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159節 文 / 嬈心月
第159節
皇帝一番話，不由得讓皇后怔了怔，
沁雪也早已經對這樣的事情沒有什麼興趣了。原本想過來看看皇帝與皇后到底在討論些什麼，看看自己怎麼做才最為妥當！只是不想竟然碰上了這番景象，這恐怕身為高高在上的皇帝與皇后都是不希望被看到的吧！
隨後只見皇后立刻露出了一副很淡然的微笑，她轉過身，看著涼亭外，帶著濃濃嘲笑聲道，「那皇上呢？您所做的這一切的事，又怎麼去解釋？」
「什麼？」皇帝立刻露出了尖銳陰狠的目光投降皇后！
沁雪對他們這般的爭執毫無興趣。雖然不清楚當初他們是為何才在一起的，但是一對沒有感情的夫妻在一起，這未嘗不是一種折磨和互相的傷害？而這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而自己，必須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而付出相應的代價！而沁雪也知道，自己遲早也會如現在眼前的一切一般！這也是自己的選擇。
轉身，暫時還是先行離開！免得給自己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柔兒！」
當沁雪剛轉身，卻不想從身後傳來皇后的一句話！
娘？！
聽到這兩個字，真的的著實讓她感到十分震驚。不由得，她停下腳步，旋過身子，一臉疑惑的再次看向了涼亭方向。
這和她早已過世的母親又有什麼關係呢？
想到這裡，沁雪不由得想起，那座和曼陀國一模一樣的宮殿，和皇宮中那一大片櫻花林！
或許，她的母親，真的曾經與尹水國的皇帝有過什麼糾結呢？
過去，在那個已經消逝的年月中，在這裡，她的母親，到底在又發生過什麼呢？
這時，只見皇后滿面是淡淡的苦笑，慢慢的走近皇帝身邊，抬眸，看著他，「皇上，怎麼了？是臣妾說到了您的痛處了？」
皇帝並沒有說話，卻是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看向皇后。
皇后深深的深呼吸了一下，垂眸，就著耀眼的陽光，沁雪不禁發現了一滴晶瑩淚珠掉落了下來。重重的落在了皇后自己的手背上，「二十多年了，這一切，要到何時才算是個頭？臣妾知道，在皇上的心中，一直都只有柔兒一人，臣妾明白，所以，從來，臣妾都沒有要求皇上能真正的待臣妾好，只要這樣，大家相敬如賓，臣妾也就知足了！
臣妾知道，關於雲皇后慘死，宸王流落民間多年，皇上一直認為是臣妾所為，臣妾知道，皇上認定的事是不容改變的，況且，在諸多證據面前，臣妾也只有百口莫辯！所以多說也無益！還不如保持沉默！但是雲皇后的死，雖不是臣妾所為，卻是因臣妾而死，你怨恨臣妾也無可厚非的！臣妾也認了！畢竟她是你的髮妻，是皇上第一個女人，皇上重情義！
臣妾也承認，為了自己的後位，的確做過很多見不得人，卑鄙的事情，臣妾又有哪次是抵賴的？但是皇上，你有想過，這一切都是臣妾願意的嗎？
臣妾曾經何嘗不是天真爛漫過，得到皇上的寵愛時，何嘗沒有幸福快樂過，可是得到的下場是什麼？孩子慘死，臣妾痛不欲生，而皇上卻遠在戰場，臣妾受當年葉妃迫害深陷冷宮，九死一生卻無人問津！在那樣的情況下，臣妾只有用盡各種手段來保護自己！這才學會了恨學會了毒！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最是無情帝王家！自古在這冰冷的皇宮裡，又何嘗不是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柔兒的出現，改變了一切！皇上對她的寵愛和憐惜讓所有人都眼紅！只要柔兒一笑，皇上哪怕是用整個江山去換都願意！柔兒對皇上來說，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臣妾嫉妒過，可是卻更羨慕她！或許是臣妾與柔兒是真的有緣，我們竟成了朋友！可是在以後的相處中，臣妾這才發現，原來柔兒根本不愛皇上，她跟著你，就是為了她心愛的人！您雖然得到了柔兒的身體，卻始終得不到她的心！
面對感情，您輸不起！所以把柔兒囚禁起來，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可是你知道嗎？柔兒曾經告訴過臣妾，她即使是死了，也值得了！因為她為她心愛的男人爭取了足夠的時間來重整旗鼓！她說過，死而無憾！」
聽到這裡，沁雪不禁輕笑了一下！
可笑！真的可笑！突然，她為她慘死的娘親而覺得可悲！既然如此，既然如此的相愛，為何最後盡然毀在了一個可笑的謊言中？
沁雪為她娘親抱不平，這樣為一個男人犧牲了一生，結果卻什麼都沒得到，這樣的愛，值得嗎？
