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7 文 / 片羽的妖精

    「陛下」

    「他的計劃失敗了嗎？」

    「目前還在進行中，但宇宙方面已經確認失敗了。」

    「意料中的結果」

    說出這句話的皇帝心情非常的矛盾。

    是出於對v.v再一次自作主張的憤怒，是對v.v計劃失敗的幸災樂禍，也有對計劃失敗的一絲失望。從根本上來講，v.v所做的正是他所希望的。但那種背著自己擅自行動的欺騙行為卻又讓他深惡痛絕。

    「他還不肯放棄嗎？」皇帝如是問道。

    「是的。已經到這個地步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停下來了。」身穿著神秘宗教服飾之人恭敬的回答道。

    「唔真是悲哀啊」深長的一歎。

    一天之內將會失去數位與自己擁有最親密血緣關係的存在，不論關係是否親疏，都是一件悲哀的事

    樞木朱雀手捧著騎士徽章，頹然的坐在尤菲米婭的病床邊。

    從手術室中出來的醫生所帶來的是令人絕望的消息。

    理想被破壞，心愛的人又即將離去。轉瞬之間，一切能夠失去的，似乎都已經在離自己而去。

    撕裂的心痛

    復仇是不對的，殺來殺去只會增加更多的仇恨。

    但是

    心中止不住的殺意，多來年的壓抑終於快要到一個臨界點了，他現在急需一個宣洩口。

    「心跳數衰減，意識依舊未恢復」

    就在這時，一群醫護人員闖了進來，對尤菲米婭的身體監控儀器檢查了一番之後，開始七手八腳的拆卸起了醫療床。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朱雀猛的站了起來。

    「輸液器不能拆除，氧氣採用便攜式」

    「來個人，將醫療床的固定架拆掉，換成滑動輪！」

    然而，這群突然闖入的人彷彿將朱雀當做空氣一般，你一言我一語的做著自己的事。

    「放手！這可是尤菲米婭公主殿下的病床！」

    揪住其中一名醫生的衣領，朝著對方的臉龐就是一拳。

    『彭~』

    瘦弱的醫生如何經得住朱雀這種非人的力量，直接飛了出去，砸進了一頓醫療架中。

    迸發出的戾氣宛如一隻受傷的野獸，讓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動作，驚懼的退到了牆邊。

    「住手，朱雀。」

    僵持沒有持續多久，羅伊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羅伊德博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卡米尤殿下的命令。」

    說著，羅伊德轉頭看向那群醫護人員。

    「你們繼續。」

    得到命令的醫護人員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再度開始了拆卸工作。

    「卡米尤殿下的命令？」

    「殿下並不願意就此放棄治療，但這裡距離柬埔寨太遠了，時間上根本來不及。所以，現在需要將尤菲米婭殿下轉移到拉繆斯上的冷凍休眠艙中。冷凍艙啟動之後，拉繆斯會立刻出發前往柬埔寨。」

    「可以治好嗎！？」

    朱雀激動的抓住羅伊德的雙肩，這個時候任何一點微小的希望他都不願放棄，這就是所謂救命稻草的心理吧。

    「這個我也不知道。」羅伊德搖了搖頭。

    他不想打擊朱雀，但也不想說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誰不明白？

    「但，有希望總歸是好的。」

    話音剛落，朱雀轉身衝向了尤菲米婭的病床。

    「喂~這裡卡住了！來個人」

    「都讓開！」

    雙手抓住病床的外沿，手臂肌肉鼓起，焊地的鋼筋竟然發出撕裂的錚鳴。

    『梆~』

    終於，一聲蹦響，床體與地面分離開來。

    這一刻，少年在眾人眼中已經脫離人類的範疇了。

    「真是亂來。」羅伊德的歎息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還愣著幹什麼？時間就是生命！快！！」

    「是！」

    『光當~』

    門被重重的關上。

    摘下這彷彿快要讓人窒息的頭盔，迫不及待的衝進了洗手間。

    『嘩嘩嘩~~』

    自來水從水龍頭中流出。

    顫抖的抓住手套食指端向外拉扯，然而手臂卻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完全不聽使喚，僅僅是這樣一個簡單的脫手套的動作都失敗了好幾次。

    最終煩躁的一拳砸向身前的鏡子，光滑的鏡面頓時裂紋佈滿了蛛網似地裂紋。

    「喝喝喝」

    深長的呼吸了好幾次，然後將手套的指尖部位咬在嘴中，猛的扯了下來。

    潔白的雙手在水流的沖刷下，呈現出一股莫名的血色，無論怎樣都無法沖洗乾淨。

    並非心理變態者，也並不是什麼從小就被訓練，對生命視若草芥的冷血之人。眼睜睜的看著會場中將近10萬人因為自己的geass所死，而這一切還都是自己主導的，說是毫無畏懼是根本不可能的。

