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第257節 文 / 嬈心月
第257節
小菊走上前，諾諾的小聲道，「娘娘，其實皇上他」
凝霜微微側頭，看著小菊，眸光十分的清冷，「是你叫他來的？」
小菊見狀，一下跪了下來，「娘娘饒命，奴婢是擔心娘娘的安危，怕皇后娘娘和書妃娘娘對你不利，所以才偷偷找人把皇上找過來的！」
凝霜走進小菊，蹲下了身子，用手勾起了小菊的下顎，平視著小菊，「告訴本宮，你是不是皇甫炎派到本宮身邊監視本宮的？恩？」
小菊先是一愣，隨即只見她的臉色立刻變的慘白，「娘，娘娘，奴婢，奴婢只是奉命行事！況且皇上是真的想關心娘娘的，所以奴婢才奴婢發誓，奴婢從來沒有在皇上面前說什麼，小菊不會出賣娘娘的！奴婢發誓！」
這一點，其實凝霜早就已經發現了，只是一直沒有說破，但是她最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
但是她感覺現在還不是說破的時候，於是便放開了小菊！
只見她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本宮也沒有說什麼，看把你嚇的，但是本宮不喜歡自作主張的人，以後你要記住了，本宮沒讓你做的事，你不要擅自去做，否則，本宮不會饒了你，知道嗎？」
「是，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小菊似乎真的被嚇到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說完，凝霜便站起身，對著小菊揮揮手！
「是，奴婢告退！」小菊戰戰兢兢的站起身，退了出去！
待小菊出去，凝霜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只見她無力跌跌撞撞的坐到了一旁的躺椅上，仰面躺著，她什麼都感覺不到，只覺得一個人很沉很沉，沒有一點力氣，整個人感覺昏昏沉沉的！就似乎感覺自己快要死了，耳邊嗡嗡嗡的響，眼前的東西開始有些模糊，閉上眼睛，這時候，眼前頻頻閃過一幕幕讓她心碎不已的畫面！
她看到一個白衣的男子，他抱著著一個幾歲大的孩子，怔愣的站在一座墓碑前，另一邊，一個身材高大英氣的男子。
是是他
凝霜緊緊的摀住自己的胸口，那是一種讓人窒息的痛，不是表面的痛，而是那種從內心深處泛起，是那種真真切切的痛！
四周漫天飄著冥錢，隨著風，漫天飛舞，悲哀淒涼！
孩子稚嫩的聲聲叫著娘親，趴在男子的肩膀上小聲的啜泣著，看的讓人揪心
這時候，耳邊又響起了一種痛苦的沙啞的聲音：「沁雪，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求你，原諒我！」
這聲音是皇甫炎！他的聲音，很痛苦
凝霜猛的睜開眼睛，只見皇甫炎坐在床邊，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著地下的跪了一地人，「朕問你們，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她已經沒有什麼事了嗎？但是為什麼卻又無緣無故的昏迷不醒，說！」
一個個趴在那裡，都不敢說一句話。因為誰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凝霜看看自己的手，只見皇甫炎緊緊的握在手心中裡，她掙扎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皇甫炎回頭，看見凝霜正在看自己，不禁有些樂了，「你，你終於醒了，你又昏迷了好幾天，朕真的很擔心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放開！」凝霜見自己的手抽不出來，於是十分惱怒，卻有沒有力氣，只能用盡了力氣說道，儘管說的有些吃力。
皇甫炎聞言，愣愣的放開了她的手，「抱，抱歉！」隨即連忙放開了手，頓了頓，「好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朕就不打擾你休息了！」隨後帶著不捨的眸光在看了一眼凝霜，便站起身，沒有半天停留的往外走去
