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難不死,必要報復 第004章 丫頭清秀,房東嘴利 文 / 封卷殘雲
「有什麼事兒?正好,我要去做飯,我們出來說!」施秋眉頭微微皺起來,他不著痕跡的看看有些擔憂的母親,走出房間,順手將門帶上。
房東太太雖然是三十好幾的人,長相卻還是不錯的。只是在上唇和鼻尖之間的人中位置上,有刻米粒大小的黑痣,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施秋啊,我知道,你帶著老娘來上海治病,的確不容易。可誰不艱難啊,這房租,你都拖了一個禮拜了!要不是我心軟啊,早讓人把你們娘倆趕出去了,我說施秋,你這打算什麼時候給呢?」
施秋臉上泛出難色,他不是沒有一千塊錢,但他卻僅僅只剩一千塊錢!
一文錢難道英雄漢!
他這一千塊錢,還要帶老娘去醫院完成每週一次的治療,還要買生活用品,還要買米買菜,還要總之,他現在怎麼敢把這一千塊錢給房東太太?
施秋不喜歡哀求,但為了老娘,他不得不低聲下氣的陪笑:「大姐,你看,我這馬上就要上班了,能不能多延遲幾天,回頭,我領到工資,一定給!」
房東太太翻翻白眼撇撇嘴,「施秋,不是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整天這個那個的,有什麼用啊?瞧你的身板兒也不錯,去工地抗水泥袋子,一天下來也是幾十一百的,別拉不下架子啊!哦,也對,你還有張當紅小生的臉,怎麼樣啊,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酒吧,你到底有沒有打算去啊!別說當大姐的不指點你,去那個酒吧,賺錢很容易的,一個大男人,做這種事情,也不吃虧是吧,又有的玩,又有的賺」說著說著,房東太太的臉上就換了副表情,兩隻眼睛水汪汪的,像是想一口把施秋這小白兔生吞活剝的大灰狼。
看著房東太太的眼神,那就要碰到自己胸膛的手,施秋渾身一顫,抖上一抖:「大姐,這種事情,好像真不是適合我」
「什麼!哼!別說老娘沒給你機會,就你這樣的學歷水平,高中畢業生,難道還想去坐辦公室?得瑟吧你,回頭還是老老實實的抗水泥袋子去!給你指條明路你不走,我不管,下午我再來,到時候你要是沒錢,我就報警趕你們娘倆出去!」施秋的拒絕讓房東太太顏面上掛不住,大聲的吼叫起來。施秋一個勁兒的擺手,讓她小聲點,可根本沒用,看著房東太太因為大聲說話而起伏的腮部,施秋突然升起一股衝動——重重一拳將她那張爛嘴給打個稀巴爛才爽!
「砰!」
房東太太摔門而去,施秋怔怔的站在原地,低著頭。他想起上一世,好像是這樣被房東太太訓斥一頓,然後,因為實在沒錢,下午,娘兒倆就被趕到大街上,最後還是在城郊的一個橋洞裡貓了一個晚上。「今天下午,我記得是下雨了,那天晚上,好冷,娘的病,就是因為受凍,所以打今天晚上開始,又加重了」
施秋深深的吸口氣,把那對壯實的拳頭,捏的辟啪作響。
整齊的牙齒逐漸緊緊的咬合在一起,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我施秋上輩子活的問心無愧,結果卻是那樣,這一次,絕對不能再重複那樣的悲劇!既然找不到工作,下午把錢給了,老子明天就打劫去!」
「兒啊,你進來一下!」隔著房門,老娘那虛弱的聲音還是傳了出來,施秋原本緊繃的身軀突然間放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不再猙獰,順手將圍裙給自己栓上,推開房門,「老娘,幹啥呢,我正準備給你做飯吃!」
「兒啊∼」床上的母親,顫巍巍的招著手,「是房東來要房租了吧?」
「沒,我房租都給了!」施秋矢口否認,「兒子還有錢呢!」
「傻孩子,你就別騙老娘了,昨天下午,房東太太就來過了,說你拖欠房租都一個禮拜了,兒啊,咱們窮是窮,但不能窮的沒有志氣啊,沒錢了,你跟老娘說啊,老娘還有啊!」說著,母親抬起左手,在那瘦骨嶙峋的手腕上,掛著一隻晶瑩剔透的鐲子。母親右手握住鐲子,因為已經瘦到皮包骨頭,鐲子不太費勁就被褪下來,「兒啊,去把它賣了吧,你爹說是好玉,應該可以換幾個錢的!」
母親這樣一說,施秋卻低下頭,默不作聲,因為他的眼睛紅了,因為他不敢告訴母親,其實那根本不是玉,只是算是一隻做工比較精細的玻璃鐲子,根本不值錢!
那是貧窮的父親,留給母親的紀念,唯一的紀念——或許那是一隻不值錢的玻璃鐲子,但對於施秋娘倆來說,卻是個無價的寶!
