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前世今生 第十七章 婚禮(二) 文 / 野人乙
第十七章婚禮(二)
戰天的院子裡,從江南移植而來的梔子花悄然盛開,白色的花朵,吸引著人的注意力。芬芳的香氣,讓人不自覺想起情人的體香。
微風襲來,花香如湖面般泛起漣漪,暗自送來。
偌大的大廳,空無一物,只是鋪了一層精美的木質地板,十四和戰天光著腳分別盤坐在東西兩側。
沉默的時間久得讓人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十四感覺到空氣已經快要凝固了。
「我。」好不容易,十四準備開口說出來意,但是卻被戰天打斷了。
他的表情像是下到了很大的決心,但是他的語氣卻又是那麼斬釘截鐵,不容拒絕:「三天後,我們成婚!作為交換條件,我可以幫你去溫言那裡去救莫十三!」
不會吧,難道他會讀心術,能夠看透人心?
否則的話,他怎麼會知道自己來就是想辦法讓他卻幫忙救十三!
「成婚?你怎麼會突然想到這件事情?難道,是為了靈兒?」
對於戰天突然做出的這個決定,十四想了想,靈兒是唯一的理由,這個男人看來愛靈兒真的是愛慘了去了。有這麼必要犧牲自己,成全他人嗎?
不過,和她成親,也不能說是犧牲吧,外人有多少人把她當成春夢裡手『淫』的對象,娶她也是一件美事,他沒必要那麼一副凜然就義的慷慨模樣吧?
「別那麼多嘴興許你能活得幸福一點!」
「好吧,那這件事就當我沒說,但有一件事我卻必須要問。就連郁陽也不知道十三被那個女人給弄到哪裡去了,你怎麼可能知道?」
戰天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從書案之上拿過幾張紙丟給十四。
看完之後,十四冷汗直流,一直以來她還得意洋洋的以為自己的偽裝有多精妙,卻不知,戰天已經將她的一切都調查得清清楚楚,包括十三和郁陽。
後怕啊,也許,在她得意忘形的時候,戰天曾經不止一次地動過殺機也不一定。
什麼樣的男人最可怕?
不動聲色的男人最可怕!
十四抹抹冷汗,小心地問:「你從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你有太多破綻了,我說都說不完!」其實,一直以來,對她是沒有信任過,但是真正確定她是假冒的,是那天在小溪之中。
他氣血翻湧,差點走火入魔,表面上看他已經陷入昏迷,失去知覺,但是其實他的思維意識很清醒,他清楚地瞭解外界發生的一切。
包括十四跳下水去救他,也包括衣服濕透後,她女性的身軀帶給他的不一樣的感覺。
於是,他秘密命令暗探調查,就有了現在的結果。
但他唯一沒有調查出來的就是,她竟然和溫步那個逃婚的皇后有著一模一樣的容貌。或者說,失憶的十四很有可能就是溫步的皇后。
「我真有那麼差勁嗎?」
「你有!」
「那你幹嘛要我和你成親?對了,那個愛你愛得發狂得異族少女不是很適合的人選嗎?那麼火爆的身材,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啊!」
十四可是親眼見過他們之間驚天地泣鬼神的天雷勾地火,真是要多震撼就有多震撼啊,想起來,心裡好像有點冒酸水啊!
雖然,那件事以戰天中途強行熄火為結局,但是,畢竟還是做了的啊!
「我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二手貨,我的夫人必須是純潔的處女才行,那樣的女人,連給我暖床的資格都沒有!」
戰天在地板上,舒展開身體,擺出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沒有,只有乾淨的環境才能讓他產生舒服的感覺,女人也一樣,他喜歡沒有別人使用痕跡的。
「哈哈,哈,哈,你的愛好,果然,果然很特別啊!」
十四心虛地打著馬哈哈,這個男人,真的很變態!
處女?他想得倒是挺美,不要說他了,就連十三也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反正當她有記憶以來,初夜已經不在了,他想要,做夢去吧!
