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虎嘯滿洲 第一百二十二章 濟南亂戰(八) 文 / 貪狼獨坐
「娘希匹！！日本人欺人太甚！！」蔣中證在自己的辦公室是一把將手中的杯子砸到了地上！只聽「乒乓！」一聲，那杯子被大力摔的粉碎！站在辦公桌前的熊式輝大氣也不敢出，低著頭等著蔣中證的命令。
現在在這辦公室裡的不僅有蔣中證，還有第一集團軍前敵總指揮朱培德、總參謀長楊傑，甚至第二集團軍總司令馮與祥也已經匆忙的趕到了蔣中證的司令部就此事進行商議！畢竟如果第一集團軍在這裡被拖住那麼北伐將難以進行下去，憑著閻西山和他馮與祥手上的那些部隊他這沒把握能夠打下北京。
「介石，先不要發火。現在首要解決的問題是我們和日本人僵持下去還是直接北上？！」馮與祥個子極大，看起來約有一米八幾！魁梧而高壯，他坐在蔣中證身邊的沙發上緩聲道：「要是照日本人說的去做，我們要損失好幾個軍。但是如果僵持下去等奉軍緩過氣要打垮他們就不容易了。」
蔣中證在1927年第一次北伐的時候就和馮與祥見過面，兩人相見恨晚義結金蘭。後來馮與祥更是力挺下野的蔣中證歸國挑起總司令的重擔，因此兩人說起話來也隨意了很多。
蔣中證聞言不禁歎了口氣，揮手讓熊式輝先坐下苦笑著向馮與祥道：「二哥，日本人的胃口太大了！你也聽見了他們竟然要扣下我的第九十二、九十三師兩個師，還有第四十一軍、第四十七軍兩個軍！這裡就三個軍的兵力了，剛才我進攻仲宮鎮損失了至少八千人馬和兩個炮團。為這事兒我還頭疼著呢！」
馮與祥聽了蔣中證的話不禁眉頭一皺，思索了一陣緩緩的道：「介石，現在日本人的目的就是要拖延北伐。我的建議是：如果要繼續北伐就必須要暫時滿足日本人的條件。但如果是要保住軍隊那就停止北伐，我們調集大軍狠狠的和日本人幹上一場！」
說到此，馮與祥狠聲道：「我就不信了！我們數十萬大軍還幹不下他小日本的幾千人？！他就是鐵做的咱也能給他砸碎嘍！但怎麼做還是由你做決定，既然是你北伐軍總司令我們總得聽你的。」
就這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報告！」的喊叫聲，蔣中證看了眼馮與祥對著門外道：「進來！」
「是！」隨著應答聲，一個侍衛走了進來攤開手中的文件夾對著蔣中證大聲念到：「南京急電：得知濟案，我政府立即召集臨時緊急會議，經眾討論濟案應付之策略後。我政府決定取容忍政策，並復北伐軍：我方態度須特別『持重』。不得輕易引日人之攻擊，須知我政府應以完成北伐為前提，濟南事件仍用外交方法解決。現議會商定以譚延致電國際聯盟秘書長德魯蒙爵士，要求召開理事會議公斷濟案。並派要員分赴英、法、美，報告濟案詳情，請求國聯公斷。政府主席譚延同張靜江、吳稚暉等於近日將以前往你處，望為國計克制之！此令：郭敏政府主席譚延。」
聽完了侍衛的報告，蔣中證轉頭對著馮與祥詢問道：「二哥你看……」
馮與祥沉默了良久，才看著蔣中證緩緩的道：「主席的考慮也有道理，拿下奉軍後我們再和他們計較！現在對於我們來說，進行到一半的北伐更為重要。」
聽了馮與祥的話，蔣中證點了點頭高聲道「來人！」隨著他的聲音，一個侍衛開門而入。蔣中證接著道：「記錄命令：令戰地委員會主席蔣作賓到日領事館聲明：對日軍通牒我部大體可以承認。但我軍亦有要求：
