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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嘯滿洲 第六百一十八章 醞釀中的暴風雨 文 / 貪狼獨坐

    現在看著滿屋子的大兵,和那些冰冷的槍械他終於知道了一個事實——拿槍的終究比不拿槍的聲音大。(看小說就到——)他們這幾把駁殼槍,愣生生的對上了那一挺挺的輕重機槍結果不用想便知道。

    「大夥兒都別動……」事已至此,江雄風知道反抗換來的是什麼。他不敢賭這些東北軍不會開槍。只能是讓自己的那些下屬都冷靜點。

    其實不用他說,下面的那些便衣們沒人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就算他們全死在這裡了,委員長也未必會給他們討個什麼公道。至少他們自己沒有這個信心。

    「這就對了!」譚海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別讓我們難做,我們都是沒了家的人了。再逼下去,我會讓別人也沒有家……」

    江雄風不再說話,沉默的等待著這些東北軍的動作。而譚海也不客氣,直接帶人將這省黨部抄了個底朝天!

    人全給放了出來帶走,同時那些文件也全部打包拿走。軍統的便衣們臉色鐵青的看著這些大兵在自己的黨部裡橫衝直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啪啦∼」一張椅子被砸了個粉碎,明顯這是故意的!但江雄風臉色抽搐了一下,咬著牙一言不發。譚海則是瞇著眼睛看著江雄風,見他不說話譚海也不吭聲。

    與此同時,在張學良的辦公室裡陝西省主席邵子粒臉上的冷汗嘩啦啦的不停的往下淌!站在他面前的,可是十餘萬大軍的司令!

    手握重兵,且掛著南京國府中常委的名頭!無論從哪點說,他邵子粒都不是人家的對手!現在這位中常委臉色鐵青的可怕,冷然的看著自己似乎隨時要將自己撕碎!

    「省黨部逮捕我的部下和學生,這事你知道不知道?!為什麼不通過我?!我是總部代總司令!是代表蔣委員長的!我還是南京國府的中常委!!即使是抓赤色也應該讓我知道,可省黨部竟然藐視我,未經請示便膽敢擅自抓我的人!!他們是何居心?!你又是何居心?!」

    邵子粒臉色猛然數變,他沒有想到這位大佬連夜將自己抓來說的就是這件事情!這件事情說邵子粒不知道那肯定是假話。但他沒有想到張學良的反應會這麼大!

    「我的人已經去省黨部了,我倒要看看他們想做什麼!!」張學良看著邵子粒冷然的道:「作為省主席,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我自會向南京方面解釋,但是。你!也要給我一個解釋!!」

    「副司令息怒!這事我確實不知道,我查明後馬上向你報告……」邵子粒諾諾應是,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退了出來。

    現在陝西的情勢很是複雜,原本此處的統治者是西北軍系的楊虎城。而在九一八之後,張學良的東北軍被調到了此處。

    原西北軍系的宋哲元接替了東北軍的防區,同時何應欽被調往北平主持事宜。當然,委員長也沒有放棄陝西。邵子粒便是他滲進來的沙子。

    隨著邵子粒一起來的,還有戴笠的軍統局。基本上來說,陝西地區現在上演的是四部爭霸的戲曲,赤色控制了一片區域。邵子粒依靠著南京和中央軍控制了一片區域。

    而其餘的,則是楊虎城和張學良很有默契的劃分開來各自管轄。這其中勢力最小的,自然是邵子粒,他的政令基本出不了西安。

    即使在西安城內,張學良一個不高興還是能抄了他的省黨部。

    凌晨。邵力子再次來到張公館,向張學良匯報情況。他談的與江雄風談的差不多。[e點]即抓人是奉委員長命令行事。但省黨部事前沒有請示副司令,是他們的嚴重錯誤。現在他們托他向副令請示如何處理。

    此時譚海已經將人都救出來了,該查抄的也全查抄了。於是張學良對著邵子粒哼哼哈哈的應付了一番,便將他打發走了。

    同時,張學良倒是極為鄭重的致電蔣中證。先是說了省黨部未曾知會他,便擅自抓人「不信任總部,群情激憤,迫不得已,遂向省黨部索還被捕人員。唯因事出倉促,未能事先呈報鈞座,請予處分。並擬將劉瀾波等交總部軍法處審判。」

    張學良卻不知道。此時蔣中證安插在西北總部的政訓處長曾擴情,也急忙飛往廣州,向蔣報告西安的情況。他說的跟張學良電報中講的幾乎是完全相反的。

    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蔣中證並沒有立即下結論,而是致電邵子粒,進行查詢。未幾邵子粒復電說:事情已經結束,張確有抗日之心。但他抗日必聽委座命令云云……

