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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百一十章 咱姐夫好使 文 / 腳丫冰涼

    午夜冬日,街上肅殺,行人寂寥,夜色人家卻是燈火通明,樓下自然是燈紅酒綠,歌舞昇平,歡笑聲,媚笑聲,匯聚一堂。

    而樓上會議廳內卻是與之截然相反,橢圓形的長桌,右側高朋滿座,左側卻是空空如也。

    左側十幾位大老闆,大部分都是衣冠楚楚,西裝革履,也有一些身著唐裝的,林林總總十幾位,往那裡一坐,頗具氣勢,一股子草莽氣息不是那身衣服能遮擋住的。

    洪大勇坐在右側中間,左右閒談,招呼大伙,活躍氣氛,很有點總召集人的意思。

    但是不管怎麼說,把大夥兒弄這兒來了,又不說幹啥,就這麼空耗著,光說等一位神秘客人,這算是什麼事兒嘛,十分八分鐘的還能扯淡消磨,一旦時間長了,聒噪聲就響起來了。

    「洪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啊?把大夥兒栓在這兒,又不說幹啥,你這是要憋死我們啊」。一個臉上帶黑色胎記的急性子哇哇的搖著手質問洪大勇。

    胎記男旁邊坐著的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一頭的板寸很精神,啪啪啪的拍著桌子,震的茶杯叮噹響,急赤白臉的問道:「是啊是啊,洪先生,你今天這把戲玩的有點過了,太不把大夥兒當回事兒了吧,那我們當什麼了?玩物?」。

    「後生著急了點吧,年輕人啊,就是不耐性子,坐不住凳子」。老洪微笑著貶低他,隨後突然臉色一變,陰森森的盯著他,冷聲道:「後生放肆,這裡輪得到你說話嗎?要不是看你姐夫的面子,今天這裡能有你一把交椅?混賬東西,老老實實的聽著前輩給你上課得了,輪得到你插嘴嗎?要不是看你姐夫面子,今天出門就讓你橫死街頭!」。

    這個後生也不能叫後生了,三十多歲的人了。名叫李滿倉,是前麥縣過來的,他姐夫不是別人,正是縣長牛壽通。李滿倉在縣裡是地地道道的一手遮天,黑白兩道通殺。他長長和他姐夫自比。他姐夫牛壽通管前麥縣的地上,他李滿倉管地下,他姐夫牛壽通管白天,他管黑天。

    在前麥縣。不管是大姑娘小媳婦兒,他看上誰了,那早晚弄到手,他看上什麼買賣了,各路商家的趕緊騰地方。騰地方晚了,甭說買賣了,連人都容易走不了。

    不過幸好呢,他姐夫上頭還有一個縣委書記寧少武時常壓制,他多多少少收斂著點兒,再加上他這個人喜歡奢靡生活,對產業興趣不大,只有在缺錢的時候才想起買賣來,而且他瞧不上前麥縣這等窮山溝。弄倆錢就跑到江水去消費,他不愛來新城,前麥縣離新城市區的遠近與江水差不多,既然這樣還不如去省會呢,玩女人玩牌。好玩的地方多著呢,比前麥縣的山溝子強多了。

    今天政協有會,給他發出了邀請,按說這玩意兒和他也不挨著啊。但是李滿倉卻欣喜若狂,這可是市政協發來的邀請啊。碼了隔壁的,市政協都知道老子是個人物啊,不遠數百里來請老子參加招商大會,人家這麼給面子,咱咋能不參加呢?。

    頓時李滿倉興匆匆的趕來了,一來新城他就吹毛求疵,新城這是什麼玩意兒啊,和江水城一比差得遠了,這街道太窄了,這裡的姑娘穿著打扮差遠了,這裡的吃食兒差得遠了,一切都差遠了。

    而且開會,那是什麼玩意兒啊,本來興匆匆的來了,結果往會議室一坐,誒呦我滴親媽啊,真是難受死了,一點意思都沒有,憋死個人啊,這個破會真是又臭又長,就好比女人來大姨媽時候的味道,難聞死了!。

