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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登天 第二百三十章 殺手(上) 文 / 水色煙頭

    「他們是和一搏、九文學的清微道法,是我批准的。」

    項羿十分滿意的看著少典三人。

    高陽博臉色凝重,大步上前叩拜於地:「弟子叩謝少師恩賜,使得弟子得以報仇雪恨。」

    少典和曲剛也大步上前叩服於地:「弟子叩謝少師。」

    「少師!!」

    沈襄一愣,看著項羿那副少年面孔,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怎麼,你能是先生,我就不能是少師。」

    項羿扭著小臉傲然而立。

    沈襄呵呵一笑一拂袍袖將少典三人帶直了腰身,看都沒看項羿一揮手叫道:「走,進屋說去。」

    少師是項羿在清微道派的正式名號,雖然不是蘇從化掌門正式賜予的卻是整個清微道派從上到下公認的。

    也不怪清微道派如此尊敬項羿,從沈襄準備設下四象大陣貫通世俗、修真二界開始沈襄就沒有正經八百的教導過清微弟子,真正履行解惑殿授業長老職責的還是程伯、裴述和項羿三人。

    明面上指引清微道派走向的是掌門蘇從化和傳功長老東南珪,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將清微道派從小貓小狗兩三隻引領到數萬人大派規模的還是授業長老沈襄。

    雖然說這個授業長老有些不務正業,時不時的就是百年千年看不到面,但天天都在他們身邊授業解惑的著實是沈襄長老的僕人。

    千百年的時間過去了,沈襄長老的僕人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按照沈襄長老的意願引領著清微道派走向光榮。

    千百年的時間過去了,沈襄長老的僕人在清微道派,在所有清微弟子的心裡已經不再是僕人的身份。

    千百年的時間過去了,當年沈襄長老的僕人經過長久的付出獲得了清微弟子的尊敬,同樣也獲得了自己的尊位。

    程前千百年了有其名而無人敢稱謂,長一輩,包括掌門蘇從化,長老東南珪皆尊之為程伯。沒辦法,連沈襄都尊之為程伯而不名,其他人誰還敢直呼其名。

    故而,程伯被弟子們列到了掌門蘇從化、第一長老東南珪和長老沈襄這一輩,尊崇為祖師。

    裴述的地位在清微道派人的心裡其實是不下於程伯的,甚至就連程伯都曾經說過,論真是水平裴述是在他之上的,可惜有時候人的地位並不是從真實水平上論的。程伯是沈襄母親留給沈襄的唯一老人,名為管家僕人,實際上沈襄是將他當做親人來看的。裴述就不同了,僕人就是僕人,即使主僕兩人的關係在親密,也僅僅是親密而不會獲得沈襄的尊敬。

    就是因為這一點,裴述就不敢和程伯相提並論,他是不敢與程伯相提並論但要將他列在正字輩,正字輩誰又敢與他相提並論呢。故而,裴述就成了處於蘇從化、東南珪的悟字輩與正一、正銘他們這個正字輩之間的尷尬地位,但清微弟子尊稱他位上師卻的的確確出之於內心,不摻一點假。

    最後的就是項羿這個少師了,項羿的修為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不要說剛剛進入修者行列的清微弟子,就連修為最高的十八子們也看不出一點。粗一看項羿是個十一二歲童子的模樣,根本讓人生不起一點尊敬之心,可是當百年千年過去了,項羿的外貌僅僅起了一點變化,不過是從十一二歲的樣子變成十三四五的樣子,這個時候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項羿的本領絕對不低。

    稱其為少師,雖然起因是因為項羿的外貌,但尊敬之心是一點不少。

    「祖師、上師、少師!!!!」

    沈襄聽到這裡怔了一怔,內心著實是有些感動,感動的既有程伯三人為其付出,同樣也為清微弟子那顆感恩之心而感覺到欣慰。也是,任誰付出了那麼多也不希望教出一批白眼狼,很多時候付出不見得是為了回報,可如果沒有一點回報的話單方面的付出時間長了還是會讓人感覺到心涼的。

    內心有了觸動沈襄就感覺到黃庭宮外的紅塵網一陣震顫。

    千年以前因外染紅塵而在黃庭宮內那顆琉璃般的金剛心外生成的紅塵網竟然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一陣扭曲,一陣波光過後,沈襄清晰感覺到原本滲入在金剛心內,與金剛心完全連成一體的那紅得有些發紫的紅塵網竟然一點一點浮現出來,如同鬼斧神工巧匠精心雕琢的浮雕一般。

