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虎嘯滿洲 第四百三十九章 內政決定 文 / 貪狼獨坐
軍訓？！顏正清他們愕然，似乎沒有這個先例啊！軍子見他們愣住了，便笑著解釋道：「我又不是要他們去當兵，只不過擔心這幫子腦袋讀書讀壞了的小子們沒有紀律性！所以得讓第一軍的那些個崽子們給我操練他們一下。至少，得讓這幫子癟犢子玩意兒知道什麼叫軍法軍紀！嗯……」
民國時候不是沒有軍訓，不過這個時候最多的不過是童子軍。1912年，由早年曾留學美國，專事考察過美國童子軍教育事業的嚴家麟成立。
當時他參考英美童子軍的教育形式，組織60個16歲以下的男孩在武昌文華書院圖書館，舉行宣誓，成立了「中國童子軍」第一支隊。
由於武昌是辛亥革命的首義之地，又位居全國經濟地理中心，嚴家麟創辦童子軍的事迅速傳播開來。1913年，上海格致公學、華董公學、基督教青年會中學和江蘇無錫第三師範附屬小學等地也先後創辦了童子軍。
而中國童子軍最為著名的事跡，便是1937年八百壯士四行倉庫的時候上海童子軍戰地服務團的楊惠敏將一面青天白日旗冒死送到了孤軍奮戰的四行倉庫內。
後來嘛……這位被奉為抗日形象大使的小姑娘，因為某位影星懷疑她私吞財物而被軍統關押。儘管她是張自忠將軍的義女，依然是不明不白的被關押了四年之久。有罪還是無罪，最終還是不了之之。
不過這些都是童軍而已，要用到軍隊進入學校進行訓練這在這個時代仍然是聞所未聞的事情！看顏正清他們疑惑，屠千軍笑了！
後世雖然軍訓也有很多的人詬病、學生的不爽，但依然受到了大部分學校的追捧。當無論怎麼說，不可以否認的是嚴格的軍訓的確可以在一段時間對一個內培養出紀律性、團隊協作等方面的素養。
至於這種素養會在他們身上持續多久麼……只能是呵呵呵了。第一軍毫無疑問的是國防軍目前最強的部隊，所以屠千軍在考慮的軍訓的時候自然是先考慮讓第一軍去做軍訓。
讀著大學的那幫子小崽子們不是跟我說想參軍麼？！得！我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參軍！
「總司令，這不合適吧？！」袁金鎧有些猶豫的對著屠千軍緩聲道：「那些畢竟都是學子而已，如何能承受部隊的高強度訓練？！這是不是有些欠缺考慮啊……」
雖然袁金鎧是這麼說。但屠千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袁金鎧不宣諸於口的理由是，讓那幫子丘八去操練學生？！實在是有辱斯文哪！
不過袁金鎧考慮到屠千軍還有在坐的這些可大部分都是軍隊出身的，自己要是這麼說肯定是得罪不少人呢！於是只能是婉轉的表示了自己的看法。也算是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藍洋，原本也是大戶人家出身！現在就任第一軍軍長，上陣與日本人、蘇聯人都廝殺過。」屠千軍沒有直接回覆袁金鎧的話，而是自顧自的沉聲道：「林山河，從前號稱十毒公子。現在也在部隊中服役，甚至也沒少殺日本人。」
袁金鎧聽的屠千軍的話。便知道他要說什麼了。張張口正想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而屠千軍卻緊接著道：「田司義、田吉祥、齊木登……這些可都不是什麼小戶人家出身！他們之中上過大學的也不在少數。」
袁金鎧聽屠千軍這麼說，也只能是歎了口氣不再說話。而屠千軍這是對著他們沉聲道：「我做這次軍訓還有一個目的，我是想告訴那些躲在象牙塔裡的娃子們！別以為聽兩句戲詞裡說什麼羽扇綸巾。檣櫓灰飛煙滅。看兩本書什麼《戰爭論》就自以為知道了什麼是真實的戰爭了。全是狗屁！戰爭，說白了就是平時流汗、苦練，才能換出來戰場的不死！」
說著，屠千軍忽然笑著輕聲道：「我也想讓那幫子崽子們知道，要是上了戰場他們不過是給日本人送菜的料……」
「行了！別拿著你行伍的那一套來說∼」顏正清對著軍子便笑罵道：「你覺著成就辦就是了∼至於跟你潔珊這麼說話麼？！」
軍子覺著自己的話似乎有些過了，於是也向著袁金鎧開聲道歉。袁金鎧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而顏正清的這一番話說出來了，其他人也就不好反駁什麼了。隨後眾人商議了一下災民安置的細節，尤其是災民們即將開墾的荒地什麼的，而後才散去。
會議結束之後。顏正清來到了屠千軍的辦公室對著軍子便沉聲道：「剛才在會議室裡，你小子可不該對你潔珊叔那麼說話。說到底，他都是奉系的老人了。對於他總是要給予一定的尊重的……」