    渾渾噩噩的聽了一個多小時報告,接著又是交流,又挨了一個多小時,可算是散會了,李滿倉馬上就想抬腳趕回前麥修正兩日,待養足精神之後出去玩,在江水認識了幾個朋友,大家打算一起去賭島見識見識呢。

    沒想到有手下小弟進言說晚宴設在夜色人家,李滿倉聽過這個夜色人家,他沒來過。不過想想就知道,和江水的盛景一比,夜色人家算個球啊,不過呢,既然來都來了,姑且見識一下吧,也算給這趟非常不愉快的新城之行畫一個句號吧。

    待到李滿倉一來夜色人家,頓時震驚了,震驚到無以復加。一進門,燈火輝煌,閣樓軒榭青紗漫舞,端的是人間仙境一般,絲竹雅樂不絕於耳,雖然聽不懂,但不妨礙欣賞嘛!。

    到了樓上,方才知道什麼是人間盛景,擦的,這裡的姑娘一張嘴竟然沒有大茬子味兒,那個文詞兒怎麼說來著,溫文爾雅啊,縱使說的還是那女那點事兒,可人家也不是那種「大哥,日吧,你快點,別耽誤我生意」,而是很浪漫,很溫馨,那個文詞兒咋說來著,比翼鳥連理枝啊。

    談妥了價錢以後,這裡竟然不讓開房,李滿倉當時就怒了,破口大罵,碼了隔壁的,豈有此理,你這裡有雞又有店,然後你還不開雞店,這要是在前麥縣,老子砸了你的店!。

    罵完了以後,手下倆小弟辟里啪啦的砸了好幾個酒瓶子,還把茶几踹碎了,結果沒幾分鐘,呼啦一下,七八條彪形大漢闖進屋裡,人人手裡一支棒球棍,領頭的一個西裝革履文質彬彬,大手一揮,七八條大漢就上手了。李滿倉手底下人也不是吃素的啊,馬上掏出隨身帶的刀子要刺刀見紅。

    卻不想這個文質彬彬的傢伙刺啦一下拽開西服口子,腰上黑乎乎的槍柄看的李滿倉肝顫。這還反抗啥啊,倆小弟被人家一通棒子猛砸,但卻沒砸李滿倉,不過崩了李滿倉一臉的血!。

    李滿倉嚇得腿都軟了,攤在沙發上不知所措。雖然他也自詡道上的大哥,但是在前麥縣,誰敢招惹他啊,有事兒都是公檢法出面擺平,哪裡用得著拚殺啊,無非是帶著三倆走狗壯壯聲威罷了。

    現在遇上了狠角色了,一通砸之後,那個文質彬彬的傢伙可算是說話了,從地上捻起幾滴血來。抹在了李滿倉的臉上了,極其輕辱的拍著他的臉,笑瞇瞇的道:「聽說你是牛壽通的小舅子,我們大老闆格外開恩,今兒個不收拾你。算是給牛壽通一個面子。收拾你倆小弟,算是小小懲戒,還要自重啊,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夜色人家啊。通過董主*席的名諱嗎?」。

    李滿倉都嚇迷糊了,還知道啥啊,唯一知道的就是姐夫牛壽通的面子在市區也好使,又救了他一次。他也不想一想,人家要是真的怕他姐夫的話。還能收拾他倆小弟嚇唬他拍他一臉的血嗎?。

    人家圖的無非是和氣生財,你過得去我過得去罷了。

    可是李滿倉不考慮這些啊,他就是知道,姐夫在這地方也好使,於是乎,他的膽氣頓時又狀了,他說,你這既然是開店,我正常消費不行嗎?砸了你的東西不假。我賠償啊,而且我是市政協請來的客商,我要參加晚宴。

    夜色人家倒是有氣度,你隨便玩,只要是不鬧事即可。其餘的嘛,玩什麼你正常消費即可!。李滿倉非常高興,馬上興匆匆的拍出幾騾子老人頭,心裡暗想。碼了隔壁的,老子打不過你們。但是草你們的姑娘,也能找回場子,狠狠的草!,老子有錢!。

