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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武林行 第四十章 看來,我也要好好洩洩火 文 / 水色煙頭

    騎射,飛馳如雨,百支羽箭一閃而至,叢林中人根本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不要」

    看見飛箭如雨而下,廣闊無邊空斷羽一聲慘叫強忍著衝動扭過頭來,古倫也在第一時間捂著懷中幼童的雙眼。

    「記住,那都是你的親人。」

    向戈瞪著冷冷的雙眼,冷酷的告訴懷中幼童,任由懷中幼童向飛馳箭雨張望。

    隨著救人的叫聲,一輛雙駕馬車轉眼既至,兩匹青色駿馬高昂著頭顱睥睨群馬,一聲嘶鳴百騎駿馬紛紛酥軟了腿骨跪伏在地,馬背上的騎兵拋下手中強弓,敏捷的滾落在地,矯健的翻身躍起,彪悍的舉著長槍撲了過去。

    馬車上一道小小的人影飛射而出,恍如閃電一般擋在飛羽之前,短小的雙手一剎那間幻出千百道手影,霎那間,滿天飛羽消逝在空中。

    嘩啦一聲重響,好大一捆羽箭重重的落在地上,這個聲音尚未消失,又聽到誇、誇兩聲重響,接連兩摞羽箭落地。

    聲音剛落就間一個小小的人影驟顯,上面一個小人穩穩的站在那裡,在他腳下是百支羽箭堆積而成的品字寶塔,看那整齊的三堆羽箭橫看成嶺,整齊成線,彷彿是人拿著標尺精心細緻擺放而成。

    小小人落在箭堆借力一彈凶悍的撲向迎面而來的金兵,金兵毫不懼怕悍然挺槍就刺。

    柔嫩白皙的小手一撥,隨即小小的腳丫毫不留情的踏在漢子的胸膛,隨即大步邁開如同踩踏台階一般,雙腳如輪一溜煙的踏了過去。

    砰砰砰砰.

    十幾聲響,十幾條漢子應聲而飛,比飛撲過來更快的速度跌了回去,重重的撞在前衝過來的金兵身上,一時間人仰馬翻如同滾葫蘆一般滾落一地。

    雙駕馬車穩穩的停在叢林之前,兩匹大馬如同帝王一般瞥視著眼前掙扎著卻怎麼也起不來的群馬。

    裴述從駕轅上飛起穩穩的落在叢林之中,沈襄殘劍挑起,將車簾揚在車廂之上。

    「老幼婦人速度上車。」

    裴述極快的喝了一聲,也不待這些人回答衝了過去拎起一個幼童就向車廂拋去,沈襄殘劍一搭,幼童穩穩的落入車廂之內。

    兩個人一拋一接配合默契,無論身體如何,有傷沒傷沒有一個受到傷害感到疼痛的。,不一會兒的功夫十幾個老幼婦人已經進入到車廂內。

    可當裴述要去抓去那幾個強壯漢子的時候,幾個漢子齊齊的退了幾步讓開裴述的手爪。

    「怎麼,不走。」裴述一愣,停下了極快的手。

    幾個漢子點了點頭,其中一個中年漢子手掌緊緊的攥著一根短棍,力度之大裴述聽到他骨骼間咯崩咯崩的響聲,都能看到他手背上暴露而出的青筋如同鐫刻的紋身一般觸觸而動。

    「那裡戰鬥的是我太越十四友的親人們,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做那可恥的戰場上的逃兵。」

    中年漢子的話音中帶著些微的顫抖,從那怎麼都隱藏不了的顫抖中裴述能夠感覺到漢子的心同樣在顫抖,也許是激動,也許是害怕,但,最終他的話講完也未曾向那輛敞開的車廂張望一眼,也許他怕自己看後不用裴述來拋,自己就忍不住衝了過去。