「娘,這是爹留給你的,不能賣!放心,房租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施秋重重的吸吸鼻子,不著痕跡的將沁出眼眶的淚水扺去。
「好吧,兒啊,別為難啊,千萬別做犯法的事情啊!」母親看著兒子將鐲子從自己手中接過去,然後小心翼翼的重新套在自己手上。她抬起手腕,望著晶瑩的手鐲,像是看到死去多年的丈夫,「不賣也好,以後等你找了媳婦兒,我就把這鐲子給你媳婦,等有了孫子,咱在傳給孫子,以後這鐲子,就是咱施家的傳家寶了!」
施秋別過頭去,他不敢看自己的母親,不敢看老人家希冀的眼神,他只能重重的點頭,從鼻孔中艱難的發出輕輕的一聲,「嗯!」
「糊弄」了自己的老娘,在廚房裡將簡單但香噴噴的飯菜做出來,又親手餵了老娘,扶持她老人家睡下之後,施秋打開門,來到房間的客廳裡坐下。
因為是合租,客廳簡單的可以,一張滿是補丁的舊皮沙發和一張煙頭燎痕的木茶几就算是全部家當。不過這兩樣家什對現在的施秋來說,夠了。
將腳搭在茶几上,施秋點燃香煙。
五元錢一包的「紅山茶」,雖然有些淡,但回口不苦,很適合現在施秋的生活環境,他抽的少,一天就是幾根,主要還是因為——沒錢!
『怎麼辦?一會兒那老財房東就要來拿錢了,去偷,還是搶?』捏著煙屁股,施秋那雙虎目茫然而沒有焦距。
「嘎吱∼」沒上油的防盜門響了,施秋連忙將雙腳從茶几上收回來,抬頭望向大門。
一個丫頭!
小西裝裙校服,留著長髮,個頭不低的丫頭。
眼睛水潤水潤的秀氣丫頭。
「你是另外一個房客?」丫頭掏出耳朵裡的耳塞,那雙水潤水潤的大眼睛,翹著濃密的睫毛,好奇的望著施秋。
施秋不自然的挪了挪腳丫子,這個動作頓時將丫頭的眼光吸引到他那雙補了又補的軍綠色棉襪上,「喲,還是個兵哥哥啊!」
「你認識這襪子?」施秋有驚訝,外面的人很少知道,部隊上的襪子是啥樣的。
丫頭掩嘴偷笑,放佛是在笑施秋身上那股子尷尬勁兒,「我說你呀,就算沒看到這雙襪子,我也知道你是兵哥哥了。像你這個年紀的男人吶,看到我,有幾個不是色咪咪的,這麼緊張放不開,除了只會讀書的呆子,就只有當大頭兵的傻子了。」丫頭一邊說,一邊毫不介意的走到施秋身邊,將自己背的漂亮黑書包往茶几上一放,「挪點,看你身材挺好的,幹嘛學那些胖子一個人佔大半個沙發啊!」
「我叫寧婉靜,你呢?」
天然的香味混著一絲說不出的好聞味道,隨著寧婉靜的貼近而使勁沖施秋的鼻孔中鑽,施秋再次向後挪了挪位置,「施秋。」
「死求?死囚?」聽到施秋的名字,寧婉靜先是一愣,接著不顧形象,左手彭彭的拍著沙發,放聲大笑起來,「你這個名字,還是真的,取的太有中國特色了!」
施秋有些不自在,雖然寧婉靜這丫頭長相清秀,姿色撩人,但這樣嘲笑一個人的名字,還是非常的沒有禮貌。施秋總認為,一個女人長的再漂亮,基本的禮貌還是必要的,如果沒有禮貌,光是一副外表又有什麼用呢?
「你生氣了?」寧婉靜收起笑聲,望著低頭不語的施秋,她的臉上有些意外,「不是吧?你可是個大男人啊,又是個兵哥哥,怎麼能這麼小氣呢?」一邊說,寧婉靜一邊用手去挽施秋的胳膊,沙發很小,兩人的距離很近,施秋感覺到一陣綿中帶軟的彈力的物事,正在自己胳膊肘上蹭啊,蹭啊。
施秋的臉,紅了!
前前後後累計幾十年,除了「五姑娘」之外,施秋還是第一次跟個豆蔻少女如此親密的接觸,即使是死過一次的人,他也無法淡定。
或許是感受到施秋的那種窘迫,寧婉靜才注意到自己現在這個姿勢,對於一對陌生的男女來說,實在是有些過度了,但不知怎的,寧婉靜覺得自己跟施秋之間,好像很熟悉了,怎麼說呢,「相見恨晚」或許不太準確,但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
施秋正不知怎麼回答寧婉靜,突然,大門外響起鑰匙插鎖孔的聲音,悉悉索索的,讓寧婉靜如同兔子般驚起,鬆開手臂跳了起來。
進來的是房東,施秋早就知道,她下午是一定會來的。
「喲,你們兩個在做啥?」
雖然寧婉靜已經跳開,但小姑娘臉上那種表情又怎麼瞞的過「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房東太太,人家一眼就看出兩人之間的那點兒「小曖昧」來:「我說小姑娘啊,你可千萬別喜歡上這個小白臉,沒用的,這年頭,什麼都是假的,錢,才是真的!你瞧他那一身打扮,像是個有錢人的樣兒嘛!我是過來人,你要是喜歡這種類型的人,就等著倒貼吧!」
寧婉靜一聽房東太太的話,臉上紅了,狠狠一跺腳,跑回自己房間,「彭」地一聲,將房門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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