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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三十四章 再回首,燈火闌珊】 文 / 鄒久官

    (ps:今天五千字更新,雖然不多,但也算是努力在寫了。大家請給點支持吧!每人一章推薦票總是有的吧?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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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亓官毅是大理寺甲級監獄裡為數不多的正常人。由於甲級監獄裡關押的都是重刑犯。這些犯人大都身懷絕技,又或者是在江湖上頗有勢力。獄卒如果是正常人,是很容易被這些人脅迫或者收買。使用聾啞獄卒,可以最大限度的杜絕這種情況發生。不過聾啞獄卒只局限在那棟三層的監獄區,其他地方是由正常獄卒管理的。

    甲級監獄的正常獄卒稱為正獄,聾啞獄卒稱為副獄。正獄在這裡不多,只有二十多人,隊正便是亓官毅。而正獄是不能進入副獄管轄範圍內的。平時送飯送水都是直接交到牢門口的副獄手中,他們不能跟犯人有直接的接觸。

    事實上,誰都明白這種措施其實並不能杜絕監獄的**現象,甚至如果有犯人要越獄的話,這些正獄根本發揮不了抓捕的作用。不過就像亓官毅說的那樣:「我們就是廚娘,奶媽,水倌,堂倌……反正就不是個有地位的人。每個月混那十幾個銀幣的薪俸就可以了,別的還是交給副獄和羽林軍去做吧!」

    甲級監獄周圍的崗哨是由雒陽府乙等軍團來負責的,每日都會有一個連的士兵駐守在這裡,三天輪戍一次。這些士兵只負責監獄四周的保衛工作,也絕不參與監獄的內部管理。在駐守期間,唯一能夠指派這些軍人的只有申德總管。但也僅限於監獄事務的範圍內。

    關押犯人的三層樓房是梯字型的,第一層和第二層向內收,第三層則凸出來許多,就像一個大蘑菇!牆體是用夯土和石塊壘砌起來的,牆面光滑,塗有灰色的石灰。不過因為久未休整,現在變得斑駁不堪。

    按照規定,今夜子時是羽林軍輪戍換班的時間。由於換班的時候,崗哨上會有大概一刻鐘的無人時間,所以每當這個時候,亓官毅都會帶著兩三個隨從,象徵性的繞著「大蘑菇」巡視一圈,防止重刑犯越獄!雖然他也知道,若是裡面那些傢伙真要越獄,光靠他們幾個是根本攔不住的!

    「隊正,那是什麼?」一個正獄突然指著三樓冒出的一個銀色亮光叫道。

    子時的天色是極其黑的,天上雲層極厚,不但沒有月亮,連星星都沒一顆。除了他們手中的燈籠,和周圍的哨塔上有火光外,四週一片漆黑,那個銀色兩點顯得三樓異常明顯!

    亓官毅悚然一驚,他知道,現在整個甲級監獄裡只關著三樓裡的十八個重刑犯,他們每一個都是一身驚人異業,若是他們要越獄……

    「媽的,怎麼偏偏被老子遇上了!」亓官毅心底暗罵一聲,嘴裡已經朝兩個正獄大叫:「快,敲梆子,示警!讓那些羽林軍都他媽過來!」「你,趕緊去通知申總管,另外讓弟兄們把傢伙都帶上!看見有人越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手將他們剁了再說!」

    兩個正獄急匆匆而去,亓官毅卻只能留守原處,盯著那處銀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是隊正,如果這個時候先離開這裡,按照大漢律法,他將要被投到丙級監獄去服刑。正在他擔心至極的時候,忽然銀光消失了。接著就發現整個監獄都沸騰了起來,金鳴警告聲,梆子聲響徹。正在交接駐防的羽林軍全部出動,蜂擁著湧向監獄牢門口。只穿著一件絲綢睡袍的申德跑的最快,不過頭髮也沒扎,披頭散髮狼狽至極地帶著眾人衝進了大牢裡。

    亓官毅正要隨大流衝進去看看的時候,忽覺有個人影從剛才的銀光處向下飄落。他猛地回頭望去,可是黑漆漆的卻什麼都看不見,斑駁牆體無聲地矗立,彷彿告訴亓官毅這裡根本無法站得住人!