不能否認，他的背影真的很落寞，或許但凡是人的話，或許都會被他所動心，可是
凝霜緊緊的抓緊了床單，她的心，還活著嗎？不！早就死了！
凝霜總是喜歡坐在涼亭內，呆呆的望著湖面發呆，晚上，她時常會一個人躲起來，蒙住被子偷偷的哭，哭的很傷心，很傷心，只是從來沒有人知道。因為她將心底所有的辛酸都掩藏在那副冰冷的外表下，無人知道
「你真的是好興致！」書妃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這裡的風景的確是不錯！」
凝霜聞言，嘴角微微一扯，但是卻還是站在那裡，面對著湖面，「沒想到書妃姐姐你盡然會來！」
「哼！」只聽書妃冷哼了一聲，隨即慢慢的走到與凝霜平行的地方，同樣的看著湖面，「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沒什麼！」凝霜垂眸看看自己的手指尖，今天，她的指尖上圖著一層鮮紅色，顯得不那麼的蒼白，「上次你在本宮那裡丟盡了臉，本宮以為你不會再出門了，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沈凝霜，你的信上寫雲沁雪三個字是什麼意思？」書妃看著凝霜，問道。
「呵呵！」只聽凝霜笑了笑，「看來你對這個三個字果然十分的敏感，本宮可什麼都沒說，你盡然真的來了。」頓了頓，「或許，你因為是在害怕吧？」凝霜歪頭想了想，「不知道你在怕什麼呢？平生不做虧心事，又怎麼擔心半天會有鬼來敲門？或者說，你還是在怕，一個死人對你造成的威脅？你恨你連一個死人都比不上？」
「住嘴！」或許是觸到了書妃的軟肋，她衝著凝霜怒吼道。
凝霜眼底浮出了璀璨的笑容，笑的嫵媚妖嬈，「或許你不覺得，你這個樣子，實在太可笑了，不禁的，讓本宮看到了一個氣數已盡卻還要苦苦掙扎的可憐人！」
「哼，沈凝霜，你不要太得意，你也只不過是一個死人的替代品而已，你的下場，或許會比本宮還要慘！」
「替代品？」只見凝霜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明顯，「莫非，你是說本宮成了自己的替代品？恩？不知道，書妃是不是這個意思呢？」
「什，什麼？你，你自自己？」話音一落，只見書妃一臉愕然驚恐，那種表情似乎還沒有明白凝霜的話。
「沒錯，是本宮自己！本宮就是雲沁雪，雲沁雪就是沈凝霜，沈凝霜，就是雲沁雪，這樣，夠明白了吧？」
凝霜話音一落，不禁讓書妃怔愣的向後退了一步，「什麼？」只見她一臉愕然的張了張嘴，「你你」
「我什麼？」凝霜眉頭輕佻了一下，慢慢的站起身，含笑的站了她面前，十分恭謹的微微屈膝，道，「臣妾見過虞妃娘娘，娘娘別來無恙，一切可都安好？」
「你你」書妃頓時啞口無言，好半天，才從喉嚨口擠出幾個字，「你，你沒有死？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凝霜諷刺的笑了笑，「虞妃娘娘不是也沒死，還活生生的站在本宮面前嗎？」看著書妃快要瞪出來的眼睛，凝霜的笑，更加濃重了，「不過，有些事，讓本宮萬萬沒有想到，比如說自己的小命，就差點斷送在你的手裡，說實話，真的是做夢都沒想到！不過，其實也要怪自己太掉以輕心了，小看了一個人，下場就是這樣，不過，幸好本宮的命硬了點，閻王爺似乎還沒有意思要本宮的命。」
「你怎麼可能沒死！」書妃全身都顫抖了起來，明明已經死了的人，盡然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即使是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人，大概都會害怕的吧！
「呵呵呵怎麼不可能？莫非你認為站在你面前的，是鬼魂不成？」
「不可能，不可能」書妃大聲道。
「噓」只見凝霜用一隻手指頭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你難道想讓皇上知道？呵！皇上對一個替代品，都能這麼好，這麼用心，恐怕，若是知道真相，呵！說不定，你連書妃的位置都保不住，到時候，你的下場可就比現在慘上百倍了！」
