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02章 文 / 黑愛麗絲
第102章
那個男人的目光裡,劃過一絲鄙夷,不但鄙夷花若薰,還鄙夷冷澈息,怎麼喜歡撿這種二手貨。
花若薰始終低著頭,能感覺到四周那些或鄙夷或不懷好意的目光。
懶得去在意了。
連傷心,都顯得格外多餘。
她能感覺,冷澈息的身體微微一怔。他敷衍地答道:「呵呵,談正事吧。」
「誒,這樣可不像兄弟。」那個男人明白冷澈息想迴避這個問題,便不再過問,反正人間百態,逢場作戲罷了,何不高興一點,他拿起了酒杯,遞給冷澈息,「來,喝兩口再說!」
「好,我先敬你一杯,希望我們以後合作愉快。」冷澈息舉起杯子,唇邊揚起淡淡的,儒雅的笑,與這花天酒地的世界格格不入。
但,他卻能夠很好地遊走在這之中。這也算,一種本事吧?
酒杯相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花若薰時不時地打量著尹千洛,他要麼和韓依依親密,要麼就低著頭,獨自玩著手機,唇邊沒有任何笑容,偶爾揚起一抹邪笑,卻顯得異常冷漠。
她發覺了冷御真的冷酷,卻沒有發覺,原來尹千洛冷漠至極的人,還有,冷澈息亦是……
各有各的冷,不盡相同。
有的在外表,有的在內心,有的只在一時。
而她,卻成為了他們的玩物,還甘願付出身心。
譏誚清甜的女聲,突然響起。
「花若薰,喲,你怎麼和冷澈息好一起了?你還真是不要臉,千洛不要你了,你就找冷澈息了。」一聽這氣勢,就知道是韓依依。
她緩緩抬眸,看到韓依依一臉氣勢凌人,挑釁地看著自己。
她勾起淺笑,笑容很淺,帶著幾抹淡漠,她並沒有回答韓依依,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尹千洛身上,她竟然還在期望,期望尹千洛會為自己辯解,會反駁韓依依……
可尹千洛,只是酷酷的,自顧自地玩著手機,仍由韓依依侮辱自己。
花若薰沒由來的失落,她歎一口氣,果然,果然……
冷澈息用著極為寒冰的眼神,輕輕掃過韓依依,原本嬌縱放肆的韓依依竟然被冷澈息這樣一個眼神,所畏懼!
她一直認為,冷澈息只是個會奉和、長得漂亮的花瓶,沒想到也這麼有威懾力!看起來,他隱藏得很深!
韓依依的氣勢降下去了一半,可是想到自己有韓墨龍這個厲害的父親撐腰,她繼續對著花若薰道:「哼!沒有話說了吧,說你放,蕩,你不承認,還裝什麼裝!」
花若薰緊緊地咬唇,櫻唇上一片紅印,她淡淡地撇了韓依依一眼,還是沒有說話,如果她生氣,那麼韓依依的目的就達到了。
所以,她不會生氣,也沒有力氣再去生氣了。
韓依依氣得要抓狂了,這個花若薰怎麼像個洋娃娃一樣,一點都不會生氣?可惡,她就看不慣她那副淡然的樣子!
周圍不少男人們都投來了看好戲的目光,韓依依跺了跺腳,氣急敗壞地坐回了尹千洛身邊,嬌聲對尹千洛道:「千洛,你看花若薰,那樣子,真是賤……」
尹千洛絕美的幽藍深瞳裡,掠過清淺的光澤,他笑了,笑得很陰柔,他輕輕地吻了韓依依:「不要生氣了,親愛的。」
韓依依的虛榮心立馬得到滿足,得意地看了花若薰一眼,撒嬌般地躺在尹千洛的懷裡。
花若薰只當沒有看見,好痛……
到底為什麼會這麼痛……
這時,大門被推開——
進來的是,冷御真,只有他一個人,仍舊一身桀驁狂野,那冷傲的神情沒有任何改變。
周圍的人都沸騰了起來,原本請來了冷御真,本以為他這樣目中無人的性格會不來,結果沒想到來了,而且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帶女伴的,真是好戲要上演了!
冷御真神情複雜地掃視著冷澈息,和旁邊的花若薰,和尹千洛,以及他旁邊的韓依依。
他抿著薄唇,二話不說,坐在了花若薰旁邊。
花若薰的心更加的痛了起來,老天是在捉弄她嗎?
為什麼有一種,所有人都到齊了的感覺……
「澈息,恭喜你,企業基金成功上市。」冷御真率先拿起酒杯,揚起邪戾的笑,雖然是道喜的話語,但狂傲的眼神裡儘是不屑。
冷澈息自然看清了冷御真眼裡的諷刺,他默不作聲,拿起酒杯,淡淡笑道:「謝謝。」
由於冷御真伸出手臂要敬酒,所以磨擦到了花若薰光潔的皮膚。
她條件反射,猛地往後一躲,這個動作沒有逃過冷御真的眼睛,他很不滿意,這個女人多次逃避他,幾乎所有女人都對他趨之若鶩,唯獨她!
難道,她真的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還當了他弟弟的女人?!
想到這裡,冷御真就青筋暴起,他又想起了他今天來的目的,只好忍住。
「女人,我找你有事。」冷御真倏地伸出手,箍緊花若薰的手腕,冷眸盯著她。
花若薰的美眸裡閃過疑惑,周圍一陣噓聲,就連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尹千洛也忍不住抬頭。
「哥……」冷澈息想要阻止,可是花若薰事先回過頭,朝著冷澈息笑了笑,「我馬上就會回來。」
冷御真的唇邊漾著勢在必得的笑,把花若薰拉到了一個空曠精闢的地方,燈光有些昏暗。
「那天,在龍門的審問,怎麼樣了?」她急切地問道。
「你就關心這個?」冷御真靠近她,邪冷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臉龐。
她看著他,已經沒有了害怕,取而代之的是冷淡。
「我關心什麼,還重要嗎。」她在黑暗中,淒涼地笑了,明媚的笑容卻如此涼薄。
冷御真的心一緊縮,把她一下子摟入懷裡。
「女人,你過得很不好?」他富有磁性的男聲,迴盪在她的耳畔,那聲音讓她沉迷,讓她貪戀。
倏地鼻尖一酸……
她想,如果能一直這樣抱著她,該有多好……
可她突然深刻地意識到,她不應該再相信誰了……
推開他,定定地望著他,佯裝出冷淡的樣子:「你只要告訴我,審問的結果如何就好。」
冷御真不免有些受傷,皺眉:「寄信的那個人是我父母生前的朋友,他叫秦萊,他說我父母生前,並不認識你父親,而是欠了某個人一筆債,由你父親來討債,雖然是你父親找人撞死我父母,但你父親是受人指使的。」
說這話的時候,冷御真不免帶著恨意,語氣陰冷森然。
「某個人?是誰?!」花若薰失控地抓住冷御真的衣角,「你有問他嗎?」
「他說不知道。」冷御真眼神變得冷冽,如地獄的魔鬼,「嚴刑拷打過他,近乎生不如死的情況下,他仍舊說不知道,只說那個指使者應該很有錢。」
「他在哪裡,我要見他!」她的情緒激動,她要找到那個指使者,都是那個指使者害的她變成這副樣子…而且,她父母的死,也必定和那個指使者有關……
「他死了。」
「什麼?!」
「在審問完的第二天,我正準備放他回去,沒想到已經奄奄一息。」冷御真聳了聳肩,「並不是因為暴打致死,是被割腕而死。」
「有人……謀殺他?」花若薰冷汗出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