    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他原本以為只需要讓日本人暴動起來就夠了，到時候黑色騎士團再適時的站起來振臂一輝

    『噹噹噹~』

    「zero。」

    聽見敲門聲，魯魯修連忙將頭盔帶上。

    「進來。」

    走進來的，是那位惡魔的私語者。

    「第二槍到底是怎麼回事！？」魯魯修壓低著聲音，劈頭就問道

    「什麼第二槍！？」

    「別跟我裝傻，擊中尤菲米婭的那一槍是怎麼回事！？你知道這讓我們的處境變得多麼被動，事後如果有人追究起來，會造成集團內部的動搖和分裂！」當然，這些都是借口。魯魯修真正想做的，是衝著他的頭上開一槍。

    如果可以的話，魯魯修想要揪住他的頭髮，然後用槍直接頂在這人的腦門上這種粗暴的方式來問話。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發洩他心中的強烈怨恨。只可惜，理智卻不斷的提醒著他不能這麼做，不僅是因為現在不是這麼做的時候。更關鍵的是，就算有槍，他也自信能夠制服對方。

    「第二槍不是我開的！」伊籐八雲推開了魯魯修。

    「聽好了，我是一個殺手，一個政權的御用殺手。這類事件在日本被佔領前還是佔領後，我都贏處理過不少次，絕對不會做任何多餘的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殺手是一個腦力與武力同樣重要，甚至比武力更加重要的職業。只會用蠻力殺人的，只配叫做打手！」

    「那麼，你是說現場有其他人，懷著其他目的來暗殺尤菲米婭？」

    「或許是衝著你來的也說不定。」

    因為尤菲米婭跑向魯魯修的關係，從彈道上很難判斷，這一槍到底是衝著誰去的。

    「到底是誰！」

    面具下的臉龐滿是猙獰。

    儘管他的計劃會讓尤菲米婭身敗名裂，但他從未想過取尤菲米婭的性命。只要她還活著，時間會讓一切被淡忘。更何況她那兩位神通廣大的皇兄一定有辦法替她擺脫干係的。

    偽善？

    魯魯修從未否定過自己偽善。對夏莉是，對卡蓮是，米蕾是但這是他心中唯一的底線，努力堅守的僅剩的一點良心。

    「現在不是關心這個問題的時候！」伊籐八雲打斷了魯魯修的深究。

    「聽著，你身後現在承擔著千萬人的性命與希望。」

    「在此之前，我已經讓近十萬無辜的人送命了。」

    「他們是為了大義而犧牲的！」伊籐八雲打斷了魯魯修的自嘲。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你也必須帶領著所有日本人闖過去。如果你現在想要退縮了，並且說一個『不』字的話。」

    話語中包含著決然。

    「殺了我？」魯魯修訕笑起來。

    「這是一個方法，zero只是一個代號，換做任何人都行。」

    「然後讓一個毫無準備的偽物，帶領著成千上萬的日本人去死？」

    「與一個喪失了鬥志的zero相比，結果難道會不同嗎？」伊籐八雲的眼神沒有一絲說笑。

    「是呢結果是一樣的」魯魯修自嘲的笑了起來。

    「當初計劃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會是這種結果。」

    「你的動搖是因為人性軟弱的一面在作祟，這沒有什麼好自責的。但是，要想成為王者，就必須拋棄這些。」

    伊籐八雲深深的明白，經歷這個過程的痛苦以及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成為一名殺手的時候，他經歷過一切，但如果想要成為一名王者，所付出的只多不少。

    『噠噠噠~~』

    門又一次的被敲響。

    「zero，時間到了！」

    門外，迪特哈爾特平穩的聲線洋溢著壓抑不住的機動。

    被歷史所記住的一刻即將展現在自己的面前，而那死去的十萬人將成為歷史的祭品而被世人所記住。

    「那麼，你還願意跟我去死嗎？」

    站起來走向門口的魯魯修突然開口道。

    「死亡，一直都是我的歸宿。但是」伊籐八雲慢慢的跟了上去。

    「請盡快變得完美起來。」

    「富士的行政特區發生暴動，當場死亡的11區人有7萬4千211人，傷者不計，帝**死亡人數127人。黑色騎士團發動襲擊後的傷亡目前還未統計出來。以上。」

    「魯魯修」c.c沒有想到，魯魯修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一時間呆住了。

    「武藏目前的狀態可以出航嗎？以上。」武藏轉頭向問道。

    「可以。」身後的自動人偶點頭回答道「只需要將能源回路的循環重新調整即可。」

    「那麼」武藏轉過身來，正對著空間站的自動人偶，以一種非常正式的語氣開口道。

    「以東京時間為基準，今日14：43時確認收到卡米尤大人的命令，尤古特拉希爾第一世代多次元戰艦——武藏，於次日凌晨00:00正式出航。以上。」

    「確認命令是可信的，瑪麗安娜空間站，同意出航。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