    你不讓在你們酒店開房,老子就出去玩,很快,和一個姑娘談妥了價錢以後,李滿倉忙三火四的出去哈皮,今天著實是開了眼界了,而且心裡憋著一股子火氣呢,李滿倉沒用吃藥竟然大戰數十回合,持續了將近三四分鐘之久,心下頓時大悅,琢磨著是不是一會兒找點吃食,補充一下體力,晚上再戰!。

    就在此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在前麥縣認識的一個油耗子,李滿倉知道這個這個油耗子,據說是新城洪王八的手下,這個洪王八在新城道上是個人物,以前這個油耗子倒油,前麥縣是必經之路,還曾給咱上過貨買路呢,是個講究人。

    就這麼著,李滿倉接了電話,那個油耗子一張嘴就說聽說李公子來了新城了,務必給我一個機會,讓座做東做一回地主,好好招待李公子一番,如若不然的話,心裡肯定是難受之極啊!,你李公子不會不給咱這個機會吧。

    李滿倉剛剛在女人身上舒爽了,也報仇了,正好是志得意滿的時候啊,當即就「恩准」了他這個請求,沒想到讓李滿倉窩火的是請客地點還是夜色人家,碼了隔壁的,今天就和夜色人家槓上了!。

    本來李滿倉不想去了,看這地方有點彆扭,不能說是害怕,只能說是討厭,剛想發脾氣拒絕,卻沒想到那個油耗子說話了,我們家先生素來知道李公子名諱,極切盼望與李公子一晤,既然李公子來都來了,還差這幾步嗎?。

    而且今天我們家先生大宴賓客,請的都是新城各縣區道上赫赫有名的大哥,前麥縣就請了李公子一個,其餘人等都是狗肉上不得檯面的,您李公子如果不去,那好像前麥縣連一個代表都沒了,在這場盛會之中少了前麥縣的身影,那還不得讓其他縣區把前麥縣看低了嗎?,不是把你李公子的身價弄低了嗎?。

    這麼一說,李公子的豪氣又上來了,得去,必須得去,咱不是一個人啊,咱是代表前麥縣啊,地地道道的人民代表啊,可比那啥勞什子人大代表重要多了。

    各級人大代表,全前麥縣由上百個,但是在今天這場盛會之中,咱獨家代表前麥縣,物以稀為貴,人也是如此啊,沒看全縣縣長十來個,但正印的縣長就咱姐夫一個嗎?咱現在也是唯一一個啊,不能跌份兒啊!。

    夜色人家又怎麼樣了?剛才茶几都給砸了,不也沒敢動咱一根手指頭嗎?咱姐夫好使!。

    有了這一番想法,李公子當即榮譽感加身,自信心爆棚,興匆匆的上來了,一進屋看到已經來了十幾位了,有好幾個看面向都挺滲人的,那眼神一看就不是好惹的,還有好幾位都是今天在招商會上見過的,彼此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落座之後,彼此閒聊的時候通報了一番姓名,李公子頓時覺著今天沒白來。有幾位的名字都聽過,都是臨縣數得著的角色,咱今天能和他們一同出席盛會,看來咱李某人也是大家公認的一方霸主啊。

    經過那個油耗子引見,這才知道那個頭髮斑白的老傢伙就是洪王八。聽說這老傢伙媳婦兒跟人跑了。所以才落下這麼個外號,李公子有點瞧不起他,你個老東西,還社會大哥呢。自己媳婦兒都沒征服,你還想征服誰啊?。

    咱要是你早一頭撞死了,不過話說回來,咱外號銀*槍*霸王,還能征服不了一個娘們兒?不管什麼娘們兒。到了老子胯下,保管她服服帖帖又喊又叫,爽死她!。

    雖然心裡瞧不起洪王八,但是看別人對這老傢伙都挺尊敬的,姑且讓他得瑟一會兒吧,畢竟他請客,他買單,不能讓他太難堪!。

    不過這老王八蛋不是個東西啊,都等了這麼久了。不上酒不上菜不上姑娘也就算了,連他媽剩下的那個所謂的神秘客人也不露面,好幾個王八犢子啊,你的譜兒比咱李某人還大,我看你是不打算混了!。