「夠了！」突然，皇帝一聲怒吼，雖然想竭力的壓制心頭的怒火，可是卻還是壓制不住，「皇后，你信不信朕現在殺了你！」
「呵！這麼多年了，皇上還是不敢面對！面對你的失敗！」皇后歇斯底里的說道，「是！是我，是我把柔兒放走的，是我安排了那場火燒冷宮的戲碼。」
「你終於承認了！」皇帝咬牙道。
「臣妾從來沒有否認過！但是臣妾認為臣妾沒有做錯！自古紅顏多禍水！皇上能為她三月不上朝，朝中大臣都怨聲載道！臣妾身為皇后，這麼做都是為了皇上江山著想！」
「夠了！」皇帝閉上眼睛，深深地深呼吸了一下，「皇后，你今天話太多了，如果你把朕找來就是想和朕說這些事的話，那朕告訴你，朕對這些沒興趣！皇后，你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讓朕出兵，朕告訴你，朕不會做無謂的犧牲！就看他的造化！」
「皇上恨臣妾將你心愛的女人放走，也恨柔兒對你背叛，是吧！」皇后收起情緒，繼續冷笑道。
「哼！」皇帝冷哼了聲，「皇后，如果你當初不自作主張，如今這一切的一切就不會發生！」
「皇上認為是這樣嗎？」皇后毫不留情的打斷了皇帝的話，「皇上，這一切都不是你所為嗎？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中！你的報復從來都沒有終止過！為了你的報復，你可以利用你的兒子！傷害他們，利用他們！讓宸王把臣妾視為敵人，處處與臣妾作對，一次次逼著臣妾出手！讓炎兒痛恨我這個母親！認為我這個母親是個只有權力的冷血女人！至於柔兒的孩子，更是你痛恨的對象！你明知道宸王愛她，卻硬生生的拆散他們，借炎兒的手去傷害她！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皇上你的所為嗎？你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報復！」
「夠了，皇后！朕就把今天當做你神志不清胡說八道，如果再有下次，小心朕廢了你這個皇后！」皇帝對於皇后如此這般的指責並沒有任何的辯解，似乎都默認了！
「皇上，你一定要宸王做皇帝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別人不知道，但是你認為我會不知道嗎？」
原來，原來這一切才是事情的真相嗎？！
沁雪站在原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的感受卻是這般的複雜！原來有一句話的確是對的，看見的未必是真的！對於那段過去，沁雪只有無可奈何！因為它造成的傷害已經根深蒂固了！再沒有辦法去彌補了！
不管是誰對誰錯，一切又是誰造成的，結果早就已經擺在了眼前，能怪誰呢？不是沒有給過彼此機會，或許皇帝曾經有那麼一刻想收手的，沁雪不禁這麼告訴自己的！因為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
沁雪對於他們的彼此指責，也已經失去了興趣！因為他們都將成為過去式，未來的主角將是自己！
她現在要做的是，怎麼去救皇甫炎！因為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皇后沒有辦法救皇甫炎，而皇帝卻不肯出兵！唯一的理由就是不做任何不必要的犧牲，一切都看他的造化！
沁雪離開了皇后的寢殿，屏退了所有的人，包括碧瑤，她現在需要靜一靜，她要好想想，要不要這麼做！
恍惚間，她獨自一人已經站在宸王宮前，沁雪心頭一陣的悸動！是該進去嗎？進去了，她又該怎麼開口呢？面對他，她還是沒有勇氣！想到剛才，彼此就如陌生人一般，但是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只要她開口，皇甫宸肯定會幫的！
「太子妃？！」這時候，只聽身後響起了語嫣的聲音！
回身，只見語嫣雙手提著兩隻繡鞋，光著兩隻腳丫子站在沁雪面前，長長的裙擺則被高高的提在手裡！她的樣子，就像是剛從河中撈完魚回來！
沁雪看著她，不禁一愣！從來沒有見過哪位公主是這般模樣的！
語嫣看看沁雪，再看看自己，馬上傻乎乎的笑了，連忙將手中的鞋往旁邊一扔，隨便的放下裙擺，亂理一通，「這個，這個」但是馬上又想到了什麼。「太子妃來這裡，是」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語嫣這般，她的心頭一陣愉悅，為什麼她的身上總是有這般如此讓人覺得舒暢的感覺呢？
看見沁雪在猶豫，語嫣不禁皺了皺眉頭，似乎知曉了什麼，赤著腳提著裙子走到沁雪身邊，「太子妃，我們走吧，這裡這麼曬！進去坐坐！喝杯茶！」說著，便直接把沁雪拉進了宸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