屠千軍給顏正清這麼一說，只能是哭笑著點了點頭。當初將袁金鎧請回來，顏正清是和自己商議過的。不過為了樹立起顏正清的權威，屠千軍和顏正清商議後決定表現出自己不知道而顏正清可以完全做主的樣子。
當時是東三省剛剛成立，如果不表現出顏正清的一言九鼎那麼很多事情說不准就得鬧到屠千軍面前來處理。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畢竟屠千軍對於政務根本很是不通。於是他做出的決定是乾脆就樹立起顏正清的權威性，而後自己放手便是。
將自己不懂的，交給那些懂的人去操作。這叫放權，但必須要注意的是：放權不等於棄權。於是才出現了廉政公署和紀律檢查委員會這兩個由國防軍內轉職的監督機構。
國防軍效忠的對象，毫無疑問的是屠千軍本人。而由國防軍轉職到各地的軍轉干，實際上也是屠千軍延伸自己觸手的一種方式。對於屠千軍的這些方式顏正清不僅予以認同而且還給予支持。
這也是雙方的默契，屠千軍放權而顏正清則盡力的培養屠千軍的政治嫡系。這些嫡系會逐漸的成長起來，最終取代掉原本的奉系政體。
而借助這些人。顏正清也能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因為屠千軍把這些人的教導權交給了他。是以，只要他與屠千軍的理念沒有衝突，不涉及軍權那麼他們的合作都永遠是雙贏的。
黨派之爭，古今中外皆有。開國太祖就曾說過：黨外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有些派系之爭。這是正常的。就現在的東三省而言，國防軍內部就分為老四營、第一軍、第三軍團和二頭山等幾個派系。
而東三省政府內大致上可以分為老奉系和新奉系兩個派別，基本上袁金鎧、常蔭槐和楊宇霆等人屬於老奉系，而顏正清他們作為屠千軍的嫡系則是新奉系的代表。現在雙方的鬥爭還不會明顯。畢竟各種派系不過剛剛形成，而且彼此之間的衝突並不大。
當然，如果發生了衝突屠千軍要求程度必須要壓制。不能影響到整個東三省政府的運作和民生，這兩點是基本點。
不過。雙方發生衝突的幾率很低。因為作為老奉系，袁金鎧年紀也漸漸大了。而楊宇霆等人也知道自己不過是新奉系的過渡性人物，經歷過張學良的事情他們知道什麼是能做什麼是不能做。
現在屠千軍給予他們的已經足夠了，再不知足那麼就是逼人家下手了。而他們自己的派別幾乎都在九一八被打亂。也失去了爭權的能力。
「老師，我知道了。下次我會注意的。」屠千軍說著頓了頓，對著顏正清便輕聲道：「這些事情盡快處理吧！人家恩利克希尼博士晾的也夠久的了……」
顏正清笑著點了點頭，的確！這似乎是真的夠久的了。而屠千軍想了想，對著顏正清便沉聲道：「老師，那些災民調集一部分前往各個河堤完成修復工程。這次大水讓我心有餘悸啊！如果河堤不加固，我怕咱們也會遭遇這種洪災……」
屠千軍的擔心不無道理，早在1927年時，哈爾濱就曾發生過一次大水災。由於連降暴雨和滲水內澇。道裡、道外沿江一帶水漫長街。而1932年7月，大雨滂沱，連降27天，松花江水再次氾濫成災。
雖然屠千軍並不清楚這段歷史，可1931年的八省大水卻給他提了個醒！加固河堤成為了他現在迫切要做的事情，他可不想自己的東三省變成一片的水鄉澤國。
「這件事情我會親自督辦！」顏正清肅然的對著屠千軍緩聲道：「施工隊和測繪圖都已經做好了，人手的話就按你說的調集一批災民過去吧！必須要加強施工！盡快的將河堤修築完畢……」
屠千軍聞言點了點頭。而後繼續道：「我們也不要專門盯著農業，其實我們可以考慮一下畜牧業。內外蒙現在都是我們的，如果不填充進去我怕還是不成的。」
「用開荒的方式太過粗暴，還是學習蒙古牧民一樣遊牧的好。」說著軍子笑了笑對著顏正清便道：「讓我們的人抓緊教導，多派些農牧業的專家去看看。找出一條適合的路子……」
對於軍子的想法，顏正清倒是也同意的。畢竟因為開荒的事情導致的起義多不勝數，這種方式在他看來的確是過於粗暴，但和牧民們一起放牧的話那未必是不能接受的。
不過調集過去的人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這是個度的問題。
「我們可以合資成立一些公司，找美國人問問有沒有人願意在這裡收購羊毛。我們可以鼓勵牧民們多養羊，順便引進一些美國的被服公司。這樣一方面可以用羊毛生產衣服，另一方面牧民也能多創收嘛！」
顏正清的腦子轉的很快，屠千軍給出一個想法他不過一下子就將這個想法延伸了出來。
「我們還可以鼓勵新遷去的災民們也多多養殖，種植也不是不行。草原上畢竟還是有青稞種植的。不過我們不能擴大並影響到牧民的利益就是了。」