    但眼見不一定為實,這是亓官毅短暫的三十年人生裡總結出來的最大經驗。冥冥中,他就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看。鬼使神差地,他又往前走了幾步,貼著牆體往上看,這一看不要緊啊,差點把魂兒給嚇出來。只見這棟蘑菇似的建築凹口,有個纖細的身影正貼在牆體上,兩臂張開,如一隻巨大的人形蝙蝠。全身黑衣,只露出兩隻雪亮的眼睛!

    那雙眼睛猶如黑夜的一道閃電,刺的亓官毅三魂不見七魄,雙腿一抖竟然癱倒在地。

    「犯人越獄啊!!!」亓官毅驚叫。

    這聲刺耳的尖叫穿透夜空,引來了一隊羽林軍。亓官毅連滾帶爬地跑向官軍,指著剛才看見人的方向,結巴道:「那裡,那裡有犯人……」

    帶隊的軍官已經握著手弩,凝神朝亓官毅指的方向望去,看了半天疑惑道:「哪有?」

    「哪兒,就在……咦,人呢?」亓官毅奇怪地看向那個凹口,卻哪裡有人?

    這時申德已經從牢房裡又氣急敗壞地衝了出來,看見亓官毅還在指手畫腳地說有犯人逃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將他拉了過來,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亓官毅,你到底還想不想在這裡混了?要不是你老婆是我表姐,我才不會讓你來這裡當隊正,以後不許再疑神疑鬼瞎叫,否則我定重罰!現在給我滾回去睡你的大頭覺!休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

    申德一向是笑臉迎人,對自己人才會露出臭臉大罵。他剛剛以為真有人越獄,頓時嚇得不顧規定,帶著軍隊就衝了進去,可是上到三樓仔細一數,人卻一個不少。最有可能逃脫的時遷和最不能逃走的沈雲都在,這讓他放心不少。

    「可是,可是……」亓官毅還想說什麼,看見申德那幾乎可以殺人的眼光,又識趣地閉嘴了。

    「空少尉,實在抱歉!因為屬下御下不嚴,給您添亂了!」申德轉過頭又是滿臉微笑,對著一個軍官點頭哈腰道。

    那軍官姓空,名拯,字徑路。是個少尉軍銜的連長。不過是乙等軍團的軍官,所以不似那些甲等軍團的軍官那麼嚴肅刻板,聽後也就微微一笑道:「哈哈,沒事沒事,我也是配合申總管行事嘛!只要牢中犯人都在就好!行,沒別的事我就先帶隊離開了,這裡的防務就交給新來的連隊了!」

    「行行行,空少尉慢走!下次換防的時候我們再見!」申德一臉諂笑。

    空拯一擺手,身後十幾名鎧甲森嚴的士兵立即轉身,背對申德等人走出了甲級監獄。

    直到走出了監獄大門,那空拯讓隊伍現行,自己卻忽然扭頭對身邊一個全身都包裹在盔甲裡的細瘦士兵笑道:「不愧是鼓上蚤,那麼短的時間就把丘山鎧穿上了,我當時還擔心你時間不夠呢!」

    「嘿嘿,手腳利索是我吃飯的手藝,不熟可不行!」聲音尖細,帶著說不出的圓滑味道,正是時遷。只聽他小聲道:「多謝空少尉幫這個忙,我先代百曉生謝過!」

    空少尉擺手:「不客氣不客氣,舉手之勞罷了!還是你的手段高,居然能讓那個亓官隊正嚇得魂不附體,若不是他那聲尖叫,那申德也不會這麼快跑出來,你再在裡面待長一段時間,估計就被那些副獄給看出來了!」