    蔣中證沉默了,讓秘書輕描淡寫地復電說:「我弟處理此案殊失莽撞,惟既知錯誤,後當注意,所請求處分一節,應免置議。至於馬紹周等的審查,准如所擬辦理。」

    此時,蔣中證在自己的書房裡捏著一份報告。這份報告是由中央新聞檢查處處長賀衷寒送來的,所敘述的是現在東北軍內部情形。

    「據西北政訓分處科長周保黎面報稱,長安軍官訓練團自王以哲軍長主辦以來,以聯俄容共相號召,對稱呼總理及委員長均不立正而規定稱呼副司令則應立正。又行營少將參議張翼即前江西匪區逃出投誠之師長,現亦在該團工作。其言論頗多荒謬。此行徑,極為危險!」

    捏著報告,蔣中證緩緩的低下了頭。心中流轉著一個想法,張漢卿啊!張漢卿!你莫要越走越遠,若是再如此便是逼我不念舊情了……

    十月底,兩廣事變解決收尾。蔣中證急不可耐的帶著衛隊親自趕往西安,他是準備督促張學良等進行清剿。

    此時的張學良依然想著依靠蔣中證來進行抗日。東北他是回不去了,但至少要給麾下的東北軍們一個交代!

    國防軍在東北經營的如此之好,張學良也想著自己麾下的東北軍能夠抬起頭來。九一八一事,整個東北軍蒙羞。要洗刷這種恥辱,只有在抗日的戰場上!

    「居今日而欲救亡圖存,復興民族,良以為除抗日外,別無他途。比來寇入益深,東南半壁河山,幾全淪陷,而多數民眾鹹感覺忍無可忍,抗日聲浪,漸次瀰漫於全國,中樞有領導民眾之責,似應利用時機,把握現實,堅民眾之信仰,而謀抗敵之實現。」

    「……總之,就各方言,欲救亡必須抗日,欲抗日必須全國力量之集中。良此時在鈞座指揮下盡剿匪之職責,尤願早日在鈞座領導下為抗日之犧牲。」

    這是張學良發給蔣中證的電報,同時也是蔣中證不得不來西安的原因。他已經敏感的察覺到了張學良內心的變化,這種變化是他不願意見到的!

    不過蔣中證畢竟江湖已老,這種心思自然是不會表露出來的。他和張學良一起遊覽華山,夜宿華清池。似乎這次根本就是為了遊玩而來的。

    卻是張學良自己先沉不住氣了,在一次遊覽過後他找到了蔣中證試圖提出自己對抗日的看法。事實上也就是就是陳述了自己在電報裡所說的那些。

    「是要抗日。」面對慷慨激昂的張學良,蔣中證冷然的沉聲道。

    「但我們的方針是『攘外必先安內』!這是國策!目前我們當務之急就是要先消滅流竄到陝甘地區的共匪。至於士兵要求抗日,剿共有情緒問題,關鍵在官不在兵,風吹草動,兵隨將走,這,你不會不知道吧?!你要是不懂,就換其他人來做!」

    蔣中證現在已經徹底厭煩了,他覺得張學良已經變了!而這種變化,他不願意看到。

    「風吹草動,兵隨將走,這話不錯。但卻必須是把國家民族的利益擺在首位的,如果離開這個前提,將再勇又有何用?!不僅無用,還會給國家、給人民帶來災難!!鈞座,這您不可能不知道吧?!」

    張學良還是沒有放棄,對著蔣中證便急聲道:「下面的士兵們因為不明真相,也可能會暫時聽令,可他們一旦弄懂了真相,就不會再跟著他走!這麼做遲早是會被拋棄的!」

    「這是不可能的!」蔣中證對張學良的判斷嗤之以鼻,以不容置疑而輕蔑的的口氣道。

    「你們不要聽信謠言,消滅了紅軍,我會抗日。至於士氣問題,我來幫你們解決,我要到王曲軍官訓練團講話,我會說服他們的,這個不過是些許小問題!剿匪,才是我們的大計!」

    王曲軍官訓練團是在膚施會談後張、楊二人開辦的一個軍官訓練團,這有些類似於國防軍的軍官培訓。算起來裡面的軍官們,都是東北軍、西北軍的精英。

    蔣中證的目的很簡單,只要這些軍官們被說服了自然就等於掌控了軍隊的全部。這也是來自於戴笠給蔣中證的情報判斷。

    最為提倡抗日的,言論最為激烈的便是王曲軍官培訓團。是以,蔣中證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往那裡進行他的訓話。

    「本月27日,便是王曲軍官訓練團舉行第三期開學典禮。」張學良沉默了一會兒,對著蔣中證便道:「既然鈞座有此雅興,漢卿自然萬分榮幸……」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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