「你你，你目的是什麼？到底想做什麼？」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說著，凝霜恨絕的眸光緊緊的看著書妃，「本宮自認為沒有與你有任何的利益衝突，甚至明知道你與太子的姦情，都可以視而不見，可是你盡然要殺本宮，本宮這筆帳似乎是要討回來了吧，不然也太吃虧了！」
「哼，你想殺本宮嗎？」書妃問道。
「本宮從不殺人！」凝霜回答道。「但是皇上會！」
「呵！皇上？呵呵本宮告訴你，皇上知道是本宮殺了你，可是他還是捨不得殺了本宮？」只見書妃十分得意的說道。
「是嘛！皇甫炎以前不殺你，或許是看在你為他打下江山的份上，但是以後就說不定落？「凝霜笑道。
「哼！」只見書妃欲要轉身離開，可是凝霜的聲音卻在身後繼續的響起。
「這麼急著走嗎？說不定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說話了，以後恐怕就沒機會了！」凝霜歪著頭，俏皮的看著書妃。
「雲沁雪，你」書妃沉住了氣，深呼吸了一下，轉過身，看著她，「雲沁雪，你認為本宮會怕你嗎？」
「瑞兒是誰的孩子？應該不是你和還是的孩子吧，是你和皇甫炎的孩子嗎？」凝霜根本沒有理會書妃的話，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這你不需要知道！」書妃咬牙到。
「或許，我不該這麼問，呵！應該這麼問，瑞兒是如雲和皇甫炎的孩子對吧？」看著書妃，凝霜問道。
書妃聞言，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而凝霜，不，沁雪！而沁雪卻很快的捕捉到了她的臉色變化。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會知道？」頓了頓，見書妃沒有說話，於是沁雪便繼續道，「猜的！只是憑空猜測而已！但是看你表情，感覺應該是我才對了？
我想，當初就是你把如雲救了吧，不是，或許是你設計讓如雲死了，這樣說更確切才對，所以如雲活下來了，成了你的工具！而你，應該和長隆有著密切的關係，不然又怎麼暗中一直在幫助皇甫炎？
又或許，如雲根本就不知道她還有一個兒子，或許你告訴她，她的孩子死了！又或許，你用如妃做要挾，逼著如雲幫你做事！姐姐向來會護著自己的妹妹，所以她就這樣甘心的被利用了，對不對？
後來你偷梁換柱，讓如雲的孩子，變成了你與先皇的孩子，還讓皇甫炎認為，那個瑞兒是自己的，你真是想的周到！本以為，等皇甫炎做了皇帝後，你就能順理成章的成為一國之母，可惜，你沒有想到，先皇要你殉葬！所以你製造了一次小小的混亂，金蟬脫殼了，逃回了長隆！
到後來，皇甫宸起兵造反，你就利用自己的關係，讓皇甫炎一步步的掌握了長隆國的核心權利，可是你憎恨他心裡一直有我的存在，所以你就利用長隆國的公主，找了個墊背的，派了殺手，把我剷除，可是千算萬算，盡然沒有想到，我被人救了，還活了下來，盡然又活生生的站在了你面前。」
「哈哈哈」只聽書妃仰天大笑了幾聲，「曾經很多次，聽很多人都說你雲沁雪很聰明，今天若然大開眼界，你就單憑一些你知道的事情，將所有的事串聯了起來！沒錯，一切都是我做的，那又怎麼樣？」
「我不能拿你怎麼樣啊？」沁雪聳聳肩膀，「我說過，我從不殺人！但是皇甫炎會！我聽人和我說過，似乎皇甫炎曾經警告過你，若是我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就不會放過你，是不是？」
「你」
「書妃，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是怎麼教訓如妃的？」沁雪詭異的笑道。
「什麼？你說什麼？」書妃自然有些疑惑，她不太明白沁雪為什麼要這麼說。
「栽贓陷害！」只聽她四個字說的十分的清楚，「這一招雖然幼稚，但是卻是十分有用！」
「呵！你想用栽贓陷害嗎？這裡四下無人，你要做給誰看？」書妃嘲笑道。
只見沁雪稍稍搖搖頭，走上前，邪魅的笑道，「忘記告訴你了，我讓小菊去叫皇上一起過來喝茶了，想想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吧！」頓了頓，只聽沁雪的聲音壓低了幾分，「你要我死，我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