    清晰的,一根一根紐結而成的網,如同水晶、如同琉璃,紅的迷人、紅的耀眼,鬼魅般的勾魂動魄,讓你一眼望去不知不覺就沉醉其間。

    「千年紅塵煉心,竟然會因為一點感動而降紅塵斬卻。」沈襄慢慢的將頭抬起,仰首望著天空心中一陣迷惘:「難道又是天道在搗鬼,他到底是想要我幹什麼?」

    沈襄知道,紅塵煉心是他欲要行走的一種道,這種道他在千年前走的很認真,故意將自己那顆琉璃般的道心沾染紅塵,體會千情百感從而結出紅塵網。

    這是極其危險的一種做法,如果不能斬卻千情百感,不能從紅塵磨礪中走出的話,一旦道心為紅塵網束縛他將會在紅塵中沉淪,億萬年都跋涉不出。

    可是,自從沈襄走進修真界的這一千多年他都從未為這紅塵網、琉璃心思考過哪怕一刻。卻不想今天僅僅是一絲感動竟然就斬卻紅塵、拔出道心。

    老天,又是老天。

    沈襄愕然而立,項羿卻不知道沈襄是為了什麼,看著身前的少典、高陽博和曲剛呵呵的笑了:「少爺,你是不知道,他們當年是如何的危險,當一搏和九文將消息傳遞給我的時候,我就命令一搏他們傳下清微道法,咱們清微弟子絕不是誰想欺負就能欺負的。」

    「哦。」項羿的話一入耳,沈襄立刻眉頭一立:「什麼事情。」

    少典三人互相對視一下,臉有些糾結不知道如何去述說他們的故事。

    項羿笑了笑道:「事情雖然是他們經歷的,不過他們還沒有我瞭解的清楚,還是我來給您講講吧。呵呵,故事其實還很曲折離奇的,讓您想都想不到的。」

    「哦。」沈襄聽他這麼一說,更是好奇了,拉過一張凳子坐了下來。

    「故事是從這開始的。」

    項羿似乎是有些人來瘋,看到沈襄十分有興趣的樣子也來了興致,拉過一張凳子跳了上去,沒有坐下而是蹲了下來,揮舞著手指張牙舞爪的講了起來。

    故事的確十分離奇,沈襄沒有想到,他竟然從項羿講的這個故事裡知道了自己忽略的一件事情。那就是知道了當年傅一搏和蘇九文被擒拿身體收去神魂的原因。

    事情還要從少典三元及第考中狀元後回到鄧州,回到中衛府成為一名中衛府通判。

    少典一個下等人破了二百年來天下士族想做而做不到的三元及第,狠狠的打了天下士族一巴掌,又連帶著汪家少爺汪培元為首的二三十個少爺被祁九天滅殺。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小事,一個少年得罪了汪、胡、白、蔡、楊五大士家,天下士族又被少典狠狠的打了臉。

    雖然說汪培元這二三十位少爺的滅殺是夏之揚命令祁九天做的,可夏之揚是誰,不要說五大士族,就連聖賢山和大晟殿出手也奈何不了他。

    不過,奈何不了夏之揚卻不代表他們奈何不了少典。明的他們也許不敢主動出手,但暗地裡偷偷下絆子卻有很多的花招。

    幸好,幸好中衛軍使,權知軍州事的蘇景文受到傅一搏和蘇九文的委託,同樣也說明了少典三人是沈襄的記名弟子。

    靖帝御筆欽點的新科狀元不重要,傅一搏和蘇九文的委託重要點卻並不是蘇景文必須要付出一切都要保護的,可沈先生的弟子這個身份卻是蘇景文可以那命來填的。

    於是,一次又一次的黑手,一次又一次的絆子都在少典的細心、高陽博、曲剛的勇武、蘇景文豁出一切的保護之下被摧毀。

    無數次黑手皆未能成功,別的人也許還沒有什麼,但汪彥直卻不可能甘心,畢竟他的寶貝孫子喪命在少典的眼前,那是他所不能承受之痛,夏之揚他奈何不得,少典他是絕對不能讓他留下命來的。

    當數次黑手未能得逞的時候,汪彥直終於按捺不住的時候,終於露出了凶殘的獠牙亮出了他真正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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