    什麼時候去前麥縣。老子不嫩死你!,今天老子心情還算不太壞,暫且饒了你!。

    可是左等右等,又過了十來分鐘。李公子真生氣了,聽到旁邊有人質問。李公子馬上跟風發問,而且態度要強硬許多,當然也有要讓大家見識咱李公子本事氣場的意思在內。

    卻沒想到剛一張嘴就被洪王八罵了,真是豈有此理!,還說看姐夫的面子,和著本公子就沒面子嗎?碼了隔壁的,你個老東西,給你臉你不兜著,還敢罵本公子,等老子回了前麥縣,馬上只會ga局,把你的油路給你斷了。

    「老傢伙,是你請我們大傢伙兒吃飯,不過我看你這陣勢,不像是吃飯,咱還有娘們兒在床上等著呢,恕不奉陪了,我擦了,那個娘們兒可比你有意思多了,咱犯得著跟你耗著嗎?」。說到此處,李公子站起身來整了整西服,非常無奈的搖頭,擺手道:「得得得,跟你說了也白說,娘們兒的樂趣你不懂,娘們呢估計也覺著你沒啥意思,要不然能、、、不說了,咱撤了,您老自己玩兒吧」。

    雖然李公子的話沒有說完,但誰都聽出來了,他是在戳洪大勇的傷疤,這是在暗指洪大勇老婆跟人跑了的事兒呢,頓時,滿室皆驚,甚至都有幾個人坐不住凳子欠身要離席的架勢。

    話說自打洪大勇成事兒以後,多少年了,沒人敢當面說這個事兒來著,沒想到今天被一個土炮公之於眾了,洪大勇如何能不惱羞成怒?。

    洪大勇頓時腦袋充血,臉色漲紅到青紫,到煞白,氣的渾身顫抖,霍然起身,啪的一甩手裡的茶杯,砸在桌子上了,玻璃碴子四濺,甭的滿桌子都是。洪大勇雙眼冒火,咬牙切齒的道:「王八羔子,我草你血奶奶,你還想走?,老子弄不死你!」。

    洪大勇一生氣,旁邊的人趕緊上來勸說:「洪先生,甭和一生瓜見識,這小子欠抽,什麼時候得空收拾他就是了,咱們今天不是有事兒嘛,你不是說還有貴客嗎?」。

    「老狗,你呈什麼能耐啊?這他媽要是在前麥縣,揍的你跪地下喊爹你信不信?」。李公子脖子一挺,氣勢洶洶,不過他也是裝腔作勢,現在手下倆哼哈二將挨了揍,都不在,咱沒有個趁手的人啊,這裡又不是前麥縣,咱是有渾身的力氣卻使不上啊,得了,先放過這老狗一次,什麼時候得空了再收拾他。喊完了以後,李公子不同誰給下台階,馬上自己下台階,抬手指著洪大勇,虛張聲勢道:「今天小爺還有要事,恕不奉陪了,想找場子,前麥縣,老子等著你」。

    說完以後,李公子馬上離席,往門口走去,準備開溜。

    一幫各路大哥都對他的表現搖頭,心說這是哪來的生瓜啊,敢這麼戳洪大勇的痛楚,這不是找死呢嘛!,這小子出了這個門,路上得小心了。

    最好能直奔火車站,遠走高飛,三年兩載的別回來,要不然洪王八不會放過他的。

    洪王八冷笑兩聲,摸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調集手下等這小子一出夜色人家就堵住他,今天就給這小子過堂!。他姐夫牛壽通一個小小的縣長,算個狗屁啊,今天要是不人家江處長的名單上有這小子,老子才懶得搭理他呢。

    人家江處長是何等身份啊,為人何等狂傲啊,即便是那樣,江處長對老夫尚且不直呼其名,還得尊稱一聲老先生,說起話來老先生長老先生短的,可這個癟三精幹如期欺辱老夫,不懲戒他一番,老夫如何在新城道上行走!。

    那邊李公子倒是沒理會洪王八,直接拽開會議室的門,準備出去,但是一出門,他就退回來了,還是高舉雙手退回來的,退了兩步以後,光噹一聲,李公子撞到身後的桌子上了,緊接著雙腿一軟,撲通一下坐地下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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