    時遷奇道:「我沒嚇那個隊正啊,我只是拿了塊銀幣作出要隔開鐵窗的樣子罷了……」

    空少尉愕然:「那,剛才亓官毅又說看見有人越獄出來了……那個人不是你,又是誰?」

    時遷也相繼愕然:「我也不知道!」

    空少尉蹙了蹙眉,含糊道:「難道真的是他眼花看錯了?」

    「?,管他幹嘛,沒準真是眼花也說不定!」時遷道,「空少尉,過了前面街角我就扯呼去也,三天之後還在這裡,你再帶我進去!」說著,時遷從懷裡拿出一把金幣塞了過去。

    空少尉也不拒絕,接過來往懷裡一揣,笑道:「行,一言為定!先謝過白先生了!」

    「百曉生要謝你才是!」時遷笑著揮了揮手。

    隊伍正走到街角,時遷一擰身,人如游魚一樣貼著牆角消失在黑暗中。空少尉又跟沒事人一樣,板正了一下丘山鎧,跟上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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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房裡經過一段時間的混亂後,終於有歸於沉寂。剛才申德進來之時,那些副獄在牆角點燃了油燈,所以整個牢中都瀰漫著淡淡的光芒,看不清楚,但也不至於漆黑一團。

    沈雲半躺在床上,嘴角帶著微笑。那邊石老三依舊千年不變地趴著鐵欄,對著沈雲道:「世子,剛才可真是險吶!我都聽見時遷把鎧甲磕到鐵欄的聲響了,若不是那聲驚叫,嘖嘖……」

    想起剛才的一幕,沈雲也有些心悸。不過好在一切都順利進行著。時遷出去了,計劃也開始佈置了下去。他對百曉生的能量又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這個號稱江湖百曉生的白曉,果然是神通廣大,居然有線能夠收買軍隊裡的人。其實沈雲也是下午才發現,這裡的人雖然與世隔絕,但還是有自己的方法與外界聯繫---百曉生的甲九號監牢正對著外面的一個哨塔,從鐵窗上能夠與對面望個正著。哨塔上則有人每天定時定點地跟他打手語……

    真是人有人道,鼠有鼠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這一套著實讓沈雲是歎為觀止啊!

    「誰說不是呢!那聲尖叫來的真是時候!也不知時遷那小子是怎麼辦到的!難道是腹語?」歐陽復也奇怪地說了一句,然後又自言自語地說:「可是也不像啊,腹語我也會,但要讓尖叫聽著如此真實,還要從有從外面傳進來的效果,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不行,等時遷回來我要好好跟他討教討教!」

    就在這時,一聲細微到極處的腳步聲突然從監牢過道的門口傳來。

    「有人!噤聲!」石老三第一個聽見,立即發出警告。所有人立即閉上了嘴,紛紛倒在床位上裝睡,有幾個甚至發出幾可亂真的呼嚕聲。

    沈雲也趕緊閉上眼睛。心裡卻是奇怪,這個副獄是從來不會在夜裡巡視監牢的。今天是怎麼了?也不知道章暨那裡搞的怎麼樣,時遷床位上的稻草人可別讓看出破綻來!

    細微到極處的腳步聲緩緩走近,忽然在沈雲的戊九號監牢前停了下來。沈雲緩緩睜開眼,本要作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卻在看見來人之後瞬間將眼睛瞪得溜圓……

    「是你!?」沈雲驚道。

    來人也顯然愣了一下,驚道:「不是我!」

    多麼經典的對白啊!若是在平時,沈雲非笑出聲不可,但現在除了莫名的寒氣從脊椎傳到後腦外,別的想法竟是一點也沒有。

    來人一身夜行衣,頭上包著黑巾,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這雙眼睛沈雲永遠都會記得,杜祭酒和公甫效遇刺那個晚上,就是這個人差點讓沈雲完成第二次穿越,也是唯一一個與沈雲完成過無數個高難度「老漢推車」的女人……

    一聽「副獄」竟然說話了,而且一出聲還是個女人,頓時所有裝睡的重刑犯都跳了起來。紛紛貼在鐵欄上看向沈雲這邊。

    燈火闌珊,光線迷濛,將這女刺客高挑絕美的身段包裹起來,有種難以言喻的野性美,彷彿一隻隨時都會出擊的母豹!