    畢竟,留下最大的可能就是死亡,而上車,相信有著幾個神奇的人守護,逃命是沒有問題的。

    可,一個男人最大的責任就是擔當,不在乎他是否有那個能力,也不在乎他是否膽怯害怕。

    中年漢子因為顫抖才死死的攥著手中的短棍,和他一樣的還有身後同樣強自忍著的幾個男人。

    裴述有些理由似乎又有些不理解,不知道是應該強自將他們帶走還是應該任由他們去送死,不知道怎麼辦的裴述回頭望向沈襄。

    距離雖有點遠,但沈襄一樣聽得到中年漢子的話,明白漢子們的決定,輕輕頷首:「裴述,你將這車人送回二師兄那裡去,速去速回,那裡還有重傷的人可以救。」

    「是,少爺。」

    有沈襄的話,裴述就不在費心了,一縱身躍到車轅之上,輕拍大驪的屁股,大驪二驪默契的調轉車頭,揚蹄而去。

    望著雙駕馬車飛逝的背影,幾個漢子知道最後的活路被他們斷絕了,似乎什麼都放開了,心氣一足人也精神了許多。也是,一個人連死都不怕的時候,還會怕什麼。

    「為什麼要去送死。」沈襄晃了晃身站在幾個漢子身前,淡淡的問了句。

    看到沈襄,幾個漢子整齊的拜了下去,對於將這些老幼婦人救走的人,無論他是誰都值得他們去感恩。

    站起身,中年漢子跳過赫赤海這群驃騎向越趨越近的混戰的人中一指:「那些就是我太越十四友最後的力量,整整三百多個不怕死的男人,他們在戰鬥,我們也絕對不會做逃兵。」

    說完漢子們各擎刀劍棍棒衝了過去。

    「漢子,你叫什麼名字。」沈襄站在那裡沒有動,揚聲問了句。

    「君擎天,君可擎天的君擎天。」中年漢子飛快的跨過倒在地上重傷而未亡的人們,他的心雖然在滴血卻仍然是頭都沒低就跨越過去,他知道,他比這些人也多活不了多長時間。

    君擎天包括他身後這幾個漢子帶著悲壯的氣勢撲向還在勉強廝殺中的太越山豪強們,十年的時間裡,他們十四家有相同的經歷,相同的感情,加上白綢十三士和項淨作為情感紐帶,使得他們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到了現在又共同面臨家破人亡的遭遇,讓他們在滅頂之災來臨之際拋捨不下。

    親人們就是要共同頂起這篇天氣,如若不能那就一起覆滅在這片藍天之下。

    唉,沈襄沒有多說一句話,人能心甘情願的赴死,這樣的死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晃動身影,將倒在地上垂危之人拎起,聚攏在他的身邊,沈襄毫不在意身外還在浴血廝殺,自顧自的開始了拔箭、止血、療傷的工作。

    盛夏時節,好一個殺人日,茂密的古樹參天而立,千百年的風雨中讓他們見識過多少生生死死;密集的叢林隨風而動,經歷了多少人來人往,獸行獸奔卻從來屹立不倒,在颯颯聲響中彷彿在訴說著自己的堅強。

    太越山十四家族三百餘人用此起彼伏伴的頑強在向兇惡的大金驃騎訴說著螻蟻的頑強,縱然是身死魂滅我們也一樣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疼,弱小的他們用生命奏響一曲稚弱者的悲歌。

    沈襄雙手飛快,簡短的時間內遏制了傷勢的發展,算是挽回十幾人的生命,回首掃過地上那一片死屍,心中怒火更勝。幾十個逃難的男女老少,被車拉走十幾個,這裡倒著十幾個,其餘除了在向戈、古倫懷抱中的兩個幼童外,幾乎全部遇難。

    局勢很嚴重,荀洛到是能全面壓制赫赤海,可赫赤海並不是他一個人在戰鬥,身後十幾個彪壯的金兵虎視眈眈的隨時能夠支援他,而荀洛身後的兩個健碩少年卻被二三十個金兵圍攻著,這還是包圍圈只有這麼大,否則攻擊他們倆個的人會更多,兩個少年也是極其剽悍,不時有金兵受創倒地,可倒地一個就會有兩個替補而上,人只有越殺越多,不一會兒的功夫鮮血就從兩名少年身上淌出,這血可不是別人的,就是他們兩個受傷流出的。

    金兵面對這十一個人顯然是重傷不了他們,但是一人只要能傷到他們一下,積少成多,流血也能流死他們。身經百戰的金兵目的顯然十分明確,眾槍齊發,殺不死你,耗也能耗死你。

    在這場大戰中,個人勇武顯露無疑,但是軍隊的戰鬥與個人的戰鬥明顯不一樣,整齊的裝備,號令分明的指令,運用熟練配合默契的戰陣顯示出他強大的功能。

    金兵再勇猛,如果一對一的話,恐怕在這些強者手下走不過一個回合。但是,前進、後退整齊合一的配合卻讓他們每一個人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人感到那麼的難受,都具有那麼明顯的威脅,稍不留神就會帶來傷害。

    別手別腳的戰鬥在項羿撂倒五六十個騎兵驃騎之後,就在也控制不住局面了,一個不留神洞開一個口子,嘩啦一下就放過十幾名騎兵,騎兵剛一衝過項羿頭都不回叫囂著就向沈襄撲了過去。

    「完了」

    向戈、於無倫幾個人暗自叫了起來,可他們面前同樣也有齊刷刷的十幾個槍頭晃動,誰也不敢去支援沈襄。

    叫苦是叫苦,他們卻是不能埋怨項羿,畢竟沒有項羿這百騎驃騎早就滅掉十幾個難者向他們的背後圍來,更別說項羿輔助的扇面比他們都要大,那麼小的一個人瞬間就撂倒五六十個驃騎大漢,還要強求他什麼。

    十幾條駿馬撲向沈襄,荀洛這十一個人心中叫苦擔憂,項羿卻毫不在意,一聲朗笑凌空躍起,雙腳如輪,風車一般踢中十幾個大漢的頭部,重踢如飛,好好的洩洩心頭怒火。

    冷眼望著奔行而來的十幾騎兵,沈襄淡然的站了起來,擺了擺手中殘劍笑了:」看來我也要好好洩洩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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