以說是因禍得福了吧，剛剛我詳細的診斷了一下，雖然劍突骨被破壞，恢復起來會麻煩一點，而且缺失了幾塊碎片，應該是被剛剛那個張醫生用手術的方式替你摘除了，但劍突對於人體的重要性，並不是很強，它的主要作用就是為了保護重要臟器，若是你能夠保證這段時間裡那個地方不受到衝擊，問題不大。關鍵是你的檀中穴，譚王八說的沒錯，你的穴道並沒有被廢，相反，你的穴道反而是被這次意外的衝擊，給擴張了！」

    「擴張？穴道還可以擴張？易老，你可不要哄我啊！」施秋瞪著比譚八起碼要大十倍的眼睛，不敢相信的說道。

    「你別問我，出現在你身上的這種情況，別說我這輩子，就連我參閱過的任何一本醫術上，都沒有提到過，所以你問我也沒用！」范國易眼睛一瞪，好像也不比施秋差。「至於說穴道擴張，施秋，你是外行，不懂專業術語，不錯，穴道本身並非是個能夠用物理方式檢測出來的點，但實際上呢？在中醫理論和傳統武術中，都有這種說法，每個穴位，能夠容納的『氣』，都是有限的，而整個人體上下所有穴位當中，就數丹田穴能夠容納的氣最大，所以也有將丹田稱之為氣海，正常人的檀中穴，雖然是個重要的穴位，但它能夠容納的氣，是極為有限的，而你現在的檀中穴，在發生了這次意外之後，已經變得像是正常人的丹田穴一般，成了個無底洞！」

    「無底洞？」施秋再次被范國易的話，給弄糊塗了，「易老，你的意思是說，我的檀中穴，成為了第二個丹田，那不是我還要重頭再來修煉過？」

    范國易搖著頭，「你這樣說還是不夠準確，畢竟你是有功夫的人，並不是真正的從頭再來修煉過，跟完全沒有修煉的人相比，至少你是熟門熟路吧？這是其一，其二，我可沒有說你的檀中穴是第二個丹田，因為我剛剛用銀針探過，你這個檀中穴，恐怕閉起丹田來，容量要大的多，嗯，你要做好心裡準備，估計一時半會兒，你還真把它給餵不飽呢！」

    針對施秋的身體狀況討論一陣之後，譚八終於找著個機會插上話來，「施秋，上官世婷和我外甥媳婦呢？」

    「她們住的地方，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麼？」施秋奇怪，怎麼譚八會突然提起這個問題來。

    「可是我安排過去找她們的人，剛剛打電話過來說，沒找著！」

    「沒找著？」

    施秋全身一抖，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什麼意思？怎麼會沒找著呢？電話，快，手機！」施秋像是突然之間就慌了神，范立丹剛剛把她的手機拿出來，施秋就想伸手去抓，渾然沒注意到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才一動手，渾身就過電一般的痛了起來。看到施秋痛苦的表情，范立丹面上顯出不忍的神色，將電話塞進施秋的手中，看著他用顫抖的手指撥通上官世婷的電話。

    電話接通中，施秋盡量長的吸了口氣，穩定住自己的情緒，等待著。

    十秒，二十秒，等待的時間越長，施秋的心，就越緊張，那短短的半分鐘，在施秋看來，卻是跟一個世紀般的長。

    「這丫頭怎麼還不接電話？」

    施秋心中正在念叨，突然聽到接通提示音，心中一喜，正要開口，那邊傳來的卻是個男人的聲音：「施秋是吧？你好啊，終於接到你的電話了！」

    「你是誰？」真正意外出現的時候，施秋反而一下子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