屠千軍聞言不由得啞然失笑，自己的老師厲害是很厲害了。可就是有些東西拎不清。青稞主要產自中國**、青海、四川、雲南等地，蒙古族倒是沒有吃青稞的習慣。蒙古族多以畜牧業為主，因而飲食以奶、肉為主。奶類食品「查干依得」意為白色食品。
肉食品「烏蘭依得」意為紅色食品，多用牛、羊肉和黃羊、野牛、野鹿肉製成，屠千軍跟顏正清這麼一解釋，老傢伙的臉就紅了。
雖然顏正清學貫東西，當對於國內一些民族的特色他畢竟還不是很清楚。於是弄混了也不算奇怪。當隨即屠千軍腦中靈光一閃！沒有這個習慣可以培養這個習慣哪！
後世甘肅的蒙古族就也習慣了吃青稞做的糌粑，也是米飯。甚至一部分的農區都吃豬肉做的「烏蘭依得」。他們沒有這個習慣，並不代表不能接受這個習慣。
「老師，我們在內外蒙的話民族政策還是要講的。但要鼓勵通婚，順帶著多招聘蒙古族的騎兵……唔！這點可以讓嘎達梅林去做，再找一下辦禪讓他來一趟奉天……」
顏正清明白了，屠千軍這是要打算把蒙古族徹底的融入進來。不過這樣也好，不然的話難免有著人賊心不死總想著弄出一點兒事情來。
這些事情交代完畢後。屠千軍笑了笑：「老師啊……我去德國的這段時間，家裡的事情可就全靠你一個人解決了……」
顏正清聞言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對著屠千軍輕聲道：「難得我有一個可以試驗自己想法的機會，你能夠放權這已經是不錯了。我會盡力的。」
顏正清這番話倒也不是客氣。就算他當時在張作霖這裡受到了重用也遠遠達不到言聽計從甚至如軍子這般的放權。畢竟張作霖不僅僅有著顏正清，還有著楊宇霆、袁金鎧等幕僚。
而且這些全都是跟著他多年的老人了，相比顏正清畢竟資歷太淺了。
就算是到了張學良時代，雖然顏正清也被重用可張學良也遠遠沒有達到類似屠千軍這樣的放權。是以，從心底來說顏正清是極為感激自己的這個學生的。
便在兩人商議完畢這些事情的第二天，東三省各級院校都接到了來自於國防軍的命令。告訴他們即將進行的軍訓，不過這次並不是粗暴的直接命令。而是由老狐狸顏正清親自出馬，跟各級院校的老師、教授及校長們周旋。
解釋了一通屠千軍的設想之後，這些老師、教授們出奇的沒有反對。這倒是讓顏正清頗為詫異。其實顏正清不知道九一八對於這些老師、教授和校長們來說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他們竟然發現自己在這樣的大事前一點兒抵抗能力都沒有，果然是百無一用是書生麼？！老師教授們不止一次的產生過這樣的悲哀，事實上這也是他們對於學生們的參軍遊行支持的原因之一。
現在有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可以接受無敵於宇內的國防軍的訓練，這自然是他們求之不得的！是以，他們又怎麼會反對？！
而那些院校裡的學生們就跟不會反對了，平時他們沒事兒還喜歡到國防軍的駐地四處轉悠呢！看到幾個穿著國防軍軍裝的漢子，就恨不得去和人家喝上兩杯打聽一下英雄事跡。
現在有著這機會。放棄的才是傻子呢！而聽到老師們宣佈自己等人將在軍訓後，協同軍轉干的官員們一起幫助前來東三省定居的災民們重建家園。
這些個學子們不由得一股自豪感和責任感油然而生！在這個年紀，學子們最缺乏的便是一種肯定！東三省政府既然願意用他們，那麼這對他們多大的信任哪！
不少學子就差說個：感激涕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其實是東三省完全沒啥官員的無奈之舉，甚至是那隻老虎心血來潮的提議。
而袁金鎧得知學子和教授、校長們竟然也不反對軍訓，甚至還極為期待不由得咕噥了幾句有辱斯文。其實有這種態度也不能怪袁金鎧。自古以來幾乎都是文貴武賤。
作為「斯文人」的學子們，在袁金鎧的眼裡就不應該和「丘八」們混一塊兒去。不然那就是離經叛道，可惜的是這個時代似乎就是丘八們在掌權哪……
在宣佈了軍訓的第二天，各級學院的學子們便在自己的校園內統一開始了由第一軍藍洋部的特訓。而藍洋作為第一軍的軍長，自然是少不得要出席開幕典禮。
一如既往的，這位長的比女人還漂亮的爺們讓不少的學子們心生蕩漾！甚至那些台下大膽的學子們還在議論：台上的這位妹子。長的可真是夠……爺們啊！
江湖匪號三十二娘的藍洋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相貌再次遭到了議論，就算是知道了他也會無所謂的聳聳肩。他已經習慣了，自從進入國防軍之後這種事情發生的就更為頻繁。
甚至艾森豪威爾第一次見到三十二娘的時候，還想加一個吻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