    這是一個殺傷力與誘惑力並存的女人!讓人望之都會怦然心動!

    歐陽復第一個吹了聲口哨,帶著輕浮的口吻道:「哇嗚,原來是位姑娘!咦,姑娘身段如此美麗,為何要蒙在衣服裡?應該展露出來讓我們欣賞一下才是啊!嘖嘖,如此暴斂天物,實在可惜了!」

    沈雲卻是緊張地看著這個女人,雙目緊鎖,喝問道:「你到底是何人?來此為何?莫非也是來殺我的嗎?」

    那女刺客有些怔諤的眼神現在才恢復正常,微瞇的雙眼帶著一股森寒,只聽她冷冷地道:「若是要殺你我剛才便可動手,你以為這幾個廢物能保得了你嗎?」說著,她的眼神突然瞪向了一旁,叱道:「石老三,如果你想活著出去,就乖乖把那枚銀針丟掉,否則你這輩子只能去地府見你老娘了!」

    石老三頓時一愣,緊緊握住銀針的手心也鬆了下來。雖然他看不見,但他能聽。他絕對肯定,這個女人說得出做得到。

    沈雲腦中卻電石火花般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她之前說話的聲音好像不是這樣的,她故意改變了音調,為什麼?難道怕我認出她嗎?

    喝止完石老三,女刺客又轉向歐陽復,冷笑道:「你最好不要再用花言巧語轉移我的注意力,你之前的那包頂級『迷魂香』已經被收走了,現在用的應該是最近才配的吧?哼,簡直是垃圾,臭不可聞!」

    歐陽復愕然,手裡一鬆,那半截通過百曉生的渠道搞來的劣質迷魂香掉落地上。

    不等女刺客看向自己,章暨已經往後退了幾步,貼著牆壁道:「只要你不傷害世子,我絕不對你不利!」

    那邊侯闞也粗著嗓門喝道:「小妞,我跟老章的意思一樣,只要你不傷害世子,我們絕不再對你動手。但如果你敢傷害世子,哼哼,我東海鮫王雖然栽了,可錢還有不少,就算出萬金也定買你個死無全屍!」

    那女刺客連連冷笑,忽道:「誰說我是來殺沈雲的?我是來救他的!」

    她一轉頭,星眸如電,聲音空靈。

    「沈淵讓,你可願意跟我走?實話告訴你,如果你今日不走,後天三司會審就是你的死期!他們已經做好了鐵證,絕對能定你買兇弒父的死罪!你無從辯解,雖然這些罪證都是假的,可絕對會讓所有人信服!」

    她的身份和她的語氣,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相信了她所說的話。

    百曉生道:「世子,我覺得這位姑娘,似乎並不像懷有惡意……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屠老大代表的可是朝廷,你鬥不過他的!還是,跟這位姑娘走吧……」

    沈雲從床上跳了起來,忽然朝女刺客走了幾步,眼睛直視著她那雙雪亮,似乎帶有某種魔力的眸子。

    女刺客竟然在他的逼視下,往後退了一步。她發現了自己的失措,雙眼一瞇,惱怒地道:「你到底走是不走?」

    「哈哈哈哈,我若走,豈不是坐實了買兇弒父之罪?人一出生其實就在走向死亡,若真天道不公,我跑到哪裡都是個死!」沈雲大笑道,「百曉生,你不信我,也該信咱們一起定下的『珍瓏局』,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沒有人可以一手遮天,你說是嗎,步嬋學妹?」

    沈雲的最後一句話,頓時讓女刺客如遭電擊,怔立當場。半晌她才摘下黑色面巾,露出苦笑著的純澈如水的面容---正是步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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