（一）對於不能避免中日雙方誤會的中**隊，當按律處分；日本軍隊有同樣行動者，亦應按律處分。
（二）為保持中日兩國之睦誼，早有明令禁止反日的宣傳，且已實行取締。
（三）膠濟路兩側20華里以內各軍，已令其一律出發北伐，暫不駐兵；濟南為山東都會，及其附近公物場所，本軍有維持治安之責，應駐紮相當軍隊，保持安寧秩序。
（四）津浦車站是交通要道，本軍應派相當的士兵駐防，保衛車站，維持安寧。
（五）辛莊、張莊之部隊，已令其開赴前方作戰，兩處兵營可暫不駐兵。
（六）本軍前為日軍所阻留之官兵及所繳之槍械，應即速交還。
另，第九十二師師長馮華堂、第四十一軍軍長九十三師師長鮑剛與第四十七軍軍長高桂滋極其所部師長未遵軍令迴避日軍，全部撤職查辦！」
那侍衛記錄下命令後，「啪！」的一個立正便直接離開了辦公室。見得事情解決了泰半，馮與祥站起來歎了口氣對著蔣中證道：「介石，那你先處理這裡的事情吧。第二集團軍哪裡也需要我去打理，我這就先回去了。」
蔣中證點了點頭，將馮與祥送到了自己司令部的門口互道珍重後雙方便分開了。是夜，郭敏革命軍戰地委員會主席蔣作賓連夜趕往日軍司令部求見但卻被拒！所謂的停火條件也沒有達成。蔣中證沉吟了一會兒後，下令熊式輝、羅家倫明日上午再至日軍司令部公開聲明！
當晚十時，日第十五聯隊及炮兵中隊進入濟南，第三十六旅團長巖倉正雄少將率第二十三聯隊500餘人加一機槍連進入濟南，凌晨四點日軍發佈攻城令！先是用炮火繼續轟擊濟南城並限郭敏守軍1小時內繳械離城！頓時各城門落彈起火，延燒千餘家！
同時，日軍三十六旅團佔據張莊、辛莊兵營及白馬山車站。旋向黨家莊攻擊前進，迫近黨家莊。在該車站休整的北伐軍孫良誠部第三軍第八師遭日軍襲擊，大批軍械物資被擊毀、擄去。同日，辛莊、無影山火藥庫被日軍佔領！
就在濟南炮聲隆隆的時候，仲宮鎮一片寂靜。屠千軍叼著煙瞇著眼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對著自己的四個連長緩聲道：「咱們還能動的弟兄有多少人？！」
周陀龍、齊木登、手臂掛在脖子上的梁華和腦門上包著紗布的田吉祥聞言都沒有吱聲。
「問你們話呢！啞巴了啊？！」屠千軍「豁！」的一下站了起來，虎目瞪著他們道：「還有多少人？！給老子說！！」
「全營除了炮連之外，咱們還能動的弟兄不過四百三十人。不能動彈的還有重傷員二百四十人……」齊木登是營副，這個時候大家都看向了他。無奈的他只得硬著頭皮對著屠千軍道：「戰死的弟兄一百一十人，但重傷員裡估計也有幾十個是挨不過去了……」
屠千軍聽了齊木登的話，淡然的將煙頭扔在了地上用鞋底捻滅。緩緩的道：「戰死的弟兄記下名字，回去後我親自把餉銀和撫恤送他們家裡。」
「通知田司義：把定在濟南城內的坐標全給老子用上！明天凌晨老子就砸了個濟南城！」屠千軍眼中飆著寒光，從那牙縫狠狠的擠出來一句話：「告訴聶卡耶夫，他跟他手下那批弟兄也休息的夠久了！明天凌晨老子要見到他們給我摘下足夠的日本人頭！！摘不夠讓他拿自己的人頭來頂！！」
齊木登等人聞言大驚！沒搞錯吧？！營長這是發瘋了吧？！竟然要進攻濟南城？！成立的張麻子可是剛剛來報，說是日本人和北伐軍都打成一鍋粥了！那北伐軍差不多六千餘人被扣在濟南城內做俘虜呢！咱這點兵力過去不是送菜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