「怎麼?別告訴我,你不是處子。」從小他就有一個原則,即使再喜歡,他也絕對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怎麼可能?哈哈,我一向是熟讀四書五經,女戒什麼的,這種羞恥之事我怎麼可能做啊?不可能!」要是讓他知道自己不是處女了,估計他一怒之下不去救十三還是輕的,搞不好連自己和郁陽的小命也難保了。
「以你的表現,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那日她勾引自己時的狐媚表情,到現在都是他的噩夢,倒不是討厭,而是現在每夜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那副活色生香的畫面,害他再不能像以前那麼心無旁騖,女人是禍水,果然沒有錯。
「我只是看起來開放了那麼一點點而已,其實我的內心是很保守的。」十四拿自己的小拇指比劃了一下。
郁陽是個閒不住的人,在戰家堡的幾天裡,已經將堡中那幾個三腳貓軍醫給挑了遍。
幾個在戰家軍中混了幾十年的白鬍子老頭兒,在這個年紀輕輕的後生小子的面前,羞愧得恨不得撞死當場,從前的驕傲自負消失得連渣子都看不見。
最後,三四個加起來三百多歲的白髮老翁當場跪下來,抱著郁陽的腿求郁陽收自己為徒,嚇得郁陽花容失色:「十四,救命啊,快啊,這幫老頭兒快要把我生吞活剝了啊!」
十四倚著牆不疾不徐地看著這千載難逢的好戲,哪裡願意地幫忙:「郁陽,你看人家又是前朝御醫,又是名醫世家,全想拜入你的名下,那是多麼至高無上的榮譽,我看你還是趕緊答應了吧!」
「放,放屁!人家收徒弟是為了給自己養老送終,端茶倒水,我要是收了這幫老頭子,還不是我給他們端茶倒水,養老送終,我又不傻,這賠本的買賣我才不幹呢!」
十四點了點頭:「有道理!」
「廢話,那你還不幫忙!」
十四不慌不忙直起身,伸出手,一指,且高聲道:「將軍!」
一聽戰天來了,一幫跪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老傢伙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連忙整理儀容,誰讓戰天是個愛好整潔的人呢,在堡內要是看了不乾不淨、衣衫不整的人,保不定拉出去就是一頓板子。
「戰天在哪裡呢?」郁陽也回頭,但是沒找到。
「你算是笨到家了!快跑!」
十四拉著郁陽,脫離了白髮老翁的包圍圈,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喘喘氣。
「啊,我的媽呀,好可怕的老人家!」想起剛才的水深火熱,郁陽到現在都是心有餘悸。
「郁陽,不是我說你,現在我們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做事要低調一點。你說你去踢人家的館子幹嘛?人家水平是差了一點,但關你什麼事情?」
「我以為我已經很低調了啊,起碼,剛才我不爽的時候沒有漫天遍野撒千日醉。」
這一趟出谷,郁陽自我感覺已經變了好多,以前總是在十三的庇護下為所欲為,現在才知道這個世上並不能每件事都盡如人意。如今的他,也學會看天色和臉色了。
突然聽郁陽提起千日醉,十四想起了破廟中被他下藥的事情,便追問了起來。
郁陽自知理虧,也索性不再隱瞞什麼了,把事情的琴音後果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十四。
「哎,你還真實倒霉,先是把我易容成了戰家堡的逃兵,然後又把那個李翩然誤以為是一個平凡女子給易容成了我,反而被人家給控制了!什麼眼神兒!」
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巧合的倒霉,但是偏偏卻全讓郁陽給碰上了。
「好了,好了啦,我也不想的啊,哪知道那個李翩然心機那麼重,而且還聰明得讓人嫉妒,幸好她死了,不然想起來我就慪氣!對了,戰天有沒同意派兵去救十三啊?」
「這麼嘛!」十四不知道該如何向郁陽開口說明這件事,畢竟眼下十三生死未卜,而她卻和別的男人拜天地、入洞房,是有點說不過去。
「快說啊,到底結果怎麼樣了?」
「好吧,郁陽,事情是這樣的。」
話沒聽完,郁陽一張俊臉已經完全垮了下來。
成親?
十四和戰天?
不是自己,也不是十三!
這怎麼可以?
絕對不行!
「不行,不行!我堅決不同意,十三也不會同意!」郁陽的頭搖得比撥浪鼓還要快。
「你不是說如果十三真的是喜歡我的話,應該是不會介意世俗的觀點的嗎?你不是說你也贊成只要互相喜歡,一女兩男不是問題的嗎?」十四拿郁陽不久前剛說過的話來反駁他。
「你沒告訴我,那個男人是戰天!」他,他還以為十四說的是自己,怎麼會,一會變成戰天呢!
「現在談論這個也晚了,反正眼前我們只有兩條路,不嫁給戰天,戰天一發怒,把我們給殺了,另一條,嫁給戰天,他幫咱們救十三!」十四故意把眼下的局勢說得那麼無奈,希望郁陽能「深明大義」。
「也就是說如果不嫁給戰天,那麼十三就死定了嗎?」
十四攤開手,無奈地說:「可以這麼說!」
現在的郁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兩難境界,一邊是十四和別的男人,一邊是比親兄弟還要親的十三,誰他都不能放棄啊!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郁陽像瘋子一樣在屋子裡不停地踱來踱去,口中一直默念著該怎麼辦這三個字!
突然,郁陽的視線落在了一個小瓶子上,靈光頓時閃現。
成親可以讓他們成,但是其他的事情幹不幹得成,就由不得他們了!
好主意!
「好吧,你們成親吧,我不反對!」
郁陽偷偷地把那個小瓶塞在了自己的腰間,絕美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狡詐的笑容。
「可是,我還有一個問題!」雖然和郁陽熟得不能再熟了,但是這個問題問出口還是有些難度。
「說吧!」
十四看了看周圍,趴在郁陽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切,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兒呢,別說想假裝一次,就是假裝一輩子在我鬼醫郁陽這裡也不是什麼難題!」
「真的?」
「白癡,你身上的還春丸不就是用來瞞天過海的,我以為你知道呢!」
郁陽從十四的身上摸出一個瓶兒,到處幾顆如雞血一般通紅的丸子,放在手心!
「哦,怎麼個用法?」
郁陽,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十四已然心領神會,原來,她身上帶著這麼神奇的玩意呢。但還是有些小擔心:「不會出什麼叉子嗎?」
「出叉子他也不知道!」
嘿嘿,那晚,喝了千日醉,戰天睡得像死豬,和十四洞房的是他郁陽,出不出叉子他知道個屁,哈哈哈!
太妙了!
「你說什麼?」
「沒,沒說什麼?我說這玩意很可靠,不會出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